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破陣！祭的真正實力 文 / 芥末如雪
一掌不重不輕，卻剛好能把迷茫中的凌莫拉回。
「這不是我認識的凌莫。」冷月緩緩起身，說道。「我認識的凌莫，他可以為守護而拚命，從不逃避，打倒了也會站起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當初的影子嗎？……凌莫，回來吧，我們都需要你。」
你在逃避什麼？或者，害怕什麼呢？……
若有若無的聲音飄渺著，忽遠忽近。
「靠！」赤離狠啐一口，一道血光又是甩出，那火網之處，赫然已露出了破綻。
「再加一把火吧。」祭放佛失去了興趣，響指輕彈，那匯聚在陣上方的魂氣緩緩注入四根圖騰內。
「萬蛇噬靈陣，其三，萬蛇祭。」
大大小小的魂氣長蛇紛湧而出，不要命一般狠狠衝撞在火網上，生生將那固守的火網撕碎開來。
冷月輕哼一聲，雙腿。不受控制一般跪坐下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顯然那火網對冷月消耗是極大的。單手緊緊握住長劍，看著那越發抵擋不住的二人，一咬銀牙，幽黑魂氣再次從長劍中斂出。
萬蛇緊跟著衝向跪坐的冷月，後者則是神色發緊地盯住他們，右手顫抖地握上劍柄。
「可以了。」一道聲音淡淡響起，如救命稻草，讓每個人信心倍增起來。
一堵堵冰牆在三人面前分別升起，生生抵住那萬蛇侵襲，旋即三股青藍色魂氣卷在三個人腰間，將其拉到凌莫身邊。
卡卡——
一個呈半圓狀的冰晶屏障迅速凝結，將三人籠罩在其內，瘋狂湧動的眾蛇撞擊在牆體上，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響，不斷向下滴落著冰屑。
「現在該怎麼辦？這屏障早晚也會被破壞掉的吧。」沐兒神色焦急，看著那不斷掉落冰屑的牆體，問道。
「我還可以使用空間裂縫，用它出去吧。」冷月咬牙道，玉手握住劍柄再欲拉開。
「不必了。」凌莫按住她拔劍的右手，「沒猜錯的話，用這把劍對你消耗極大，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那你有辦法？」冷月反問道，心底泛起一絲感動。
「別擔心，我之前就說過我可以破陣，我有底牌的。」凌莫輕聲道，單手摀住左眼，金光從手指間溢出，「既然你們都抵擋不住，那我也不再有所保留了。」
「沐兒，你的魂氣應該可以護住他倆吧。」凌莫單手放下，左眼緊閉，眼皮赫然已被染成金色。
「支撐一會兒應該沒問題的。」沐兒咬牙站起，瑩白魂氣透著粘稠，舒展開來。
「我也可以支撐一會兒。」赤離將血刀扛在肩上，眼神透著堅毅。他堂堂七尺男兒，又豈會站在女子的保護後？
「好，你們保護好冷月，她是我們中戰鬥力最強的，她的魂氣底蘊比我深厚得多，破陣後將會是我們的主力。」凌莫看著那搖晃不定的冰牆，「準備上了！」
轟——
搖晃地冰障終於抵擋不住，化為道道冰屑爆裂開來。
「動手！」
凌莫暴喝一聲，身形猛然竄向半空，其餘二人也是將魂氣催發至極致，緊緊護在跪坐調息的冷月身旁，不離左右。
一聲低沉地龍吟在天地間響起，震懾天下。
凌莫睜開左眼，全身沐浴在金光中，一道模糊的巨人身影立於陣中央，如同尊者降臨一般，睥睨著眾生。
「竟然是以這種姿態出現的嗎？」凌莫驚訝地看著被金光阻擋在外的眾蛇，暗歎道。
「孩子，看來你遇到了麻煩。」巨人突然開口，雄厚的聲音傳來。
「你是？！」巨人的突然開口，讓凌莫著實吃了一驚。
「孩子，我便是你父親留於你的三瞳之一，你將我召出來，想必定是眼前這麻煩阻礙了你。」巨人看著那陣法，又看了看拚死抵擋的二人，一道金光自巨手而出將其籠罩，任由那長蛇在外嘰叫，卻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這金光。
「萬蛇噬靈陣，真沒想到這種凶煞之陣會再次出現。此陣法靠著吸收天地魂氣與陣中人魂氣做補充，已達到生生不息，永不枯竭的陣時。」巨人沉思一會兒，道。
「眼下要破這陣，其實很簡單。」巨人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圖騰邊，無視那眾蛇的阻撓，將其連根拔起。「萬蛇柱？這倒是個好東西呢。」
「孩子，用你的瞳術做引導，將我的力量釋放出來。」巨人將四根圖騰扔於眼前，道。
「用我的瞳術？」金光如漩渦一般向著凌莫左眼湧去，金光巨人在瞬間消失不見，只留得一句話在腦海中迴盪：
