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雲夢仙緣卿袖色

正文 第20章 :洗滌 文 / 木址木

    袖色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依稀記得之前似乎在專心地幫霽沐捏著肩膀。她只知道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首先看見的是閉目養神的霽沐,而她的腦袋則枕在他的大腿上。

    袖色閉上眼睛又睜開,反覆幾次後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她紅著臉,趁著霽沐沒察覺時從他的身上爬起來,屁股挪到一旁的軟榻上正襟危坐地端正好身子。

    等臉上的紅暈漸褪後,袖色有些疑惑地偷眼打量著霽沐。

    為什麼他還沒有清醒的跡象?

    雖然成仙後不需要入眠,但是九重天的仙人偶爾會追求潮流學人界中人,每天夜晚也爬上床睡上幾個時辰。

    印象中,霽沐是個重來都不睡覺的仙友,最多看折子看累了瞇眼小憩,但往往一盞茶的功夫後又繼續批折子。

    袖色的眼睛在霽沐的臉上溜了一圈,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用這個詞來形容霽沐不太恰當,霽沐是個膚色偏白皙的男子,只是今天的他的臉色瞧著隱隱有幾分憔悴。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嗎?

    袖色曾聽泥土說,男人如果縱~欲~過多會有些不良反應,比如臉色不好。袖色越瞧越覺得霽沐的狀況十分符合泥土的形容。可是昨晚,在場的仙只有她和他呀。

    想到這裡,袖色瞪大了眼睛,急忙低頭對著霽沐左看看右看看,正準備拉開他的衣襟瞄一眼確認時,頭頂上飄來一句悠然的聲音,道:

    「袖色,你想做什麼?」。

    袖色僵了僵,訕訕地縮回已經摸到了他衣領的手,一臉正色地回答道:

    「我看你衣服皺了,想幫你撫平。」。

    霽沐盯著臉色坦蕩的袖色看了一會,揉了揉額角自椅子中立起,道:

    「該用早膳了。」,說完他拉開關閉了一宿的房門,踏出了書房。

    在霽沐把視線從袖色的臉上移開的時候,袖色的臉「噌」一下子燒紅成一片。原來,她也是相當具有撒謊的潛力嘛。

    離開書房,來到袖色看不見的角落後,霽沐深吸了一口氣,吐納出鬱結在胸腔的氣體。

    那團氣體在空中凝而不散,如一團透明的鼻涕粘液。裡面藏著的小黑點一個勁地橫衝直撞,試圖衝破霽沐的禁制逃之夭夭。這團東西是他昨晚催眠了袖色後,從她身體內取出來的,與那日導致她異常的東西來自同一個本體。

    霽沐望著這團噁心巴拉的東西,眉頭蹙了起來。

    他趁著十五月圓之際,提取月華洗滌袖色的身體,想來是可以把袖色體內這骯髒的東西清理乾淨,卻發現這東西對神力有著很強的抵禦力。

    霽沐不敢強行動用十成的神力,怕袖色的身子承受不住,畢竟現在的她不似萬年前的強悍,是一個魂魄不全,外弱內也弱的小仙子。

    所以,他只能用三分神力加上月亮的光華慢慢地為她調理著身體結構。這一弄,就是一宿。

    霽沐招手喚來影衛,把那團東西交給他。影衛接過後也不問要如何處置,只是快速收好接著身影也迅速消失。

    用早膳時,霽沐依舊不動筷,單手支著下顎看著袖色進食。對於霽沐喜歡盯著她吃東西的舉動,袖色習以為常,自己一人吃得自得其樂。

    霽沐發現袖色體內的東西沒有再出來作祟,好像經過昨晚後,它元氣受損目前乖巧地陷入了沉睡。

    這要如何?

    他與那團東西耗了一整個晚上,也沒有法子把它連根拔起,現在它安分下來卻再也尋不到蹤跡。

    既然神力對這團東西沒有明顯的效果,也許他該換一個方式試一試,只不過袖色可能要吃點苦頭了

    霽沐的視線落在袖色身上,心裡好像插了根繡花針,針眼不大卻整顆心都在痛著。

    到底是讓袖色吃苦,趁機除掉體內那團東西。還是讓那團東西呆著,袖色不用吃苦、身體安然無恙,但也可能指不定哪一天會突然發作危及她的性命?

    答案其實早就存在了心裡。

    袖色的碗裡多了一個皮薄多汁的小籠包,她順著白玉箸子往上看去,是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掌,再往上看去,是一張帶著寵溺微笑的臉龐。

    「試一下這個。」,霽沐擱下手裡的玉箸道。

    袖色在白白嫩嫩的小籠包上咬了一個小口,啜完裡面的湯汁,歡樂地張口把整個包子塞到了嘴巴裡。霽沐給她夾得小籠包果然比較美味!

    「袖色,你喜歡聽佛經嗎?」。

    霽沐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袖色吞下口裡的包子,道:

    「喜歡!」。

    這話不假,袖色還沒能由千萬縷姻緣線化成人身,在那昏昏欲睡的五千年裡,她總是聽到一個聲音在誦讀佛經,那個聲音莊嚴而肅穆,卻不會單調與呆板。無數個日夜她皆是聽著佛音入眠,又在佛音中清醒。

    這事,袖色和冬善稍微提起了那麼一下下。結果,冬善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把她的工作量加多了一倍,說只有讓她多幹活她才不會做白日夢。

    礙於沒有仙能理解,袖色頗感孤獨,就把這個興趣埋在了心底。今天聽見霽沐問到,袖色破天荒地在還沒吃飽的狀態下放下玉箸,眼睛亮閃閃地盯著霽沐,一臉的興奮與期待。

    霽沐並沒有意外袖色的回答,他說道:

    />

    「想不想聽我講佛經?」。

    「你會講佛經?」,袖色吃驚。

    她雖然常年呆在與世隔絕的紅鸞閣,但她知道佛經並不是隨便什麼仙都可以講的。普通的仙人只能誦讀佛經,就像人界的才子喜歡吟詩般圖個附庸風而已。只有對佛經有過深入瞭解和研究的仙才具備講佛經的條件。

    而講得好或不好,這又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袖色的好奇心被勾起,她想知道霽沐對佛經的鑽研到底有多透徹。她迫不及待地起身,對霽沐道:

    「我們現在就去你書房,好不好?」。

    霽沐輕「嗯」了一聲,垂下眼瞼遮去眼底的黯然。

    既然決定了讓袖色去吃苦頭,那麼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想多做一點事情,至少在袖色身上種下一個佛印,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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