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第十章 文 / 夜行妖
迷糊中,哈利覺得臉頰有些疼,不過當他清醒後他就知道那是因為他的臉才被某無良少年的巴掌蹂躪過的原因,畢竟罪魁禍首正用凶狠的眼神看著他,他想裝傻都不行。
小心翼翼的看看那捏緊的拳頭,哈利偷偷的瞥了瞥德拉克不善的臉色,決定不和小孩子計較。呃,不論怎麼說他也是個大人,就算身體不是但心也是的,要包容,要體諒,不能和小孩子計較!
「起床!洗澡!」四個字,從德拉克口中說出卻不知道為什麼充滿了無比的怨念,而哈利原本還有些磨蹭的動作也因為他越發凌厲的眼神而加快了些。
「至於嘛……」嘟著嘴小聲的咕噥著,哈利不禁開始回想他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不然德拉克不會是這種臉色。瞅了眼被丟在地上的皺巴巴的長袍,貌似他也只是弄皺了他的袍子而已吧……?
一直注意這哈利的德拉克自然沒錯過哈利的抱怨,但是除了冷哼之外,他不想做進一步的解釋。想他堂堂一個馬爾福家的少爺,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竟然連一個醉酒的人都打發不了,還度過了有生以來第一個沒有洗澡、換衣服就睡覺的夜晚,他的臉還往哪擱啊!只是雖然理智上已經能克制,感情上德拉克還是很火大,口氣自然也不善起來。「快——點!我們快趕不上早餐時間了!」
唯唯諾諾的應著,哈利到現在還不完全明白為什麼德拉克火氣會這麼大,如果他真的那麼喜歡那件袍子……嗯……重新做一件一模一樣的賠他不知道行不行。
「對了!以後你最好少喝酒!」德拉克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提點一下,畢竟這種經歷一次就夠了……
哈利聞言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德拉克話中的意思,不過這正是如此才讓他的疑惑更深了,「我昨晚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奇怪,赫敏說過他喝醉了後很乖的啊……
嘴角抽搐了一下,德拉克緊了緊拳頭。「你說呢?」諷刺的語調是德拉克宣洩怒氣的途徑之一。
「呃……」哈利認為德拉克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只是這也讓他更好奇昨晚他到底做了什麼,「難不成,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這話讓德拉克惡狠狠的瞇起了眸子,盯著眼前的黑髮男孩,那雙無辜的翡翠綠眸正坦蕩蕩的述說著主人的無心。怒極反笑,德拉克語調反倒平靜下來,只是語氣實在稱不上好。「你只需要知道,你的酒品實在是糟糕的不、得、了!」
頭上細細密密的出了些汗,哈利無語的看著德拉克,從他強硬的表現看來,自己的酒品似乎真的有問題……但他沒時間來思考德拉克和赫敏兩人不同的結論是因何而出的,因為德拉克在發現他有走神趨勢之後,繼續開始吼道,「我最後說一遍,我——餓——了!」
當即,哈利拋開一系列需要『深思』的問題,衝進了盥洗室,他可不想一整天都讓德拉克處於這種狀態或加深這種狀態,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平息他的怒火,而現在,哈利相信自己平息德拉克怒火的方式就是乖乖的不讓德拉克再受任何刺激。
酒足飯飽之後,德拉克的情緒明顯的好多了,這讓哈利不得不猜測德拉克是否患有間接性低血糖併發症。因為是週末,所以無所事事的兩人便打算去看看納威,說起來那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對此德拉克是這麼評價的:「能在一場沒有任何一個球員有任何擦傷的情況下被一隻瘋狂的遊走球砸斷手臂的觀眾,他可能是英國有史以來第一個,也算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創造的奇跡之一了。」
也許是梅林聽到了他們希望納威身體康復的祈禱,他們剛轉過長廊,就在離醫療室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看見了羅恩那紅彤彤的頭髮,以及他身後跟著納威和赫敏。
「嘿,正想去看你呢。」快步走到他們身邊,哈利輕輕的拍了拍納威的肩膀。納威現在的臉色還有些不自然的蒼白感,這使他看上去病怏怏的,「手怎麼樣了?還疼嗎?」
