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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燭陰煉魂鼎 文 / 一串葡萄

    葉定榕的瞳孔微縮,愣了一愣,但幸好只是一瞬,下一秒她靈活地一個側身,躲過了黑影的襲擊。

    她皺起眉,這黑乎乎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雖然不知這是什麼,但葉定榕一點都不認為這個是什麼好東西。當然,其他人也都有此同感,紛紛躲避開來。

    轉眼間天色灰暗,彷彿已是夜裡,但大家都知道現在其實只是傍晚罷了。

    原來是天色黑色陰影遍佈天空,遮住了光線。

    人們開始不安起來,驚恐地發覺那黑色的陰影,竟在試圖攻擊自己?!

    許多人發出一聲尖叫,接著被一個濃重的黑影包圍,便在掙扎中漸漸失去生機。

    這事故只發生在瞬息間,俞雲言眼中寒光一閃,怒喝:「竟是百鬼夜遊?」

    「不,這不光是百鬼夜遊!」靈鶴道長手持桃木劍,縱身跳躍間使起了三清劍法,一時金光大作,照亮了身邊一眾鬼魅,將它們逼退。

    是的,百鬼夜遊不該是出現在這個時候,分明還未入夜,怎麼出現這麼大規模的呢?況且,這些並沒有實體,只是些黑霧般的鬼魅。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此人!

    俞雲言和臨河道長二人相交數年,彼此早已心意相通,只消一個眼神,便已懂得對方的意思,各自點點頭便迅速分開。

    三清劍法的確名不虛傳,短短一會兒便消滅了一群鬼魅。幾個道士四周已被清理乾淨,霎時便空了一片。

    靈鶴道長帶著三個小弟子迅速奔向西廂外面,見著鬼魅襲擊張府下人,便持劍上去將那害人鬼魅除去。

    而另一邊,葉定榕旋身,一根長鞭揮舞,將時不時來偷襲的那些個探頭探腦的鬼魅一鞭抽散,變成一股黑霧散去。

    至於追風?他卻是被一股味道吸引,眼中紅光閃爍,身邊的鬼魅根本不敢靠近,以至於他身邊一周都沒有鬼魅的身影,而那被一團團不明黑色鬼魅嚇哭了的酒兒,則是趕完全顧不上追風是不是只吸血的殭屍,忙湊在追風的身邊,以抵禦鬼魅的攻擊。

    葉定榕餘光中看見嬌弱細瘦的酒兒和一動不動的追風緊貼在一起,手上一滯,心覺不對勁兒,追風不該是會一動不動,遇到危險為什麼不到自己身邊來?

    她狠厲地一抖長鞭,閃著紅光的鞭子掃過,身邊濃黑的鬼魅即刻消散了。

    她頓住,便看見追風忽然進了那個屋子。

    葉定榕心中一緊,手上動作卻不斷,抽散重新圍聚起來的鬼魅,疾步跟著追風進了屋子。

    甫一進去,便覺一股詭異濃香刺鼻,這味道太過濃郁,葉定榕不由摀住鼻,看向屋內。

    屋內是一片狼藉,她定睛一看,便見一青衣道袍與一灰衣人激鬥正酣。

    葉定榕一愣,道:「俞道長?」竟是俞雲言。

    原來俞雲言方才見那黑衣神秘人形容蹊蹺,便貼了個隱身符,尾隨著他進了房間。

    誰知便見裡面一副駭人的模樣。

    滿地血跡,整個內室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瀰漫,俞雲言大驚,只見地上匍匐著一個少女,卻是滿身的血,手腕處脖頸處,皆是一片凝固了的血跡,看這模樣,大約也是活不成的了。

    而更讓他驚詫的是室內中央,竟有一個少年懸於空中,雙目緊閉,已是不知生死了,他定睛一看,是張府的小少爺?!

    而小少爺身下,則是一個青鼎,鼎內是滿滿的濃稠鮮血,正閃耀著猩紅的光芒。

    男子衣衫下擺染滿鮮血,卻因為一身黑衣並不明顯,他施施然從滿地鮮血中走了過去,立於鼎旁,對室內一名灰衣人道:「丁九,這鼎何時能練成?」

    「主子,待鼎中鮮血乾涸,這少年的魂魄都被抽出,此鼎被開啟,便可用了。」

    黑衣男子點點頭,「很好。」

    看著鼎身上的詭異字,俞雲言一呆,這這難道是燭陰煉魂鼎?

