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易城相尋 文 / 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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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和尚我一次次栽到你手裡,我也認了,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大和尚大笑著拍了拍葉風的肩,繼續說道「心法我給你,但你得跟我三年,我並不是不認帳,只是這輕功看似簡單,實則極為凶險,乃是一門極難得的輕功,如不然,也不會在當年引得眾多武林中人苦苦追尋,今日給你,乃是你我有緣,再者,哈哈哈,你小子也甚得我心!」
葉風望著大和尚有神的雙眼,微微一笑,拿過衣服穿在身上,突然「碰」的跪在他的身前,避開大和尚伸過來的一隻手,說道「大和尚,我雖不知你姓甚名誰,但你我相識三年,你也深得我心,我明白,你武功已達臻境,能教我這三腳貓,乃是我莫大榮幸,你我雖以平輩論交,但我心中委實欽佩你,今日不是我葉風不知好歹,乃是我有必須離開的原因,你知道,我在武學上卻是有些不求上進,只因我少時經歷大難,身體有了大的損傷,加上無人指點,功夫實在難登大,再者我是個受不得拘束的人,對這所謂的武林,所追求的武學大成、天下排名甚為厭惡,但現在,我又十分懊悔,不成武不就,實在不能幫那人什麼忙,所以才打起你的主意,心法你給我,我葉風在此發誓,決不讓此心法外傳,我悟得多少,那便得多少,看命而已,如違此誓,讓我父母在天之靈不得安息!」說罷,對著大和尚拜了下去。
大和尚深深的看了葉風一眼,笑道「起來吧,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我將心法背與你聽,就看你的造化了。」其實大和尚聽了葉風的話,已經明白,不論什麼原因,葉風不想把他牽扯進去,他知道,葉風是極重孝道的,既然用其父母起誓,便表明,即使沒了命,他也不會吐露一個字。雖然他們相識不長,相處更短,但不知為什麼,已經經歷了幾十年武林風雨的他就是願意相信葉風,更是打心眼裡喜歡他,甚至有那麼一點點欽佩,至少,他是不肯拔下自己的腋毛的,嘿嘿,也想不出如此絕招。
一晃十天已過,葉風拜別大和尚,向易城方向走去,他走到山下之時,抬頭望了望掩映在山林間的古廟。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想起臨走時,大和尚一副戀戀不捨的摸樣,拍著他的頭說「下次我們賭你有多少根頭髮好了,我就覺得,絕沒有一百根……」每每想到此處,夜風都不禁一層冷汗,暗暗發愁那一頭青絲。
易城是一座溝通東西南北的樞紐城市,貿易方便且繁華,不僅吸引了大量的商客,而且也是武林中各色人物趨之若鶩的地方,因為這裡有武林第一大莊—不二莊!莫言在悅來客棧已經住了十餘天,但仍沒有想到進入不二莊的辦法,雖然現在是武林大會前期,人多口雜,但是,沒有收到請柬的人,不論來自哪裡,都不可能進的去不二莊。若是只想進去探探,以她的功夫,加上現在不二莊內人雜的局面,自不用費力,但是,接近不二莊的莊主—魏天奎,才是她的目的。但現在,仍沒有很好的辦法,既能進去,又不引起他的懷疑……
坐在客棧角落的桌子旁,莫言一邊咬著饅頭,一邊胡思亂想著,突然一隻清秀修長的手伸到盤子上,拿起饅頭就要往嘴裡送,莫言皺皺眉頭,剛想拿筷子去插那人的手,只聽那人一聲怪笑,說道「好妹妹,不認得哥哥了?」莫言抬起頭,一看,居然是那天在易水河畔遇見的男人,正滿臉的玩世不恭的看著她,不禁停下手裡的動作,說道「我不認得你,那天你為何害我。」「冤枉啊,好妹妹,哥哥我實在打不過那群大漢,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下姓葉名風,請妹妹多多原諒」「你姓葉?叫葉風?」問完這句話,莫言不自覺的摸了摸頭上乳白色的翠玉簪,兩隻眼睛將葉風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細細的看了一遍,葉風看清她的動作,眼內劃過無盡的溫暖,笑道「雲落烏啼,一把秋扇,卻似故人來。」
