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醫者仁心 文 / 芥末如雪
「藥引？」凌莫問道。
「你的血液，便是最好的藥引。」發女答道，神色越發嚴肅。
「血液也可以做藥引嗎？」凌莫詫異道。血液為引，他倒是頭一次聽說。
「一般人的血液當然不行，可你不同。」青色魂氣透體而入，發女方才停歇，為其解釋道。「還記得精血魔參嗎？」
「是它？」凌莫當然不會忘。
「沒錯，它改造了你的血液，所以你體內的魂氣相對其他修煉者更加精純。毫不誇張的說，你全身血液都是寶。」發女淡笑，那天地罕見的至寶，又豈會只有寥寥幾種好處？
「竟如此神奇。」凌莫驚愕，若是被他人得知，那他豈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別擔心，小傢伙，總有一天你的實力會為你排除一切阻礙。」似乎看到了凌莫的擔心，發女淺淺一笑，「而且，我也會盡力幫你的，你是我發傾雪的徒兒，又豈會查於別人？」
冷月體表開始浮現一絲斑雜之氣，顯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煞眼。
發女面帶凝重，這般歹毒的魂氣果然不簡單，反抗的如此強烈。
「靈兒，來。」發女輕輕拉過靈兒的小手，附在冷月的手腕處，「一點一點空間異能釋放進去，我來幫你控制魂氣的輸入。」
「嗯。」靈兒點頭，小臉一派認真的神情。一股詭秘的暗紫色魂氣包繞在五指上，在青色魂氣的指引下，一絲一絲進入冷月體內，一個小小的黑洞出現在冷月體內，透著神秘，緩緩旋轉。
呼——
狂暴的魂氣瘋狂地在冷月經脈內暴撞著，不過好在冷月經脈堅韌，在加上發女的扶持，沒有出現多大損傷。
經脈內，狂暴的魂氣附著在上，猶如腐骨蝕蛆一般，頑固不化。
「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發女輕哼一聲，青色魂氣接連輸入，化為一隻大手狠狠將其扯下。「給我下來！」
「嗯。」冷月發出一聲痛苦的**，精緻的五官微微扭曲，冷汗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堅強的姑娘，忍受一下，很快就過去了。」發女擦拭著她臉上冷汗，未有絲毫鬆懈，又是一道青色魂氣攜著無與倫比的能量注入其中。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
「呼——」最後一株藥材被魂氣化為粉末，凌莫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額頭上佈滿汗珠。
「沒想到這小小的一株藥草竟有如此強的堅韌程度，不拼盡魂氣還真是難以將其研碎啊。」凌莫揉了揉酸痛的手指，僅剩的青藍色魂氣在上面跳動。
將最後一株藥材的粉末注入水中，那不斷翻滾的粉末互相糅合，一股股濃郁的藥香散發出來，讓得凌莫有了一絲小小的成就感。
「接下來……」凌莫看著那漸已平靜的藥湯，一柄寒光匕首倒轉而出。
嗤——
一滴鮮血自指尖滑落，滴在藥湯之中，綻出一朵鮮艷的血光。
咕嘟、咕嘟……
原以平靜的藥湯在鮮血散開之後突然如同開水一般沸騰起來，甚至向外溢出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那外溢的藥湯，凌莫慌忙用魂氣將其籠罩，疑惑道。
「靈兒，差一點了，堅持住。」見靈兒有些支持不住，發女連忙催動魂氣速度，如一隻青色手掌，將那狂暴魂氣盡數推入冷月體內的異能黑洞中。
冷月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濕，緊緊粘在肌膚上，襯顯得她那完美傲人的曲線，蒼白的臉上緩緩顯出血色，體表浮起一層斑駁的血污，在白皙的皮膚下顯得格外粘稠刺眼。
「真是個堅強的女孩……」發女收手輕歎，這般痛苦的折磨下，竟一聲不吭，實在令人佩服不行。
「辛苦了，靈兒。」青色魂氣自冷月體內湧出，重新環繞在發女身邊。
「沒什麼的，如若不是靈兒的冒失，小姐姐也不會暈倒了……」靈兒手指輕點，暗紫色魂氣吸入，略帶愧疚的說道。
「靈兒，這不怪你。你累了便休息吧。」見那哈欠連天的靈兒，發女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現在只要將藥劑服下，她身體很快就會恢復過來。」