靦腆的搖搖頭,納威顯然很高興看到他們:「龐弗雷夫人的藥效果很好,前半夜就好的差不多了。」可話音剛落,他臉上的那份笑容就消失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重新換上了之前那種有些慌亂的複雜神情。
這異常的情況自然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德拉克皺皺眉,看向同樣帶著這種表情的羅恩和赫敏。「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三人俱是一怔,赫敏在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湊近哈利和德拉克,小聲說:「其實……是昨晚納,威在醫院,半夜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了柯林,呃……就是那個總拿著相機追著納威跑的一年級男孩。他也被送進了醫療室,而且,是被石化的……」赫敏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哈利甚至能聽見她狠狠嚥唾沫的聲音。「而且,納威還聽到鄧布利多教授他們提到了『密室』。就是,就是上次洛麗絲夫人被發現的那個走廊牆上寫的那個『密室』。」
「還有就是……」納威頓了頓,接著赫敏的話繼續說道。「昨晚,我和你們說過的那個瘋癲的家養小精靈又出來了!」
納威的話讓德拉克訝異的瞪大了眼,哈利則是在楞了半晌之後急忙示意他們換個地點,畢竟這裡人來人往的,不是說話的地方。
到了平時會開放的一號溫室,幾人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見沒人這才放心的坐在架子上,讓納威把昨晚發生的事又具體的給哈利和德拉克重複了一遍。
「……最後,他就一直讓我回家,說霍格沃茲裡很危險。」納威環視了一下身邊的四個人,他們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就算以前由於很多緣故隱瞞了一些事,但不可否認,自己是真心的拿他們當朋友的。只有他們,是以朋友的立場來和他相處的,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是因為他是『大難不死的男孩』。也正是如此,這件在別人看來有些荒唐的事他才能放心的告訴他們。「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納威的話總結來說,就是密室曾經打開過,」早已冷靜下來的赫敏沉吟半晌後說道,「而且從那個家養小精靈的意思來看,它是來救納威的。」
撇撇嘴,羅恩不以為然的說:「救?我看它說的危險還沒發生,納威就先被他弄死了。」
無視羅恩的吐槽,赫敏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哈利和德拉克,「如果想搞清楚真相,我想,我們就得先弄到更多關於密室的消息。」
「怎麼弄?」羅恩鍥而不捨的問,對赫敏無視他這一點很不滿。
淡淡的瞅了眼羅恩,赫敏撇撇嘴,「我會去圖書館的,希望會有收穫。」
「總之,最近大家盡量不要單獨行動,畢竟誰也不知道會遇上什麼狀況。」談話最後,哈利還是小心的提醒了一下。他老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可越想憶起卻越是想不起來,直到其他幾人都點了點頭後,他這才稍微放心了些。
星期一早上,柯林遭到襲擊,還躺在醫院裡的消息已經在全校傳開了。霎時間,整個學校籠罩在不安與猜忌的氣氛中,那氣壓低得讓人覺得胸口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唯一不受影響的似乎就是雙胞胎了,現在他們倆是大發『戰爭財』,各式各樣的護身符、平安符以及其他一些有防身功效的小物件在學生們中間掀起了一股熱潮,就連德拉克都送了他們四人一人一個所謂的馬爾福家的特製護符。
不過赫敏並沒有因為護符就顯得更開心一些。她棕色的頭髮比往常還要蓬亂,讓羅恩和納威都有些吃驚。
「怎麼了,赫敏?」納威小心翼翼問著眼前這個有向女暴龍進化趨勢的女孩,神色間滿是緊張。
