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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不知道取什麼名 文 / 翹搖

    洛清的話如同尖銳的刀劍一般,刺破了老太君屋子裡的平靜。不光是洛昀與秦典卿,連老太君也掛不住臉了,「清兒!這是你母親的親侄女兒,昀兒的表妹,也就是你的表妹!」

    「奶奶您糊塗了。」洛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懶散地往後仰了仰,看著秦典卿說道,「我娘早在十五年前就去世了,那個在我娘孝期便大著肚子嫁進來的女人,怎配稱做我母親。」

    「哼!」洛昀聽了洛清的話,冷笑一聲,「二姐姐如今嫁入了鄭國公府,撿了高枝飛了,便不認咱們的賬了。也罷,誰叫咱們比不得鄭國公世子呢。」

    「哎喲四弟你也糊塗了!」洛清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用絲絹掩了嘴,眼角都笑出了淚,「即便我沒有嫁入鄭國公,我也是主上親封的榮嘉縣主,我又何時買過你們娘倆的賬?」

    見洛昀臉上鐵青,握了拳頭,手背青筋暴起,洛清輕微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叫你一聲四弟弟是看你好歹有我洛家血脈,不然你就是個私生子,還比不得東市裡那些要飯的身份高貴呢。」

    「夠了!」老太君聽不下去了,怒喝一聲。在洛清這個孫女兒出嫁之前,就從未將洛昀母子放在眼裡。偏偏她是主上封的榮嘉縣主,身份高貴,侯夫人雖也有誥命在身,但也不能拿她怎樣,且還有愛女如命的侯爺護著,洛清便越來越放肆。後來嫁做人婦,老太君以為她多少會收斂點,卻不想倒是變本加厲了。

    「奶奶發怒了你沒看見嗎?」洛清連忙拍了拍老太君的胸口,不等自己的祖母說出下一句,便對著已經梨花帶雨的秦典卿說道,「沒別的事兒就趕緊下去,沒的站在這裡惹我的奶奶不開心。」

    秦典卿一聽,果然捂了臉,轉身就跑了出去。洛昀心裡一急,眼中閃現一絲陰狠,看了洛清一眼,轉身便去追秦典卿了。

    「卿卿!卿卿!」平日裡弱不禁風的秦典卿,此時卻跑得極快,似乎再在這致遠堂待一刻都會被人笑話似的,洛昀跑了好一會兒才追上。

    「卿卿!你上哪兒去!」洛昀見秦典卿一邊哭著一邊跑,心裡難受極了。

    「表哥不要管我!」秦典卿住的地方離致遠堂有些遠,她跑了還一會兒才到,「卿卿身份低賤,不配住進侯府,卿卿這就收拾東西離開,省的憑白被人羞辱!」

    「你這是做什麼!」洛昀進了海棠院,這才拉住了秦典卿,「洛清那賤/人自小就是一副了不得的樣子,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秦典卿用力一甩,便掙脫了洛昀的手,「卿卿有幾斤幾兩自己知道,不用表哥安慰!」

    「喲!小姐這是怎麼了!」待在海棠院的曾媽媽見了這陣仗,眼見秦典卿開始翻箱倒櫃收拾行李,便連忙拉住了她。

    「曾媽媽,侯府容不得咱們,咱們這就走!」秦典卿也掙開了曾媽媽的手,簡單拿了些換洗衣物就打算離開。

    「哎喲我的小祖宗!」曾媽媽見秦典卿來真的,便嚇得抱住了她的行李,「咱們若是出了這侯府,能上哪兒去啊?」

    「去找我爹娘!」秦典卿一想到自己爹娘,心裡一酸,眼淚又流了出來,「我爹娘雖不如姨母身份高貴,但也是講我當做掌上明珠的,何曾讓我受過這種委屈。」

    「卿卿你……」洛昀心知秦典卿確實受了委屈,一時也說不出其他話來,只得心裡暗暗咒罵洛清,而曾媽媽見秦典卿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走,心裡暗叫不好,正想著該如何是好時,秦典卿已經踏了出去。

    「卿卿你不能走!」洛昀如今也不想如何安慰秦典卿了,把她留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我這便去告訴娘,她會為你做主的。」

    「姨母?」秦典卿用哭紅了的眼睛看著洛昀,「剛才人家二小姐的話表哥沒聽見嗎?還是別告訴姨母了,讓我安靜地離開好了。」

    「這是怎麼了?」

    一道波瀾不驚的男聲傳來,秦典卿立刻安靜了。

    洛錚已經換了常服,穿了鴉青色杭綢素面夾袍,目光柔和,如同才睡起一般,「秦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洛昀見了洛錚,一想到與他同父同母的洛清是如何羞辱自己的,便想拉著秦典卿拂袖離去,卻不想秦典卿立著不動,淚眼婆娑地看著洛錚,「侯府既不歡迎卿卿,卿卿有自知之明,這就走了,免得讓二小姐心裡堵得慌。」

    「卿卿咱們先不說這個。」洛昀聽秦典卿向洛錚告狀,無語凝噎,那可是他親姐姐,他還能向著外人不成?

