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一個叫春的男人 文 / 愛哭小蠍子
純字在線閱讀本站域名
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哈哈，小六。」掌櫃和小六剛走進大廳，就見一個拿著扇子，身穿綾羅戰衣，頭髮粗短，身體健壯硬朗的老頭笑嘻嘻地對著他們叫道：「剛才可是聽到掌櫃說你功力大進啊，趁現在大哥沒來，咱倆先切磋切磋。」說完也不待叫小六的說話，一個虎跳，抬起扇子，一道青色泛藍的弧光就朝他砸了過去，帶起的風聲刮的附近幾把椅子都晃動起來。
「得，扇爺。您是老前輩，可別拿我這後生開玩笑。」叫小六的中年人忙不迭的撤後一步，雙手一圈，一個深青色盾牌出現在空中，迎面撞上了飛來的青藍弧光。「啵」，屋裡泛出驚人的巨響，空中一圈肉眼可見的波紋擴散開來，幾個靠近兩人的空桌椅「嘩啦」一聲散了架子堆在地上。
大廳外幾個筆直站立著，隨時準備聽候召喚的僕人們紛紛捂著耳朵，難受的彎著腰，心裡不住叫苦：「這個好鬥的扇祖宗又來了。難怪今天當值的二組人昨晚紛紛告假，不是老婆病了就是拉肚子起不了床。唉，真不該聽了他們的讒言，收了好處替他們當值。」
「好。」被稱為扇爺的一見攻擊被很快的化解，嗷嗷地喊了聲立定了下，右腳往後一撤左腳虛點地成弓步，右手成勾置於左腰前，左胳膊曲抬左手成刁狀與眼齊高，擺開架勢說：「來來來，小六，嘗嘗我的螳螂手。」
「扇爺誒，大陸上誰不知道君子扇當年一把扇子神出鬼沒，螳螂手一出鬼哭神嚎。我可是甘拜下風。」叫小六的中年人苦笑著連連擺手，死活是再也不打算出招了。
「呵，你小子好歹也是下一代子弟中的翹楚，給我拿出點血性來。」君子扇氣惱地右腳一蹬地上堅硬的青龍山石，只見青藍光芒一閃，衝著小六子就衝了過去。
「行了，老扇子。留著力氣到神獸考驗時再打吧，現在和個晚輩較什麼勁兒。」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掌櫃身上藍光一閃，輕飄飄一掌迎面按向衝過來的君子扇。
「彭——」君子扇揉著肩膀倒退了幾步，周圍泛起的灰塵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一樣，剛飛起來就又掉了下去。
「他媽掌櫃的，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咱倆單挑。」君子扇怒目瞪著拿旱煙斗的掌櫃，不滿的大聲嚷嚷道。
「單挑，單挑，你這好鬥的脾氣啥時候改改。給我安生坐著吧」掌櫃的嘴上說著，兩手也不閒著，手指不斷地泛著藍光，一下接一下的戳著君子扇剛剛被打疼的肩膀痛處，逼得君子扇步步後退，「撲騰」一下坐到一個空椅上，臉紅脖子粗的不住喘著氣。
過了幾秒，君子扇緩過氣來，衝著掌櫃一豎大拇指，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千年老二！」
「……」掌櫃和叫小六的中年人搖搖頭，一陣無語。
「嘻嘻，三位這是唱的哪一出噢。」一個尖細聲音從大廳角落裡鑽了出來。
「哈哈，小皮來得也挺早嘛。」掌櫃藉機把話題岔了開去。「呦，還穿著那件寶貝的皮裌襖哪。」
這個皮夾克的本名姓什麼，大家都不清楚，只知道有個春字。他是大哥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從路邊救回來的一個在死亡邊緣的乞兒，當時大家都不理解大哥為什麼那麼做。這種救助路邊可憐棄兒的小事，只需要吩咐下去就行了，可大哥親自把他抱回來，並花了很大的力氣救活他。但隨後這個乞兒在天象預言方面展現的天分，讓大家不得不佩服大哥的眼光。暗地裡說起來，都是紛紛豎起大拇指：「大哥，就是大哥。」
有一次，大哥要進行一項策劃很久的行動，當時大家認為已經沒什麼問題，但只有他認為有危險，可又沒什麼人聽他的話，就連大哥也是將信將疑。於是他說服大哥帶上他，一起參加那次行動，並在關鍵的時刻用身體擋在大哥前面，自己承受了那一把從暗處飛來的飛刀。由此也落下了一些後遺症，聲音尖細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大哥把自己最喜歡的一件皮裌襖送給了他，這個裌襖皮是由一次聖境森林歷煉中捕獲的白虎身上剝下來的，據說這個白虎是在聖境森林深處，靠近神廟範圍被發現的，為了它也損失了不少好手，虎皮價值非常珍貴。這個乞兒得到後卻把皮裌襖穿在外邊，而且是四季不分的穿在外邊。時間長了，大家都開始叫這個不知道誰送給他的外號——皮夾克。這個乞兒也不以為意，反把這個外號作為自己的名字。隨著乞兒的天象預言能力逐漸展現，這個外號被大家說起來時，更多了一份敬重之意。更有好事者，編了一句話很快在江湖上流傳開來：「信春哥，得永生。」
「掌櫃的，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白天出來活動。要不是大哥放出疾急令，我真懶得出來。」皮夾克打著哈欠，吹了吹周圍的空氣，「髒死了，困死我了。」
「哈哈。」掌櫃、君子扇和小六一起搖頭笑笑。他們知道這也都是上次捨命救大哥落下的後遺症，一到晚上就精神抖擻，白天就萎靡不振。
「羊爺還沒到？」小六看了看周圍說。
