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雲夢仙緣卿袖色

正文 第03章 :轉移 文 / 木址木

    袖色透過樹葉的縫隙望向外面的天空,太陽已經西沉,月亮率領著星辰霸佔了天空的領地,時辰不早了。

    鳳凰的磐涅還在持續,身邊的桐木艷羨地盯著大梧桐樹,心心唸唸地想早點成為鳳凰落腳的枝椏。袖色悄悄地離開了,她快速地在林中穿梭,不久便出了梧桐林。

    依舊不知道家在哪個方向,袖色蹲下身子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片銀杏葉的圖案,倘若占古出來尋她可以知道她曾來過這裡。

    也許是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也許是今晚的星星太亮太閃,袖色忽然間不那麼想回家了。她徹底放棄了辨認方向,隨著興致在月色下漫步。

    相比袖色的悠閒自在,邇然和占古就不那麼淡定了。

    一個把袖色給弄丟了,不知道怎麼向她哥哥交代;一個是擔心自家妹妹會到處調皮搗蛋,屆時他要面對一**的上門投訴。

    於是,邇然和占古兵分兩路,邇然負責西邊和南邊兩個方向,至於東邊和北邊就交給了占古。他們約定翌日午時,在占古和袖色居住的院落中見,接著就各自出發尋人了。

    袖色一路跟著頭頂上一顆最大最亮的星星走啊走,居然被她獨自走回了家中。瞧著院子外那一排銀杏樹,袖色內心得瑟不已——其實她的認路能力還是蠻好的!

    繞過籬笆,推開柴扉,袖色沒在屋內發現占古的身影,但灶頭上留有他用修為恆溫加熱的飯菜。袖色開心地把它們全部消滅後,哼著小曲在刷碗。

    「卡嚓」。

    樹枝折斷的聲音響起,袖色立馬丟下碗筷,滿手泡沫地往外衝。但她看見心愛的銀杏樹被弄斷了幾根樹枝,歪歪斜斜地耷拉著,她額角的青筋狂跳。

    「哪個混蛋做的好事?」。

    袖色叉腰吼道。這幾株銀杏樹是她那對不負責的爹娘在她出生之日種下,是留給她唯一可以當做念想的東西。她除了睡覺、吃飯基本上都與它們處在一塊。

    銀杏樹上留有太多她的回憶,平時占古想摘幾片新鮮的銀杏葉泡水喝,袖色都要嘟囔好幾天,如今它們被生生地折了幾根枝椏,袖色的小宇宙爆發了。

    她毫不留情地一腳踩在那個弄斷她寶貝銀杏樹傢伙的背上,氣呼呼地道:

    「起來,別裝死,裝死也沒用,你最好做好被我抽筋剝皮的準備。」。

    面對袖色陰踹踹的威脅,她白嫩腳丫子底下的身體無動於衷,始終堅定地面朝黃土橫躺在那兒。袖色不耐煩地把那人翻了個,正打算好好教訓一下,結果在看清那人的臉後,袖色愣住了。

    玉面如冠、丰神俊朗、謙謙君子?這些形容詞已經無法描繪他了。

    青絲白袍,明明單調得不能再簡單裝束,為何會透露出一股乾淨逼人的靈氣?兩條不過分濃密也不寡淡的眉毛下,是一雙緊閉的眸子,筆挺但不突兀的鼻子,嫣紅但不妖媚的唇瓣,他所有的五官都像是經過最精心的雕琢,每一個線條每一個弧度都恰如其分。

    吸引袖色的不是他出色的五官,而是他唇邊的那抹笑。

    這是這樣的一種微笑?有著比神還善良的笑意,卻又暗藏著一股比魔還冰冷的寒意。不對,應該說這個微笑很仁慈,有普度眾生的味道,但細細看著會發現微笑背後是冷漠的無情。

    袖色想起了人族中流傳的一句話:

    佛是世間最慈悲的神,佛也是世間最無情的神。

    以前袖色對這話不屑一顧,因為天地間是沒有佛這個種族的。也不算沒有,因為創造了天地的父神和母神都是佛,不過眾生中無人見過他們,那已是一個遙遠得不能再謠言的傳說罷了。

    而今,見到這個折斷她銀杏樹的罪魁禍首,袖色居然生出了一種遇到佛的感覺。她趕緊搖搖頭,甩開這荒唐的想法。

    想罵他,他現在昏迷著什麼也聽不見;想打他,袖色瞅了眼她那小拳頭決定放棄。本想任由他躺在這裡,袖色又怕他清醒後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那銀杏樹受到的委屈她要找誰承擔?

