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0章 猛虎出柙 文 / 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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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的委員長最近很忙，一邊忙著和延安方面吵架，一邊忙著接待米國特使。遠在長治的杜成也很忙，白雲生已經不止一次地建議他擴軍了，一個師轄制六個團一個旅已經很過分，偏偏這一旅六團還在人數超編的情況下飛快地增長著。就是杜成自己也開始覺得有些不妥了。
於是，在過完春節以後，杜成召開了擴軍會議，在徵得大家意見後決定：先遣軍擴編為三個師一個旅，一個師轄三個步兵團以及若干個營的師直屬部隊計萬餘人；一個旅轄兩個步兵團，暫時劃為直屬軍部的**作戰單位。
第一師師長由參謀長張海波兼任，陳濤被重新啟用擔任二師師長，三師師長由**作戰旅旅長張衛民擔任，晏正德升任**旅旅長。先遣軍裡還是缺人哪，杜成在心裡哀歎著。
編製暫時就先這樣定下來了，至於所缺兵額則由下面自行補充完整。杜成念念不忘的摩化部隊也已經有了著落，軍部直屬作戰旅將在不久的將來完成這一使命。擁有一個摩步旅，嘿嘿，杜成想想都覺得帶勁兒。
梅嵐在這一段時間裡情緒低落得很，除了偶爾和杜成朝個面兒以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她和杜成之間的關係，也就在這樣各自的忙碌中漸漸的疏遠起來。對於****，兩個人都看得很淡，也沒有刻意的追求，也許這樣的結局對於彼此來說才是最完美的——一段不需要說出的朦朧愛意，只出現在彼此的回憶裡。
「就要走了嗎？去和我的好兄弟告個別吧。」在梅嵐將要回重慶述職之前，杜成找到了梅嵐說。
「嗯。」
梅嵐知道杜成的習慣，只有他最親近的朋友才可以得到這這樣的邀請。兩個人就這樣肩並肩地走在長治的街上，沒有隨從，沒有護衛。
「在濟南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獨自走在街上。」
「是啊，然後我就遇見了一位俠女。」
「我還以為你會說遇見了劫匪。」
杜成笑了：「這世上那有你這樣漂亮的劫匪，話說回來，你還真是個劫匪。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來到山西這個地方。」
「那你是該謝我呀還是要罵我啊？」一提到那段難忘的日子，梅嵐眼睛裡流轉的全是星光。
杜成笑了笑沒有說話，自顧在路邊的雜貨店裡買了兩瓶白酒，就這樣拎著走出了長治城。雜木林東，梅嵐非常熟悉的地方。這裡先後埋葬了政治部幹事趙來順，一營長牛大力及其戰友，還有沒能留下名字的政治部主任林寶星。
值得一提的是，李秀娟這次前來長治，還給杜成帶來了吳良平的幾件遺物，說是要給他留點紀念。睹物思人，杜成索性把葬在小王莊的丁偉也遷葬到這裡，在丁偉的邊上就是吳良平的衣冠塚。
梅嵐跟著杜成的後面，給他犧牲的兄弟們一一敬過酒後，又學著杜成的樣子坐在墳前，聽他念叨著一些往事。梅嵐恍惚間覺得這樣的場景充滿了家的氛圍，就像跟著自己的男人在清明時節給家中故去的長輩們上墳一樣。
如果這是真的，他會帶自己給……梅嵐在心裡歎口氣，伸手搶過杜成剛剛喝過的那瓶酒，稍一猶豫，強壓下想要擦一下瓶嘴的念頭，仰脖喝了一大口。也許這樣他就不會再認為我嫌棄他了吧？梅嵐想。
因為彼此喜歡，所以才彼此在意，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會被對方反覆思索、認真解讀。那天從杜成那裡走後，女人的直覺讓梅嵐很快就想清了杜成不快的原因，雖然鄙夷杜成的小氣和敏感之外，到有想過和他解釋一下。只是後來發生了的事情太多，這件事情也就被放了下來。
藉著今天的這個機會，梅嵐只用了一個動作就勝過了萬千的語言。杜成搖搖頭，接過梅嵐手中的那瓶酒一飲而盡，又使勁地將酒瓶遠遠地扔了出去。
「走，我送你。」
梅嵐深深地看了杜成一眼，「保重。」
「你也是。」
「杜成，你是個混蛋。」梅嵐走出了好遠，忽然回頭喊道。
杜成苦笑著目送她的背影漸漸消失，一屁股坐在了吳良平的墳前。「兄弟，你告訴我，我真的做錯了嗎？」
送走了梅嵐，杜成剛準備和白雲生談一下長治的工作，李秀娟又前來軍部和他告別。白雲生意味深長地對杜成說：「我們的發展太快了，重慶和延安都不會高興的。」
「是啊，不過重慶很快就顧不上我們了，說不定還會求我幫忙呢。」杜同樣意味深長地說。
重慶，委員長官邸。戴笠正一臉汗水地躬身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個，杜成不思報效黨國，反而大肆擴軍，已經嚴重威脅到黨國基業。相比之下，黨國在黃河以北的兩個集團軍，卻躲在中條山裡不思進取，碌碌無為。不僅如此，他們還走私煙土，大發國難之財。你們不說，不要以為我就不知道。
山西局勢糜爛如此，你們卻仍在這裡********，要不是梅嵐回來述職，你們還要瞞我到何時？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都回去好好讀一下《論語》，不要在誤人誤己。」
何應欽低頭不語，卻是在暗暗腹誹：若非你把長治交給杜成這頭猛獸，又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拉攏不成，控制不住，現在知道養虎為患了，就是把《論語》翻爛了又有什麼用？
教育部長陳立夫囁囁嚅嚅地說：「總裁，要不要我們的媒體……」
/>委員長點了一下頭，「立夫啊，今年是你父親的77壽誕，又值黨國危難之際，就不要再像去年那樣了。這個，佈雷先生，你約一下郭沫若先生的第三廳，就山西的事情整理出一個聲明，明天見報。
敬之，讓第一戰區第十四軍團的劉茂恩部動一動，要杜成知道，在山西的問題上，國府是不會放任不管地。」
「校長，梅嵐述職以後還要不要回到山西？」
「梅嵐，有功黨國，至於山西，暫時就不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