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7一巴掌 文 / 羅四火
柳絮把電話撥過去,那頭是一道偏細的女聲,似乎心情也不頂好,她把聲音壓的很低,讓人聽不出感情。
「你想好了?」
赫然正是李曉彤,她是林炎找來的沒有錯,可因為胸口惡意氾濫的恨,她已然脫離了林炎的掌控,不但總找許怡然的晦氣,還聯絡了柳絮,她恨鄭徐,但那是生在金字塔頂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只憑她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她需要盟友。
柳絮變態的眸光閃爍如跳動的鬼火,綠汪汪的一片。
「我應該怎麼做?」鄭家人向來虧待她,就別怪她心狠,讓他家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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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奶奶安排了一桌好吃的,均以清淡好消化為主,鄭徐沒有多餘表情,坦然受之,反觀許怡然,多多少少會不好意思,而且,伴隨感動。
這麼多年來,鄭奶奶是除去李雨薇惟一一個在她晚歸的時候,問她一句有沒有吃飽飯的人。
「奶奶,您也再吃兩口青菜!」許怡然給鄭奶奶夾了一筷子菜,老人家上了年紀消化不好,晚上難得會吃東西,但因為是許怡然夾給她的,她就吃了。
「然然,我上次跟你說的事兒,你考慮怎麼樣了?」鄭奶奶放下筷子,看許怡然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開口詢問。
就她看到的狀況,小倆口的相處模式正在改進,就是不知道從根兒上有沒有變的更好。
許怡然差點兒沒被自己嗆到,這麼說來,奶奶上次並不是逼她,只是提議,然後給她考慮的時間?
瞥一眼老神在在的鄭徐,這貨也沒給她時間思考啊!
「媽,您說什麼事情了?」鄭爸爸一臉疑惑,這祖孫三人,根本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兒嘛,什麼事情都背著他,讓他沒法在第一時間就知道!
鄭爸爸話落,沒有人理他,鄭徐打從柳絮進門,對這個所謂的父親,臉色就沒有好過,鄭奶奶呢,還在生氣方才柳絮的自以為是。()
許怡然作為當事人尷尬到不行,可也不能讓鄭爸爸就那樣難堪下去,就說:「奶奶,我和鄭老大正在努力,快的話趕年底應該能有消息!」
也是醉了,這種事情為嘛要讓她一個女人開口,還當著兩位長輩的面兒,摔,鄭老大這混蛋!
鄭徐正視許怡然撇過來橫眉冷對的視線,眉頭喜慶的挑高,噢,未免讓老婆大人食言而肥,看來他得更努力一些了!
鄭奶奶最開心,笑的老臉皺成一團,「那樣就好,就好!」
人老了,沒幾天好活的了,鄭奶奶最近總會有這種念頭冒出來,莫名其妙,可一旦在腦海中成形,便久久盤旋不下。
許怡然和鄭徐前後腳上樓回臥室,是婚前獨屬於鄭徐的房間,結婚後,他雖然搬了出去,但鄭奶奶一直讓傭人打掃,還保留著鄭徐離開之前的樣子。
鄭徐進門,第一時間給門上鎖,許怡然聽到聲音正要質疑,人已經轉圈被鄭徐壓在了門板之上。
修長的指腹撩開許怡然額前的碎發,兩張臉靠的特別近,他說話時,氣息迎面落在許怡然粉嫩的臉頰上。
「距離過年還有四十五天,我會如你所願!」鄭徐挑著笑,唇瓣貼著許怡然的耳垂。
許怡然如遭電擊,身體麻酥酥的,臉頰更紅,杵在鄭徐胸口的雙手越來越軟。
「什麼如我所願,只是完成任務,如此而已!」腦袋裡殘存的意志讓這句話脫口而出,許怡然素來知道怎麼讓鄭徐不得好。
鄭徐哼笑,一隻手穿越許怡然衣服的下擺,掌心惡意的在內作亂,「只是完成任務,嗯?」
許怡然暗罵鄭徐老男人不要臉,緊咬唇瓣不讓自己發出惱人的聲音,一雙眉目承載水霧,煙波霧渺,自是另一種動人。
「男人,總是習慣了為自己的下流找借口!」分明是他強吃,還想讓她冠上情愛的旗幟,無趣!
許怡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雙腿翹起來勾住鄭徐精壯的腰,說:「相對於你的虛榮,我更喜歡直接一些!」
鄭徐哪兒能受住這般勾搭,喉結滑動,一個旋身,將許怡然壓在身後的大床上。
「啊!」
許怡然哪兒能想到他端直來這一手,受到驚嚇喊了一聲。
「你的直接討好了我!」細碎的吻隨之落在她的額頭眼角,帶著憐惜和呵護。
許怡然氣息微喘,雙手勾住鄭徐的耳朵,「你這男人自以為是!」
鄭徐不置可否,只見眸色暗了一暗,黑沉如井底之水,欲波在裡面橫流,這女人一張嘴,忒滴不識相,正要動真格兒的收拾她,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鄭徐的臉,瞬間黑沉如鍋底灰。
這個家除了一個人,還沒有人會這樣的不長眼。
許怡然所有的動作僵滯下來,雙腿收回,伸手推搡鄭徐,「去看看!」
鄭徐拉著臉,「你管他!」
話落,不管不顧的低頭落吻,大掌開始暴虐的撕扯許怡然的衣服。
許怡然黑線,門外有人也,他不要臉,她還想好好活著呢!
