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 月亮 文 / 迎風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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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之後，白衣人們就在營地裡生了火，架起了鐵架。沙漠族民的食物單調，火烤為主，卡拉的眼神立刻炙熱起來，摩拳擦掌靠近火堆。
行至一半，眾人察覺危險，蘇靜塵出手攔住了卡拉，銀鞭指了指營地的一角的開闊處：「你的坐席在那。」
卡拉順著銀鞭所指方向看去，開闊處鋪有一張乾淨寬大的毯子，毯子邊搭了一組小巧的燒烤爐，一個白衣人正在生火，爐邊放置著各種新鮮肉類。
卡拉因被阻而不爽的心立刻被治癒了：「兄弟，你太瞭解我的心了。」
被忽然稱兄道弟，蘇靜塵的眉頭挑了挑，心道：不用討好他，這麼做是為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著想。
卡拉興沖沖的往開闊處走去，玄暉立刻跟上，謝碌則停下由衷的跟蘇靜塵道了謝，感謝你拯救了我們大家的胃。
卡拉沒有放過謝碌的小動作，待謝碌坐下就大發善心的告訴他，等會烤出來的第一串肉一定給他吃。
嚇得謝碌趕緊跪地討饒！
卡拉果斷無視。
玄暉一笑，拿起肉串坐到卡拉身邊，十分熟練的烤了起來，卡拉不禁點讚：「不錯！不錯！技藝精湛。」
謝碌默默低頭，毛個精湛，不過就是被你這個黑暗料理師襯托了下，什麼渣技術都成神了。
不多時，烤肉串的香味就飄了出來，連墨奴都被吸引過來，往毯子上一坐，笑說：「陛下的手藝可有我品嚐的份？」
「無需稱呼我為陛下，直呼我名即可，我叫玄暉。」玄暉遞過一根肉串說道。
「玄暉？好名字，取日月之意。」墨奴笑道。
謝碌很是奇怪，墨奴怎麼知道玄暉兩字即可指太陽，也可指月亮？
卡拉看到了謝碌的奇怪，將自己烤好的肉串遞了過去，笑說：「吃吧！」
謝碌的表情立刻凝固了，金主求放過！
「怎麼？不喜歡？」卡拉笑問，笑得十分和善，看在謝碌眼裡十分的不和善，只好環顧四周找救兵。
玄暉和墨奴很自覺的瞥開眼，一個繼續烤肉，一個跟蘇靜塵打招呼。
謝碌絕望，顫抖著手接過肉串，以大無畏的赴身精神開口開咬。
tat~~~~~~實在是太難吃了！！！謝碌摀住嘴飛奔出去。
「真這麼難吃？」卡拉報以十分懷疑的口吻說道，說完還嘀咕了聲，「當初那傢伙不是說很好吃？」
墨奴的表情略微妙，借食物過去跟人搭訕，這種事也只有林楚幹得出來，偏偏還都成功了。
玄暉看不下去了，抽走卡拉手中的肉串，將自己烤的塞進對方手裡，然後果斷的丟掉了卡拉烤的那串。
肉串劃了個漂亮的弧線扎進了低矮草叢中，此時天色已暗，明月抬升，月光開始灑落大地，在草叢中投下了模糊的暗影。
玄暉見狀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說不出具體原因。
倒是謝碌捂著嘴被兩個白衣人帶了回來，說好聽是帶，其實更像是架。
眾人都頗為奇怪，其中一位白衣人跪地：「稟掌門，此人妄圖接近聖水。」
「什麼叫妄圖，我是沒看清楚方向，隨便找了個地啊。」謝碌抗議。
墨奴一聽知道是誤會，便對謝碌耐心解釋：「那處是我秋水無澗的聖地，一般人不能隨便接近。」
謝碌忙應了聲：「他們跟我說過的，我知道，剛才真的是忙不擇路導致的。」
「如此，那就算了。」墨奴笑說，讓白衣人放過了謝碌。
謝碌趕緊跌跌撞撞坐回卡拉身邊，偷偷給卡拉使了個眼色。
卡拉一看就知道謝碌剛才的舉動是故意的，白癡！以為用這種方法就可以輕易接近！愚蠢！他默默拿起了串他自己烤的烤肉遞給謝碌：「壓壓驚。」
謝碌的表情立刻十分複雜，金主！你這是為什麼？
當然是懲罰！卡拉不予解釋，帶著好奇的神情跟墨奴詢問起聖地的事來。
墨奴知道此番雙方合作來得難得，便不隱瞞什麼，將聖地的秘密全盤托出。
「其實聖地聖水什麼的都不過是掩飾，此處是秋水無澗的入口，在特殊天象之時，入口會開啟。」
「什麼天象？」謝碌好奇。
「血月！」
血月，也就是天空中出現紅色的月亮。一般發生在全月食的時候，因為大氣層將黃、綠、藍、紫光都吸收掉，只剩下紅色光可以穿透過來。大氣層將紅色的光折射到月球表面，就會出現血月的景象。
血月的出現條件是全月食，最近有全月食嗎？謝碌悄悄估算著月食發生時間。全月食發生時間是可以計算出來的，此刻不能開啟光腦，計算時間會相對慢一些。
卡拉也明白血月的出現條件，他並沒有像謝碌那樣直接去計算月食出現時間，而是試探問：「血月不常見，又無法預知出現時間，我們豈不是在這裡一直等？」
「不必如此，秋水無澗有不傳之法，可舉行儀式，讓血月出現。」墨奴道。
