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文 / 古小七
「羽兒……」莫言覺出胸口的濡濕,他吻上沐羽脂玉般的額頭,「如果能讓你為我再次哭泣,我死而無憾了……」
「我想,我找到了,」沐羽感受那滾燙的觸感,延伸到心底地笑意愈來愈明顯。
「找到了?」莫言縱是萬般不願的也只得暫時結束那美好的瞬間,「羽兒,你找到什麼了?」
「我……」還未等沐羽唇邊的笑意漸濃,便身子一歪無力的跌落在莫言的懷中,而莫言還來不及驚慌,頓感身體僵硬,兩眼一黑,兩人沉悶的齊齊滑落在了地上。
灰色的塵土憑空在潔淨的廂房中揚起然後又毫無痕跡消失。
「莫言,我警告過你,可是,你不聽……那麼,就從現在開始,走你的獨木橋吧!」
無聲無息的灰色旋風迅速的籠罩住沐羽,頃刻間便完全消失了蹤影,簡單的廂房裡只留下莫言如同沉睡般躺在地板上,那蒼白的臉,愈發像那冰冷的漢白玉,死寂般慢慢和所有的一切融合……
悠悠吐納著奇特香氣的精緻香爐也緩緩的散發著暖意,窗門緊閉的廂房內,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得見那平穩靜謐的呼吸聲。
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驚叫出聲,「莫言,莫言?莫言?!」
門很快被撞開,玨朗首當其衝地將驚魂甫定的沐羽攬在懷中,安慰道,「羽兒,沒事了……羽兒,沒事的,不怕!」
沐羽的清淚不知何時已經順著臉頰滑下,她緊緊的握住玨朗的雙臂,近乎懇求道,「我夢見莫言不見了……他在哪兒?!朗你告訴我,莫言呢?莫言在哪兒?!」
「他,對你,就……」玨朗臉上滿是憂心的神情不僅雜了些許的無奈,「難道說莫言至於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朗,我夢見,夢見莫言為了救我,替我擋了一劍,」沐羽的淚水就是忍不住的絕了堤,她那抑制不住的恐懼神情讓人心疼不已,「然後,他就變成了……一塊冰冷僵硬的磐石,接著……接著是一縷煙……你知道嗎?!好大好大的煙霧,阻隔了我們……我救不了他!看不見他了……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不是,不是的!!羽兒,不是因為你!」玨朗突然的嘶吼讓沐羽登時鎮定下來,她癡癡的看著玨朗憤怒的臉,似是被嚇住了。
此時,一旁的降龍無言的遞給了沐羽一封信,卻並未多言,只是簡單一句,「羽兒,放寬心!」
沐羽顧不上臉上漣漣的淚水,接過信紙一看,那巴掌大的信紙上只有寥寥幾句,「羽兒,大難當頭,必定要有人驅身在前,保護好自己,我等著和你再見!」
「這……是什麼意思?!」沐羽疑惑的看著玨朗,又不敢置信地看向降龍,「莫言,他究竟想做什麼?!」
「羽兒,莫言的意思很明白,」玨朗降低了聲調,好言相勸道,「他的意思是,我們是兩路人,與其勉強同盟,不如分開行動!」
「朗兒!」降龍聞聽玨朗絲毫不留情面的如是說道,忙喝聲制止道,「適可而止!!」
「師父,真的……是這樣的嗎?」沐羽不確定的詢問的看向降龍,她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什麼是被她忽略了的,可是,她又沒有一點的頭緒。
「看起來……」降龍歎了口氣,也不得不承認道,「的確是這樣,信兒似乎並不打算和我們聯手,雖然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是,信兒這麼突然的離開,還是讓為師有些失落。」
「那,那我又怎麼會……」沐羽還未說完,但見房外一個小丫鬟就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羹湯疾步走進來,手腳麻利地盛了一碗,熟練地舀了一勺端到沐羽嘴邊,溫柔道,「小姐,您一定餓了吧?來嘗嘗錦書的手藝?」
「錦書?!」沐羽一驚,不禁瞪大雙眼仔細看著那小巧的面容,卻喚不起記憶中那模糊不清的影像,「你是錦書?!」
「是啊,小姐,」小婢女燦然一笑,只是眼眶一紅,說著淚水似乎就要委屈的留下,「小姐,您還記得錦書嗎?」
「錦書……」沐羽不解的看向玨朗,萬分不確定地詢問道,「錦書……你真的是錦書?為什麼要不告而別?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姐……」錦書淚水一滾,端著羹湯的手一個不穩,滾熱的湯汁眼見就朝沐羽灑去,玨朗將沐羽完全護在了懷中,錦書見自己失手竟翻了湯碗,生怕會傷了沐羽,沒有多想便伸手想要幫沐羽擋住那滑落的湯汁。
沐羽匆忙中只聽耳後傳來錦書一聲壓抑的慘叫,回身便看到錦書那已經被燙紅髮腫裸在沾濕的衣袖之外,沐羽大驚失色,伸手就將錦書那受傷的胳膊握在手中。
「小姐……」錦書不知沐羽為何要這樣做,只是她剛要出言阻止,便頓感那火燎般刺痛的手臂源源不斷傳來舒服柔和的涼意,再看向沐羽握住自己的手掌中,徐徐的溢出藍色的光芒,錦書那雙秀氣的丹鳳眼驀地一涼,卻只是一閃而過。
「羽兒你瘋了嗎?!」玨朗見沐羽竟然用此法救人,也顧不得沐羽會鬧脾氣便強行將她的手拉了回來緊緊握在手中,慍怒道,「羽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朗?!」沐羽不明白玨朗為何要如此動怒,她知道自己天生就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她可以在短時間內治癒任何傷病,可是這與生俱來的能力卻從來都沒有讓父親高興過,而這件事也只有父親,師父和朗知道,而父親……
沐羽想到此,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眸,父親從未肯定過自己的能力,小的時候是,以前也是,直到她再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父親他都從未對她說過
一句認定,自己……永遠都活在父親的保護下……
「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玨朗強迫沐羽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眼睛,「我們說好,永遠都不用這能力的,不是嗎?!」
「可是……」沐羽被玨朗那責怪又心疼的目光燙的難受,她終還是點點頭,道了聲抱歉,「對不起朗,是我疏忽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先隨我出去把傷口包紮一下!」降龍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已經嚇呆了的錦書,又吩咐了玨朗道,「好好照顧羽兒!」
玨朗回應著點點頭,待降龍二人將門掩上腳步漸遠之後,玨朗看著沐羽若有淚光的水眸,也不忍多做苛責,只好柔聲道,「羽兒,還記得你用這個能力幫我療傷的那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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