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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3.第83章 他是神 文 / 純夏之塵

    「咦?怎麼不見一直跟在錦小姐身邊的那位公子?」就在錦歌發呆之時,靈蘿突然出聲問道。

    這不是靈蘿第一次表現出對少昊的特殊注意,她看不出靈蘿的想法,也不知道少昊與靈蘿究竟有無瓜葛,在一切沒有真相大白前,她不想胡亂猜測。

    「你找他有事?」

    「只是問問。」靈蘿轉開目光,語氣淡淡,停在錦歌耳中,卻似飽含深意:「錦小姐才發生那樣的事,換了是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上街,想必那位公子也是如此作想吧。」

    錦歌目光微凜,「光天化日之下,誰敢放肆?」說罷,她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宮宇。

    靈蘿也隨她一起看去,高高的山脊,直聳入雲,皇宮連綿堂皇的宮殿,錯落有致,那裡是整個帝江最神聖的地方,也是最遙不可及的地方。

    「別忘了月餘之前的那場動亂,就是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多謝靈蘿姑娘提醒,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那就好。」

    一旁的楚凌風,看著她們你來我往,只當是姑娘家的閨中閒談,並未插言,直到錦歌轉過身,裝似要走時,他才急忙上前一步,挽留道:「錦歌,好不容易才見你一面,就和我們一起去吧,當做散心也好啊。」

    錦歌實在沒有這個心情,她現在迫切想要去做一件事,於是拒絕道:「我還有事,不能與你們一同前去,抱歉。」

    「錦歌……」楚凌風不想放棄,雖然明白就算自己跪地求她,她也是不會改變主意。

    「楚公子。」靈蘿追上楚凌風,溫言勸道:「錦小姐既然不願,還是莫要強求的好,來日方長,總會有再見面的機會,或許下一次,她就會改變態度也說不定。」

    事到如此,楚凌風唯有放棄,一直盯著錦歌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他才漸漸收回視線,看著靈蘿,頗為苦澀一笑,「你是不是在心裡笑話我?」

    靈蘿睜大眼,很是奇怪地搖頭:「笑話?我為什麼要笑話公子?」

    楚凌風神色晦暗,臉上懊惱之色加重:「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一想到錦歌心裡喜歡的人不是我,就覺得特別難受。你應該最清楚,我之前是怎麼對她的吧?有時候我自己也會想,是不是因為她不再愛我了,我自尊心受不了,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討好她,但我仔細想過了,我喜歡她,與自尊心沒有一點關係,我……我就是喜歡,喜歡現在的她,不管她從前如何,也不管我自己從前如何,總之,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她對我只有丁點的喜歡,我也會很高興。」終於將埋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楚凌風長長吐出口氣,覺得輕鬆不少。

    靈蘿還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細聲細語地對他說:「喜歡一個人,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啊,靈蘿又怎麼會笑話公子?之前錦小姐與公子之間種種,靈蘿一直看在眼裡,說句實話,那時候,我是一點也不喜歡錦小姐,也不贊同你與她在一起,不過……」她停了停,眉心輕輕一蹙,接著道:「錦小姐自打那回投湖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公子覺不覺得奇怪?」

    楚凌風原本沒多想,聽靈蘿這麼一說,他才察覺到異常:「是啊,以前的錦歌,不會這樣忽視我。」就算是因為自己那些刻薄言語而徹底心死,也不可能做到對面不相識這種程度。

    猶記得她投湖後的第三日,兩人在園中相遇,她看自己的目光……不,她根本連看都沒看自己,那感覺,就好像他是個陌生人,一個與她沒有半點關係的陌生人。

    「這世上,有些事情玄妙的很,說不清,道不明,但它卻真真切切發生在我們周圍。」靈蘿感歎道。

    楚凌風納悶:「你在說什麼?什麼事情玄妙?」

    靈蘿望著錦歌消失的方向,神秘道:「也許你如今看到的錦歌,根本不是從前的錦歌。」

    楚凌風更是一頭霧水:「什麼叫如今看到的錦歌,不是從前的錦歌?難道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不知公子是否聽過借屍還魂?」

    楚凌風嚇了一跳:「借屍還魂?怎麼可能,靈蘿你別嚇我!」雖說不怕鬼,但聽起來還是瘆的慌。

    靈蘿掩口一笑:「公子莫怕,每個生靈都有自己的魂魄,肉身只是皮囊,當一個人死去後,魂魄便會轉到另一具皮囊上,這便是所謂的輪迴了。而借屍還魂,只是少了投胎這一環節,說起來,跟去輪迴井輪迴沒有兩樣,只是步驟不同而已。」