    若真的是燭陰煉魂鼎,這還未完全開啟便能引得天生異象,鬼魅橫生。若是被練成功了,在這人手中,還不知會引來多大的腥風血雨。

    思及此,他的呼吸一重,便立即有了破綻,引得室內兩人警覺看過來。

    一灰衣人手中掐訣,冷聲道:「什麼人!」

    俞雲言自知隱藏不住了,撕下隱身符,祭出法寶便迎擊上去。

    二人酣鬥許久,術法的碰撞間不斷炸裂,使得屋內一片狼藉。

    葉定榕見他們僵持不下,也顧不上追風了,手上一抖便想擊向灰衣人,好為俞雲言解圍。

    有人一聲輕笑:「等等,你現在可是在我的地方,我勸你還是不要擅做主張的好。」

    葉定榕猛然看去,一雙眼中射出狠厲的光,「你是誰?」這人的聲音很是熟悉,她以前肯定見過他,而且必然不是同她交好的人!

    「嘖嘖,真令我難過,你竟然不記得我了,看來是我給你的印象還不夠深刻了。」這人輕笑著撫上自己的左手,道,「可是,我對你可是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呢。」

    葉定榕瞪大眼睛,猛一咬牙,終於想起這個人是誰了。

    她的瞳孔不由自主出現一陣微微的顫動,瞬間便想起眼中劇烈

    而又熟悉的痛疼,條件反射般便換了個方向,向說話之人抽了過去。

    彷彿早有預料般,這人抬手攫住葉定榕抽過來的長鞭辮梢,輕笑,「還是動不動便出手抽人,這可不好呢。」

    葉定榕冷哼,長鞭一如既往騰起紅色火焰,但是那握住長鞭的手卻毫不受火焰的影響。

    葉定榕咬牙,心道這人可真難纏,卻也當真難以擺脫,鞭影凌亂中,二人武器已經碰撞了不下百十次。

    葉定榕默默地轉動手腕,她的手臂已經有些隱隱作痛了。

    畢竟男女體力懸殊,葉定榕的攻勢漸漸緩慢,而正在葉定榕緩慢的瞬間,黑衣人猛然一個手勢,一道微弱的光芒便從他手中射出,葉定榕抵擋不及,便巨大的衝擊力打得撞在了牆上。

    背部和胸口處一陣劇痛,眼見著一波攻擊又來,葉定榕挪了一下身子,堪堪躲了過去,可接下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紅光疾速向著她而來。

    這次是避不過去了。

    葉定榕痛的喘息著閉上眼,猛然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良久,卻並沒感受到痛疼襲來。

    她睜開雙眼,便看到追風放大的一張臉

    看到葉定榕捂著胸口,臉上的表情有點痛苦,追風一臉好奇,伸手也摸了摸還揉了揉,「榕榕,你的胸口很痛嗎?」

    葉定榕平生首次被襲胸,而罪魁禍首追風的表情卻很純真,紅色的眼睛中透露出關切之意,葉定榕此刻只覺如鯁在喉。

    而在這時,卻聽俞雲言猛然一聲大喝,所有閃著金光的銅錢騰空而起,全都向著那灰衣人激射而去,終於將那灰衣人砸暈了==

    俞雲言方鬆了口氣,便忙看向那燭陰煉魂鼎,只見那鼎內鮮血正在慢慢減少,彷彿被鼎爐給吸收了似的,不到片刻便快見了底。

    他心中一緊,預備要毀了這個鼎,便一腳踹了過去。

    然而這一腳還沒落在實處,他便被一個無形之力撞飛了出去。

    俞雲言的身形飛起,將一旁的桌椅撞得木屑橫飛,落在地上滑行了幾尺遠。

    他掙扎著起身,胸臆間彷彿被燃燒般痛疼,終究忍不住將口中的一股鮮血吐了出來。

    黑衣人立於燭陰煉魂鼎旁邊,抬了抬衣袖,對吐血的俞雲言笑道:「拖了這麼久,馬上便要大功告成了,可不能讓道長你輕易毀了它。」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做!」俞雲言掙扎著道。

    黑衣人微笑道:「你馬上便要死了,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俞雲言的臉色一變。

    這個青鼎忽然劇烈震顫起來,鼎內少有的鮮血開始沸騰了起來,冒起了裊裊青煙,而在空中的少年面上的一陣紅一陣青,大汗淋漓,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折磨著他,讓他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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