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第十九章 文 / 夜行妖
寂靜的深夜，沐浴在月光下的霍格沃茲城堡在喧鬧了一天後陷入了熟睡,除了那些在陰影中偶爾跑動或煽動翅膀的夜行生物,也許整個城堡還熱鬧的地方就屬那幾乎無人知曉的地底了。
salazarslytherin的密室裡，兩個身影仍然在奮力的揮舞著魔杖,或白或藍的光芒從魔杖頂端射出,給幽暗的大廳帶來短暫的明亮。仍舊是昨天的那個咒語,仍然是那晦澀的咒文,然而儘管他們不厭其煩的一再念誦那段音節直至筋疲力盡,卻依然毫無所獲。
夜已深，這幾天疲累的堆積似乎在今夜爆發,又一次失敗後，德拉克憤憤的咬了下嘴唇，直到嘗到口中傳來的淡淡鐵銹味，才知道剛才他已把唇角咬破。但他只是怔怔的盯著手中的魔杖，抹了抹額際的汗水，再一次開始新一輪的嘗試。
「夠了！」突然，原本站在遠處的哈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緊緊的拉住他拿著魔杖的手。「德拉克，今晚就到這吧。」
哈利微惱的看著德拉克那在魔法火焰的照射下越發蒼白的臉色和已經被汗完全打濕的鬢角，如果不是自己發現他的動作越來越僵硬，這小子難道就打算這樣一直不顧他身體承受底線的練下去？原本自己打算找個時機再和他談談，但德拉克的身體不允許他去尋找那個還虛無縹緲的時機了。
詫異的看向一臉嚴肅的哈利，德拉克有些不解但還是體貼的詢問道。「累了？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練一會。」說完便示意哈利放開正鉗制著他的手，然而哈利只是出乎他意料的將之拽的更緊。
「德拉克，夠了，我們回去休息。」平淡的口吻，卻不容拒絕。
皺了皺眉，德拉克奇怪的看向哈利問。「你在生氣？」
「你也知道我生氣了？」挑起眉，哈利十分難得的在自己平時總是充滿了微笑的臉上帶上了有些憤怒的表情，奪下德拉克手裡的魔杖，哈利將其放到自己的衣兜裡。「好，現在我們回去休息，你需要好好睡一覺。」
「所以我問你在生什麼氣。」好像沒有感受到被哈利拽緊的手腕那傳來的他的憤怒，對哈利奪走他的魔杖更是無動於衷，德拉克只覺得今晚的哈利過於奇怪了。
「因為我該死的看不下去了！」他不能讓德拉克繼續這樣不顧身體的瘋狂追求他遲早都會得到的力量，他只需要循序漸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揠苗助長。
「……看不下去什麼？」對於德拉克來說，哈利這頓火來的確實有些莫名其妙，就算他平時自詡如何瞭解哈利此時他也有些茫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哈利瞪向德拉克那雙湛藍的眸子。「我看不下去你這樣糟蹋自己，你小子已經到極限了！」
聞言，德拉克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讓他很自然的反駁。「我沒有！」
「如果你像我一樣看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就不會試圖去反駁我，德拉克！」
臉色一凝，德拉克也板起了面孔，冷冷的說，「就算這樣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把魔杖給我。」
本來只是有些著惱的哈利聽德拉克這樣說，突然莫名的從心底竄起一股怒火，久違近十多年的怒火。和對自己的上輩子最終的歸宿產生的怨念不同，和對爺爺被殺的憤怒不同，那是一種他曾經還是一個典型的格蘭芬多時時常出現的情緒，一種想要不顧一切不顧後果只想發洩的情緒。但無意去壓制，也許哈利也清楚今晚他需要這種格蘭芬多式的勇氣去解決他和德拉克之間不知什麼時候產生的嫌隙——雖然他們都很默契的忽視了它，卻不代表它便不存在。
德拉克的態度讓哈利心裡在泛起苦澀的同時只覺得怒火似乎在焚燬他的理智，「你自己的事……該死的，難道你要我就這樣看你為了那見鬼的咒語把自己毀了？你到底怎麼了，德拉克，力量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德拉克一怔，顯然他沒想到哈利會這麼說，但對於哈利的問題，讓他不自覺的想到了哈利眼中偶爾在發呆時飄過的滄桑與憂傷，想到了他訴說自己不為人知的過去時微顫的肩膀，想到了哈利慾言又止下隱藏的秘密，想到了那晚哈利射向自己的昏迷咒……是的，他需要力量，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足以保護他不讓他再拋下自己的力量。
