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風暴前夜 文 / 愛哭小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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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子涵哥哥還在睡懶覺呢。這可不像昨天還教育我刻苦修煉的爺爺呀。」多多毫無顧忌地推開彭子涵的房門，看見他還合衣躺倒在床上，開心的大聲嚷嚷道。
「哎，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彭子涵嚇的趕忙抓起床上的被子就要遮掩住自己的身體，低頭發現身上衣服齊整才放下心來。「多多，下次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
「為什麼呀？」多多好奇地打量著屋內，東瞧一眼，西瞅一下，轉了轉腦袋，狡黠地問道：「難道你屋子裡藏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快說快說。」
「什麼跟什麼啊。」彭子涵心裡不滿地嘟噥著，嘴上教訓道：「我是男生，你是女生知道不，男女有別！」
「男女有別，嗯，子涵哥哥能讓我看看咱們區別在什麼地方麼？」
「哎呀，」彭子涵正準備下床，聽到這麼好奇的語調，一個趔趄摔了下來，不自覺把心中所想大聲喊了出來：「崩——潰——啊！」
「崩潰？」多多看彭子涵摔倒，摀住嘴偷笑了下，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眨著，好奇地問道。「是什麼意思？」
「天呀，好萌啊。」這次彭子涵定住心神，沒有把心裡的驚歎叫出來。無可奈何的正色對多多解釋：「嗯，崩潰是我家鄉的土話。以前我們那裡生活很苦，有相當部分人窮到都吃不起饅頭。一次，一個當地大戶人家的小孩兒聽說這個事情後，就問他的媽媽『為什麼他們不去吃肉呢？』。有人聽說後，就發明了崩潰這個詞兒，慢慢就在我們那裡流行起來。」
「嗯，這話問的，是有夠『崩潰』的。」
「……」
「咿，子涵哥哥，這裡人好像比上次來的時候多了呀。」多多一進神廟市場的大門就聽到人聲喧鬧，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急匆匆的，面帶潮紅。
「是啊。人真多。」彭子涵看著滿屋子的人氣，依稀感覺又回到了自己當初股票剛開戶時的情景。「股票，我終究還是又和你糾纏在一起了。」彭子涵心裡默念著，對多多說：「快看看你的冰峰能源多少錢了？」
兩人站在大廳後邊伸著脖子盯著前面的小黑板上的價格，不看不打緊，一看目瞪口呆。小黑板上的報價顯示，奔月農業目前價格為28.28,冰峰能源目前的價格為13.58。這才沒多長時間，奔月農業的價格象做了火箭樣的竄升，而冰峰能源還是那樣慢悠悠的讓人惱火。看著多多有點不自然的表情，彭子涵笑著安慰道：「這樣挺好的，冰峰能源知道我還沒有買，專門在這裡等我給你抬轎子呢。」
「什麼是抬轎子？」多多總算轉移了注意力，好奇地問道。
「呃，這個是我們家鄉那裡的說法。意思就是指利好消息公佈後，預計股價將會大漲，然後立刻搶買的行為。」彭子涵沒想到這裡的市場術語這麼貧乏，耐心的給多多解釋著。
「這樣啊，不過老海大叔說的那個什麼消息應該還沒有公佈吧。」多多迷惑的回答道。
「從他話裡的意思判斷，應該是的。嗯，等一下。」彭子涵正說著，心裡閃過一道亮光。「對啊，老海說的這麼重要的信息還沒有對外公佈。那麼我現在買進去，等消息兌現後出來不是就可以很簡單的賺錢了麼。更何況以後要在這個大陸生活，要照顧好多多這些都是需要錢的。」彭子涵畢竟出生成長在追求物質的時代，對賺錢的機會還是比較敏感的。「多多，我決定現在就用爺爺的帳戶也買進冰峰能源。」
「子涵哥哥，你可不要為了我，賭氣進這個股票呀。」多多擔心的看著彭子涵。
「不是賭氣。」彭子涵說完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訴給了多多聽，當然答應六道爺爺要好好照顧多多的想法就略去了。
「晤，是很有道理。爺爺的帳戶既然交給了哥哥，你就自己做決定吧。多多一定支持子涵哥哥。」多多臉色發紅的對彭子涵堅定地說。
彭子涵依然還沉浸在心裡興奮的狀態，渾然沒有多想多多的臉色為什麼那樣紅，也以為是因為大廳熱烈氣氛的緣故。卻忘了多多怎麼說都是修羅境四念，雖然是初期，但畢竟是個小高手了，一般的氣溫對她是沒有影響的。兩人走到市場窗口，彭子涵把填寫好的紙質買單遞了進去。
