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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 床下 文 / 葬心未亡人

    分過的手,如何還牽著走?

    齊若在電視上看到了謝曉悠和萬俟翼甜蜜相依的新聞。

    齊若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沒有了指甲,十個手指虛腫著的手,苦笑。

    謝曉悠曾經說過她喜歡自己的手,完美而修長,所以她不捨得自己做一點苦活,累活。

    自己當時覺得謝曉悠真是個大傻,自己的手當然會很注意保養,不然如何能伺候的那些女人團團轉呢!

    現在細細的想來,自己的生命裡來來去去那麼多女人,和自己吃過最多苦,為自己挨過最多累,付出過最多的女人,也就只有現在這個衣著光鮮幸福洋溢的挽著萬俟集團總裁,差點被自己害死,命大的活了下來,在監獄裡差點整死自己的萬俟翼胳膊的謝曉悠。

    齊若看了看睡袍下面青青紫紫的痕跡,不是被人咬的,就是被人掐的,要麼就是被人踹的。

    那些還疼著的淤痕,無時無刻不提醒著齊若,她經歷過什麼,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能活下來,逃出來,重見天日的。

    這樣污穢的身,這樣髒污的自己,還能和溫風一樣的謝曉悠在一起嗎?

    謝曉悠那樣的愛自己,為了自己可以和家裡鬧翻,可以和好友楚琰說陌,她一定不會嫌棄自己的。

    齊若臉上露出了病態的猙獰而充滿虛幻的笑容。

    這個別墅不是沒有查封,而是因為這個別墅的所有權是寫著謝曉悠,所以得以保留。

    齊若把臥室的窗簾拉了個嚴實,然後把臥室的雙人床翻了個底朝天,在雙人床的床板下面,用透明的膠帶沾著密密麻麻的一沓一沓的千元鈔票。

    那正是萬俟鑫給殺手的尾款。

    可惜尾款沒有給出去,就被抓了,而這錢,就被齊若吞了。

    齊若想用這筆錢和謝曉悠遠走高飛,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她的夢很好,但是夢裡的人卻打碎了她的夢。

    齊若把床底下的膠帶都拆了下來,十個手指剌剌疼,開始淌血,但是齊若並不在乎,將錢都拆了下來,足足八千萬。

    將床推回了原來的位置,呼呼直喘的靠在床上看著地上的錢……

    「小悠,你知道嗎?你笑的時候才是最好看的。」齊若因為雨中行走,又長期營養不良,承受著精·神和身體的雙重虐·待,精神一放鬆,一下就病倒了。

    模模糊糊之間,齊若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在自己床前照顧自己。

    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還是最摸樣。

    「吃退燒藥吧!」一道溫和的聲音在齊若的耳邊響起,齊若雖然意識模糊,但是還是有意識的。齊若配合的張開了嘴,藥片有些澀用些苦,人溫柔的用湯勺為了兩口蜜糖水給齊若,讓緩解了齊若口裡的苦澀感,但是同時也刺激了齊若口裡長期潰瘍傷口。

    「別走。」齊若朦朧間,感覺到對方要走,用手拉住了對方的胳膊。

    對方低頭看了看齊若的因為沒有指甲,又十指都是傷口腫著纏著紗布的手,猶豫了一下坐在了床邊。

    「睡吧!我不走。」聲音溫和,幽幽的帶著歎息。

    齊若醒來的時候床邊坐著一個雙手抱著書,安靜的低頭看書的長髮女人,燈光朦朧而昏黃,一席白色蕾絲雪紡修身顯瘦長袖連衣長裙,小高領的設計,修飾頸部線條,盡顯優女人味,肩部立體剪裁,使肩部更加挺拔,整體剪裁流暢,一氣呵成,無論是領口,袖口還是下擺都盡顯知性的美感。翹著二郎腿,腳上的原色的厚底鬆糕騎士短靴在燈光下很亮。

    齊若對於這個人在熟悉不過了。

    被下,齊若偷偷的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嘶,好疼。

    齊若抽氣。

    不是夢,是現實。

    朦朧間見到的人真的是她。

    她怎麼在這裡?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

    她為什麼沒走?

    她不是有了萬俟翼了嗎?

    她現在不是應該在萬俟翼身邊嗎?

    她為什麼會在自己身邊,還照顧自己?

    自己還記得她讓警察抓了自己的。

    她說她不會讓自己傷害萬俟翼的。

    現在是怎麼回事?

    她又想找到自己然後讓警察抓走自己嗎?