「是的……」看向哈利那雙因為憤怒而越發明亮的綠眸，德拉克堅定的說。「很重要。」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伏地魔回來了嗎？」目前看來似乎只有這個理由可以成立，但哈利不認為這會是所有的理由。
沉吟著，德拉克只是怔怔的看到哈利的雙眸在憤怒的火焰下毫不掩飾的透露出對自己的擔憂，突然不想繼續隱瞞自己的心情。哈利，你的擔憂是否出於和我一樣的心情呢？順著哈利拉住自己的手腕將哈利拉向自己，德拉克抬起另一隻手環住了哈利，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幽幽的在哈利的耳邊輕聲說，「因為我想要保護你……」
哈利怔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德拉克的答案會是這樣的。
感覺到僵硬在自己懷裡的哈利，德拉克掙脫哈利不知不覺間放鬆了力道的手，緊緊的將哈利抱住。在他決定說的一瞬間他便明白，不論哈利是什麼樣的反應他都不會放手的，即使他會得到是哈利赤_裸_裸的厭惡。
「我喜歡你…………哈利……」終於，能向心愛的人表白心跡，終於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的愛意，終於能得到一絲絲的回應，哪怕那裡面沒有他想要的情緒。德拉克只是緊緊的抱著哈利，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邊訴說自己的愛意。
「我喜歡你……」
哈利覺得自己的大腦無法思考任何問題了，「喜歡你」是唯一能在他腦間轉動的詞彙。現在他只是怔怔的被德拉克抱在懷裡，呼吸間充斥著的都是德拉克的味道，那個讓他能安心的味道。一瞬間，哈利明白了過來，原來，這樣的感情並不是只屬於他而已……原來……
良久，無聲，德拉克忐忑的等待哈利的答案，突然覺得自己沒有想像中那麼堅強，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依然堅定的抱著哈利，讓彼此不存在一絲縫隙。他在等待答案，等待那個決定他命運的答案。
不知是什麼時候，哈利原本垂於兩邊的手環上了德拉克的背脊，用同樣的力量給以了他的回應。將悶在德拉克懷中的頭抬起，哈利唇邊泛起抹之不去的笑意。「笨蛋。」
德拉克看著哈利彎起的嘴角，瞬間，強烈的喜悅充斥了全身，原來，等待的不僅僅是他……而是他們。
「我們都是笨蛋……」未完的話被封在哈利的唇齒間，呼吸間除了彼此的味道便只有生澀的糾纏。
一連串措手不及的發展，讓哈利把原本的情緒拋諸於就九霄雲外，他現在似乎只能感受到德拉克在他唇上強力的吸吮，就如他對德拉克的渴求一般。不是沒接過吻，秋張和金妮她們是自己女朋友的時候接吻就像家常便飯一樣平常，哈利曾以為那就是吻，但他現在知道他錯了，那不過是嘴對嘴而已。真正的親吻，是像現在這樣幾乎想要吸納對方靈魂的吮動，是渴望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的纏繞。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放開彼此，微紅著臉頰輕輕的喘息。哈利看著的德拉克晶亮的眼睛蒙上一層濕潤，輕笑了下，抬手撫上德拉克精緻的臉龐。「我是個男的。」
「我知道。」
「你是家裡的繼承人。」
「那是問題嗎？」
「……你的家庭不會允許一個男人介入的。」
「沒問過我的父母你怎麼知道？我反而擔心瑪麗會想宰了我。」
聞言，引來哈利一陣輕笑，德拉克似乎也想到了當瑪麗知道他和哈利的事後會出現的表情，吃吃的笑著。哈利怔怔的看著德拉克的笑顏，慢慢斂住微笑的表情，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眼神看向德拉克，「德拉克。」
「呃？」
「我……殺過人……」家人性別不過是借口，真正害怕的，其實是那一直被隱藏壓抑的人性會被厭惡和排斥吧……
一怔，隨即釋然，「……那又怎樣？」看著哈利倒映著自己影子的綠眸，德拉克用手勾畫著讓自己為之沉淪的輪廓，「你還是哈利，屬於我的哈利，即使你是黑魔王也一樣……」愛的只是這個人，不論他的好與壞，不論他是否沾滿了血腥。
高懸的心輕輕放下，哈利將臉埋入德拉克那讓他深深眷念的懷抱。「謝謝。」
「笨蛋……想說嗎？」
「以後告訴你，全部……都告訴你。」
「那我現在想吻你……」再次覆上那片紅唇，德拉克將哈利所有的話咽進口中，這一刻，他們不需要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