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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莫名昏睡 文 / 木址木

    熬完藥,等邇然喝下後,袖色就回了婆娑那兒。

    在路過奈何橋時,袖色瞧見一個身影甚是眼熟,她猶豫了一下後走上前。

    「泥土。」,袖色喚道。

    「袖色。」,泥土轉過身凝視了袖色一會後,道:「看來你在鬼界有一番特殊的經歷。」。

    「看出來了?就在你來的前幾天,我剛從十九層地獄回來。他們說我的身體被重鑄了,心臟也在這裡了。」。

    袖色指了指她自己的左心口,道。

    「是不是心裡有很多疑問?」。

    袖色笑了,道:「泥土,我們不愧是一同看話本子看出交情來的仙友,你果然很明白我。」。

    泥土望著袖色,認真地道:

    「不打算讓未語帶你去找他問個清楚嗎?既然你那麼想知道到來龍去脈。」。

    袖色抬眸望著奈何橋下洶湧的忘川,道:

    「泥土,或許你不信。我總覺得我認識霽沐很久了,在看見他第一眼時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沐浴宮那段時間我很快樂,我對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有很深的眷戀感,感覺像家一樣。」。

    回想起以前,袖色的嘴角彎起,道:

    「我與霽沐相處的時間甚至沒有和你相處得久,但我覺得自己很瞭解他。未語這段時間消失不見,你認為這是偶然?霽沐他並不願我這個時候去找他的。」。

    泥土歎了口氣,道:

    「袖色,你果然什麼都看得明白。在九重天我就覺得你有一個通透的性子,只是你不喜說出來。難得你今天會向我吐露。」。

    上鉤了!一抹奸笑劃過袖色的眼底,她道:

    「既然我如此坦誠了,你是否該告訴我一些事情呢?」。

    「什麼事情?」。

    袖色瞧著泥土,似笑非笑地道:

    「行了,別裝傻,婆娑現在不在這兒。你真的鐵了心,此生就認定婆娑了?別怪我不提醒你,你的情敵不簡單。」。

    這句話算是給泥土敲一個警鐘,畢竟閻王爺這個鬼界的老大可不是拿來擺設用的。

    「這個我知道,一千年前我不就是被他丟出鬼界的嗎?」,說起這個,泥土就憋屈。

    一千年之前,他跟著未語和袖色來了鬼界。才呆了一個月,與婆娑見面的次數五根手指剛好數得完,就被吃醋的閻王轟出了鬼界的大門。

    「婆娑心裡有閻王爺,你連位置都沒有,怎麼爭得過?」。

    泥土沉默了很久,袖色靜靜地站在他身邊,望著一隻隻走上奈何橋、喝下孟婆湯,流下一滴淚後趕去投生的幽魂,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感。

    一輩子,所有的回憶,一碗湯就遺忘了。那麼尚活著的時候,為何明知不可以卻還要苦苦掙扎與追求呢?死後,什麼都煙消雲散。

    「如果他們能走到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何必浪費了那麼多年的歲月。既然無法一起,就說明他們間有很深的死結。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耳邊傳來泥土的聲音,袖色沒有回頭,但臉上卻掛著笑意。她喜歡泥土的態度,夠狂也夠范!

    「其實,我認識婆娑很久很久了。」,泥土道。

    袖色的耳朵支了起來,結果泥土沖袖色眨了下眼睛,道: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有空不如琢磨一下霽沐到底為何對你避而不見。」。

    袖色也不惱,回敬道:

    「我等著看好戲,不知道你這次來鬼界能呆多久呢?一個月?興許半個月就被閻王爺趕走。」。

    「」。

    泥土被嗆了一下,眼睛瞪大,半響才憋出一句話道:

    「袖色,你夠毒舌。」。

    袖色朝他拱了拱手表示承蒙誇獎,然後笑著往婆娑的院子走去。泥土見狀,急忙黏上去,道:

    「帶我進去,婆娑不讓我進。」。

    「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的事情袖色堅決不幹。泥土磨了磨牙道:

    「袖色,你有沒有發現你來鬼界後市儈了不少?」。

    「是嗎?我覺得這樣還不錯,起碼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劫你。」。

    泥土認命地在衣袖裡掏出一本一尺厚的折子遞給袖色,道:

    「拿去,別說我不厚道,這裡面是我所能探聽到的。」。

    袖色眉開眼笑地收下,泥土瞧見她那副樣子就沒好氣,原本他是想靠著這本折子打劫她來著,結果被她反將一軍。

    要的東西順利到手,袖色心情大好。帶著泥土摸進了婆娑的屋簷下,她朝泥土做了個口型,祝他好運後就立刻閃走。

    泥土沒還來得及竊喜,一瓣紅花從屋內飛出,擦著泥土的臉頰插進了外頭的枯木上——入木三分可見力道之強勁。泥土錯身避過,身形暴露在婆娑眼皮下。

    婆娑抱臂,冷冷地望著泥土,秀眉微皺,唇邊卻掛著甜膩的微笑。

    隔了百丈遠的袖色抹了一把汗,暗道剛才跑得快,婆娑露出這個表情時多

    半代表她心情不好,這下子泥土真的要自祈多福了。

    「你夜半不睡,摸到我房門外有何貴幹?」。

    「我在鬼界鬼生地不熟,唯一認識的鬼就是你,我沒睡覺的地方,只好來找你。」。

    聽聽,這借口說得多麼冠冕堂皇,袖色心裡為泥土鼓掌。可是婆娑明顯不吃他這一套,道:

