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文 / 古小七
「你會失去很多很多……」
莫言一驚,為自己的失神,更為那幾乎不可能會出現的天籟之聲,他驀地轉身,驚訝之中,那盡在眼前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羽兒,「你……」
「我們之間,不是知根知底的嗎?」沐羽淡淡的禮貌一笑,雙手執杯,走到莫言近前遞給他,「難道是魔界之王小看我,以為這點小身法我也不會嗎?」
「羽兒,哦,不,是公主才對,」莫言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偏過臉,死死盯著遞過來的酒杯,渾濁的酒滿滿的與杯沿平齊,一絲不亂,昏黃如泥的酒水映出他的身影,看不清此時自己的表情,莫言心中苦笑,羽兒真的變了,什麼都變了,為什麼,只有自己不會變……
「魔王,請,」沐羽將杯子舉高,卻低下了面容,莫言沒有說話,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便將酒杯緊握手中,「好酒!」
「是麼?」沐羽看著手中剩下的那一杯,猶豫著還是喝了個乾淨,「確實是好酒!」
「公主,還是早些回去,」莫言舌尖的苦澀,直通胸口,他一直以來,沒有一日不在想著如若有一天,能夠和羽兒再見,他想要對她說的話,豈止千句萬句,而今,卻沒用的一句都說不出來。
「難得的機會,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嗎?」沐羽說的淒涼,鬢角的長髮垂下,擋住的側臉莫言看不清她的神情,而他此時已然是心亂如麻,又如何能看得清。
「沉默是金,」沐羽苦笑兩聲,「是何時起,我們之間,只能這樣了呢?」
「羽兒?」莫言再也克制不住的辛酸,他不管不顧的張開懷抱將沐羽一把攬入離他的心口最近的地方,「求你聽一聽,求你快點想起來,想起我,想起古璟信,想起莫言,想起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求你!!」
沐羽貼近莫言的胸口,被包圍起來的她讓那熟悉到無以復加的氣息和溫熱催紅了眼眶,可是空白真是的阻隔將她更緊的包裹起來,那分明是熟悉的感覺被生硬的架空,她能夠感覺的到,卻抓不住,沐羽心疼的回擁著莫言,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更加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無力。
「我幫不了你,我想,除了你自己,誰都幫不了你……我們,都有要注定要走的方向,命運已經為我們開啟,剩下的,只有我們自己去摸索了,我已經決定,要和一個人一起走下去,因為,我知道,他的心中,有我,所以我才會拚命的向前,挽回,因為,我喜歡和他吵鬧,喜歡聽他的命令,喜歡他保護我的樣子,喜歡他擔心我,也自私的愛上他只為我的樣子,就算是不承認,就算是可以的忽略,我沒有辦法逃避一輩子,我想,你也是一樣。」
「無論是面對什麼樣的困難,一定會在我的身後,幫助我,守護我,讓我依靠,雖然現在還無法說出口,但是,在我的心裡,一樣認定了,他就是我要守護的人。」
「如果你忘記了他,」沐羽深深的記著羽葉那雙迷人的眼眸,但更難以讓她移目是羽葉臉上燦爛奪目的幸福,「要怎麼辦?我想不起來,那種咫尺瞬間變天涯的無力,讓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就像是被隔絕起來,看得見,聽不見,握在手裡,也達不到心裡……」
「那就到最近最近的地方去,」朱紅的櫻唇如煙,「他就告訴過我,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只要到離他最近的地方去,他就會知道,那就是我,可惜,我不知道那裡在哪兒,如果你找到了,請告訴我,我在找他!!」
「羽兒……」莫言覺出胸口的濡濕,他吻上沐羽脂玉般的額頭,「如果能讓你為我再次哭泣,我死而無憾了……」
「我想,我找到了,」沐羽感受那滾燙的觸感,延伸到心底地笑意愈來愈明顯。
「找到了?」莫言縱是萬般不願的也只得暫時結束那美好的瞬間,「羽兒,你找到什麼了?」
「我……」還未等沐羽唇邊的笑意漸濃,便身子一歪無力的跌落在莫言的懷中,而莫言還來不及驚慌,頓感身體僵硬,兩眼一黑,兩人沉悶的齊齊滑落在了地上。
灰色的塵土憑空在潔淨的廂房中揚起然後又毫無痕跡消失。
「莫言,我警告過你,可是,你不聽……那麼,就從現在開始,走你的獨木橋吧!」
無聲無息的灰色旋風迅速的籠罩住沐羽,頃刻間便完全消失了蹤影,簡單的廂房裡只留下莫言如同沉睡般躺在地板上,那蒼白的臉,愈發像那冰冷的漢白玉,死寂般慢慢和所有的一切融合……
悠悠吐納著奇特香氣的精緻香爐也緩緩的散發著暖意,窗門緊閉的廂房內,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得見那平穩靜謐的呼吸聲。
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驚叫出聲,「莫言,莫言?莫言?!」
門很快被撞開,玨朗首當其衝地將驚魂甫定的沐羽攬在懷中,安慰道,「羽兒,沒事了……羽兒,沒事的,不怕!」
沐羽的清淚不知何時已經順著臉頰滑下,她緊緊的握住玨朗的雙臂,近乎懇求道,「我夢見莫言不見了……他在哪兒?!朗你告訴我,莫言呢?莫言在哪兒?!」
「他,對你,就……」玨朗臉上滿是憂心的神情不僅雜了些許的無奈,「難道說莫言至於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朗,我夢見,夢見莫言為了救我,替我擋了一劍,」沐羽的淚水就是忍不住的絕了堤,她那抑制不住的恐懼神情讓人心疼不已,「然後,他就變成了……一塊冰冷僵硬的磐石,接著……接著是一縷煙……你知道嗎?!好大好大的煙霧,阻隔了我們……我救不了他!看不見他了……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不是,不是的!!羽兒,不是因為你!」玨朗突然的嘶吼讓沐羽登時鎮定下來,她癡癡的看著玨朗憤怒的臉,似是被嚇住了。
此時,一旁的降龍無言的遞給了沐羽一封信,卻並未多言,只是簡單一句,「羽兒,放寬心!」
沐羽顧不上臉上漣漣的淚水,接過信紙一看,那巴掌大的信紙上只有寥寥幾句,「羽兒,大難當頭,必定要有人驅身在前,保護好自己,我等著和你再見!」
「這……是什麼意思?!」沐羽疑惑的看著玨朗,又不敢置信地看向降龍,「莫言,他究竟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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