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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除了錢別無他物 文 / 清湮

    車伕扶桑建議一車人在下一個驛站稍作休整,剛好我方才喝多了茶水,隱隱有些尿意,估計撐到驛站的時候,也是憋尿狀態了。扶桑這個建議真是避免了我在山野出恭的情況,對此本夫人感到非常欣慰。

    謝長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我無意間往他的方向瞄了一眼,餘光注意到他的目光如清泉朝我望著。我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也不知道剛才做出些啥白癡的動作沒有……想來除了摳摳腦袋,啃啃手指比較白癡以外,我也沒做啥其它的動作了。

    謝長風就那麼淡淡地看著我,忽然噗嗤一聲笑了開來。我有些不解,瞪著眼睛要求他給我一個解釋:「你……你笑什麼呀?」

    謝長風卻是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轉而言其它:「你還記得我臨去戰場前,在輕風棧後的方地裡給你留下的禮物嗎?你有沒有去看?」

    我這才恍然想起來謝長風留給我的東西,說就埋在後院裡,我當時還以為是啥金銀財寶的等著我去挖,可後來著急著尋他,一時間就無暇去看那東西。但是事到如今,我的好奇心依舊不減。我搖了搖頭,問道:「實話跟你說吧……後院裡的東西我還不知道是什麼。當初走得太急,根本沒來得及看到……哎,不如你跟我說說,你留了啥給我?」

    謝長風很淡定地別過眼去,吐了幾個字:「自己看了便知。」

    我覺得很沒面子,於是撇撇嘴,皺皺鼻頭,故作不屑的模樣以此挽回自己的面子:「哼,自己看就自己看,反正是我的東西。」

    不一會兒便到了驛站。我覺得小隔間內的氣氛不太對,而且也憋著尿,便第一個跳下馬車,直奔驛站茅廁而去。等我噓噓完洗完手,遠遠地就看見扶桑和鍾靈站成一排,兩人考得有些近,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更遠的地方是盡目遠眺的楚青痕,背影煢煢孑立,有些孤淒,所以我很自覺地腦補上一個背影婀娜的女子與他並肩,這樣才覺得舒心許多。

    謝長風也不疾不徐地從馬車上下來,他走到馬兒跟前,用手一遍一遍溫柔撫摸著馬的前額,我看不見他的目光,但想必那目光是極其溫柔的。

    唉……突然好想變成那匹馬……

    驛站的里長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的,他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一會兒,似笑非笑地對我說道:「姑娘想必是很喜歡那位公子吧?看姑娘這望穿秋水的模樣……好在你們是同行,若那公子還不知道你的心意,你可一定要挑一個好時段告訴那位公子呀……」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頭疑惑,難道我看謝長風的眼神都是*難耐的?這裡長一看就知道我對謝長風有意思,莫非我的眼神太過奔放?我遲疑一會兒,道:「他是我的夫君,我們新婚三個月了。不過里長……我看他的眼神真的望穿秋水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里長理所當然地道:「我閱人四十餘載,這男女之間的小眼神兒,我看著最懂啦!姑娘的眼神雖不是如狼似虎地看著你的愛人,但是你的目光就一直沒離開過他!我便如是猜測了。」

    我恍然大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與里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他看守驛站的生活。

    里長是一個極其能說會道的男人,能把一件枯燥無味的事說得有滋有味。雖然我不知道里長有沒有誇大事實的成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里長不去說書,真是太可惜了。

    一行人稍作休整又開始上路,此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車伕扶桑換成了車伕楚青痕。楚青痕將馬車策得快了一些,隔壁的小隔間傳來一陣騷動,我恍惚看到謝長風的眉頭皺了一下。

    那邊是鍾靈和扶桑打打鬧鬧。鍾靈似乎心情不太好,所以連說話聲都大了一些,本夫人完全可以聽個清清楚楚:「扶桑!你騙我那麼多年,我都不與你計較,而且我倒插門你還不要我!你說,是我鍾家大小姐生得骨頭賤還是怎麼的,偏偏就非你不可了!哼哼哼!」

    扶桑的聲音相比鍾靈真是陽氣不足。他討好一般地安撫鍾靈:「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你,家裡又有錢,你這個人又有貌,你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而我,除了會一點醫術,我簡直就是個廢柴!你爹哪裡會同意你跟一個廢柴過一輩子呢?鍾大小姐,麻煩你想想事兒成嘛!」

    鍾靈不依:「可是,來我家借錢好心規勸我的人,是你;和我一起逃命的人,是你;可是,陪我一起吃苦一個月的人,是你……我念念不忘三年的人,他雖然是亟臨,但是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亟臨他是扶桑!」