    思來想去,袖色使了個法術把他給弄到了柴房中,下了兩層禁制困住他,然後她轉身繼續回廚房刷碗。等她把碗筷清洗乾淨,那人還在靜靜地睡著,昏暗的光線、簡陋的屋舍、乾枯的茅草都影響不了他身上獨特的氣質。

    真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袖色欣賞了一會後,困意襲來,她打了個呵欠回房睡覺,心裡想著趕明兒一定要他好好向銀杏樹道歉並作出賠償,不搾乾他所有的財產堅決不放他離開。

    有些想法很美好,但是現實很殘酷。

    等袖色第二天醒過來時,軟綿綿的穿變成了硬邦邦的地板,暖呼呼的被子沒了,白胖胖的枕頭沒了。她「唰」地睜大眼睛,一骨碌地爬起來,發現這兒不是她的房間,是一個烏黑的狹小山洞。

    更讓她驚疑的是,被她鎖在柴房的男子竟然坐在山洞的另一邊,正搗鼓著一捆柴火,試圖讓它燃燒起來。

    「你醒了?」。

    場景切換太快,事情發生太突然,袖色有些懵愣愣地點了點頭,爾後她反應過來,道:

    「我怎麼會在這?」。

    第一反應是被綁架了。但眼前這個男子只是個仙,修為沒她高。不可能在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她轉移到山洞中。而且望著男子嘴邊那抹似乎用定型術固定住,不會改變笑容,袖色覺得他離壞人的級別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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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不知姑娘是否接觸過我,我被下了法術,每隔一段時間會自發被傳送到其他地方。」。

    袖色瞪大了眼睛,居然還有此種古怪的法術,她怎麼沒在爹娘留下的那塞滿一個閣樓的書卷中看到過?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碰了你,我也被這個法術波及了?」。

    「恐怕姑娘往後一段時間內都要和在下一起。」。

    在袖色的注視下,白衣男子緩緩道來,在他眼中似乎這並不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若不是她現在身量還小,只有六七歲的身材,而且那人說話時目不斜視,袖色當真會認為她遇上了孟浪的變態。

    「一段時間是多久?」。

    「姑娘的修為超過施法者就可以解困。」。

    「每隔多久被傳送一次?」。

    「不定時,短時一日一次,長時八~九年一次。」。

    「通常會被傳送到哪裡?」。

    「不確定,任何地方皆有可能。」。

    「被法術困了多久?」。

    「出生之日起到現在,已有一萬三千年。」。

    「對你施法的是誰?」。

    「我的爹娘。」。

    「」。

    一番對話下來,袖色從抓狂變成了無語。她本以為那對生完她就攜手游天地的爹娘已經夠奇葩的,原來世間上沒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

    望著袖色白白嫩嫩的臉蛋皺成一團,看上去像一隻剛出籠的包子,男子覺得她甚是可愛,於是破天荒地主動向袖色說起了昨日的事情,道:

    「折斷了姑娘的銀杏樹,在下深感抱歉。」。

    「你有知覺?」。

    「是的,在下一直清醒著,姑娘的腳踩在我背上我也是知曉的。」。

    袖色漲紅了臉蛋,生氣地看著他道:

    「你清醒著為何要裝睡覺?」。

    「因為姑娘說在下最好做好被抽筋剝皮的準備,我沒做好準備,所以在做準備。」。

    袖色被他口裡一連串的三個「準備」弄到暈頭轉向,待她反應過來後,那人已經把柴火生好了,火光驅逐了山洞中的陰暗和潮濕,帶來了一絲的光亮和暖意。

    「所以你現在睜開眼睛,是做好準備的意思嗎?」。

    「沒有,在下只是覺得姑娘現在沒有和我計較的心思了。」。

    瞅著他唇邊溫和的微笑,袖色卻覺得很憋屈,可不得不承認他說對了,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脫離這個法術。拜這個法術所賜,她目前壓根就沒半分自由可言,還要隨時擔心著會被移到哪個旮旯。

    袖色不想說話,往火堆靠了靠,雙臂抱著膝蓋想對策。他爹娘不知是何方神聖?

    通常法術是有針對性的,只能在法術釋放的瞬間決定針對某個人或者某群人,極少能在法術釋放過後一萬餘年,還可以把法術的影響力加賦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爹娘的修為已經是逆天的程度了這個認知使得袖色極受打擊,身為神魔後代的她,從來沒為修為這茬事發過愁,她吃喝拉撒睡都能增進修為,所以她一直沒正經幹過修煉這種事。

    如今,她是不得不修煉了。

    不修煉就掙脫不開法術,但是要怎麼修煉?

    袖色後悔平日沒好好看看爹娘留下的修為手札,淨是翻閱一些稀奇好玩的遊記。書到用時方恨少,袖色這會是徹底明白了這個真理。

    她發愁到直想歎氣時,五根修長的手指握著一卷書遞到了她面前。袖色抬頭望著柴火旁邊的男子,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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