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一 文 / 古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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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走,爸媽……別走……都怪我,都是我……別再這樣了!!」沐羽霎時睜開已然盈滿淚珠的美目,晶瑩的瞳孔中仍然無法退卻夢中的驚恐,幾世,到底是幾世了,為什麼命運要注定自己生生世世的記憶不退散,卻總是要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人一個一個的消逝而去!
忽的,腦海中瞬時又閃過那抹白色的身影,卻生生的又被一撇紅色刺痛了眼睛。沐羽不自然的緊閉上雙眼,痛苦縈繞在秀眉間,久久不散。
「沐羽?為何自己要生生世世都叫沐羽?為何自己明明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離別,還會感覺到如此痛心?為何自己明明記得清每一世的記憶,卻單單看不清那個人,他,還是她?!」沐羽不耐煩的撇了撇嘴角。
沐羽,一個連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怪物的女孩,18歲的她,在別人的眼中,是真正的完美無缺,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些冠以「天才」的秉賦,不過是生生世世的積澱。但是,真正讓她認為自己是怪物的原因,是她才發現,原來她愛的人都將死於非命,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她付出的真心,讓她覺得,承載那麼多的記憶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她寧願忘卻,可是到底是誰給了她這個永不忘記的能力,她痛恨著這個能力,但是她又無能為力,難道下一世還要繼續這痛苦的輪迴嘛?沐羽無力的攥緊了修長白皙的手指。
思維又被拉回了上個星期的的18歲生日。呵,老天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18歲,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天,是啊!重要到刻骨銘心!開車去市中心買蛋糕的母親就這樣被一場車禍掠去了生命,那個溫婉的女人,總是會給沐羽最舒心的笑容,可以包容掉沐羽一切的笑容,就這樣不見了;而父親,遠在海外的博士,為了能給女兒親自送上18歲生日禮物,居然一筆劃上了十萬分之一的空難。
「呵呵」,沐羽的心痛楚地顫動了一下:「果然是個怪物呢?怪物怎麼可以喜歡別人呢?!只會給別人造成困擾罷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呢?!」
「丫頭,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丫。」不知從何時起,一白髯老頭端坐在沐羽的床邊,不時用手捋順白鬚。
「你……」沐羽一驚,趕忙起身用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實,心裡暗道他何時出現的,為何自己一點都為察覺,不覺額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丫頭,我說過,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就好像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老頭一副瞭然的樣子,不見一絲皺紋的臉上掛上了些許的微笑。
「你,究竟是誰,為何我所想的你都知道?!」沐羽定了定神,冷言道。雖說自己現在是21世紀的現代人,可是自己身上所有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得不讓自己承認,也許這個世界並不似書本上看來的簡單。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你是誰。」老頭飄然而去,不留一絲痕跡,就好似沐羽又做了一場夢般。
「我是誰?」沐羽鬆開緊攥的被子,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竟是那天18歲生日時噩耗傳來的之後,她爬上自己學校的教學樓樓頂,看著這個自己讀了2年的大學,她突然湧出了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前世今生的一幕一幕,歷歷在目,最後閃現出了今世的父母和藹的對著自己微笑,她想去陪他們,她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生生世世的痛苦如一瞬間全部灌入了心裡,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再也不想呼吸下去了……「丫頭,我來幫你可好?」那老頭就這樣出現了,淡然的看著她,好似已然看到了她曾痛苦的度過的生生世世。
「你是誰?」沐羽警覺的看著他。暗暗吃驚他怎麼會如此瞭然的彷彿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你的一位,嗯,故人吧。」老頭的臉居然微微一紅。
沐羽仔細將老頭打量了個完整,鶴髮童顏,真正的鶴髮童顏,故人?!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樣一個故人呢?!
