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9真相(3) 文 / 梧桐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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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造車禍,帶走陳未南的不是柴焰,兇手另有其人。」
「那會是誰呢?」應答的警官交互問著,說話聲裡間或夾雜著紙張翻閱的聲音。
賴邵言看向一旁的刑警隊長,「你認為呢?」
「負責給柴焰治療的何子銘有重大嫌疑!」
賴邵言回給對方一個「還不算太笨」的眼神。
***
接到來自警方的傳訊時,何子銘正在診所裡問診。一個長期抑鬱的病人垂首坐在他對面,絮絮叨叨地說著心事,冷不防身後的木門被從外推開了。
「你是何子銘?」身著警服的漢子掃視過屋內,問桃木桌後的人。
何子銘點點頭,「我是。你們是?」
拿出口袋裡的警員證在手裡晃了晃,不速之客開口,「警察,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我們回去做下調查。」
聞聲的何子銘抿抿唇,「今天的治療先到這裡吧。」
「啊?」顯然還沒傾訴夠病症的患者如夢方醒,緊接著便隔著桌案抓住何子銘的手,「何醫生,那下次什麼時候治療啊?」
無奈地看眼警察,何子銘搖搖頭,「暫時不知道,不過你放心,一旦有合適的時間,我會要助手聯繫你的。」
不耐煩的輕咳聲打斷了何子銘的話,他看向發聲的警官,「能再給我幾分鐘時間嗎?有些事情需要我安排一下。」
「抱歉,恐怕沒這個時間給你。」
聳聳肩,他繞過辦公桌,說句「那就走吧。」
人才走出房間,他隨即看到幾個警員魚貫而入,進了房間四下裡翻騰,便輕飄飄地開口,「我的資料是積累多年的病案,麻煩你們動作輕些,弄亂了我不好整理。」
陪同的警員雖然有些不高興,還是回頭囑咐了一句:「動作輕點。」
何子銘這才滿意地點頭,跟著出了門。
「你們找我做什麼?」警車上,他問身旁的警員。警員沒任何回應他的意思,只兀自拿著對講機,不時和裡面帶著電波的聲音做著對話。
識趣的何子銘索性閉目養神起來。
可到了警局他仍閉目養神是怎麼個意思,刑警隊的鹿隊就看不懂了。鹿程默默吸盡手中的煙,將煙屁股按死在煙灰缸裡,「我們只是想你配合做下案件調查,希望你能配合下。」
「至少該告訴我,我是因為哪樁案子被帶到這裡的吧?來的路上我問過這個問題,沒人回答我,作為一名合法公民,我有配合警方查案的義務,可我也有知情權吧。」
陪他來的警員就在附近,也因為他的這番話臉一陣紅一陣白。趕在組員開口前,鹿程先把話頭接了下來。
他搓著手裡的空煙盒,「陳未南那件案子有進展了,嫌犯抓到了。」
「是誰?」
「柴焰。」
如同預料的那樣,何子銘露出了一臉的驚訝,「怎麼會?」
「我們懷疑她人格分裂,遲楊就是她分裂出來的另一重人格。」
「什麼?!」
鹿程看著何子銘,如果不是事前已經鎖定了目標,估計連他都要相信這件事與眼前這個相貌堂堂一派儒氣質的男人無關了。
「你是她的主治醫生,治療時始終沒發現嗎?」
「沒有。」似乎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何子銘揉著腦袋,一臉沉痛的表情,「我是真的沒發現。」
「好吧。」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多糾纏的鹿程又拿起一根煙,「那和我們介紹下柴焰接受過的治療吧。」
「好。」何子銘點著頭,開始一一細數起柴焰吃過的藥,接受過的治療。
何子銘說的認真,並不知道房間的一牆之隔,賴邵言也跟著他的話一一複述著,「都是些助眠安神的藥物,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別。」