伸腿,一腳毫不留情的踹過去,「滾去開門!」
真是夠了,不是號稱風流貴公子麼,怎麼跟餓了三十幾年的愣頭青似的一樣飢渴。
鄭徐皺著眉頭,眸底慾火和怒火齊聚,幾乎要逗笑了許怡然。
許怡然光腳丫子擱在他肚皮上攀玩兒,軟糯糯的聲音哄孩子般的說:「這麼晚了敲門,一定是有事兒,聽話去開門,啊!」
鄭徐扣住她的腳踝,她的雙足很涼,每到秋冬就那樣,何況今天為了搭配禮服,她選了細帶的涼鞋,又跟著李曉彤身後出去溜了一圈,肯定更涼。
鄭徐好看的唇瓣緊抿,雙手突然捧住她精緻白皙的腳丫。
「以後都不要再穿涼鞋了!」大部分的女人,天生體質偏寒,即便是夏天穿涼鞋,也最好不要光腳。
許怡然從被他握住她光呲呲的腳丫子開始,跟被人丟進了南極的冰窟窿凍了兩天似的,全身都僵住了。
耳邊他在說話,聲音張揚著強勢的命令和不贊同,她反常的沒有反感,內心湧動著感動。
很小的時候,許怡然記得母親給她請過中醫,因為每到冬天,她手腳冰涼,怎麼都沒辦法暖熱。
母親親自要了藥方去藥店抓藥,回來用一個小時的時間熬好讓她喝,那中藥真苦啊,她不想喝,對母親產生過怨懟,以為她不是一個好媽媽。
後來,隨著母親去世,也就不再有人管她熱還是冷,男人都是很粗心的東西,無論父親還是大哥,而她,因為不用喝中藥,伴隨時間的流逝,她也快要記不起來母親的臉。
「鄭老大…。」許怡然柔情的話,被門外再次響起的敲門聲打斷。
許怡然頓時收拾好情緒,玉白的腳丫子戳戳鄭徐的肚皮,「快去開門!」
門外,果然如鄭徐所料,是父親。
鄭徐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好很多,冷冰冰的說:「深更半夜敲兒子媳婦兒的門,您覺得這合適嗎?」
鄭爸爸老臉一紅,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嘛,不能驚動了母親,只好拜託兒媳,因為同樣都是女人,柳絮鬧不停,她如果能出面,總能有些好轉。
「然然還沒睡吧?」鄭爸爸遵守禮節,說話的時候,並沒有伸著脖子往裡面看。
鄭徐鼻孔出氣,哼都沒有哼一聲。
「是這樣的阿徐,你小媽有些想不開,我看然然是個懂事的孩子,能不能請她幫爸爸勸勸你小媽!」鄭爸爸低聲下氣,一來後悔招惹了柳絮,以前沒發現女人作成那樣;二來有又覺得對不起她,畢竟她才三十歲,而他,過了這個年頭已經邁入六十,他還有個兒子,老來依靠,她卻什麼都沒有。
帶著這樣矛盾的心情,鄭爸爸對柳絮心狠,女人一掉眼淚,他又總是心軟,對她縱容吧,她蹬鼻子上臉,作到母親兒子那裡,讓他跌份兒丟面兒不說,不好收場,所以夾在老婆和母親兒子中間,他其實日子很艱難。
「關我們什麼事兒!」鄭徐紋絲不動,都是自己找來的,自己去解決,他和許怡然不是衛生紙,擦不了他的屁股。
許怡然人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整理衣服走到門口,從身手掐鄭徐一把,哪兒有他這樣當人家兒子的,對父親一點面子都不留。
「知道了爸,我會過去看看!」鄭徐欲阻止,許怡然不甩他,橫過身走出房間。
鄭徐幾欲跟上去,礙於有柳絮那個礙眼的東西,只好留在原地。
「阿徐,跟爸爸說說話!」鄭爸爸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這邊,柳絮開始時就站在門口,門開了一條小縫,她在看著鄭爸爸那邊的情況,而,眼看就許怡然自己一人走了過來,柳絮將門關上,站在門邊默數一二三。
許怡然走到門口,抬手欲敲門,手還沒落在門板上,一股外力拽著她撲進房內。
「彭!」
門板被狠狠地帶上,而後,耳邊似有陰風流竄,許怡然反應很快的急急後退,狼狽跌坐在厚厚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