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93 血月當空 文 / 小賊影
少女就這樣走了,她走得很快,就像逃似的。
林零望著那「口」,慢慢抬起手臂,想要感受那口中透進來的「光」。
末日的世界,永不見天日。蒼穹大地只有一個色調就是灰暗。那道光自然也是灰色。
但是無論什麼樣的光,尤其是自然的光,都代表著自由,和勇往直前,不是嗎?
也許還有一個獨特的顏色。
當夜的來臨,血色滿月升起,殘酷血腥的月光,會灑向大地。這一抹跟殺戮一樣色調的月光,當然也會投進那道「口」。
這個晚上,林零就目不轉睛地看著月光。
太陽有升和落,月也相似的軌跡。當某時某刻某分某秒,血色滿月在「口」中,露出一角。
林零甚至眼皮都不在運動,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血月。
月在動,光越明亮。
當血色滿月,完整填充滿「口」時,林零整個眼黑,不在渾濁,不在黑,而是一種血色。
這一刻,林零的心臟終於開始產生了異樣的跳動。
這是第一夜。
林零的眼睛睜了一夜,卻越發精神。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卻同樣是最充滿精力的。
人如果用眼的時間,換成其它部位,比如手腳,恐怕早已累斷。
「眼是靈魂的窗口。」華光的古語,也許有一定的道理。也許支撐眼運作不僅是體力,精力,還有靈魂的力量!
新的一天,九頭蛇再次來臨。林零選擇了閉目,沉默,忍受。
這種異常,卻沒有讓九頭蛇驚訝。因為它們都知道,這個少年已經走在生命的末路。體力已透支得快要盡了。
只是那把匕首,讓九頭蛇產生了異樣的表情。
不過也就在九頭蛇看到這把匕首的時候,傻鳥已再次來到末日的世界。
傻鳥的半邊臉依然滲人,它的傷明顯沒有恢復。可九頭蛇呢?
九頭蛇瞬間消失在了洞牢。它的行動敏捷如常,九個頭也依舊在天天吵架。
很快,「口」中傳來了,天翻地覆的戰鬥聲音。
林零很快知道傻鳥來了,因為口中已傳來了傻鳥的鳴叫。
林零的眼睛開始濕潤。他已明白,銀狐少女肯定把自己的狀況告訴了傻鳥。
傻鳥是來救自己的!
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失憶的自己。凱叔,芳子只存於記憶畫面。
此時此刻,深陷煉獄般洞牢的林零,感到傻鳥是他的親人,巢則是他的家。
許久後,林零的眼睛開始流淚。因為傻鳥的聲音開始虛弱,痛苦,不甘。
但是,傻鳥依然在堅持!
林零的親人很少。他不知道能豁出性命救自己的,遠比親人更親。因為黑暗的現實中,親人也往往是最可怕的敵人!
他沒那麼複雜,但是他在這一刻,渾濁的眼神開始產生了一種奇特光芒。他的心臟跳動本已微弱,但是此刻,開始簡短而有力。
他已開始恨!
恨什麼?恨傷害他親人的,恨讓他不能回巢者!
戰鬥持續了一天。而這一天,九頭蛇再也沒有出現。
戰鬥有多少激烈,林零不清楚。但是,他頂上的「口」已被戰鬥波及,「口」已張開。
夜很快又降臨,血色月光漸漸灑入「口」。
林零的雙手開始活動,雖然麻木而遲緩,但不妨礙他握起匕首。
血色代表殺戮,殺戮是仇恨最直接,痛快的表達方式。
當滿月當空,也充滿林零瞳孔之時,林零自臨冬大戰之後,第一次刺出了他的匕首。
對著虛空,對著「口」,對著蒼穹中的血色滿月。
這一次刺,如行將入土的遲暮老者。也許連一隻初生的兔子都刺穿不了。
但是,不要緊,因為這是第一刺。所以當然會有第二刺,也會有第三刺,也會有第一百刺,一千刺,一萬刺……
林零的手臂已累得抽筋,人也汗流浹背,唇上的皮也乾裂得蛻列。
這種痛苦,疲勞,虛脫,放在平時,也許林零早已捧著烤地蛟最精華美味的腿肉,喝著山巔冰雪融化最爽口的水,大吃一頓。
然後在最舒服的床上,摟著幻想中的芳子,呼呼大睡。
但是現在的他,已有不同。他已經歷過最痛苦的**虐待,最可怕的寂寞與孤獨。
只要他有目標,他的韌性已如最野最荒的雜草。
這一夜,八個小時,他刺出了57600下,平均1秒兩刺。
當灰色的光,再次射入他的眼中。他開始閉目養神。他知道,今天九頭蛇必定不會來。因為昨天的戰鬥,傻鳥重傷離開時,他絕對傷勢也不輕。
他第一次遇到九頭蛇時,他就已感受到,九頭蛇肌肉與表皮恢復速度驚人,但內臟的恢復遠遜於外在。
很快,林零就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也許是他17年以來,睡得最沉的一次。
他消耗了太多的能量。
睡眠時,他的身體如同鯨吸般,瘋狂地吞噬著末日世界的某種宇宙能量。同時他的身體再次進化適應。這種進化適應速度快得驚人。
有多少驚人呢?
第二夜,林零時間更加充足,起碼有12個小時。他出匕的速度更快,更有力,更穩定。這一夜,他刺出了20萬刺。
第二夜過去,九頭蛇還是沒來。
因此他的睡眠依然很好,很深。
這種優質的睡眠使得他第三夜,刺匕更加具有威力。枯木手臂,短小匕首,卻已出現殘影。
第三天,九頭蛇終於還是來了。這次它不只虐待了林零,而且收走了匕首。
也許是傷勢沒有痊癒的原因,還是林零**已適應的緣故,林零在烈火寒冰劇毒……中,悄然入睡。
這一夜,雖然沒有匕首,但是刺匕的本能已融入林零的**與靈魂。他開始左右手同時刺匕。
就這樣,又過了四天。
在第七天,九頭蛇復原的同時,傻鳥也有默契的出現。
血月當空,林零已能站起,他依然在刺匕。他已不是單一地揮動手臂,他已將整個身體運用於刺匕之中。
從踮起的腳尖開始發力,到蹲伏的膝蓋發力,到收縮的小腹發力,到雙持不存在的匕首開始刺出。
虛無的匕首45度仰天刺向血月,漆黑洞牢內,運動的刺匕身影,開始出現幻影。
三個月後,傻鳥與九頭蛇的戰鬥時間已縮減到最初的四分之一。頻繁的戰鬥,已讓九頭蛇似乎都快要忘記林零的存在。
林零卻已不知道刺出了多少次匕首,多少次橫刺,倒刺,邪刺,豎刺,返刺,跳刺,仰刺……
林零唯一還缺的就是一台機甲,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他最不缺的就是,一顆殺戮的心。
因為他已從「口」,看到了最後一次傻鳥與九頭蛇的戰鬥!
傻鳥,已幾乎不成「鳥」樣。最後傻鳥離開時,似乎天空下起了血雨。
這血雨就是傻鳥的血!
傻鳥你怎麼這麼傻!
灰燼你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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