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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番外 占坑 文 / 梧桐私語

    《只是豬顏改》

    陳瑤曾說:人一輩子最多有三段感情,一段銘心刻骨,一段蕩氣迴腸,一段細水長流。

    夏東柘不巧,前兩段都給了陳輕。

    陳輕是誰?

    陳輕是個死胖子。

    有人問夏東柘,那第三段呢?

    第三段?

    夏東柘眉眼微挑:自己看。

    這是一隻笨重的蝸牛和一個大帥比你追我趕的故事。

    r1一隻笨重爬行的蝸牛

    蝸牛爬行的最高時速是8.5米/小時,陳輕覺得,她追夏東柘,比蝸牛還慢。

    r1-1

    每每聽人提起夏東柘,陳輕的記憶總會飄回十八歲那年,陳瑤婚禮那天。絮狀白雲緩慢而溫吞的在天上滑行,和風輕緩,綠草如茵,桌上斟滿美酒的晶杯閃著金子般的光菜。

    陳輕坐在飯桌旁,慢吞吞的吃著東西。三姨媽給她添菜,邊用手悄悄指著鄰桌一個眼生的少年問她:「你夏伯伯家的二兒子,比你大五歲,醫學碩士,我想把他介紹給你表姐,你覺得怎麼樣?」

    陳輕抬起頭,手托著軟軟的下巴,細聲細氣地說:「長得還可以,就是人太瘦了,難免不會有體虛之類的毛病,三姨媽,為了我表姐的終身幸福,慎重。」

    她拍了拍三姨媽的手背,繼續低頭吃著盤裡的豬蹄,那東西肉少,吃著卻費勁,想不下手吃到肉,需要技術啊。

    她拿著筷子,臉微微皺著,似乎面對著一件讓她異常為難的事情。

    夏娉婷盯著陳輕瞧了有一會兒,被她對吃如此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她回頭,手輕輕碰了夏東柘一下,眼神遞去陳輕的方向,「人家姑娘說你太瘦,體虛呢。」

    嗯?

    夏東柘轉頭,在陳輕寬寬的背上輕掃一眼,搖搖頭:「胖子體更虛。」

    他聲音低沉,一本正經的吐字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包括陳輕。

    鋼琴曲揉緩地略過草坪,周圍的人聲不知何時起竟悄然消失了,伴隨著草坪被某種沉重物體碾壓發出的咯吱聲,夏東柘抬起頭,有些好笑地瞥了眼陳輕還有她手裡的盤子,「你不會想用這塊豬蹄敲暈我吧?」

    「把這個分了。」陳輕說,「分這個需要力氣,如果你能用筷子把這塊豬蹄上的肉都分下來,我和你道歉。」

    明媚的日光照在陳輕圓圓的臉上,她眉眼疏淡,輕抿的嘴角透著認真。

    ***

    「那後來呢?」頭髮用發膠弄地活像刺蝟的貝斯手追問。

    「他辦到了,我就和他道歉了。」

    「然後呢?」

    「沒了。」

    「啊……沒勁。」

    貝斯手無趣的去一旁找酒喝,獨自坐在清冷後台的陳輕托著軟軟的下巴,兩眼放空,想著沒告訴給貝斯手的後續。

    陳瑤的婚禮結束,她在酒店外明黃色的路燈下找到了夏東柘。

    入夜,氣溫微涼。披著米色外套的夏冬柘身形頎長,臉上有著他那個年紀不該有的沉穩氣質。他正同朋友說著話,冷不防發現白天酒席上的女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旁。

    「還要我幫你分豬蹄?」和朋友揮手告別,他轉身,似笑非笑地打量起陳輕。

    打量完,他不禁想笑,小姑娘不都是很在意自己體重的嗎?這個陳輕怎麼忍心讓自己胖成這樣?

    陳輕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她摸摸鼻頭,坦然的回望著夏東柘:「我爸和我說過,長大了找對象,要找個肯為我分豬蹄還分的好的,今天就遇上你了。」第一次表白,陳輕臉頰泛起微微的紅,她盯著夏東柘襯衫的第二顆扣子,聲音微微顫抖,「表姐有喜歡的人了,沒和三姨媽說。我還沒男朋友,你缺女朋友嗎?」

    她聲音很輕,輕地不確定夏東柘是否聽得清,卻冷不防夏東柘手插著口袋,彎腰湊近了她。他的呼吸溫熱,熏著陳輕的臉,好像一根小羽毛撓著腳心,癢癢的讓她不自在。

    她沒想過夏東柘會答應,她本以為他或許會直白的拒絕,可他只瞧了她一會兒,繼而伸手揉揉她的頭,轉身走了。

    他把她的表白當成了少女無知的戲言。

    陳輕輕聲「哦」了一下,她是被拒絕了。可她很喜歡他分豬蹄的纖細白手,要麼,再試試。

    陳輕抹抹鼻頭,想起今天是她追求夏東柘未遂的第……她歪頭想想,唔,第八百七十二天了。她拿出手機,在日曆工具的今天那欄打個勾。

    認識夏東柘的第八百七十二天,陳輕被陳瑤叫去她的分手典禮,駐唱。

    ***

    陳瑤始終是任性的。

    陳輕手撐著下頜,頭腦放空才幾分鐘,身邊便飄來了濃重的香水味。她扭過頭,看著一席真絲禮服的陳瑤站在她身側,尖跟鞋噠噠地點著地,神情透著不悅。

    陳輕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問:「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呢?」陳瑤狠狠瞪了陳輕一眼,扭頭拽住陳輕便往外走。陳瑤個高腿長,步子大,沒走多遠,陳輕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她撫著

