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 偽劣衝鋒舟 文 / 啃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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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邊是不是有情況？」一個趴在草叢中暗哨用手肘碰了一下旁邊的搭檔。
「好像有人，你在這看著，我去稟告大人。」這人說完，小心翼翼地退出隱藏點，飛快地向營帳跑去。
「報告！」
「進來！」正在運功的沈仲元聽到有人報告，只好暫停下來。
「報告大人，後面山上似乎有情況！」來人進入得到許可進入營帳後，先向沈仲元行禮後才說道。
「沈大人，出什麼事了？」孫復聽到動靜也從隔壁營帳趕了過來。
「回孫大人的話，剛才手下來報咱們後面的山上似乎有情況，咱們一起出去看看。」
「好好好！」
沈仲元和孫復來到營帳外，從胸襟裡面掏出一個千里眼，朝著手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來一會才把千里眼遞給孫復：「孫大人，您看，山上的鳥都離巢了，應該是有人在活動，而且看這架勢還不少。這大冬天，白雪茫茫，此處除了我們再無他人，想必是衝咱們來的。」
「有道理，沈大人打算怎麼辦？」孫復把千里眼收起來，遞回到沈仲元手裡。
他對於沈仲元有千里眼並不覺得奇怪，其實他拿來忽悠遼聖宗的那個不過是個試驗品，像沈仲元拿的這種經過改進的千里眼才是現在大宋重要軍事將領的標配，遠比那個試驗品看得遠也看得清楚。雖然沈仲元不算軍事將領，但他地位特殊，所以也享有此殊榮。
其實這個玻璃已經弄出來了不短時間，畢竟陶三有趙禎的指導，難度並不大，只不過趙禎想著靠玻璃發筆橫財，才沒有公開出來，只是做了些千里眼用於軍事而已。
沈仲元小心翼翼地把千里眼收回去，才對孫復說道：「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打的什麼主意，咱還是小心為上，孫大人麻煩您去把其他大人召集起來。」
「沒問題！」
「嗶……嗶嗶」沈仲元交代完畢，掏出一個口哨，使勁吹了起來。
不一會，不管是休息的還是站崗放哨的，都麻溜滴穿戴整齊，在沈仲元面前集合完畢。
「報告，一隊集合完畢！」
「報告，二隊集合完畢！」
沈仲元朝兩位隊長回禮後大聲喊道：「全體都有，立正！稍息！發現緊急情況，馬上按照預定方案，拋棄禮儀裝換上戰鬥裝備，一隊和二隊負責特種帳篷充氣，錦衣衛負責照顧各位大人和警戒，行動！」
隨著沈仲元一聲令下，士兵們麻利地脫掉中看不中用的禮儀裝，露出裡面寒光閃閃的防箭衣，並且打開包裹拿出弩和箭掛在身上，這些裝備進上京的時候的隱藏起來的，並沒有露面，關鍵時刻，沈仲元也顧不得許多。
武裝完自己，這些士兵又衝向營帳，一隊人互相配合，有的搭骨架，有的拿著手搖鼓風機在那打氣，沒多久，兩個「汽艇」就橫空出世了。
沒得說的，這個「汽艇」肯定只有趙禎能幹，不過這帳篷變「汽艇」還真不少他幹的。這還得從那次研究院提出缺少橡膠的事情說起，眾所周知，亞洲地區在宋朝時還沒有橡膠樹，橡膠樹這會還好好的呆在美洲，所以他才有組隊出海的打算，不過這還需要很久時間。
最後，趙禎苦思冥想許久，終於想起還有個東西可以勉強代替一下橡膠樹，這還得感謝他小時候吃過的一種野果，這種野果有一個很奇葩的名字——貓屎瓜，他也是無意間看到一個信息，才知道這個貓屎瓜也是天然橡膠，只是質量趕不上橡膠樹產的橡膠。
趙禎一想，反正現在也沒橡膠可用，那就先拿這個玩意試一試吧！最後在他的英明領導下，研究院同仁的共同努力下，這個劣質橡膠終於給搗鼓出來了。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這劣質橡膠並不能做自己夢寐以求的車輪胎，當然給江防艦隊的衝鋒舟也泡湯了。
但是這事讓王紳理的那個叫衛樸的學生知道了，他可是個一根筋，趙禎是因為有千年以後見識的影響，導致他很自然的把這個劣質橡膠拋棄了。衛樸可不一樣，他沒見過後世的橡膠像啥樣，有這個新東西出來，夠他玩挺久的，最後他把劣質橡膠跟麻布攪合到一起，就成了最簡單的防雨布，還把這個拿來搗鼓出了衝鋒舟，當然，這個衝鋒舟的壽命有點上不來檯面，只能說聊勝於無。
至於把衝鋒舟變成帳篷，又從帳篷變成衝鋒舟，卻是一個跟科學完全不搭邊的人幹的，就是眼前這個臨危不亂指揮若定的沈仲元。錦衣衛成立以來，還是第一次接受聖上高規格命令，護送朝廷頂級大臣前往遼國辦事，可不能馬虎，他決定親自出馬，而且對於可能遇到的情況進行了充分的演繹，這個從河上撤退應急方案肯定也在考慮之列。