    這種說法,楚凌風尚能接受,只是借屍還魂這種事,聽起來還是很玄妙,令人無法相信:「六道輪迴,自有其既定的規律,難不成這規律也能被打破?」

    靈蘿回他一個為何不能被打破的眼神:「世事無常,我剛才便說了,有些事情很是玄妙,公子雖未親眼得見,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楚凌風雖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但他還是不相信借屍還魂這種說法,「我有個遠房表哥,以前很是率直豁達,但自從家逢巨變後,整個人就徹底變了,變得沉默寡言,猜忌多心,所以說,一個人若是打擊過重,性格也是會發生改變的。」

    靈蘿知道他不信,卻未再與他爭辯,只是道:「公子也餓了吧?不如我們這就去用飯?」

    「好啊。」讓一個姑娘家陪著自己傻站在街上曬太陽,這可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楚凌風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便跟在靈蘿身旁,朝前方的酒樓走去。

    錦歌離開兩人後,一直隨著人流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

    她一方面告訴自己,不能任由靈蘿牽著鼻子走,那女人就算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也絕不會是良善之輩,她話中有話,那些明顯的針對之言,何嘗不是在挑撥離間?可她卻又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在乎。

    自己對少昊知之甚少,她肯相信他,是因為她能感覺到,少昊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但如今方才發覺,她是個容不得隱瞞的人。少昊越是瞞著她,她對他的疑心就越重。再這樣下去,她與他,還如何和平相處?

    想到那晚的事,想到他衣襟上的血跡,就怎麼也停不下來,似乎不找出真相,她就永無安寧。

    少昊,為什麼一定要瞞著我?難道說,你竭盡所能隱瞞的那些秘密,其實與我有關?

    你在害怕,害怕那些秘密被我知道?

    聯想之前發生的種種,她覺得思緒驟然清明了一瞬,有些東西,也從模糊不定,變為了清晰分明。

    前方傳來紛雜的叫喊聲,她猛地停下腳步,看著大街上時常會發生的一幕。

    「放開我,你們這些禽獸!」

    「喲,小娘們還挺辣啊,怎麼,不願意陪咱哥們玩玩?」

    「你們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哎呦,這臭娘們,竟敢咬我!」

    「救命,救命啊!」

    幾個混混見勢不妙,只好放那女子離去,幾人一臉悻悻,在人群中逡巡打量的目光,更是放肆淫邪起來。

    錦歌默了一陣,然後筆直地朝那幾個混混走去。

    她今天穿得很素,但就因為素,站在人群中才更顯突出。

    那幾個混混一眼就瞧見了她,其中一個對另一個打眼色,兩人趁錦歌路過巷口時,合力將她拖進了巷子。

    大概是因為之前的教訓,他們一邊把錦歌往巷子裡拖,一邊牢牢摀住錦和的嘴巴。

    她本就沒打算叫人,這幫混賬用髒手捂她嘴巴簡直該死!

    她心裡憋了一股火,那幾人剛鬆手,她就反手一巴掌打在其中一人臉上,那人被打懵了,或許是沒想到錦歌獲得自由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掙扎哭求,而是打人。

    這一巴掌打得很重,錦歌撫著自己被震得發麻的手,冷眼看著那幾個混混。

    被打之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氣得跳起來:「臭娘們,你他媽不想活了!」他擼起袖口,惡狠狠朝錦歌衝來:「這就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

    蒲扇般的大掌,兜頭而來,眼看著就要落在錦歌臉上,卻突然被一隻修長如竹的手,輕輕架住。

    那手看似隨意,但混混卻絲毫也動彈不得,手腕處更是有如千斤壓來,腕骨劇痛無比。

    錦歌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來人是誰。

    「大、大俠,小的錯了,您、您就放開手,饒了小的吧!」混混疼得一臉冷汗,苦苦求饒。

    其他人看這架勢,也不敢妄動,他們都是欺軟怕硬之人,別的本事沒有,看人卻很準,知道他們幾人一起出手,也打不過對方,夾起尾巴才是最好的選擇。

    架在錦歌耳側的手慢慢收了回去,同時一聲清冷低喝:「滾。」

    話音甫落,幾個混混立馬連滾帶爬地跑了,逃命的速度,比兔子都快。

    巷子裡很安靜,錦歌臉上表情還是冷冷的。

    她寧可他不出現,也不要出手,這樣的話,她對他,也許還會存留幾分信任。

    但……一切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營救給破壞了。

    「你一直在跟蹤我?」她輕聲詢問,目光依舊看著前方灰敗的土牆。

    身後的人沒有回話,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唯有氣息略微亂了一些。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敢見我,還是其他原因?」錦歌自言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一絲慍怒:「我真是不懂,這些欺瞞到底有何意義?我相信你,可你卻一次次讓我失望,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欺騙,你一次次騙我,不曾悔改,簡直讓我厭惡到了極點。」

