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 文 / 辛小森
易秋還在答一道歷史問答題。沒怎麼注意教室動靜。其實放假不放假,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別。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她必須出去。不過她也打從心底希望放假。那這這空閒時間由她自己支配。她還可能利用這個時間自己去散散步,而不必內心掙扎。她只想讓父母放心,把自己安安穩穩送到大去。大由人自由發展之地,她要履行自己對自己的承諾,那是她的追求。先她必須考上大。現在她必須小心翼翼。
今天,她必須出去。但要等到晚一點。她感到習中帶了點喜悅,因為等會要出去。
人基本走完了。
「你都不休息嗎?」
易秋抬起頭,看到江明站在自己旁邊。
「我,有時也出去。」她說的是實話,「有時」。易秋感覺自己心跳變快了:怎麼會這樣?應該是和人說話。
「等一下,一起出去。」
「不會吧!」易秋在心裡喊道,她最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出去。而且這次還有事。
「你還是先走吧,我一下走不了。」易秋說,心想著:求求你先走,而且真的還有事。
明沒回答,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看來是沒辦法了:易秋想。
「那現在走吧。」
「你就這麼走,不用把書包放回去?」明看著易秋說。
「不用了,我又不出遠門。很快回來,有書包最方便。」易秋說,腦袋裡卻在想:因為要去買那個,所以特地把書包帶來了。她不好意思在校買,因為收錢的是個大叔,那阿姨老跑去打麻將不見人影。
其實這個正常的生理現象並不用那樣不好意思,但易秋就是對此特別不好意思。她想不通,為何她們可以在即使有男孩的場合大談特談。「准不准,早還是晚。」、「肚痛不痛?」、「幾天?」等等。室友,來的時候會弄得全寢室都知道。易秋,總小心的盡量不讓她們知道。她是絕對不在校買那個必要,總是去外面買,還要選婦女開的店。每次會多買點。
江明看看她。不禁微微笑了。剛開,班上大掃除,自己被指定擦玻璃,她好像也是擦玻璃,一個人擦中間的大窗戶,她說她一個人擦就可以了,所以該和她一起擦玻璃的周尚就高高興興去幫一個人擦小窗戶的楊葉茹去了。自己擦對面的大窗戶,沒有抹布,問幾個人也沒有。楊葉茹說易秋那塊抹布很大。她擦不到上面的窗戶,一般該是男孩爬上窗台去擦,她爬上去,踮著腳想擦最上面的木框。「要幫忙嗎?」我說
她嚇了一跳。馬上回過神來:不用,謝謝。我快擦完了。不再理我,繼續擦。
「請你去w-queen喝咖啡。」明說。
易秋最喜歡喝咖啡,她只喝過一次。咖啡對她來說是奢侈,她消費不起。她喜歡那種苦味。
「我,還有事,以後吧。要不你叫其他人。」易秋忙說。
明沉默了。街道喧。但他的沉默卻容易被易秋察覺到了。她想起在廟裡看到的他。奇怪,自己竟會真的聽他的建議一起出來了,按常理是「不可能事件」。只是想著,不想他失望。誰知他會不會失望,不過被人回絕總會不好受。
「你是不是怕我?」明說。不像他一貫冰冰的語氣,帶著一低沉的淡淡的憂傷。易秋往旁邊移一步,忙說:「沒有,沒有,我沒有。我只是不習慣。」
她不敢看他,「怕他嗎?」易秋也在問自己。應該是從沒想過自己會和他說話吧。無論從哪方面而言都是完全不同的人。
「不是嗎?」明說,風吹動他已回復原來色澤的頭髮。一股淡淡的清香散開來。明把手放進褲口袋裡。又一次沉默。
易秋更覺得自己不像個女孩了。明的沉默讓她不自在。和自己在一起只有無聊。
「我,不習慣和別人在一起。」易秋說。
明停下來,看著易秋。風有點吹動她額前的髮絲。嘴唇自然的粉紅,因風的緣故而稍微加深了點顏色。清澈、漂亮的眼睛透出點倔強,看起來楚楚動人。看著她的嘴唇,心裡湧起一股衝動。他轉過頭繼續走。
「不怕我。那就去一次,很近。不會花很多時間。」明說,聲音又變得淡淡的。
「好吧!那裡貴不貴。」易秋說。
「我請你。」明有點驚訝地說。
「我還是不去了,我還有事,真的。很不好意思。」易秋說。她怕受人恩惠,這也是她為何這麼孤孤單單的緣故。「早點回去要好。」這樣在外面,已經讓她心裡亂亂的。
「你、、、」明想說什麼,嚥了回去。
「我真的不習慣。」易秋說,她有點心煩,又尷尬。她真的不喜歡受人恩惠。她怕人情債。
明看著為難的她,說:「那算了吧。」
「我真的有事,我先走了。不好意思。」易秋說。這樣和男孩單獨在一起,讓她忐忑不安。而且自己盡然從心裡想久待一點的思想讓她害怕,怕自己,同時又有一種罪惡感。
「好吧。」
「不好意思、、」
九點多了,明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易秋笑說:「沒事,上人多得很呢。」同時又想著讓自己臉紅的事:男孩送回去,我真的發瘋了。微紅顯在臉上。明注意到那一抹微紅,笑說:「現在的你看起來很可愛。」
易秋看看他,淺笑說:「其實可愛對我來
來說,是個貶義詞。可愛這個詞嬌氣。」
明一愣,他沒想到他會說話,以為她會慌忙點點頭走了。女孩大都喜歡以可愛為榮,以可愛自居。易秋不可愛,甚至給人一種冰冷、嚴肅的感覺,總是沉靜的習,很靜很靜。但剛剛那個略帶點調皮的笑真的很可愛,讓人忘記她是易秋。再嚴肅的人也可會有可愛,幽默的一面;再懦弱的人也會有堅強勇敢的一面,這些矛盾的特性一直存在在個人身體裡,爭相鬥爭。人們總會相信,在自己的身體裡藏著一個更好的自己。
「也許我早就忘了她是易秋。」明想。
剛說完,易秋就後悔了。她不喜歡自己這麼輕易「得意忘形」,表現得這麼輕浮,心中煩悶得很。
「我走了,不好意思。再見。」易秋說。她的語氣總是平平的。
「晚了,我送送你。」
「不用,真的不用!謝謝、」易秋忙說,語氣稍微加重了點並急急忙忙地走了。
「自己在幹什麼?」明想。
易秋在上一家店買了必須買的東西,有點心事重重的回去。
「唉!」易秋歎口氣,她就知道這種情況肯定會讓自己不舒服。「易秋,你怎麼這麼沒用,這麼蠢。什麼都會影響你的心情,世上肯定找不出比你更蠢的人了」易秋心煩的想。
「這樣的你怎麼可能成為心中那個自己!有點出息。」易秋對自己說。長長的呼出幾口氣。他總讓她想起愛著開在星星上花朵的小王,那個
說「人總喜歡看日落,當他不開心的時候,有一天,他在自己的星球上看了四十八次日落」的小王。她,在塵世中行走,小心翼翼為了一朵開在星星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