坐在這個窗口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這段時間來買股票的人格外多，每天都把她忙的要死，連晚上和男朋友親熱的勁頭都被白天的工作給搾乾了。今天好歹清閒了下，正坐在位置上喝水養神，彭子涵把買單遞了進來。小姑娘接過來看也沒看，隨手蓋了個章，一式兩份。其中一份還給了彭子涵，另一份就隨著一摞子買單遞給了內屋。「哎，今晚總算可以好好滿足下那頭餓狼了。」想到深處，臉色發紅的小姑娘旁若無人地吃吃傻笑出來。
「你不好好幹活，笑什麼呢？」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小姑娘的白日春夢。
「老闆。我，我……」小姑娘結巴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別我了。快點告訴我，最上面這張單子是誰填的？」一個腦袋微有些謝頂，挺個發福的肚子，身材中等的老闆手裡拿著張單子，「嘩啦啦」晃著打斷了小姑娘的話。
「他們在那裡。」小姑娘第一次看到老闆這麼急切的表情，好像說慢一步就要被吃掉那樣。怯怯地指了指還在大廳裡看價格的彭子涵和多多，不望偷瞄了單子一眼，心裡很好奇什麼單子讓往常威嚴的老闆象被踩了尾巴的耗子那樣。這一瞄不打緊，小姑娘震驚的連晚上和男友偷食纏綿的心都忘了：「000001，天啊。這麼好的號碼！！！」
「冒昧的打攪一下兩位，
我是偃月城神廟市場的負責人小李。」剛剛還訓斥著小姑娘的中年人，幾步走到彭子涵和多多身邊，恭敬的自我介紹。
「哦，李老闆啊。有什麼事情麼？」子涵和多多聞聲把目光從黑板上轉移過來，看著這個頭髮微禿已經發福的中年男人，客氣的問道。
「別別，我實在擔當不起老闆這個稱呼。你們叫我小李就好了，不知道二位方不方便到貴賓室一談。」中年人更加恭敬的彎著身子，頭都快碰到地了。彭子涵和多多看著，都有點擔心他那個發福的肚子是不是能承受這麼大幅度的鞠躬。
「走吧，子涵哥哥。」多多朝子涵使了個眼色，壓低了聲音對彭子涵說：「順便看看他們搞什麼明堂。」
「好吧。我就叫你老李吧。咱們去那裡再談。」子涵也禮貌地對中年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好，好。請請請。」老李趕忙鞠著躬回身，帶路朝貴賓室走去，留下櫃檯裡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姑娘手撫額頭：老闆今天是不是發燒了呀。
貴賓室裡，老李待子涵和多多坐定，媚笑著端出兩杯類似酒水的飲料說：「這是今年月城最流行的果兒酒，雖說是酒，其實沒任何酒精度，兩位嘗嘗看。」
子涵看著老李面上堆的一層層皺紋，心中有點警惕起來，一推酒杯對多多眨了下眼，說：「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們等下還要趕路。」
「這個…事情是這樣，」老李搓著手想著措辭說：「你也知道我們主要的任務就是負責市場上的日常運作，包括對一些有問題的單子的追蹤。當然，我不是說兩位有什麼問題。只是一個慣列……」
「我理解，」子涵打斷老李的話說：「你有什麼問題就直接說把。」
「咳，是這樣……您確定這個帳戶上全買成冰峰能源？」老李嘶著嘴終於把問題給問了出來。
「嘻嘻，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好像神廟市場規則裡沒有規定一個帳戶不能全買一個股票吧？」多多插嘴道。
「那是，那是。我只是再確認下。請兩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老李笑的更努力起來，嘴角都快裂到耳朵上了。
「呵呵，沒什麼了多多。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相信他們的職業道德。帳戶的確是全部買成冰峰能源。」子涵也笑著對老李確認道。
「嘶——市價全部？」老李長吸了口涼氣追問。
「是，市價全部。要保證成交。」子涵再次確認道，心裡還想著：這老闆服務還挺到位，有點地球上金牌經紀人的影子。
「那好。兩位稍坐。我去去就來。」老李說完急匆匆地就離開了貴賓室。放下心來的多多此時好奇地端起桌上的果兒酒嘗了一口，驚訝的對彭子涵說：「子涵哥哥，你快嘗嘗，真的很好喝呀。」
「晤，真的不錯啊。」子涵和多多這邊正品著美味的果兒酒，就聽見大廳那邊傳來了「噢——」的一陣嘈雜聲。兩人對望一下，正準備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情時，老李推門進來，邊擦汗邊對著兩人說：「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股票的事情我們會盡快辦好。耽誤您的時間了，」老李說著看見了桌上的酒杯已經空了，靈機一動，轉身又拿了一瓶酒說：「為了表達我們這個市場對您的歉意，這瓶果兒酒就送給二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老李你太客氣了……」子涵不好意思的推脫著，只看見旁邊一隻手大大咧咧的就拿了那瓶酒，卻是多多狡猾地笑著對老李說：「那我們就不客氣啦。子涵哥哥，我們走吧。」