「這麼神奇？」謝碌暫時停下計算，好奇的問，「我們能旁觀嗎？」
卡拉扶額，問得太直接了吧！不傳之法怎麼能讓你隨便看。
讓卡拉意外的是，墨奴卻回答：「幾位身份尊貴，想看也可以，舉行儀式之時跟隨他們一道祈福即可。」墨奴指了指白衣人，他的意思是讓三人身著白衣裝成其中一員。
如此輕易就答應，卡拉有一瞬間的愕然，好在謝碌誇張的反應掩飾了他的愕然。
「太好了！太感謝你了！」謝碌激動的看著墨奴。
墨奴看著謝碌的反應愣了許久，明明是張小老頭子的臉，為什麼會做出少女般捧心的動作。
「儀式會在什麼時候舉行？」一直沉默的玄暉適時說道。
墨奴回神：「今晚。」
「這麼快？」謝碌奇怪。
墨奴解釋：「秋水無澗久未迎來新掌門，甚是焦急，故而要盡快舉行儀式，盡快回門派。」
墨奴的話裡隱含了些意思，會為沒有掌門焦急，應該是門派內部矛盾叢生的緣故。卡拉暗記於心，心道：看來這一趟秋水無澗之行又添了一些麻煩。不過門派內有矛盾也不是壞事，可以稍加利用。
謝碌也有同樣的想法，也想利用矛盾。可惜他並不擅權謀之術，不擅長隱藏想法，他直接直白愚蠢的以濃濃的八卦口吻問了墨奴：「這麼焦急是不是門派裡有矛盾？」
墨奴聞言一笑，卡拉忍不住再次扶額，就連玄暉都淡淡的掃了謝碌一眼。
謝碌感覺不對勁，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太唐突了，趕緊說：「我只是好奇，你不能說就不說。」
墨奴聞言笑得更厲害了，謝碌眨眼捉摸不透對方的反應，就連卡拉也有些奇怪。
蘇靜塵為墨奴順了順氣，先給了個解釋：「秋水無澗不同於其他武林門派，焦急不是因為派系矛盾。」
墨奴定了定氣息道：「焦急是因為這任掌門的資格還沒得到真正的確認。」
「他們不是已經認定了你是掌門，怎麼還要確認資格？」謝碌口氣有些焦急，他記起殷卓離說過墨奴並非是這任日月當空真正的修煉者，如果還要確認資格那豈不是要露餡？
墨奴聽出謝碌的擔心，安慰：「如何確認的過程父親早已詳細告知過，我既然敢來自然有萬全之策。」
「什麼方法？」謝碌好奇問。
墨奴笑而不答。
卡拉垂目，一個門派的組成基礎是人，人有複雜的情緒，複雜情緒會滋生各種念頭。秋水無澗存在千年之久，地位又如此斐然，怎麼會沒有門派矛盾？
至於掌門資格？日月當空似乎只有特定的人可以修煉，怎麼個特定法？又是怎麼確定資格？
玄暉明白卡拉心中的疑問，見墨奴不願回答，也不糾纏，遞了一串烤肉給謝碌，道：「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謝碌受寵若驚的接過肉串，三下兩下吞進肚子，翹拇指點讚：「陛下的手藝真好。」
卡拉回神，正好聽到謝碌的點贊，一挑眉，拿光玄暉手中的肉串：「不准再給他吃，太浪費！」
「金主！！！不帶這樣的！」謝碌立刻抗議。
「抗議無效！」卡拉優的吃著肉串，回頭對玄暉笑道，「味道非常不錯，再來些！」
玄暉寵溺一笑，繼續動手。
謝碌立刻被兩人的粉紅光圈閃到眼，默默的退到一邊。好在白衣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他才不用挨餓。
墨奴和蘇靜塵見狀，暫時離開回了自己的坐。
卡拉一邊指點玄暉烤肉，一邊小聲交談：「疑點都看出來了沒？」
「聖水、血月、門派。」玄暉回答，手中的動作流暢自如。
「非常不錯！」卡拉手肘碰了碰玄暉的手臂，笑說。
玄暉轉頭笑看卡拉，卡拉此刻並未戴上白衣人的包頭紗巾，一頭金髮披在肩上，金髮在月光的照耀下異常柔和，然而就是這個柔和讓玄暉發現了之前心中湧起過的奇怪。
他放下肉串，擦乾淨手，溫柔的挑過一束卡拉的頭髮。他記憶中，卡拉的金髮是十分耀眼的，並不是柔和；他還記得即便同樣是在月光下，平沙關的高天孤月中，卡拉的金髮顯示的是一種清冷，絕不柔和。
怎麼回事？玄暉邊想邊摩挲著卡拉的金髮。
長髮被人撩起摩挲讓卡拉有些不適應，他的後腦接近勁部部分十分敏感，髮梢的輕微變化會立刻傳遞到髮根，他很不自然的回看玄暉。
玄暉不解卡拉的反應，卡拉只好十分厚臉皮的說：「沒事不要玩老人家的頭髮！」
玄暉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忍不住笑了。
卡拉的表情十分僵硬，一拳掄起，小子活膩了？
玄暉趕緊握住卡拉的拳，順勢一拉，卡拉就倒進了玄暉的懷裡。
「搞什麼？」卡拉怒道。
玄暉摟住卡拉，在他耳邊極快的將放心所想說明了一遍。
耀眼？柔和？清冷？這種頭髮顯示出來的不同表象都是跟光線有關係，難道是……月亮有問題？
就在此時，謝碌鼓起有史以來最大的勇
氣靠近了相擁的兩人，悄悄的說：「金主，我算過了，前後兩年間都不會有全月食，他們的全月食怎麼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