「丫頭,我知道你有著超乎常人的能力,那個不是誰想賦予都可以的,所以,你有自己的使命,你明白嗎?」老頭正色道:「一切皆由緣起,也應有它的宿命。丫頭,你可想了結它?」
「你是誰?」沐羽暗道這人怎麼看怎麼像神棍,經歷了那麼多世,她怎會真如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孩輕易相信別人,更何況此人來路不明。
「丫頭,你還是如此執著……」老頭一閃身,竟在沐羽眼前消失不見。沐羽還未來得及吃驚,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羽,你……」
沐羽回身,陽光直射如眼眸,勾勒出一個男孩挺拔的身影。沐羽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擋去陽光,男孩卻伸手抓住了那隻小手,硬是將沐羽拉進懷裡緊緊箍住。
「小羽,沒事了,伯父伯母雖然……但是你有我啊!我在的,我永遠都在的!」男孩更緊的抱住沐羽:「小羽,答應我,千萬別做傻事,好不好?」
沐羽掙扎著想要逃脫男孩的懷抱,抬頭正對上男孩寫滿擔憂的眼睛,驀地一絲溫暖劃過心頭。
男孩見沐羽沒有反映,便自顧自的拉著沐羽往回走:「小羽,不用擔心,以後我會代替伯父伯母照顧你的……」
「朗哥哥……」沐羽心裡默念著:「現在你是我這一世唯一的親人了,我……會不會連累你也……」
艷陽高照,濃密的綠色隨微風輕輕漾起,草色鬱鬱,伴著暖風環繞在草坪中仰臥著的人兒周圍,白皙透嫩的皮膚彷彿在陽光下照射出一層金色的光暈,烏黑的長髮恣意在綠草從中。
「聽說那個沐羽,父母雙亡,還是在18歲生日那天,真
真邪乎!」
「哦,我認識那個沐羽,什麼都是第一那個吧!看來老天還是公平的嘛,不然什麼好事都讓她一個人佔盡了,你看她平時那樣……」
「就是,自命清高。真讓人不舒服!不就是聰明一點,憑什麼她一進我們學校,朗學長就一直圍著她轉?!」
「不會是他們兩個在……」
草叢中的人驀地忽扇了下長而濃密的睫毛,粉嫩的俏唇不自然的撇了撇。
「可是?聽說朗學長的女朋友不是校花胡婉嘛?」
「是前校花吧……」
「想不到朗學長也是見異思遷的人,嘖嘖……」
……
……
沐羽無奈的輕搖了搖頭,果然自己還真是個禍害。雖經歷了那麼多生離死別,說不痛心那絕對是騙人的,今生的自己,只有朗哥哥一個親人了。念及此,沐羽感到心中一陣戰慄,如若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樣,只要是自己所愛的人,都會離自己而去,那麼朗哥哥……沐羽又一次感到無力爬滿了心頭,縱使自己是這般不尋常,可是到頭來連自己最親近的人也無法保護,甚至,可能這萬般緣由皆由自己而起,那,那該如何是好,如何再面對那些好似永無止盡的生生世世的折磨?!
「原來小羽還是在這裡啊!」一聲爽朗的聲音劃破沐羽的思緒:「小的時候,小羽就喜歡把自己藏在草叢裡,原來長大了還是如此,還是,我的小羽根本就沒有長大呢?」玨朗伸手輕輕的捏了捏沐羽的俏鼻,說罷也側身坐在了沐羽的身邊。
「朗哥哥……」沐羽微微紅了臉,別過頭去,一會兒,復又轉回來看向身邊的大男生:「朗哥哥有女朋友了嗎?」
「額……」玨朗一時語塞,心道這丫頭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算了,不說也罷!」沐羽撐了個懶腰,坐直了身子:「但是我想和朗哥哥說,以後不用對我那麼好的,我已經長大了。」長大了,也許就可以離開,離開你,你或許就會幸福吧。
玨朗聞言瞬時臉色黯然,伸手將沐羽的長髮理順,頓了頓,才淡淡的說:「小羽難道家住海邊?真是管很寬那。對你好那可是我的事,不關你的事!」
「你……」這回輪到沐羽無語了,可是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小甜蜜的,儘管如此,可是心中暗暗覺得似乎將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讓自己覺得很不舒服。腦海中霎時閃現出了那個白衣身影,沐羽忍不住狠命地甩了下腦袋。
見沐羽如此,玨朗立刻抬手試了試沐羽的額頭,不放心的說:「小羽是不是不舒服,總這麼曬著也不好的。」
沐羽拿掉玨朗的手,沒好氣的說:「我哪有那麼脆弱!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玨朗窮追不捨。
「額,其實也沒有什麼?呵呵。」沐羽不自然的咧嘴笑了笑,暗想就是告訴你你也未必會信我丫。
「喲,我說朗學長今天怎麼那麼悠閒,原來是在和某人幽會啊。」尖細的女聲將兩人的視線拉到一抹大紅色身影上,讓人不覺煩躁了不少。