此時的凌莫正慌張的看著翻騰藥湯上的魂氣，體內魂氣消散，很快便會消耗殆盡。
「這是怎麼了？小傢伙？」看著手忙腳亂的凌莫，發女輕輕一笑，「那些藥材不是那麼好研磨的吧？」
「那些倒不至於……」凌莫苦笑一聲，道。「只是加入了我的血液後，這藥湯便沸騰不止，還向外溢出……」
「嘖，這點倒是我疏忽了，忘記你是第一次接觸魂氣醫師。」發女說道，手輕輕向那藥湯伸過。「這些都是正常現象，現在要做的就是最後一步，提純。」
「正所謂世無完人，藥材當然也不例外。藥材的雜質與這精血的精純碰撞當然不能相融，也不能強行將它們融合在一起，為了它們能完美融合，這一步要做的就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便是所謂提純。」藥湯憑空而起，任由那青色魂氣包裹糅合。
「醫者救人，亦能害人。正所謂醫者仁心，堅持正道，切不可放在邪道上。」發女閉上眼睛，青色魂氣糅動著，碎屑飄落。「仔細感受每種藥物，藥材也是有靈性的，你用心對它，它也絕不會虧待你。」
手掌
藍寶石項鏈輕輕翻轉，一個玉瓶翻飛而出，將那精華盡數裝入。
「關於煉藥提純，我日後自然會教你。」玉瓶靜靜地被托在發女手中，藥湯已為水，透著微藍，顯然便是那藥材與精血結合的純正之物了。
輕輕啟開冷月櫻唇，將藥水緩緩送入。冷月痛苦的神情放鬆下來，陷入了安睡。
「方纔那狂暴魂氣過於頑固，我用強將它拉扯下，經脈處一定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傷，滴一滴精血助她修復吧，可不要因此誤了修煉之途。」發女囑咐道。
凌莫聞言毫不遲疑，匕首在手中翻轉，那凝成血痂的傷痕再次被劃過，一滴夾雜著奇異藥香的鮮血落入冷月口中。
鮮血染紅了她的櫻唇，卻越發顯得嬌艷欲滴。凌莫呆呆地看著她，姣好的臉龐祥和美麗，原來她放下防備的樣子，是這樣的可愛與美好。
輕輕伸手，將她散在額前的散發捋上，如同對待一件絕世藝品。
「看夠了嗎？看夠了便去修煉去。」發女的聲音冷不丁在背後響起，著實嚇了凌莫一跳，「你現在體內魂氣空乏，正是尋找突破契機的大好時機，只要有機會便試試，不要浪費了。」
「嗯。」凌莫點頭，在角落盤坐下來。曾幾何時，這樣的美好與可愛也在他的面前，被他守護著。只不過，現在去哪裡了呢？
一聲輕歎，凌莫緩緩靜下心來，那天地間的魂氣一點一點吸引過來，供凌莫吸收著。
「難得見小傢伙溫柔一次呢。」發女暗想道，也不打擾凌莫，悄悄的鑽入凌莫眉心，在心神前坐定，繼續研究起那萬蛇柱來。
一夜過去
呼——
凌莫吐出一口濁氣，閉著眼睛緩緩沉思，他似乎已經摸到了突破的契機，但是還是差著一絲感覺，令他琢磨不透。
「修煉講究張弛有度，既然你已經摸到了突破的門檻，那麼下一次便好好體會這種感覺，這一次便到這裡吧。」發女見凌莫修煉完畢，說道。
「只能這樣了。」凌莫搖搖頭，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淡紫色眼眸，見凌莫醒來，那眼眸立即閃過，不在與他對視。
冷月乖巧的跪坐在凌莫對面，身上的血污早已清洗乾淨，換上一套乾淨的衣物，如銀河般的銀色長髮此時被束成一個長長的馬尾，倒也不再是那冰山美人形象，顯出了一種青春活力的模樣。
冷月這幅模樣倒是少見，凌莫微笑起身。
「謝謝你。」兩句話從二人嘴中同時說出，默契異常。
二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說。
天邊透露著點點晨曦，微光浮開黑暗，新的一天悄然來臨。
四人同時出發，哦對，還有那堅持跟著凌莫的靈兒，說要陪伴她的傾雪姐姐。
——
「就是這裡了，看來我晚來一步啊，也罷，試試能不能引他來吧。」熾火湧出，燃燒著空間扭曲起來。
……
「嗯？」凌莫感到一陣異常的灼熱，這種感覺，太過熟悉，讓他恍惚，讓他激動起來。
「怎麼了？」感覺到凌莫異常，冷月問道。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凌莫回頭，不遠方是昨天剛剛經歷的戰場。
一個白袍男子站立，手中風力湧動，熾火的溫度不斷傳出。
凌莫轉頭，向那昨天的戰場掠去。身後幾人互相對視，也是緊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