深吸了幾口氣,赫敏略顯焦躁的說:「我不是說想要找關於密室的書嗎?可是這幾天,關於記載有密室的書,所有的,只要有提及密室的,提及霍格沃茲歷史的書,全部,每一本,都借出去了!梅林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看完了書難道都不知道還嗎?」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吼出來的,長長的頭髮隨著步伐上下飄動,讓她看上去煩躁異常。
無奈的對視了一眼,納威看出羅恩眼中和他一樣的情緒後,悄悄的歎了口氣。他們正要去上賓斯教授的課,他是全霍格沃茲唯一的一個幽靈教授,課的內容則是所有學生公認最無聊同時也最悠閒的魔法史。但今天,赫敏可不打算讓這節課像以往一樣正常的結束,既然從書裡找不到突破口,那就讓她從霍格沃茲裡的老歷史百科那裡下手,發揮一下他的餘熱吧。
一上課,賓斯教授一如既往的開始了他低沉乏味的筆記,然而赫敏不再低頭奮筆疾書了,相反,她高高的舉起了手。
在全班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到赫敏身上時,那位遲鈍的老人終於發現了課堂上異樣的氣氛。習慣性的摸了摸書頁,賓斯教授抬起那雙略顯無神的眼睛,「有什麼問題嗎?孩子。」
抓住機會,赫敏急忙開口,說出準備已久的問題:「教授,能不能請您和我們說一下關於密室的情況呢?」問題一出,還有些細微說話聲的教室馬上就安靜了。可是赫敏彷彿沒看見大家訝然的目光一般,只是用堅定的目光看著那個瘦削的老人。
半晌,賓斯教授才慢吞吞的說:「我的課程是魔法史。那只是個傳說,我們繼續剛才的課程……」
「教授,」赫敏這次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您說過,傳說是以事實為基礎的!」
賓斯教授臉上的神情不再雲淡風清,他驚訝的看著赫敏,好一會才繼續說:「是的,人們常這麼說」他這麼說著,同時第一次正視了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女孩。「但是,不是你說的這種荒誕不經的傳說。」
一開了這個頭,教室裡霎時就熱鬧起來了,學生們不斷的請求賓斯教授告訴他們更多關於密室的事,開始賓斯教授並不願意,可最終他還是被纏得妥協了。「呃……好吧……讓我想想,」看著學生們流露出的渴望眼神,老人斟酌再三後慢悠悠的說,「你們知道,霍格沃茲最初是由四個偉大的巫師建立的,他們分別是……」賓斯教授開始和學生們講述著那個看似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
很長時間後,就在學生們都以為這位老人耍了他們時,他終於進入正題了。「但是有一天,斯萊特林和他的朋友們吵架了。」老人的聲音低沉嘶啞,學生們不得不更仔細的聆聽,「他憤而離開了霍格沃茲,而在離開前之前,他建造了一間密室。很多年來,除了他自己和他的繼承人之外,那間密室的位置成為了一個徹底的秘密。當他的繼承人回到了霍格沃茲,打開密室後就會釋放出斯萊特林放在密室中的恐怖,消滅那些他認為不值得被傳授魔法的人。」
語畢,教室裡一片寂靜,但不同於往日那種充斥於課堂間昏昏欲睡的沉靜,那是一種在空氣中增添了不安的詭異氛圍,大家都望著賓斯教授,希望他能夠告訴他們更多事情。
「當然,這只是個傳說,」他說,「雖然學校一直都在尋找這樣一個密室,很多時候一些最知名的巫婆和巫師也對此進行了調查。但這樣一個密室是不存在的,它只是一個用來嚇膽小鬼的故事而已。」
赫敏又舉起了她的手,賓斯教授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強勢的女孩,說:「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請問,教授您說的『密室裡的恐怖』是指的什麼呢?」
「人們認為是一種怪獸,只有斯萊特林能操作的怪獸……」賓斯教授的聲音又變得細長低沉而且乏味,顯然這位老人不願意再多說什麼了。「好了,這個話題就到這裡,我們繼續上課。」
之後的時間裡賓斯教授再也不透露任何一點信息,他只是低著頭慢悠悠的念著他的筆記,對學生高高舉起的手和低下嗡嗡的說話聲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說的已經夠多了——他這樣想。
學生只要好好學習學校要教給他們的知識就夠了,有些事,不是學生應該知道並且涉足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