「……」沐羽無語,幽會?這女人還真是辭窮。她轉頭看向玨朗,一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的表情,讓玨朗暗暗有些不爽,難道這丫頭真的就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嗎?他直接忽略胡婉的存在,將沐羽肩上的落葉拂去,眼中是說不出的溫柔。
見兩人都如若無人般對待自己,胡婉更是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拉起沐羽,惡狠狠地盯著沐羽,似要將她盯出個大洞來。沐羽厭惡的甩開胡婉的手,整理了下衣服,將視線轉向一直一聲不吭的玨朗。玨朗無奈的朝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情況?你自己惹得事居然要我來解決?!沐羽瞇縫著眼睛轉而看向了胡婉,微微勾起了嘴角,甜甜地對胡婉說:「姐姐,我看你是搞錯了吧!朗哥哥可不是在和我幽會啊!他是我一起長大的哥哥啊!」
玨朗不覺一驚,怎麼這丫頭把實話說出來了?平日裡不是挺配合自己的嗎?剛要開口解釋,卻被胡婉搶先一步:「你騙誰啊?你姓沐,他姓玨,都說你聰明,我看未必!說也要打個草稿先!」說罷還白了沐羽兩眼。不知何時起,周圍竟圍了圈聞聲而來的同學(某七:是某胡大小聲吶,系花,注意形象啊!!!路人甲:不是都說了是前任嘛,作者好無良哦,人家都不是了還出來刺激人家!瞬時出現兩條腿將之pia飛,某七和某胡握手言歡中)
「……」沐羽暗自壓下心頭越來越膨脹的不耐煩,仍然溫和的笑著,殊不知這一笑竟讓眾人都看出了神:「姐姐,朗哥哥確實是我哥哥。雖然不同姓,但是我們確實是兄妹啊。」說罷心裡暗道,你既然喜歡朗哥哥,怎麼對他這麼不瞭解。玨朗是自己5歲那年獨自去圖書館的時候遇見的,當時的他那麼瘦小,卻是乾淨樸素,那清澈的眼眸在第一眼的觸碰時就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直到閉館後,沐羽戀戀不捨的走出圖書館,才發現原來他也剛出來而已:「我叫玨朗!」男孩彎著的眼眸讓沐羽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我叫沐羽。」沐羽沒有一絲遲疑的回答。
「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男孩堅定地說。似乎看出沐羽眼中的不解,男孩揚了揚手中的幾本書:「我們都是愛看書的丫,呵呵。」
「呵呵,這樣啊。」沐羽暗歎這孩子真單純。(某七:某人貌似只有5歲,某人你知道五歲的概念嘛,你可知玨朗當時已經9歲了,說人家孩子,額……某女:我是按心理年齡的好伐……)
後來才知道原來玨朗是個孤兒,從出
生起就在孤兒院長大,沐羽求媽媽領養了玨朗,沐媽媽那麼善良的一人,又那麼心疼女兒,當然會滿足寶貝女兒的心願,這麼多年來沐爸爸和沐媽媽一直視玨朗為己出,幾乎很少有人知道玨朗不是沐羽的親哥哥。
看著沐羽無邪的笑容,胡婉也不覺有些失神,唸唸道:「難道真是這樣,難怪自從你來了以後,學長再也不看其他人了呢……。」
沐羽伸手拉了拉胡婉的手,俏皮地說:「姐姐,你若是喜歡我朗哥哥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哦,o(n_n)o~」
一句話說的胡婉面如桃花,扭捏地瞟向玨朗:「這個……這個……」
沐羽見奸計得逞,一副「我等著看好戲哦」的表情讓玨朗徹底無語,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有感覺嗎?兄妹?這兩個字哪裡值得我為你做那麼多呢?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
沐羽見玨朗仍是一聲不吭,於是便鬆開胡婉,悄聲說道:「姐姐,我把我哥交給你了,北。」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眾人還沉浸在剛才的淡然一笑之中,仍是立在原地。玨朗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縷痛楚湧了上來,他攥緊手心,硬是將這股痛楚強按了下去。他不捨的收回了視線,冷冷地對胡婉說:「胡婉同學,我看你是真的誤會了。以前,我不對你說我拒絕你,就代表你可以和別人胡說,請自重!還有,我不是她的哥哥,永遠都不是。」說罷便快步離開了,徒留一圈不明所以的路人abc們和瞬時又跌入冰窖的胡婉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