    「首先,我和你不熟,最多是一千年前見過。再者,你也清楚我是鬼,你一個仙和我走太近總歸不好。」。

    頓了下,婆娑的笑容越發的艷麗,她接著道:

    「所以,你自便。我這兒就不留你了。」。

    說罷,毫不客氣地關了門。泥土聽見裡面落了門軒的聲音,無聲地勾了勾唇角,在婆娑門前的台階上挑了塊空地坐下,大有你不讓我住房間,那我就坐門外的架勢。

    袖色沒眼看下去,認識泥土四千年,她還是頭一次瞧見他如此潑皮無賴的模樣,這要是讓九重天的仙子們知道,該有多目瞪口呆?

    袖色等了半個時辰,沒見婆娑出來開門也不見她趕仙,泥土彷彿和婆娑耗上了,心安理得地坐在石階上,從袖子裡摸出一本話本子翻看了起來。

    打了個呵欠,袖色決定回屋睡覺。

    清晨。

    袖色睡眼朦朧地爬起來時,被床腳處的黑影駭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婆娑。袖色邊拍著胸脯壓驚邊問道:

    「婆娑,你在這裡幹什麼?」。

    婆娑慢慢地擰過身子,袖色看見她眼睛下兩個又大又黑的眼袋時,毫不客氣地笑出聲。婆娑有氣無力地倚著床柱道:

    「袖色,你這間屋子讓給我睡吧,你去我那兒睡。」。

    袖色一想,明白了,道:

    「可是泥土擾了你的睡眠?」。

    「何止是睡眠,連清閒的時間都沒有了!你有見過一個仙十天半個月不睡覺,夜晚蹲你門口看折子,早上隨時隨地在你眼前晃蕩,拉著你講東講西的嗎?這日子沒法過了!」。

    袖色越聽越不對勁,心跳不由地慢了一拍,她扯著婆娑的袖子,道:

    「你剛才說什麼?十天半個月?難道不是只過了幾個時辰而已嗎?」。

    婆娑瞪著熊貓眼看著袖色,道:

    「睡糊塗了?幾個時辰的功夫,我的眼睛會變成這模樣?!」。

    袖色寧靜的心潮丟進了一顆小石頭,漾起了一圈圈不安的波紋。她在不知不覺間就睡了如此久,究竟是怎麼回事?

    婆娑上下眼皮叫囂著要相親相愛地在一起,靠在床柱上與袖色講話的片刻功夫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可見泥土的騷擾力度是有多麼的強勁。

    袖色輕輕為婆娑蓋了件衣裳,就匆匆出門了。她現在滿肚子的疑問,需要找個仙或者鬼來給她解答一下。

    來到閻王殿,殿內的鬼侍衛告訴袖色,未語和閻王爺最近都沒有在鬼界出沒。

    一無所獲的袖色站在門口長噓短歎,忽然想起戰神半個月前曾在鬼界,就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在。於是她按著印象中的路線,敲了房門。

    「進來。」。

    一個沒有感**彩的聲音響起,袖色依言推門而進。常年懸掛在鬼界上空的月亮,帶著清冷的月華撒進了昏暗的室內,卻沒有照到床上坐著的那個仙身上。

    「傷好了嗎?」。

    袖色順手推開了窗欞,新鮮的氣流沖淡了室內鬱悶的空氣,然後袖色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嗯。」。

    淡淡的嗓音透過黑色的紗幔傳來,袖色疑惑地歪著腦袋,道:

    「你在不高興?」,怎麼一副不愛搭理她的樣子?

    邇然默了一會道:「你最近在忙些什麼?」。

    「睡覺。」。

    袖色如實作答,可惜她的誠實換來了邇然更加長久的沉默。一個時辰後,邇然輕歎了口氣,道:

    「怎麼如此喜睡?睡得不記得來看我。」。

    袖色愣了愣,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站起身,撩開黑紗,邇然著一身黑色的中衣坐在床中央,五官分明的臉龐在漆黑的鬼界顯得愈發的輪廓立體。

    哎,已經穿了衣服。

    袖色在心裡頗為遺憾地感歎了一句,腦袋飄過戰神纏著繃帶赤~裸著上半身的模樣,笑看著戰神道:

    「我合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是這個光景。戰神大人,你可知其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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