    胸,說話仍是徐徐的:「陳瑤,你讓我唱三首歌我不是唱了嗎?還要我幹嘛?」

    怒氣甫定的陳瑤頭沒回一下,目光直直看著前方,「你是來幫我調劑分手典禮氣氛的,現在有人讓場面尷尬,氣氛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遠處,初春的草坪草還沒長齊,一身白西裝的衛城玉樹臨風地立在斑駁草坪上,小臂被一個打扮清麗的年輕女人挽著。兩人並肩而立,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陳輕「哦」了一下,懂了。

    踏足紅毯前,陳輕同陳瑤分了手。她看著陳瑤徑直朝衛城走去,有些問題始終想不通,陳瑤和衛城結婚一年多便離婚,分手就分手好了,兩人為什麼還要較勁呢?

    輕輕歎氣,她邁著步子慢悠悠的走向正喝酒扯皮的樂手,「陳瑤讓我們再唱幾首,製造點氣氛。」

    鼓手手拿桿子,隨即敲了下鼓沿算作回應,「唱什麼?」

    是啊,唱什麼呢?陳輕捏著下巴,發愁。

    ***

    潘安安挽著衛城的手,絲毫沒覺得她出席這個場合有任何尷尬,所以當陳瑤從遠處施施然走來時,她先揚起手朝陳瑤打著招呼:「嗨,最近過的不錯?」

    「你們怎麼有臉來的?」陳瑤壓著怒火,低聲說。

    遠處,樂隊前奏緩緩而起,陳輕張口,柔軟的聲音像水滴入平靜的湖面,掀起悠然怡人的波瀾。她聲音舒服,臉上的表情如同聲音一樣,平淡,舒服,人們的目光很快被這個安靜唱歌的肥胖女生吸引住。可陳瑤知道,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他們是巴望著她和衛城大打出手吧?他們希望看她難堪的吧?

    潘安安抿嘴笑了:「陳瑤,你這話就不對了,是和衛城離婚,開分手派對我和衛城當然要參加。分手的是你們倆人啊。」

    潘安安的話讓陳瑤渾身發顫,她拚命忍著才將眼淚生生憋了回去。或許是她臉色太差,有朋友見情形不對,走過來解勸。

    潘安安是沒興趣痛打落水狗的,她譏笑地看了陳瑤一眼,目光移到了幾米外的台上。

    舞台四周裝點著白色花束,穿著藍色小禮服站在其中的陳輕安靜地在唱歌。

    潘安安嘖嘖兩聲:「你妹妹歌唱的不錯,就是怎麼那麼胖,陳瑤,是家族遺傳嗎?」

    剛好是間奏,陳輕舉著麥克風輕聲回:「我是藥物性肥胖,不遺傳。」

    她聲音不大,總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錯覺。

    潘安安就是這樣覺得的,她笑了,心想陳瑤的妹妹比陳瑤還包子。她擺擺手,「胖妹妹,能換首好聽的唱唱嗎?」

    陳輕點點頭。

    陳輕唱歌時,總是習慣微微閉著眼,睫毛把陽光切成碎片落入眼底,讓她覺得世界都是溫暖平和的。王若琳的iloveyou唱畢,她睜開眼,臉頰微紅,像在不好意思,「安安姐,你喜歡這首歌嗎?」

    潘安安點頭,不錯。

    陳輕放心地笑了,「喜歡就好,陳瑤結婚我唱的這首歌,後來她離婚了。」

    潘安安的臉黑地嚇人,衛城臉色也不好看,陳瑤則捂著肚子,笑。

    ***

    後台,白色帷幕先是掀起再悄然落下,陳瑤捧著一大盤吃的遞給坐在椅子上歇腳的陳輕。陳輕臉色煞白,明顯低血糖了。

    「累了吧,先吃塊慕斯蛋糕,補充下能量。」陳瑤放下托盤,雙手捧著蛋糕到陳輕嘴邊,陳輕咬了一小口,嚼了幾下,「姐,你要記得有理不在聲高。」

    「恩恩。」

    「要記得。」

    「記得了。」

    「怕你忘,默念一百遍給我聽聽。」

    「陳輕,得寸進尺了是吧!」

    「你看你又高了。」陳輕接過蛋糕,眨眨眼。

    「……」

    陳瑤抿抿嘴,突然覺得不自在了,她一直覺得陳輕是慢吞吞的,做事也不愛強出頭,是個不爭不搶的人,可有時她又覺得陳輕是個很顛覆的人,譬如今天,再譬如夏東柘。

    「對了!」她想起了夏東柘,「夏東柘那邊有進展了嗎?」

    唔……這個,陳輕歪著頭,正想著應該怎麼答,外面突然傳來了驚呼聲。

    「出人命了!」

    今日南風請假,發新給你們看看,喜歡的話告訴我,南風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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