    身後的人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握住她的肩,卻在即將觸碰前,收了回去:「你儘管討厭我,但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做了,很危險。」

    她冷笑,「你到底在想什麼?覺得說兩句關心的話,我就會感動,就會忘記你的所作所為?」

    「我……」

    她猛地轉過身:「不要再找借口了!太幼稚。」

    冷不丁對上她如利刃雪亮的眼瞳,少昊竟一時驚得難以言語,話不成句:「我……真的……沒有這麼想。」

    她終究不忍逼他,轉開眼去,一句話也不說了。

    「你……」少昊伸手拽拽她袖口,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小心翼翼:「生我氣了?」

    今天是怎麼了,個個都問她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先前對楚凌風所說,乃是實言,這會兒卻是在撒謊。

    少昊扯著她的袖口,將她往自己身旁拽了拽,「錦歌,你可以生氣,也可以討厭我,但絕對不能懷疑我。」

    這樣的話他說過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我有苦衷,我有難處,但他可有想過,一次次的欺騙,本身就是一種背叛,時間長了,那些潛藏在心底最晦暗處的疑慮與猜忌,就會像沸騰的岩漿一般噴薄而出,擋也擋不住,他又拿什麼來說勸說她,讓她不要對他心生懷疑?

    她垂目看著自己被他牽在手裡的袖口,靜靜道:「好,我什麼也不說,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老是回答我。」

    「你說。」

    「北堂家大公子,是不是你殺的?」

    他眼中有幾不可察的顫動,像是一汪春水驟然被狂風急雨吹散,但他的神色卻依舊沉靜寧和,像一尊巋然不動的佛陀。

    良久,他收回手,筆直地站在她面前,眼神如墨凝重:「是我殺的。」

    雖早就猜到,但親耳聽聞,錦歌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什麼時候,這個一向行事散漫,安靜溫和的男子,竟然會偷偷跟在她身後殺人了。

    「給我一個理由,我滿意了,就不再追問。」這是她唯一能給的讓步,就算他繼續騙她,也無所謂了,她只是自欺欺人地想要給自己一個安寧,一個說法而已。

    但是,他卻說:「沒有理由。」

    「沒有?」她難以相信,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

    「你想要聽到什麼理由?」他微笑著看她,瞳眸深處,有著她看不懂的晦澀與沉痛。

    「至少給我一個解釋。」

    「沒有解釋,人是我殺的,既然已成事實,解釋又有何用?」

    這就是在拒絕了?好,他果真還是不願與自己坦誠相待,連一句敷衍的話都不願給,或許,她自以為的在乎,全部都是虛假的錯覺罷了。

    她咬了咬唇,努力嚥下心底湧上的澀痛,目光平靜地看著他:「既然如此,那你就什麼都別說好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對一個陌生人,我要求太高了。」

    他眉睫一顫,目光斜睨過去,神色一派淒惶。

    他的樣子錦歌沒有看到,她只是望著天邊的一縷殘雲,冷著嗓音,一副漠然姿態淡淡說著:「你與我相識不過半年,親厚肯定算不上,我原打算把你當親人,誰曾想你壓根不肯與我交心。我累了,不想去猜,也沒那個力氣去猜,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過問你任何事情,你也無需對我說明什麼,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永無瓜葛。」

    話落,少昊臉色驟然蒼白如雪,錦歌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其實,對他殘忍,又何嘗不是對自己殘忍?

    但這是唯一的解決途徑,她可以原諒他一切錯誤,就是不能忍他的欺瞞。與其日後因此而嫌隙加深,甚生仇恨,倒不如現在就分道揚鑣,一刀兩斷。

    「我走了。」一如往常的道別,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舉步而去。

    少昊站在原地,沒有挽留也沒有祈求,春日風大,他所站之處又恰恰是個風口,簌簌涼風吹得他髮絲翻飛,衣袂顫顫,遠遠瞧著像是九天神祇,風華萬千,再細細一瞧,又給人一種我欲乘風去的淒婉和脆弱,可憐得讓人不敢直視。

    錦歌又難過又生氣,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他偏偏要弄得這麼複雜。

    說一句實話就這麼難嗎?是不信任她,還是覺得,根本就無需對自己說實話。

    罷了罷了,不去猜了,既然說了再無瓜葛,自己又何必自找沒趣?