「應該的，應該的，兩位慢走。」老李恭恭敬敬地把子涵和多多送走後，在貴賓室門口擦了把虛汗，心中暗想：「這兩位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一次拿那麼多錢買股票。幸好沒出什麼差錯，不然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不行，這事我得盡快匯報到月城中心去。」
彭子涵和多多出了貴賓室，本還想再看看冰峰能源的價格，但不知道怎麼，小黑板那裡擠的水洩不通，張眼望去全是黑忽忽的人頭。兩人無奈只好離開了市場，剛出了市場門口，就聽見大廳裡又傳來一陣巨大的歎息聲，子涵和多多相視一笑，心裡不約而同的在想：「肯定是哪只股票大漲了。」他們不知道，今天這次無意中的簡單推理而買進的冰峰能源，造就了神廟大陸自從有了市場以來的歷史記錄：47個漲停。
……
月城，神廟市場一個貴賓室內，一個滿頭白髮，長著鷹勾鼻，鼻子因為長期酗酒已經有點發紅的矮胖漢正對著自己手下送來的一張最新市場報價咬牙切齒：「混蛋，是哪個不長眼的狗兒子破壞了老子的大計。要讓我查到，非把他剝皮抽筋，大卸八塊，折磨到他後悔爹媽把他生在這個世上。真他媽的……」胖漢越想越氣，掀起桌上的報價就撕了個粉碎，然後頹然倒在大靠背椅子上，抓起旁邊的一杯羅曼尼康帝酒一飲而盡，隨即朝著門口的大門砸了過去，「光啷」酒杯掉在地上完好無損，實木做成的厚重大門上卻顯出拳頭大小的一個深坑。
「來人。」胖漢對著門外叫了一聲。「去給我查查今天13.58的大買單是誰幹的。今晚我就要消息。」
月城郊外，一座青濛濛的高山矗立在王城西北，山上植物繁茂，不時閃現有溪水從高處流下。如果從山頂往下看，整個月城都盡在掌握之中。在這座山的半山腰一座山莊沿著山勢飛簷走壁，給整個山攔腰切成了兩半，如果你要想從山下往山頂去，一定是要經過這個山莊。此時，一個鴿子正「撲喇喇」的飛過這個山莊的院牆落在裡邊一個穿白衫、蓄八字鬍的中年人手上，只見這個中年人拿著鴿子一抖就變成了一張黃紙，接著就細看了起來。
「哈哈，好久不見小六，這修為又見上漲啊。」一個穿著粗布衣衫，手裡拿
拿個碧玉旱煙斗的老年人轉過廊廳大笑著對白衫中年人說。
「呵呵，掌櫃爺又在說笑吧。我怎麼能和大哥手下的第一人相比呢。」叫小六的白衫男子笑咪咪地軟拍了那個叫掌櫃的一把。
「哈哈，小六什麼時候也學會說好聽話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啊？」掌櫃的稍帶得意的問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修行之人也不能免俗啊。
「你知道落日帝國最近一直在進行的一個毒丸計劃吧。」
「是的。大哥這次放出疾集令，急招大家回來也是為了商量下一步的行動。估計今天人應該都到了。怎麼，羅傑斯那邊提前行動了麼？」掌櫃有點驚訝的問。
「哈哈，他到是沒有。不過今天不知道是哪個人攪了他的心血。冰峰能源巨量漲停了，估計他要丟不少籌碼嘍。」
「哈哈，那我到真想看看他現在的模樣。」掌櫃的聞聽，也心情大好地笑了起來。「那個攪局的人有消息了麼？」
「正派人去查，估計晚一會兒就有消息了。」小六笑著收起密信，走到掌櫃身旁。「走，咱們先到會議廳等他們吧。」
「好。很久沒見到大哥和兄弟們了…」
……
「羅傑斯大人，根據我們的情報，今天的大單出現在偃月城的神廟市場。」一個瘦小的黑衣人正躬著身子給坐在靠背椅上的紅鼻子老頭做著匯報。
「偃月城？」羅傑斯一邊把玩著酒杯一邊沉思著。他知道那是個邊境小城，沒有什麼有背景的勢力在那裡。
「是。情報上說，一個叫彭子涵的年輕人去那裡一次性買進了帳戶上全部的錢。」
「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哪裡來的那麼多錢。你上次不是說，偃月山莊的海君煌不知什麼原因離開月城去了邊境麼，八成還是他們搞的鬼。」紅鼻子羅傑斯恨恨地說。
「據屬下探知，海君煌在這個事情發生前已經被召回了月城。但之前，他和那個叫彭子涵的人曾在偃月樓見過面。」黑衣人依然冷靜的匯報著。
「偃月樓！」羅斯把杯子往桌上一頓，「去派幾個人把那個叫彭子涵的給我抓來。哼，沒人能阻擋我們偉大帝國的計劃。」
「是。」黑衣人一凜，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羅傑斯想了想，叫住了黑衣人，「如果有人反抗，格殺勿論！」說完，羅傑斯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羅曼尼康帝，心裡惡狠狠地想：「偃月山莊，我看你還能逍遙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