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8章 借將 文 / 秋梨
杜成在陪都搞出的動靜，很快就在有心人的運作下給壓制下來，國府的《中央日報》也在第二版刊登了對所謂事件目擊者的一篇採訪。目擊者講述了殺手在山城麵館作案後，又逃竄到胡家行兇傷人，繼而殺死並搶劫了龍三公子的汽車逃至行政院門前，走投無路之下還伺機頑抗，終被擊斃云云。
「你滿意了？」林園官邸，委員長冷冷地看著杜成說。
「沒什麼滿不滿意，那些人自己找死而已。」杜成自知已經難以和國府交好，也就不在乎委員長是什麼心情了。
「杜成，不要太張狂了。做人，還是聰明一點好，不要誤人誤己。」
委員長用拇指擠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杜成。房間裡一時靜極，靜到可以聽見兩人的呼吸聲。這要是在沒有撕破臉皮之前，杜成尚可忍受委員長這種程度的施壓，可是現在還有這種必要嗎？
「委員長既然累了，杜成暫且告辭。」
「我沒有讓你走，你走得了嗎？」委員長的眉毛上挑卻沒有睜開眼睛，語氣慵懶且有一絲玩味。
杜成笑了。「委員長想要留客，那就要看委員長有多少誠意了。」
委員長捋了一下上唇的鬍子，「放心，我的誠意會讓你滿意的。」
「我記得委員長的壽誕就在這個月底吧？委員長既然這麼好客，我也會提前送上一份大禮的。」杜成看似隨意地說道。
委員長猛地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指著杜成道：「好。你，很好。」
今年五十四歲的委員長生於一八八七年十月三十一日，也就是這個月的月底。委員長剛剛表示要「誠心留客」，杜成就毫不遲疑地聲稱要送「大禮」，這種大不敬的言行簡直是不可饒恕、死有餘辜。
可委員長自己也明白，在國內敢這樣和他說話的人不多，杜成絕對是最有資格的一位。說起來他對杜成的威脅有七分是氣話，三分是試探，他很想知道杜成對他這個委員長存有多少敬畏之心，至少也要知道杜成對他的忍耐程度在哪裡。
可杜成的反應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要一涉及到杜成自身，哪怕是在言語上的威脅他都要針鋒相對絕無半點忍讓。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杜成擁有針對他的實力，可杜成偏偏就擁有這樣的實力。
委員長始終弄不明白一件事，杜成的飛機到底是怎麼出現的。正因為弄不明白，所以他一直不敢出手。對於這種說出現就出現，說消失就消失的空中殺手，委員長實在是有太多顧忌。
以前都是聽說杜成的飛機如何如何厲害，可聽說畢竟是聽說並沒有多少人親眼見過，但是兩天前的那一幕卻用事實證明了這一點，突如其來的出現又神出鬼沒般消失，這就是杜成所擁有的飛機，這就是杜成敢於針鋒相對的實力。
「杜成，以前的事不要說了。米國代表團過幾天就到，你自己好自為之。」
委員長實在是不想平白無故地多出一個神秘莫測般的對手，他氣哼哼地說完上面的話後，便揮手讓杜成離去，甚至懶得和杜成再說一句話。
「鄭州急電。」杜成剛剛站起身來準備告辭，侍衛長王世和匆匆進來報告說。
看完王世和呈上來的電，和杜成生了一肚皮悶氣的委員長終於忍不住罵出那句「經典」的「娘希匹」來。
一九四一年十月五日，日軍乘鄭州防務鬆懈之際，偷襲並成功佔領鄭州，直到月底才被國民軍重新奪回。日軍佔領鄭州的消息讓本來就感到時間緊張的杜成更加緊張，出了林園官邸後便直奔曾家巖50號。
「你說什麼？借人？這我可做不了主。你知道我們的部隊正在打仗，本來就缺少高級指揮員，在這個時候哪有人手借給你？」
周先生一聽杜成張嘴就借人，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個杜成剛到濟南就向韓復矩借兵五百，然後又向委員長借了三百炮兵，現在又跑到這兒借指揮官，這世界上還有他杜成不借的東西嗎？
杜成急道：「周先生請先聽我說完，前不久我和先生說過外蒙的事情，今天我就說一下我的打算，先生要是覺得可行就向延安匯報一下，借與不借全由貴黨決定。」
聽杜成這樣講周先生也來了興趣，他習慣性的把雙後抱在胸前說：「好，今天我就聽聽你的高論。如果你說的有道理，我負責向上面解釋。」
杜成想了想覺得還是實話實說的好，因為時間不等人，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著發難就沒有這麼好的理由了。現在全國都在抗戰，你有實力不想著去打日本，卻跑去和蘇俄叫板，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唾罵、與人詬病嗎？
「先生應該知道外蒙的背後是蘇俄在搞鬼吧？我接到一份關於外蒙的情報，就在這個月，蘇俄不僅要停止援華物資供給，還會把唐努烏梁海劃為其自治區。史太林都被德軍打到家門口了還有閒心欺負我們，要是不趁這個機會咬他一口，這頭熊說不定還會幹出什麼事來。」
周先生明顯被這個消息驚呆了。「你的情報準確嗎？」
杜成肯定地點點頭，周先生濃眉緊皺，半響兒才問道；「你說想要借兩個人，先說說看，我好向延安匯報。」
「粟裕，左權。」
粟裕現任新四軍第一師師長，蘇中軍區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這是共和國一位不可多得的軍事家，在解放戰爭時期指揮了無數經典戰役，後被授予「大將」軍銜。而左權這位黃埔軍校一期生就更不用說了，若非英年早逝，絕對是開國將帥中的一員。
杜成早就有心幫助左副總參謀長躲過那場劫難，只是當時的條件不夠成熟，也是他本身所擁有的權利有限。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自然不能看著這位軍事家死於日本人的槍下。
當然了，杜成也曾想過將兩位傑出的軍事家收歸麾下，可他的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被基地毫不留情地給否決了。想想也是，他杜成有什麼資格指揮早已被歷史證明了的兩位軍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