「他就那脾氣，總是晚到半步。看吧，一會兒准說，真對不起，這次我又遲到了。」君子扇撇撇嘴，「對了，小六。小海那裡有什麼消息沒？」
「嗯……」小六正沉吟著怎麼說，被皮夾克尖細的聲音給打斷了。「老海這次可是要立大功了。」
「哦？」掌櫃三人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問皮夾克道：「難道大哥讓他辦的事情完成了？」
這次皮夾克沒再說任何話，只是坐在角落裡自顧自地打著哈欠。三人知道這應該是皮夾克通過天象看出來的預言，可再追問，皮夾克也不理他們。
「這皮皮還是那臭脾氣，只買大哥的帳。」三人心裡不約而同的想
想到這點，互相掀了掀眉毛。
「唉呀，真對不起，這次我又遲到了。」大家一聽就知道羊爺到了，齊齊望向門口。只見一黑面發紅，留著山羊鬍的人和一個高大的青年一起走進大廳。
「羊爺，軍師。」小六先站起來對著進來的兩人打了個招呼。
掌櫃的卻是對著這個高大青年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嘿，瀟灑哥也來了。」
君子扇卻是只對著山羊鬍的羊爺打了個招呼，沒理青年就坐了下去。皮夾克仍然無視兩人的樣子，僅僅停止了打哈欠，轉而開始看起了自己的手指。
羊爺對著幾人略一拱手就急忙說：「大哥今天不來了，交代一切聽軍師安排。」
「什麼？」幾人吃驚的站起來，連皮夾克也微動了下換了個姿勢。
「咳」青年輕咳一下，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後，滿意地說道：「大哥告訴我念石傳訊的研究有了重大進展，他和老何還有老焦先去看看。讓眾位先留在山莊。」
掌櫃幾人聽完正欲再問，只見一僕人拿了封信在門口對小六打了個手勢。掌櫃等見狀也不再說話，待小六和門口的人說了幾句，拿過信打發人走後。掌櫃的問小六：「今天打亂毒丸計劃的事有消息了？」
「是的。」小六拆開信封邊看邊回答說：「從信上看，今天大單買入出現在邊境小城偃月城裡的神廟市場。從那裡傳來的消息，買入的是一個叫彭子涵的年輕人和一個叫多多的小姑娘。」
「唔？」眾人聽到這裡紛紛對望一眼，似乎都沒有聽說過這兩個名字。
「嗯？」小六看到最後詫異的說：「他們用的帳號很厲害啊，是000001。」
「什麼？」掌櫃、羊爺、君子扇聽到這裡，都不禁驚呼地站起來，面部肌肉不約而同的痙攣著，座下的椅子也都被帶的向後飛去。
「是000001。」小六看著三人驚訝的神情，又重複確認了一遍。
「他回來了！他又回來啦！！！」三個人互相看著其他兩人臉上震撼的表情，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個號碼，心裡都在狂吼著。
小六看著三個老傢伙的表情，對表情最精彩的羊爺問道：「用這個帳號的人很厲害嗎？」
羊爺整個臉色已經變成了全紅，留著的山羊鬍都翹成了直角，根根豎立，眼神發愣地看著大廳門外遠處說：「小六，把那個『嗎』字去掉，是——很厲害！！！」
君子扇無意識地把扇子「呼啦」一下展開，又「呼啦」一下收攏，失神地回憶著說：「一個讓人迷戀的傳說。」
高大青年一聽整了整衣服，伸手向上擄了下頭髮接著說：「是說我麼。」
「啪」一聲脆響打破了這個詭異的局面，掌櫃生氣的用煙斗敲了下青年的頭道：「臭小子，別仗著大哥聽你的話就自我感覺良好。那人攪動風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裡等著被出生呢。他動個手指頭，你就得滾回娘胎裡去。」
「掌櫃，要這樣聽你們說，那就對不上號了。從偃月城傳來的信息看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姑娘，而你們說的那個人應該歲數比較大。」青年也不生氣，只是訕訕地摸摸自己頭上被打的地方分析道。
「是啊，軍師說的有道理。」小六也附和道。雖然通過三個人的表情，他明白了這個號碼的重要意義。
「嗯，或者這兩人是他的傳人也說不定。」掌櫃若有所思地說，「除非他沒能走到最後一步，又或在最後一步失敗……」
羊爺點點頭道：「有可能是他的傳人。最好把這兩人盡快請到山莊來問個清楚。」
君子扇接道：「是啊，如果能知道他的下落並把他請出來，那毒丸計劃就根本不用操心了。」
「所以，馬上派人去把他們兩個接過來。」青年自得的總結道。
「六爺，」一個恭敬的聲音從門外插進來。「急信。」
「唔，」小六走到門口，接過急信掃了一眼，匆匆對著眾人說：「羅傑斯那邊有動作。他們派人去劫殺那兩個叫彭子涵和多多的年輕人。」
「這麼快。」眾人對望了一下後，一起看向青年。「軍師？」
「羅傑斯派了什麼人？」軍師不慌不忙地問小六。
「從消息上看，這次羅傑斯很重視。派了手下得力干將艾略特。」
「看來這次他是要一擊必殺。」軍師略微思考下，擄了下頭髮做瀟灑狀：「就派三歲去吧。」
「三歲？」幾人異口同聲的疑問。
「就他了。」軍師不容質疑地揮了揮手。「大家都去休息吧。」
「要變天嘍。」皮夾克率先走出大廳，尖細的聲音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裡。屋外灰濛濛的天空，幾絲烏雲已經開始聚集，遠處的山風飄過來，吹動山莊裡的草木「嘩嘩」搖晃起來。
山莊會議散了沒多久，一個黃色的紙鴿悄悄飛出莊外，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