    我覺得鍾靈這番話感天動地,若我是個男人,一定會被她的氣勢感動得稀里嘩啦。鍾靈在感情上還真是個好苗子,稍微點一下就通透。夫人我有預感,扶桑一定會被鍾靈吃得死死的。

    月上柳梢頭。

    這裡就是千銀山。我一路上沒事兒就掀開簾子向外瞅瞅,自從出了山口,從另外一個城鎮到千銀山的景色迥然不同。剛才那個城鎮火樹銀花不夜天,笙歌絲絃夜難眠,是一派朝氣蓬勃的城鎮。千銀山雖然也有一些小攤販正在做生意,但給人感覺……千銀山除了錢,別無他物。

    好在千銀山的大財主養出了這麼一個活生生水靈靈的好女兒……

    馬車吱呀一聲停了下來,我撩開簾子,看到頭底下平坦的大路,扯著謝長風跳下馬車。抬頭是繁星點點,月雲湧動。一陣晚風吹來,帶著點點青草香味,飄過臉頰。

    鍾靈跑過來往我手中塞了什麼東西,我低頭一看,是一封信。很潦草地用一層紙包住,最裡頭的紙寫著字。鍾靈叮囑道:「這個東西,夫人一定要過目……雖然也沒什麼大事兒,但是……」鍾靈咬了咬唇,沒但是出個什麼,她又往扶桑的方向回跑。

    我和謝長風以及楚青痕很自覺地走遠了,給鍾靈和扶桑道別的空間。他們站得遠遠的,不知道都談了些什麼。我估計扶桑是不會為了鍾靈留下來的,但是結果又有誰知道呢……還是安心地與謝長風並肩抬頭看漫天繁星吧。

    「天上最亮的那顆星,你找到了嗎?」謝長風突然溫柔地開口,軟化了一片荊棘。

    於是我開始漫無目的地尋找最亮的那顆星。它就安安靜靜地在月亮旁邊發光。雖然相比月亮,它的光芒微不足道,但是相比其它的星子,這一顆便是最亮的一顆。

    「嗯……月亮的東邊第三顆,很亮很亮,是我找到的最亮的那一顆。」我伸手指著那顆星的方向,一本正經地描述它的位置。

    謝長風掏出他胸口的平安符,道:「這裡面的符克制的是破軍星,破軍星主戰,帶著它就能護主平安。你找到的那顆星是紅鸞星,主姻緣。你能找到那顆星,說明你的姻緣受紅鸞星庇護,能平安喜樂。」說罷,他轉過頭來,正對著我:「輕柳,成親三個月,我有沒有對你表白過?」

    我頓時小心兒撲通撲通直跳,想必我的臉頰一定通紅通紅……我一雙眼不知道該定在哪裡,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記得你有沒有表白過。但是這幕天席地的……這些情話咱就先不說,留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慢慢說呀……」

    「輕柳,我謝長風,喜歡你十年。到如今,我愛你。」他一字一句地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沒一個字眼猶如錘子一般釘在我的心口,我的心頓時也沒了浮躁的感覺,我定定地望著地上的青草,然後抬眸與他對視,看到他一眼溫柔的眸光。

    「你一直說我是個傻姑娘……我覺得我攤上你之後,的確挺傻的。驛站休息時,那個里長說我看你時的眼神是望穿秋水……我想我雖然沒有特別明顯的感覺愛上你,但是也許你已經潛移默化在我心中是愛你的……我這話聽起來蠻不順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想你應該懂我的……對吧?」

    謝長風淺笑著點頭,我心裡一陣痛快,也跟著笑了起來。天上繁星亮晶晶,閃爍著不同的顏色,雖說斗轉星移滄海桑田,但如今的我們依舊是我們,無論以後的歲月怎樣流轉,都留著以後再考慮吧!享受當下才是真。

    扶桑歸來時一臉疲憊與憤懣,臉色不是太好,與鍾靈分別後他就一聲不吭地鑽進馬車。等到車伕楚青痕開始駕車,他又跑去前櫞,主動要求駕車。楚青痕坳不過他,便從了他的意。

    我低低歎了一口氣,不像我和謝長風的感情一路順暢,扶桑和鍾靈的感情真是多舛,到如今還沒有個善終……也許是緣分未盡,還差一把火候。

    我突然想起鍾靈塞給我的信,從袖口掏出,小心翼翼地抽出最裡面的信紙,攤平開來。

    **(正文字3031)

    艾瑪!!趕上最後一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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