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奇怪的儀式 文 / 迎風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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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蘇靜塵過來請三人去了搭建在聖水邊的帳篷。
帳篷搭建得很考究，呈圓形，三人原本以為這是居住用的，但一到門口便知並不是居住用的。
帳篷的門簾尚開著，一眼就能看清裡面的情形，帳篷正中放置著一口銅製圓鼎，鼎上部沒有帳頂，月光正斜漏進來，側打在圓鼎上。
白衣人圍坐在圓鼎周圍，同樣是呈圓形，但分作八塊區域，每一塊區域的人數不一，坐席不同。
謝碌一愣，繼而變得十分驚訝，他拉了卡拉的衣袖，小聲又急切的說道：「金主金主！我發現白衣人的坐法很像一個樣東西。」
卡拉微側頭問：「什麼東西？」
「八卦！！！古中華明最具特色的圖形。乾坤巽震坎離艮兌，分別代表天地風雷水火山澤，呈八個方向分佈，每個方向都有特定的符號表示，長槓或者兩根短槓表示。你看！」謝碌指著右手邊裡離他們最近的人堆道，「他們用兩人平坐，中間空一人的方式表示兩根短槓，用三人並列平坐表示長槓。這組人三排皆是兩人平坐空一人，代表坤卦；右邊前面兩排兩人平坐空一人，第三排坐三人，代表艮卦。我看看我們坐哪？」
謝碌踮腳伸脖子瞅了瞅：「乾卦還缺一排，我們的坐席應該在那。」
話音落，墨奴已經走到三人跟前，笑說：「隨我來。」
三人進入帳篷，蘇靜塵停留在外並未進入，卡拉等人是白衣人的身份可旁觀，蘇靜塵一直不作掩飾，是絕對的外人，故而不能參加這個儀式，好在儀式期間不關閉帳門，他可以很方便的保護墨奴。
墨奴帶著三人走到了最裡面，指著前面兩排人道：「你們坐在他們後面，三人並排。」
果然和之前判斷的一樣！謝碌頗為得意的看著卡拉。
卡拉輕咳一聲示意不要得瑟，玄暉稍看了眼不語。
月上中天，月光直射入帳篷，覆蓋整個圓鼎的時候，儀式正式開始。
眾白衣人集體改換坐姿，從跪坐變成盤腿坐，雙手自然垂放在膝蓋上，中指和拇指相合。
謝碌微愣，這算是結手印？他還未從中回神，身後忽然傳來金石敲擊之聲，古樸莊重。謝碌又是一愣，這類儀式中配有音樂並不奇怪，但此類莊重的金石聲更像禮樂。
八卦是道，結手印是佛，禮樂是儒。
儒釋道都全了？
是他的想法牽強，還是確實是如此？
如果是前者，沒什麼問題，頂多就是他多想；如果是後者，那西洛對於古中華明的傳承已經可怕到骨子裡，儒釋道三教化是中華明的根基之一。隔了如此巨大的太平洋，根本不可能傳到這塊南半球大陸。
剛想到這，圓鼎內竟開始有變化，黑白兩色光交替出現，逐漸浮起了一片極薄的透明物件。
物件究竟用什麼組成不得而知，但物件的形象卻讓謝碌吃驚。當物件升至一半之後，就由水平逐漸轉為垂直。
那是陰陽魚，太極圖的中心圖案！
墨奴上前撥動陰魚一面，原本平衡的陰陽瞬間變成了陰大於陽，黑色多餘白色。
與此同時，天象開始變了。
月光開始暗淡起來，月光的顏色也開始起變化。
血月出現了？謝碌心道。
下一秒，帳篷忽然被四散卸去，血月清晰出現。眾白衣人紛紛站起，維持著八卦圖形向聖水走去。
墨奴雙手托起太極圖走在正中心。
謝碌再次驚呆，這個物件居然可以一起移動。
卡拉察覺謝碌的異狀，立刻迅速回踹一腳，提醒對方跟上。他也是熟知古中華明的，雖然不可能腦補到儒釋道三教，但太極圖還是認識的。
這塊大陸不應該出現太極圖，就算是時空穿越者帶過來的，那這些穿越者對古中華明的熟知程度也太高了吧！
眾白衣人移動到聖水邊後，依舊按照八卦站立，墨奴涉水走到水中央，將太極圖平放入水中。
太極圖一入水便消失，水中劃出幾條奇怪的紅線，待紅線消失之後，水面開始發光。
與此同時，天上的血月也開始發出紅色光芒，兩種光逐漸交匯，最後化成了一粒粒紅色的小點，漂浮在血月和水面之間。
墨奴鬆了口氣，秋水無澗的入口開啟完畢。
眾白衣人立刻跪地，齊聲道：「恭迎掌門回歸！」
墨奴雙手輕抬，眾人起立，由坤卦之人打頭，墨奴和蘇靜塵中間，其餘幾卦左右一起進入，乾卦之人最後進入。
卡拉三人在乾卦最後一排，是最後進入秋水無澗的。
踏入前謝碌明顯的頓了頓，問：「跟不跟？」
「跟！」卡拉不動聲色伸手握住玄暉的手，手指交叉的握法。
「好！」謝碌說完走進了水中。
卡拉跟玄暉也並肩走進水中，衣服上並未感受到濕漉感，聖地中的水不是水。
行至中央，身體開始緩慢下沉，下沉速度不快，失重感也控制在人體感覺最舒服的數值間
間。
這樣的進入方式已經讓卡拉徹底確信，秋水無澗身後肯定有時空穿越者的身影，不然這麼遠高於時代的科技不可能出現。他不由更加握緊了玄暉的手。