「孩子，那萬蛇柱雖是凶物，但正確利用還是會有很大幫助的，我的時間不多了，心中想噬便會收入體內。吾為三瞳之噬，吾主能為——」
「瞳術·金噬。」
眼前景物如漩渦般扭曲，四根圖騰擠壓不斷，最終凝為一點，消失在空氣中。
心神前，四根圖騰同時落下，釋放著點點魔性，而圍繞在心神上方的三道金龍猛然破碎一道，散做點點金光撲朔落下，最終消失不見。
「嘖嘖，這倒是個好東西呢。」發女瞇起眼仔細打量一番，袖袍一揮，四根圖騰便被納入手中藍寶石項鏈中。
「師父懂
得陣法嗎？」凌莫用心聲問道。
「當然不懂，否則也不會讓你使用那三瞳之力了。」發女望著那金色消失，惋惜道。「不過照那圖騰畫像來看，似乎是一件上古物品，封印著一種古樸的力量，反正暫時也幫不到你，不如讓我研究一下好了。」
暴起的煙塵散去，露出一張驚奇而憤怒的嘴臉。
「小子，你把萬蛇柱弄到哪裡去了？」祭怒吼道，臉上的表情因憤怒而扭曲起來。
「我妹妹現在在哪裡？」凌莫冷冷反問道。
「呵呵，妹妹？你是在要挾我嗎？」祭冷笑道，身上魂氣帶著狂暴的力量，直撐得他衣袍鼓漲，「你這輩子也別想見到她了。」
「魂皇初期……」沐兒顫抖地說道，她天生便對那魂氣敏感，所以自然能探出祭所釋放的魂氣。
其餘二人心下皆是一沉，這祭，隱藏得如此深厚嗎？不說他們全盛狀態下能否有得一拼，更何況現在他們魂氣早已被陣法消耗殆盡，所剩無幾的狀態下呢？
而凌莫卻顧不得一切，魂氣所過之處猶如一條青藍色猛龍，手上青光乍現，青冥幽刃在手，直取那祭要害之處而去。
「凌莫，別衝動！」冷月急忙喊道，隨即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慢慢恢復紅潤的雙頰又迅速染上一抹蒼白，那本已靜下的氣息再次紊亂起來。
對於凌莫的襲擊祭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袖袍輕揮，一道狂暴魂氣暴斂而出，輕鬆將其擊倒在地。
「可惡，怎會使用不了？」心神前，兩道金龍在靜靜盤繞，彷彿陷入長眠一般，任凌莫如何焦急召喚都不為所動。
「本來不想暴露我的實力，不過你們這些雜碎實在惹人心煩啊。」輕鬆架住赤離、沐兒的夾擊，祭冷冷說道，「竟然還偷走我千辛萬苦尋得的萬蛇柱。」
一股狂暴魂氣爆開，生生震得二人倒飛而去，長長的頭髮凌亂披散，祭露出了他那原本猙獰的面目，向著那掙扎起身的凌莫再度重腳飛去。
「凌莫！」冷月顧不得調整那紊亂的氣息，身形掠出，一個抽鞘，數道劍影呈凌厲地三角攻勢向祭襲去。
「既然你著急送死，那我便成全你。」一個呼吸間，祭便閃至凌莫面前，左手閃電般地抓上冷月那雪白的脖頸，將她生生提起。
快，實在太快了！實力差距如此懸殊，根本無法看清對手動作便被制住。
「只不過可惜了這漂亮的臉蛋兒了。」祭如玉般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左手徒然加力，冷月只覺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襲來，無法呼吸。
「你敢！」凌莫暴喝一聲，青藍色魂氣湧向雙刃，疾風般刺向祭的左臂。
「你給我老實在一邊看著吧，偷走我萬蛇柱，下一個便是你！」凌莫只覺無形的魂氣在週身湧動，四肢彷彿被鉗制住一般，動彈不得。
「看他對你如此上心，先前的是妹妹，那麼你便是他**了吧？」祭陰森地笑道，彷彿是那索命的厲鬼一般，「不過，這怪異的眼睛跟頭髮我十分不滿意啊……冰煞，你可知我對不滿意的東西都如何對待嗎？像你妹妹一樣……」
「讓她們消失。」祭冷冷吐字，敲打在凌莫心上。
「這副表情倒是挺倔啊……」
啪——
五道血紅掌印出現在冷月俏臉上，祭發出一陣**般狂笑。
「好好看著吧，冰煞，看你的愛人在你面前死去吧。」
冷月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表情依然倔強著，沒有絲毫的服軟與認輸。手握的長劍魔紋悄然眨動一下，如同黑夜中的眼睛越發明亮起來。
踏、踏、踏……
緩緩的腳步聲傳來，時間彷彿停滯下來，一如被人按下了永久的暫停。
一個背生黑色雙翼的男子緩步走到冷月面前，手指輕輕撩起她臉上的散亂銀髮，冷月的窒息感隨之緩緩消失。
灰白色雙眼盯住那淡紫色眼眸。
「吾之繼承、吾之意念，傲慢的載體，竟被一介凡人如此戲耍玩褻……繼承者，汝，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