那麼問題又來了，緊急時刻去哪弄船呢？
沈仲元絞盡腦汁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巧的是衛樸的作品進入了他的視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他本來還以為自己這一路上平平安安，沒有機讓自己的得意之作面世呢！老天還真開眼，總算送來個機會讓他顯擺一番。
在他們完成所有準備工作的時候，馬賊的身影已經依稀可見，看著數倍於己的敵人，而且還都是騎兵，哪怕沈仲元藝高人膽大也不僅有些頭大，要是沒這些官，他還真不介意跟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一個難忘的教訓，此刻還是先保護人要緊。
「你們
幾個趕緊帶著大人到河對岸去，然後找點什麼可以燒的，造點煙霧出來。」沈仲元朝幾個警戒的手下大聲喊道。
「是，大人，您呢？」
「這河也不寬，不一定能擋住他們，本官留下來會會他們，也好給你們過河爭取時間，你們一定要保護幾位大人，快去吧！」
「是，大人！」
幾個錦衣衛的趕忙去扶那幾位禮部官員上船，沒想到這幾位還耍起脾氣來了，他們不肯撤退，想要跟馬賊死磕，都說宋朝有好些官要臉不要命，尤其以禮部和御史的官員為甚，沈仲元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他們的尿性。
但他又不得不好言相勸：「孫大人，您就趕快帶著他們走吧！你們在這下官放不開手腳哇！您放心，雖然這次出來的都是殿前司的軍士，不適合野戰，但下官剛才看了，對方也沒有帶弓箭，只要下官不用分人手保護諸位，下官保證把他們全揍趴下，絕不給咱大宋丟臉，諸位以為如何？」
聽了沈仲元的話，一部分人沉默了，還有一部分人仍然表示要拿把破刀去死磕，好在孫復是裡面官最大的，把他們都壓了下來，帶著一群憤憤不平的傢伙上了船。只要他們都到了河對面，沈仲元就不擔心敵人的騎兵繞過去追擊他們，那麼自己就可以在此地跟他們玩一玩。
經過這一番折騰，馬賊離他們不過兩里之地，連他們手上舉著明晃晃的刀都看得真真的。
「諸位兄弟！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雖然敵人比咱多，但不要忘了你們平時都怎麼訓練的，大家都打起精神，只要能夠安全回家，本官保證大大有賞！」
「大人放心吧！咱們敢跟著大人出來，就沒一個孬種，再說聖上訓練我們不就為了跟他們死磕麼！今天就當先收點利息。」
「好，有種！組陣！」
「匡匡匡……」隨著沈仲元一聲令下，兩隊士兵迅速組成兩個圓陣，每隊執盾的六位士兵把盾底部猛地扎進土裡面，借此抵禦騎兵衝擊，四架連弩以及兩位隊長的神臂弩都填裝完畢，只等一聲令下。
冰天雪地的環境對步兵移動有很大的影響，騎兵也不能倖免，起碼這會這股馬賊的速度就比平時要低。看到宋朝人居然沒有逃跑，馬賊眾人就像打了雞血似得，瘋狂的抽動馬鞭，使得速度有一定的提升。
沈仲元冷冷地看著迎面而來的敵人，默默地計算著距離，在他們大概進入三百米距離時，他終於下了命令：「神臂弩對準最前面的自由射擊，連弩準備！」
兩個小隊長就等著這句話，朝著瞄準多時的目標迅速地扣動扳機，只見對面兩人應聲栽下馬來，突遭此變故，其他馬賊也都本能地收了一下馬繩，導致速度稍減。
這時那個滿臉鬍子的壯漢大聲喊道：「不要怕，對方就兩個弓箭手，趕緊衝過去，把他們都砸成肉醬，衝啊！」
在這個壯漢的鼓動下，馬賊又開始提速，不過這又給了兩位小隊長一個機會，兩人抓住戰機，又擊殺兩人。
「連弩射擊！」兩輪神臂弩打擊後，敵人已經完全進入了連弩射擊範圍，四具連弩，在極短的時間內撒出去了百餘之箭。
此刻的馬賊就跟當年的黨項呼延灼一樣，第一次遭遇如此詭異的飽和攻擊，即便他們馬術再牛，也沒法躲過成片的箭雨，再加上混亂中互相撞擊，最後衝破箭雨來到陣前的人數基本跟宋軍持平，還有些人或是馬身上都插著箭支，只不過沒有傷到要害。
他們的首領，也就是那位壯漢，倒是一點傷都沒有，可能是他那兩個大板斧的功勞，不過他此刻心中是又驚有怒，他舉著大板斧怒吼：「弟兄們，殺啊！殺光他們！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殺殺殺……
一群只會躲著射箭，從來不敢正面剛的宋人，現在看你們還怎麼射箭，洗乾淨脖子等著爺，爺保證把你們都劈成兩半，這位壯漢提著他那兩個大板斧一馬當先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