    「二姐姐刀子嘴豆腐心,並沒有惡意的。」洛錚伸手,輕易地便取下了秦典卿手裡的行禮,遞給了曾媽媽,「秦小姐是侯府貴客,若是讓你這麼走了,我會心裡難安的。若是秦小姐在意二姐姐的話,那我便替二姐姐向秦小姐賠不是了。」

    「三少爺……」秦典卿原本拿著行禮的手還僵在半空中,看著洛錚溫和的臉,一哽咽便說道,「是卿卿任性了,不會再胡鬧了。」

    「嗯,秦小姐先梳洗一番吧。」洛錚點了點頭,轉身往致遠堂走去。

    你怎麼能走。

    洛昀還未對你愛到無法自拔,你若此時走了,我還怎麼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樣子。我要等他愛你愛到骨子裡時,再讓他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兒,那時,才是你該走的時候,才是你該永遠消失的時候。

    致遠堂內,老太君雖被洛清氣了個半死,但這是狀況在她出嫁前常常出現,倒是習慣了。且祖孫倆許久不見,思念的喜悅很快便沖淡了剛才的不愉快。

    「怎麼沒見吉煙呢?」洛清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沒

    沒見到吉煙的身影,又指著芸生說道,「這丫頭是才來奶奶您這裡服侍的?」

    「正是。」老太君想到吉煙,又三言兩語對洛清說了前些天的情況,洛清聽了很是擔心,「三弟沒事兒吧?」

    「沒事兒!自小就刀劍裡摸滾,哪裡就會有事。」老太君笑著拍了洛清的手背,說道,「倒是那份情誼……」

    洛清眼神一亮,笑道:「吉煙是自小在奶奶您身邊長大的,若是以後他伴著錚兒,我也放心。」

    說曹操,曹操到。洛錚一進來便聽見老太君和洛清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便問道:「二姐姐在奶奶面前說我什麼壞話呢?」

    「錚兒!你怎麼回來了?」洛清一回頭便見洛錚走了進來,半年不見,他似乎與以前大不一樣了,「來讓姐姐看看,又長高了!」

    洛錚嫌棄地揮開洛清的手,「我都多大了還長高。」

    「是長高了呀。」洛清用手在自己胸口比劃著,「我記得我還未出嫁時,你才這麼高呢。」

    「姐姐才出嫁兩年不到,我那時哪裡就那麼矮了?」洛錚在洛清身旁坐了下來,也不提秦典卿的事兒,只問著洛清在鄭國公府的生活。

    「對了錚兒。」洛清突然往他面前一湊,瞇著眼睛說道:「再兩年了你也就及冠了,到時候就要娶妻了,如今也可以留兩個丫鬟在房裡伺候了。」

    洛錚面色一緊,伸手端了杯茶細細品味,「二姐姐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是不是出嫁了的女人就愛與人牽紅線了?」

    「姐姐這不是關心你嗎?」洛清孜孜不倦地問道,「你可有中意的人?說了姐姐給你做主,送到你屋子裡來。」

    洛錚手一抖,茶杯裡的水差點灑了出來,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

    「清兒你越發不像話了!」老太君拍了洛清的手,轉眼又對洛錚說道,「奶奶覺得吉煙就很穩妥,你們也自小認識,是有感情的。」

    「噗!」洛錚一時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幸好洛清躲得快,才沒有被噴到一副上。

    「奶奶您在想什麼?」洛錚結果落霞地上的手帕,擦了擦嘴,「您不是最疼愛吉煙嗎?您捨得讓她做妾?」

    洛錚這麼一說,老太君立刻憋了嘴,「我是打算讓吉煙脫了奴籍,嫁到府外去的,但……」老太君垂眸說道,「若那人是你,我知道你必不會委屈了吉煙的。」

    「奶奶。」洛錚看著窗外,眼神飄渺,「孫兒從未有過其他心思,這些日子主上忙於政務,孫兒也不得閒,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洛錚這樣說了,洛清與老太君也便不再說此事,三人樂呵呵地說了好一會兒話,一起用了午膳,下午洛瑾也來了,向洛清討了好些東西,晚膳時,定遠侯爺來了致遠堂,侯夫人卻沒來,五人一起用了晚膳,又陪老太君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各自離去。只是直到現在,洛清也沒去過侯夫人的齊悅軒,只直接回了自己出嫁前住的地方。

    芸生與落霞服侍老太君歇下後,留下值夜的落霞,獨自回了住的地方。

    見天色已經不早了,想必吉煙已經睡下了,芸生便不打算再去看她了。只是經過吉煙的屋子時,見有一人影晃動,芸生一時驚疑,說道:「是誰在那裡?」

    未聽得回答,只聽見「咚!」的一聲,似乎有人摔倒了,芸生走近一看,嚇了一跳,連忙扶了他起來,「世子爺,您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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