玄暉經歷過部落之行，對這類傳送方式有所感悟，知道只要遇到的是這樣情形，對手一定不簡單。指骨上傳來的細微痛處讓他明白了卡拉的擔心，低聲道：「放心，我會時刻警惕。」
不一樣，三人身邊的光芒消失，身體一頓著地了。
入目的景象讓卡拉覺得有點熟悉，四周漆黑一片，正前方是一條甬道，甬道上鑲嵌了各種夜明珠，呈不規則分佈狀。
墨奴手持一顆夜明珠等候在此，見三人到了立刻上前：「請隨我來！」
這幅景象立刻讓玄暉想起了北周王宮裡溫泉宮和瑤光殿之間的那條隧道，他的手不由緊了緊。
卡拉回握玄暉，笑說：「走吧！」
謝碌也想起了瑤光殿裡的那條隧道，他只見過影像，沒見過事務，不會像玄暉那樣完全判定兩者相像。但光是稍微相像，他已經很激動了，忍不住想跟卡拉說。
卡拉察覺，做了個噤聲動作，率先跟上了墨奴。
於卡拉而言，這種場景他見過第三處，那一處和這裡稍有區別，但要勉強聯繫也是可以的。部落之時，他是由白色建築中的柳杉進入地底的，行走於柳杉中時，周圍的風格也近乎如此，只是甬道是筆直的，柳杉內部是盤桓而下的。
眾人跟隨墨奴到了隧道的盡頭，盡頭和溫泉宮密道一樣放置著一個機關，坐起而起的白玉托，上面放置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和溫泉宮密道簡單按壓的開啟方式不同，這個機關需要滴上墨奴的血，卡拉注意到墨奴在滴上血的同時還撒上了一些灰。
夜明珠忽然亮起，現場滿目白光，白光裡夾雜著門軸滾動聲。待白光消失，門已經開了。
門外的景色甚是神奇，那是一個中國古典園林式建築，青磚黛瓦，白牆洞窗，九曲迴廊，嶙峋假山，水榭花汀，亭台樓閣……
卡拉這種對歷史涉足不深的可能看不出，謝碌卻是真正的驚呆了，這個園林造景十分專業，而且依照對象是蘇州園林，各種元素應用得當。
他特意觀察了沿途和洞窗和長廊，一步一景，一窗一情，深得精髓，他甚至看到已有些許枯敗的荷葉。
留得殘荷聽雨聲，這種意境是地球上其他民族怎麼學都沒學好的意境。
墨奴帶領三人順著迴廊到了一處造型別緻的兩層小樓前，他推開樓下門笑說：「樓上樓下兩間房，你們隨便住！」
墨奴很「貼心」的只提供了兩間房，謝碌一間，卡拉和玄暉一間。
謝碌秒懂，非常「貼心」的問墨奴：「哪間房的床比較大？」
「樓上的那間。」墨奴回答。
謝碌立刻道：「那我住樓下。」
卡拉只好扶額：「樓梯在哪？」
「旁邊假山！」墨奴指指小樓邊的假山，這是小樓最別緻之處，與假山相依相靠，融為一體。
卡拉拉起玄暉：「我們走！」
墨奴將手裡的夜明珠交給玄暉，供他們照路用，自己則往一邊走去，只走幾步想起一事停下來道：「晚上不要在這個園子裡走動，如果有事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前面。」墨奴指著不遠處的建築，一間同樣造型別緻的一層屋子，臨水，屋裡似乎點著蠟燭，燭光搖曳。
「真挺近的。」謝碌答應了聲，乖乖進了屋，點上蠟燭。
玄暉點頭示意了聲，跟隨卡拉沿著假山拾級而上，不多時便到了房門口，推門進入。
墨奴待卡拉的房間也亮起蠟燭後才離去。
卡拉推開一扇雕刻精緻的花窗，指著景色笑問玄暉：「感覺如何？」
「別有一番韻味。」玄暉笑說。
北周王宮偏唐式，大氣古樸、莊嚴雄大。又因王室比較窮，裝飾大都剔除，宏大的建築中伴隨的是素淨質樸的裝修風格。不像這裡，小巧精緻，一山一水，一絲一毫都精雕細琢。
「我受一個朋友的影響，一度非常喜歡這類地方。遠離喧囂，平和心境，悠然度日。」卡拉坐到窗前的擺放的書桌前，執筆，沾墨，神情怡然，姿態悠然，筆墨如畫，行雲流水。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薛濤箋上留下了行雲流水的十四個字，北周也是使用毛筆的，但因其本質是山寨古中華明，它本身並不流行書法藝術。對他們來說寫字只是為了交流，不為欣賞。
因而玄暉看到卡拉的墨跡後大為驚訝，他未曾想到字竟然可以寫得這麼美。
再抬頭看卡拉，金髮青年含笑支頰閒望窗外，雖然真實的容貌被掩飾，但玄暉依舊感覺到這是一幅異常美麗，讓他怦然心動的畫面。
當然要是謝碌在場肯定吐槽：頭髮的顏色請換一換，衣服請換一換，不然實在是太違和了！
玄暉不由道：「等回宮，我也讓人修一出這樣的地方。」
卡拉語滯，一瞬間有一種佞臣的感覺，忙阻止玄暉的念頭：「多想想兌悅的老臉，你就不會有這個念頭了。」
雁過拔毛的內史長卿兌悅！玄暉的念頭瞬間沒了，出趟國門都摳著他的
經費，更別說修園子了。
唉！大周什麼時候能不窮？大周國君再次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