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文 / 古小七

    「你真的不知道？！」女人越發的狐疑，只是沐羽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她是在狠不下心為難她，「少爺，早在一年前就……就失蹤了……」

    「失蹤？！」沐羽只覺晴天霹靂當頭一擊，「他怎麼能失蹤呢？！他怎麼能夠……難道真的是一場夢不成？！我不信，我絕對不信！！」

    「我知道的，他是存在的！！他一定是存在的！！在那個你所說的夢境裡，我記得他的名字，他叫嶸卮啊！！我以為，如果一直告訴自己，那是場夢境的話，也許真的可以說服自己，那就是場夢，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做不到，放不下，更忘不了……」

    「我真的很想請問你，為什麼你教給我的那些，沒有一句話能夠解釋得了我為什麼忘不了，我忘不了，我是多麼的懊悔沒有來得及告訴他，沐羽的諾言，至死方休……忘不了他，是戰場上的神，是部下心中眼中的神，是魔界再也無可替代的神，卻是我深愛的魔……你真的愛過誰嗎？那麼強悍霸道的愛，真的是愛嗎？！你以為強迫我接受，我就真的能做到如同你希望的那樣忘記了嗎？！你不懂愛，你所謂的愛，只是你不肯放手的責任，而我的愛，我的愛是發生了就再無回頭的可能的絕路。以前的我不明白，因為我不知道那種感覺，原來是再也擺脫不掉的甜蜜苦藥……」

    「我也好想問問你，為什麼你給我解釋的那些曉以大義，為什麼沒有一句能夠讓我明白，我為什麼會那樣無法自拔的信賴除了自己的另一個人，我信任他甚至超過了自己，我曾經把他作為自己生命中所有的方向。他可以給我的所有就是我引以為豪並深深沉溺其中的美好。可是有一天，他變了，變得不像以前那樣愛我，變得讓人不安，讓人害怕，讓人不敢接近，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再抽回放在他手心裡的我的手，我不想鬆開他，我一天比一天的更加想要和他在一起，只是我發現了他的另外一面，真實也好，虛假也好，對於我來說，他就是他，無論是哪一個，我都無法做到讓他陪著我去送死，因為我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給了他，他在，希望就在，就好像，我也一直在，陪著他……」

    「直到有一天，我終於意識到，我必須要和他分道揚鑣的時候，我才能體會得到，他給我的一點一滴都是那麼的珍貴，珍貴到再多一秒，我都會支撐不住去拉住他被我推開的手。我沒有想像中的堅強，尤其是深深明白再不能有他時時在身邊的時候……所以我不想帶給他更多的希望，我知道那中擁有過卻又必須失去的苦楚，我不想那麼優秀的他和我一樣終有一天陷入泥沼，可是似乎我做什麼都是後知後覺，結果做什麼都已經是無用了……從前的我，從來不會相信一見鍾情，可是他讓我知道，那確實存在，因為他的心意，總是能夠那麼清晰明顯不加修飾的讓我明白，明白他寧願不要他的一切，也要換的他真正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我又害怕了，我膽怯的想盡辦法逃跑躲避，以至於兩敗俱傷，這是你要的結局嗎？讓我無端惹亂一池清水，莫不是這就是你要的結局？！」

    「是不是真的所有的結局，都已經是注定了的呢？你要我回到了過去，可是卻只有我一個回到了過去，我仍然徘徊在記憶和現實間的夾縫中，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找尋哪怕一點點的細枝末節，能夠讓我確信，真的曾經有一個人，常伴我青燈下苦讀，陪我花溪間酣暢，你告訴過我，遇見了便是緣，緣起緣滅皆有定數，不可強求不可抗拒，那麼他去哪裡了呢？為什麼不留隻字片語便悄然離去？我要怎麼才能找到他，告訴他，我是有多麼的想念，想念那轉眼消逝的青蔥美夢，想念那單純快樂的豆蔻年華，想念那個默然微笑的他……你知道嗎？其實被你們當做特別而獨一無二的我，不過也只是在凡塵中渺小的一粟，我阻止不了誰從我的生命中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留下足印，然後離開了……在我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或突然之間或預先埋下伏筆，而我，只能想念著向前走著，不知道為了什麼而向前走著，更不知道為了要遇見誰，親暱誰，離別誰……」

    「現在的我，越來越習慣去夢見小的時候，懷念那個時候的我，攀上我屋外粗壯的綠籐，你是那樣慈愛溫柔的笑著，看著我，我依然會記得，你說，你只願我永遠快樂。可是當時的你，是不是已經預知到了今天被你逼到如此地步的我，是不是也已經預知道了現在的我是有多痛恨我是我自己？！而現在的我，是不是也多少能夠體會到他的苦其心志？我一直都想讓他放手，我是那樣愚蠢的以為，只要放手，他一定會過的快樂……縱然我一直都試著去瞭解要是想做到放手會有多難，只是我不知道，居然會有這麼難……至少我還有算得上快樂的過去，而他……有的只是我無意闖入後帶去的陰差陽錯的幸福泡影。你一定知道的，他的雙眼裡，有著那麼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乾淨，那是我所見過的最純淨的色彩，是我在第一眼便不知不覺愛上了的冷酷和溫柔……你知道我曾讚歎你創造了那樣的美麗，可如今，卻只能更加憎恨自己，因為是我，讓那雙眼眸再沒了那樣的魅力，而你，卻讓我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我，不想彌補了，如果是你的意願的話，我沒有辦法不去接受，你從未信任過我，你只當我是個孩子，那麼，可不可以讓全天下的人都把我當成單純的孩子？因為孩子，不用擔心有多少人因為她而流離失所，不用內疚有多少人因為她而戰死沙場，不用羞愧有多少人因為她失了方向亂了分寸……呵呵，就算是認真的假裝，自以為是的以為又有什麼用，他不過是我想要作為掩護的屏障，我以為他自負，拜金，虛偽，假仙，我以為我所討厭的一切都在他的身上，因為他是人們口中的財神，是個活在錢眼中的人，可是我又錯了，又一次錯的那麼徹底，他比我想像中完全對立的那面還要好，他是那麼寬容，那麼博學，那麼風趣，那麼善解人意，那麼……那麼那麼好……好到讓我害怕的想要離開，我害怕再傷害一個那麼讓我珍惜的人，害怕他再也不會怒氣衝天的叫我起床，再也不會強硬的逼我吃討厭的洋蔥，再也不會那麼耐心細緻的為我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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