    齊若看著那個有些瘦弱卻挺得筆直的背脊主人,眼底帶著不信任和疑慮。

    齊若不能說對謝曉悠十分瞭解,但是自問,她還是瞭解謝曉悠七八分的。

    當初把她送到警察手上毫不留情的謝曉悠,既然找到自己,想來也是知道自己逃獄出來的,她會就這樣留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是為了什麼呢?

    自己現在可是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她在乎的萬俟翼的!

    那她為什麼找到自己沒有把自己送會監獄呢?

    齊若看了看自己被紗布包著的手,不解的看著那個自己曾經辜負了的女人,這個女人為了自己圓夢,做了多,可是自己卻放棄了她。

    但是在自己最難

    最無辜最痛苦的時候,她卻又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似乎這個女人就是拯救苦難中的自己的。

    「你醒了?」察覺到身後人的呼吸變得不順暢,謝曉悠合上了書,回頭,黑白分明乾淨的一塵不染的眸對上了萬俟翼早就因為高近視長期戴眼鏡,而變形的小眼睛。帶著絲毫不做假的關心和驚喜。

    「你的眼鏡壞了,因為匆忙,我只給你換了個眼鏡框。」謝曉悠將床頭櫃上的眼鏡盒拿了過來,遞給了齊若,在齊若疑惑的注視下解釋。

    「你怎麼會在這裡?」齊若接過眼鏡帶好,冷著聲音打量著謝曉悠,如洪水猛獸。

    這個女人雖然曾經深愛著自己,但是她現在和萬俟翼在一起,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變心的女人更可怕的事情了。

    「我看到了新聞。」謝曉悠好不隱瞞的和齊若對視。沒有任何心虛和避諱。

    這才是謝曉悠淡中透著冷漠。自己曾經就是被這樣的她吸引了視野。

    時隔幾年,自己還是喜歡她身上那清冷的香水味,清新而又特別,就和她人一樣,第一眼看過去並不覺得哪裡特別,但是當你仔細打量她,就會被她身上那高冷的氣息吸引住。

    謝曉悠不美,但是卻清靈,知性。謝曉悠就是能讓你眾多的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她。她喜歡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越是如此,就越是惹人注目。

    齊若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謝曉悠,很像要看到謝曉悠的骨頭裡,看穿謝曉悠的心裡想什麼一樣。

    謝曉悠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和她對視,平和而恬靜。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齊若雙手扶床想從被窩裡坐起來,但是謝曉悠卻急忙攔住了她,從床上站了起來,彎腰雙手扶著齊若從被窩裡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除了這裡你無處可去,無家可歸。除了找我,你也沒有什麼可以用的人了,何況是可以幫你的人。」謝曉悠的聲音依然溫和。

    齊若因為謝曉悠的平靜,而羞愧的低頭。

    謝曉悠說的對,自己真的除了這裡無處可去,除了她,所有人對自己都錦上添花,只有她會對自己雪中送炭。

    謝曉悠對自己就是這樣的存在。

    所以當時這棟別墅自己也寫的是她的名字,雖然想送給她做禮物,但是也給自己留了後,自己留給謝曉悠的東西,謝曉悠都會寶貝一樣的保存,不會動,所以自己才會放心大膽的在這裡藏下現金。

    自己當時也想過,就算自己賭輸了,至少還能回這裡。

    因為這裡是謝曉悠的名字,手續是萬俟鑫給自己的,但是所有權是謝曉悠的,不會被查到,這裡是安全的。

    沒有人會想到自己把錢放在了這裡,更不會有人想到,和萬俟翼在一起的謝曉悠名下的財產裡藏著外面搶破頭在找的錢。

    和謝曉悠在一起的日裡,自己一直都是如此,需要的時候回到謝曉悠身邊,不需要了就離開。

    謝曉悠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一句不是,每次都是溫柔的笑著,幫著自己,照顧著自己。

    創業難的時候謝曉悠沒有退縮的陪在自己身邊,一心樸實的為自己奔波忙碌,謝曉悠不曾抱怨一句,反而是自己經常和她抱怨苦,抱怨累,謝曉悠的溫柔在開始是自己的暖心丸,時間久了,自己就厭煩了這個對自己體貼溫柔,卻沒有什麼錢的女人。

    剛剛事業有了成績,自己就搭上了單珊珊那個女人,為了可以快點在上層社會立足,自己限選擇了單珊珊,離棄了謝曉悠那個和自己熬過了無數個創業的苦日的人。

    還奪走了她在書法藝術校的應得的股份,佔為己有。

    但是從始至終,謝曉悠都沒有站出來說過自己一個不,在自己和媒體抹黑她的時候,她也只是微博發了一條:原本就是為你而創建的,你喜歡,就好。

    那樣簡單的一句話,在媒體眼裡是謝曉悠心虛,但是自己知道她不是,她只是難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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