「賴總,他肯定在說謊。我查過資料,何子銘是留美心理學博士,他的患者有沒有分裂症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之前曾在討論會上質疑過賴邵言的女警官此刻卻畢恭畢敬的稱呼他為賴總,她轉著手中的筆,陳述著她的觀點。
「嗯。」贊同的點點頭,賴邵言側頭看向年輕的警員,「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他為什麼敢說謊?」
「因為我們沒證據嗎?」
賴邵言做了個bingo的手勢,「最開始的刺激即便讓柴焰的精神出現了異常,可沒理由突然加劇。依靠藥物和心理治療讓柴焰發病,這個何子銘和遲秋成是什麼關係?」
「賴總。」插話的依舊是那個女警,「可是按照何子銘的說法,藥沒問題啊。」
「你們在柴焰那邊找到藥了嗎?」
「沒有。」女警搖著頭。
「陳未南失蹤,柴焰肯定睡不好,她會不吃藥嗎?」
「不會。」女警說完又提出了新的疑惑,「或者也有可能是藥吃完了啊,你不能否認這種可能吧。」
「出事後柴焰曾經去找過何子銘解壓,那幾種藥都是副作用極小的安眠類藥物,即便柴焰不提出開藥,何子銘也應該主動開藥給她。可是現在藥沒了,或許是
是何子銘沒再開藥給柴焰,或許是柴焰原本的藥被人拿走了,毀滅證據。」
遊學時,他曾經聽一位醫學泰斗說過,多重人格是可以在藥物、催眠和暗示作用下人為創作的。
「他能拿走藥,同樣也能把手機塞進柴焰包裡。」
大膽的猜測讓年輕的女警頭皮一陣發麻,她搓著胳膊,「真被催眠,那還不是任人宰割,為所欲為了?」
差不多吧。賴邵言思忖著,如果他的推理能夠成立,那麼他面對的這個對手則比一般罪犯要難纏的多,因為對方是在用最難以留證的方法來完成一場完美的犯罪,並且這個罪犯似乎篤定了警方不能把他怎麼辦。
「或許,我們也可以來一鈔催眠』試試看。」
和警方糾纏了幾個小時,天快黑下來的時候,何子銘終於被放出了警局。
無風的冬夜,成排的路燈散發著微薄的暖光,綿延去了遠方,何子銘站在路邊,伸手攔了輛計程車。
上車後的他隨口報了個地址,司機搖起「空車」牌,緩步啟動的車子。
繞著夜斕江邊徐行一會兒,何子銘下了車,走進臨街一處酒吧裡。在他進門後的幾秒,一輛隨之而至的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子,男子動作機警敏捷,很快也跟著進了酒吧。
與寂靜的室外不同,酒吧裡人頭攢動,不住閃爍變化的燈光照亮底下一張張斑斕的臉。男子張望了一會兒,終於懊惱的發現,他把目標跟丟了。
沮喪的退出酒吧,他回到車上,拿出對講機講話:「老闆老闆,兔子顛了,怎麼辦,請指示。」
他重複說了兩遍,可如同窗外平靜無比的漆黑江景一樣,對講機那側的「老闆」沒能給他一點回應。
這是什麼情況?
從酒吧後門成功脫身的何子銘迅速上了另一輛計程車,一掃之前的平靜表情,這次他嘴上是勾起了淺淺笑意。
那笑裡有喜悅跟得意,他的確該得意,因為警察手裡毫無證據,他的計劃萬無一失。再過幾天,他就會出國,離開這裡,忘記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闔起眼,他正回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電話卻來得毫無預兆。他拿出手機,發現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猶豫片刻後,他接起了電話,「喂……」
對方並沒說話,電話裡靜悄悄一片。
何子銘又「喂」了一聲,正想說「這是哪個神經病」,對方卻突然有了聲音。
只是這聲音卻著實嚇了他一跳。
一個不可能打電話給他的人正同他說著話。
陳未南聲音虛弱地喊他的名字:「何子銘,你是不是以為我死了?」
再次強調,本大修過,看老版的小夥伴如果不懂,需要折回去再看一下前面標修的章節,今天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