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九 文 / 辛小森
幸虧來了,你要再硬撐會,恐怕就真的會成為現代社會第一個因傷風,肺炎而丟小命的人!」蒲志祥調侃道。
「應該還不至於到那地步。」打著點滴,坐在椅上,易秋說道。醫生建議住院的,蒲志祥也正有此意,易秋只覺的那小題大做,硬堅持輸完液就回去。按醫囑,至少要輸四天的液,易秋心裡琢磨著先答應了,到時候看情況,如果一兩天就沒大礙了,也懶得跑幾趟了。
「現在已經到醫院了,要不你先回去,這裡不是有醫生照看。」易秋對蒲志祥說。
「我就%d理,那麼我們就大點也算敬重他們是老師,低低頭。教養,胸襟是我們引以為豪的質。」
「(笑),你其實還是個青年。看不出來的書生意氣。」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倒是你其實也完全不像看起來那樣寡言少語,孤傲。」
「寡言少語是沒錯了,但是孤傲就不敢當了。我都不知道你們私底下原來這麼抬舉我。」
蒲志祥聽完咧著嘴笑。
「說到寡言少語,我想這個詞是相對的,不管多麼沉默的人也可能會有聒噪的時候。至於我,多半因為,對周圍的人來說,和我說話用一個恰當好處的詞來形容——話不投機半句多。」
「能聽到你這麼說,我也鬆口氣。」蒲志祥撓撓頭道。
易秋思考著他鬆口氣的意思。
「你一副尊師重道的書生樣,我還擔心你會因為老師的態而消沉。」
「、、、、、、」
「就像一直相信,敬仰的東西揭露出意料之外的一面什麼的,所以也許會陷入對自己一直以來所尊崇的世界觀、人生觀質疑的狀況。」,「因為你感覺是一個正直的,而且喜歡認死理的直腸的人。」
「、、、、、、說不受影響明顯是在騙人,但是,也不會那麼嚴重。」,「我還以為自己是城府很深的人,沒想到被你一眼看出本質。」
「不和你接觸可能會這麼認為,甚至覺得你是個神秘的人,但是和你相處多了,就會發現你其實是個簡單好懂的非常單純的人。雖然有時候倔了點。」
「、、、、、聽你這麼說,我真的笑不出來。」
「能理解。」
清了清喉嚨,
「我的脾氣真的倔到單獨提出來的程?感覺有點像瘋婆,相對於別人怎麼看我,發現自己身上存在甚至連自己都沒法容忍的毛病更讓我深受打擊。」
「、、、、(笑),本來還想幫忙的,沒想到結果好像幫了倒忙。」
「總覺得越來越困,想睡一會兒,你介意嗎?」易秋說。
「你睡吧,不用管我。我會看著藥水的。」
分不清是和他的一番閒談(這可真的稱不上是閒談,至少對自己來說)覺得累,還是因為藥水的緣故。不過清楚的事,剛剛蒲志祥的那些話,真說得她渾身寒毛豎起。她不喜歡其他人這樣看透自己,她膽小了,所以只想遮著大半邊臉生活,但是另一方面,她或許也渴望這一生能有個敞開心懷的知己好友,所以不自覺地又力去克服自己無能的膽怯的心。如果自己無法勇敢的克服內心的懦弱,這一生恐怕都只能在原地徘徊,一生都沒法喜歡自己。
蒲志祥注視著對面的空皮椅。
同桌是個讓人忍不住出手幫她的人,第一印象就是這樣。喜歡逞強,很勇敢同時又很膽小,身上散發出不合時代的氣場,孤單倔強,頑強的讓人忍不住想幫她。
一般人都不願意看到別人好像把自己看透了一樣。認識深了,久而久之覺察到完美的隱忍在她堅強表象下的小心翼翼。那,終歸會在以後的什麼時候殘酷的暴露出來吧,而這個人生還算順利的女孩往後是否能夠變得像她自己力武裝的那樣勇敢。
頭哪樣舒服哪樣靠在硬椅,想到自己這一波高中生,還真有不少「城府深」的人,忍不住自嘲的想笑。要說,現在年齡之類與心智完全都不同步了,看一眼旁邊的同桌,大概藥物奏效了,身體舒服了好像是真靠著椅睡著了,點滴以非常均勻的慢速滴下。我們,也許看起來很幸福但是從心靈上來說卻是一群迷茫懵懂、沉重的青少年,也許正是眼下的生長環境才生出的這一代纖細的脆弱迷茫的心……蒲志祥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