    回錦心閣的途中,恰好遇到白管家,他似乎在找什麼人,一臉焦灼的樣子,錦歌叫住他:「管家何事如此匆忙?」

    白管家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回來,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回話:「姑娘回來了?玩得可盡興?」

    「嗯,還行。」她隨口敷衍,然後繼續問:「管家忙什麼呢?好想在找人,對麼?」

    「呃……沒什麼大事,姑娘無需操心。」

    「是找奕鉉大人嗎?」錦歌好似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麼,自顧自地講著:「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大人,白管家可否替我通傳?」

    「啊,姑娘要找大人?」白管家再次露出那種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為難表情:「有什麼難處嗎?要是錢不夠花了,姑娘直接來找我即可。」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見大人,還請管家行個方便。」

    「這……主子現在怕是不方便見姑娘,要不這樣,姑娘先回去,等主子得空了,我再來通知姑娘。」

    錦歌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一瞬不瞬地盯著白從,她眼神雖然沒什麼特別,但被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盯著,白管家只覺得渾身不適,顫了顫臉皮,後退一步,「姑娘若是沒其他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說完,匆忙離去。

    錦歌轉過身,木著臉回到了錦心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最近一段時間,腦袋裡總是冒出一切奇奇怪怪的想法,尤其是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她現在不管看什麼,都覺得暗藏貓膩。

    興許是閒得慌,才會沒事胡思亂想,但有些事情一旦冒出了苗頭,就怎麼都止不住了。

    她必須去弄個明白。

    本來是要和奕鉉一同用晚膳的,但她以身體不適為由給推脫了。

    站在房屋前的延廊下,她揣著手,遠眺對面燈火。

    看了許久,她忽然低聲說了句什麼,隨後額前顯出一道紅光,一樣物事從光中飛了出來。

    窮奇雖是上古魔獸,擁有強大力量,但它卻沒有化形的能力,除了真身外,其餘時間,只能以模糊的幻象出現,不過這對於錦歌來說倒是件好事,一個少昊就夠她受了,窮奇沒有人形,她面對起來,也能比較隨意。

    她看著虛空中的一團紅色:「我要你去一趟玄雲宮。」

    那團氣息,紅的發黑,隱約可以嗅到濃重的血氣,一個聲音響起來,清晰入耳,但只有錦歌能夠聽見,「吾只會殺人,不會做其他。」

    錦歌撣了撣袖口,吐出一句:「那就去殺人。」

    「哦?殺人?」那聲音帶了絲興奮,「殺誰?」

    「大祭師奕鉉。」

    「你在開玩笑?」

    「沒有,和上古凶獸開玩笑,你覺得我有這麼蠢嗎?」

    「你不怕吾真的殺了他?」

    錦歌沒什麼反應,說起殺人來,她現在連眉頭都不帶顫一下,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信,窮奇能夠殺得了奕鉉。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自去殺他好了,我不會干涉。」

    「就等你這句話了。」紅色的虛影一閃,朝著對面的宮宇飛掠過去。

    錦歌坐在延廊下的長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椅背,小半個時辰後,窮奇回來了。

    「他太強。」簡單三個字,已經說明了戰況。

    錦歌勾了勾唇角,果然,奕鉉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大。

    她懶懶起身,不勝困乏地打了個哈欠:「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這樣強的實力,依你看,他會不會是魔?」

    「魔?」窮奇毫不猶豫地否決:「如果他是魔,吾在這裡就可以感受到魔氣。」

    「你的感覺不會出錯?」錦歌問。

    窮奇口吻肯定:「自然不會。」它停了一下,補充一句:「你身上就有魔氣。」

    有關這個問題,她真不想討論,迅速將話題轉回:「既然不是魔,那他又怎會擁有與上古凶獸抗衡的力量?」

    「這一點,吾也很是困惑。」它似乎真的很迷惑,語氣都帶著不確定的遲疑:「他身上的確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但絕對不是魔氣,倒像是……」

    錦歌連呼吸都屏住了,催促道:「是什麼?」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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