莫言聽得葉風的話,頓時瞪大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你還活著?葉伯伯,葉阿姨呢?她們、她們是不是,是不是也活著?」說完,滿臉希冀的看著葉風,可當看到葉風黯然傷魂的面色時,頓時覺得被什麼東西抽走了全部的力量,癱倒在了長登上。葉風看了看萎靡在長凳上的莫言,更覺得心痛如絞「言妹妹,她們、她們走的很快,沒有什麼痛苦,只是、只是覺得對不起莫叔叔、莫嬸嬸,覺得不放心我,我也是上天眷顧,才留得命到現在,你、你莫要傷心了,吃些饅頭,我們去房裡說吧,我有些話要對你說的。」莫言聞言臉上的悲色更濃,抿抿嘴唇,拿起饅頭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一點一點嚥下,明亮清潤的丹鳳眼內都是,滿滿的迷茫,待嚥下這口饅頭,才輕輕的說「葉大哥,你能活著,能認出我,能來找我,我、我很高興……」
客棧房間內,莫言無言的坐在床上,葉風對坐在她的對面,看著莫言面無表情的臉龐,苦笑一聲,道「言妹妹,那天我看到你頭上的翠玉簪,便疑似你。你知道的,你那雙大大的丹鳳眼,從小便是這個模樣,我雖只見過你兩三次,但卻能肯定就是你。何況那翠玉簪乃是我母親的貼身之物。兩廂一較,便肯定了。」「葉大哥……」莫言輕輕咬了下嘴唇,說道「你是怎樣活下來的?」葉風好像被這句話帶進了無盡的回憶裡,他輕輕地說「被阿嬤從死人堆裡拔出來的,我雖活了下來,卻受了致命一掌,奇經八脈俱受損傷……言妹妹,你來此究竟想做什麼?」
「葉大哥,我是被母親和父親趁亂安放在師傅那得,那時母親和父親整日裡帶著我東躲**,我雖不知道為何如此,卻明白他們再躲一個極厲害的人物,他們怕他,但更怕……我說不清他們怕什麼,但我知道,一定和血蠶有關,一定……我連他們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生是死!葉大哥,難道你不想弄清楚麼,不想報仇麼!」「言妹妹,母親臨去之前對我說「不管怎樣,你要想法活下去!好好地活著,不許去報仇,不許想著任何有關這件事的任何一件事,不許再提血蠶,阿鳳,若是你還能見到小莫言,就替母親好好照顧她」言妹妹,你說我怎麼報這個仇,更何況,我只知道自己的爹娘因為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秘密而死,但這個
個秘密是什麼,我卻是不知的,仇人,我不知道那個人算不算我的仇人……」「魏天奎?」葉風聞言苦笑了下說「是,我只隱約知道與他有關,卻不知道有何關係。我想著,你來易城,或許也是衝著他來的,是麼?」莫言嚴肅的點了點頭「是的,父母臨走前,只留了這個名字與師傅,還有一把我父親花卻畢生心血煉鑄的一把軟劍。」「軟劍?」
「是!」莫言站起身,對著腰間銀色腰帶正中一扣,一聲龍鳴,抽出一把寶劍,只見那把寶劍長約四尺,寒光湛湛,迎著陽光,竟是晃得人張不開眼,只見莫言腕抖劍斜,劍鋒刷的一下掃過桌沿,那桌沿以及桌沿上擺放的鐵質熱壺的壺柄竟是瞬間便齊齊掉落在地上,一絲多餘的木屑都沒有,更別說費一點力氣了。在莫言將軟劍收回腰間後,葉風仍感覺耳邊有陣陣龍鳴聲,不自覺的便拍掌讚道「好劍!好劍!果真削鐵如泥!莫叔叔真不愧為天下第一鑄劍師!他叫什麼名字?」莫言聽他讚自己的父親,眼裡流露出身為人女的自豪「就叫龍吟!」「呵呵,果真似蛟龍在吟,叫的好!」莫言微微一笑,但那笑容轉瞬即逝,說道「葉大哥,我明白的,我不逼你,人各有志,何況那是葉阿姨的願望。」葉風見莫言那短暫的一笑,竟如寒梅傲雪開放般炫目,尤其那狹長的丹鳳眼內流出的醉人神色,竟如自己喝了二斤上好的紹興老酒,烈而綿長……不禁想起母親的話「阿風,努力讀書習武,等你滿了十二歲,母親就去為你娶了莫言,呵呵呵,你莫叔叔可是首肯了的!」……
「葉大哥,葉大哥?」葉風還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竟是沒有聽見莫言說了些什麼,此時聽莫言叫自己,嘴中卻不自覺的說「竟是差了兩年……」「葉大哥你說什麼兩年?」葉風猛的驚醒,瞪大桃花眼看著莫言,連忙說「沒什麼,沒什麼!」自己的耳根卻是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忙掩飾似的用手摸了摸鼻子,說「言妹妹,我雖武功不頂用,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的,即使母親知道了,也會是這個意思,你別嫌我礙事就好。」莫言望著葉風誠摯的眼神,內心緩緩流過一股暖流,重重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