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文 / 古小七
「沒有，那就是愛，」玨朗舒心一笑，酣暢著鼻尖沐羽醉人的幽香，他心滿意足毫無包袱的沉醉其中，「既然你都想起來了，那麼，你該知道，羽兒，不論是什麼樣的苦難，我都會和你一起……」
「可是，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也一樣愛著你，朗，」沐羽的淚水無聲的滑下，可苦澀卻填進她的心裡，「朗，如果我可以為你而死，那樣，是不是就是我愛你？」
「不是，」玨朗斷然否定道，「我不要你為而死……」
「那麼我還能為你做什麼？」沐羽哽咽著，她覺得自己好無能，簡直一無是處，他為了她，做了所有他能夠做的，那麼她呢？！
「陪在我的身邊，永遠的陪著我，讓我看到你的笑容，」玨朗閉上雙眸，緊擰的眉頭沉重的鬆不開，「就像我們以前那樣，你能夠還我一個快樂的無憂無慮的羽兒嗎？」
沐羽收不住淚水，她也不想去擦乾，她撒嬌地將所有的淚水蹭到玨朗的胸口，「我們都沒有辦法回到過去，在經歷過了這麼多，你還要我，怎麼回到過去……」
「你從未改變過啊羽兒，」玨朗溫柔的聲音讓沐羽突然想起那個黑黑的夜裡，一個高她一頭的小男孩，細細的胳膊夾著厚厚的書本，晶亮漂亮的眼睛注視自己的時候，她就有著這樣的感覺，不同的場景，自己卻有著同樣地深深的感覺，原來自己，不論經過什麼，忘記多少，有一點是不會被磨滅的，深深愛過的感覺，只要一個契機，就會在內心深處被喚醒。就算被遺忘，被掩蓋，被忽略，被否定，它還是會安靜的等在角落裡，不論多久，就是一定要等到被正視，被醒悟，被心疼，被珍愛……改變的只是我們以為，如果我真的愛你，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讓你聽見……
「我的羽兒，從未改變過，」玨朗輕輕吻上沐羽的額頭，那如玉般的觸感讓他的心好痛，他懷裡擁著她，用盡了他所有的氣力，為什麼他還是感覺不到她？！他拚命的在和心中那強大的力量撕扯著，這一次，他終於肯相信，他必敗無疑，她從未如同自己眷戀她一樣愛著自己，即便他並不在乎，可是，就算是他玨朗，也做不到面對失去她的挫傷，他是不是，注定還是要失去她了呢？不論怎麼努力，結果都還是一樣的，你又何必如此呢？！「羽兒，你，愛過我嗎……」
朗，如果那是愛的話……
那麼，玨朗，我愛你……
不是出於愧疚，不是出於道義，朗的愛，愚鈍的我至今才能明白，你會不會怪我太遲鈍，你會不會怪我太任性，你會不會怪我，沒有在今天就告訴你，其實我，比想像中的還要愛你……
也許這不是愛，是我一廂情願的以為。可是除了你，再也沒有人會給我這樣的安心；除了你，也再不會有人會讓我那樣的痛心了，一想到以後，沒有我的你，可能也會擁著別的女人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好痛……
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因為我終於明白我愛你，那麼，我會這樣做……
朗，我記得，我曾深深的愛過你，那種深入骨髓的感覺，很難找尋，可是一旦讓我再次察覺到了，我便再也不會忘記了……
朗，我好愛你，如果還有機會，我會親口告訴你，我希望，我還有機會……
如果我沒有機會說出口，那就讓我永遠地帶進地獄吧……
「羽兒，請你回答我好嗎？」玨朗的聲音微微的發顫，他緊張的手開始不自覺的握緊沐羽的肩，她的停頓讓他更加不安，「雖然我知道這樣很幼稚，但是我真的很想再聽你告訴我，你，真的愛我嗎？」
「結果會有什麼不同嗎？」沐羽淺淺的笑起來，那微微彎起的嘴角如同最美得新月，沐羽拉開和玨朗的擁抱，她直直的望向玨朗帶著懼意的眼眸，她的眼底同樣壓抑著懼意，所以她笑了，笑若殘陽，「相公，先告訴我，如果我說愛或者不愛，相公會如何呢？」
「會愛你，」玨朗不假思索的將沐羽再次攬入懷裡，再不容她逃脫，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眸，她的笑容，他害怕聽她說出他恐懼的答案，他還沒有想好沒有她的日子，所以，結果都是一樣的，他死也不會再離開她！「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愛你，會一天一天更加愛你，羽兒，我不強迫你了，你既是我的妻子，就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我不再強迫你說愛我，我會等著你，等到你願意對我說那天……」
「相公，會有那麼一天的，」沐羽斂了笑容，回擁住玨朗的雙手悄然的打出結印，五色的光環迅速從手心躍出，瞬間便將玨朗包裹在其中，還容不得玨朗多說一句，便沉沉的睡去，旋即光環弧線竄進了沐羽皓腕上的玉鐲中，沐羽將玉鐲挨近唇瓣，用幾不可聞的聲音約定道，「朗，如果你醒來，如果你還願意記得我，有如果我真的不在了，就忘了我吧……但是，我……很愛你，我深信不疑……」
「羽兒，你這又是何苦……」降龍終於再也忍不住，看著沐羽痛苦卻又隱忍的模樣，他亦於心不忍，「羽兒，少了朗兒，你何苦要這麼做，少了朗兒，我們更加不是嶸卮的對手，你……這是……」
「師父，我能為朗做的，只有這些了，」沐羽似乎早有察覺，降龍的突然出現並沒有讓她吃驚，她平淡的拭淚，勉強撐起一抹笑容，「師父，我知道要想打敗嶸卮，憑我一人之力，是絕無可能的，可是，您想過我，為什麼要打敗嶸卮嗎？」
「這……」降龍一時語塞，「羽兒，你的意思是……」
「嶸卮……」沐羽又想起那日的夢，她對於嶸卮，是越來越困惑，看不清他的過去，也找不到他的蹤跡，更摸不準他的實力，試問她要如何打敗他？！更何況，她也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去打敗他，嶸卮之於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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