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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8.第78章 窮奇破印 文 / 純夏之塵

    所謂英雄,只是自欺欺人的一種手段罷了,騙不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

    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沒用。

    看著楚凌風頹喪無比的表情,錦歌覺得好笑,堂堂男子漢,做什麼總是悲秋傷懷的模樣,她自己保護自己,只是不想成為他人的負擔,在遇到危機的時刻,可以給別人多一分的存活機會而已,目的很簡單,一點也不複雜。

    「這下你可以回去了吧?」

    聞言,楚凌風更是糾結了,以前還能用保護她的名義來接近她,現在呢?他連唯一的理由都沒有了,就像他自己說的,他這輩子沒真正喜歡過誰,以往的那些情情愛愛,只不過是逢場作戲,連他都自己沒有入戲,又談何感情,談何不捨,談何失落?

    此刻這種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悵然之感,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

    他看著錦歌,女子面容明媚安詳,既沒有要驅趕他的意思,也沒有不耐煩的感覺,她只是很平靜地看著他,無聲地訴說著,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幾乎連面對他的勇氣也沒有,想到之前種種,他不禁一陣自慚形穢,當初怎麼會說出那樣一番話的?要真說誰配不上誰,那也只能是自己配不上她。

    「我……我走了,你保重。」再不甘心,再不願意,他也只能做出這個選擇。

    錦歌點頭:「嗯,你也小心點。」

    轉身,踏出兩步,又回過頭來:「那個……要是菀妹再為難你,你就來找我,我……」突然之間不知要說什麼才對,我會保護你?這樣的豪邁之語,他再也開不了口,一番踟躕,他才道:「我會盡我所能,替你趕走這些麻煩。」

    「……謝謝。」終是道出一聲感謝,其實楚凌風也沒什麼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也不曾傷天害理,只是在感情上不怎麼專一罷了。

    楚凌風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錦歌仰頭看看天色,已經這樣晚了啊……

    不想回去,那個繁花似錦的地方,總會讓她莫名感到害怕,不是害怕奕鉉那個人,而是那種感覺。

    雖然已經不再做噩夢,但夢中所見所聞,卻清晰地留在了腦海中,成為了記憶的一部分。

    這世上怕是不會有人,連自己從何而來都不知曉,而她偏偏就是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前程過往,她一無所知。

    好似她突然間就來到了這個世上,突然間就有了這麼多的煩惱。

    回去吧,要是自己偷偷溜走之事被人察覺,少昊就危險了。

    雖然他這個僕人不怎麼盡心盡力,但作為主人,她還是要講義氣的。

    此刻夜雖深,但舉目而望,漫天燦紅,就像無數煙火騰空而起,將黑夜的幕布燃燒殆盡。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現在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她都不會覺得驚訝了。

    這段時間碰到的古怪事情還少嗎?所謂習以為常便是如此吧。

    按照來時的路慢慢往回走,北風蕭瑟,吹得她一陣陣打哆嗦。走到之前少昊買栗子酥的地方,隱約看到前方的燈柱下站著一個人,寒風將燈火吹得明滅不定,飄搖欲墜,但那秀挺的身形,沉靜的側臉,她卻是不需要光亮,就能一眼認出。

    很奇怪,這種熟悉之感,彷彿是印刻在靈魂深處一樣,存在了很久很久。

    「少昊!」她疾跑過去,這麼冷的天,他怎麼也不知道找個地方躲一下。

    聽到她的聲音,少昊也匆忙朝她趕去,一邊走一邊說:「快,栗子酥還是溫著,趁熱吃!」

    錦歌詫異地看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包栗子酥,雖然已不似剛出鍋時那般熱騰騰,但當紙包打開,紙包內的糕點暴露在寒意滲骨的空氣中,卻還散發著絲絲熱氣,她感覺眼睛一下子被水汽模糊了,忙接過來,拿起一顆,放進口中。

    栗子酥入口即化,酥脆香甜,那甜膩的味道一直從口中蔓延到心底,隨即鼻子一酸,連忙轉過身,假意嗔道:「你怎麼這麼傻,不會回去等我啊!」

    他眼眸沉沉,難得沒有與她爭辯,只說道:「我怕你回到這裡,找不到我會心急。」

    一口栗子酥卡在喉嚨,不上不下,真是難受。

    她深吸口氣,抬手抹了抹眼睫上的水霧:「傻瓜。」

    「要回去嗎?」

    「嗯。」

    「走吧。」他牽過她的手,朝著前方光亮大盛的地方走去。

    錦歌沒有告訴他自己為何會失蹤,以及失蹤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而少昊也沒有問她為什麼會突然不見,以及不見的這段時間她都做了什麼。

    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的將這件事一同給忽略了,就像是他們一同出來,一同逛街,一同玩耍,然後,現在一同回家一樣。

    帝江的街道都是彎彎曲曲、高低有序的,街道兩旁,燃著用來照路的長明燈,雖不可與白日相比,卻也不至於漆黑一片。

    寒風直往領口裡灌,錦歌緊了緊衣領,隨意朝少昊瞥了眼,突然眼神一緊:「少昊,你衣襟上這些……」她停下腳步,湊上去仔細看了看:「是血跡吧?」

    他也垂目朝自己衣襟上看了眼,淡然道:「大概是醬汁。」

    「醬汁?」錦歌不信,指尖在那片污跡上蹭了蹭:「不,這就是血跡。」她抬頭看著少昊,眸光帶著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會有血跡?難道你受傷了?」說著,就要扯他的衣領、

    「沒有。」他握住她的手:「你想多了。」

    「是嗎?真的是我想多了?少昊,不要把我當傻子,你不願告訴我是一回事,敷衍又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歡被欺騙的感覺。」

    他別開眼去,神色掙扎:「一定要知道的那麼清楚嗎?」

    她依舊看著他,不言亦不語,良久,她退開一步:「好,我不問了。」

    他以為她生氣,開始手足無措起來:「錦歌,不要怪我好不好,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不能,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她無謂道:「為什麼要怪你?你不想說,我自然不會勉強,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裡,一個人逞強。」她笑著拍拍他的肩:「我可是你的主人,有義務關心你。」

    見她又露出嬉笑之態,他這才放下心來:「時間不早了,我們要盡快趕出去,一旦被人發現屋子裡的那個人是假的,你和我就都有麻煩了。」

    「嗯,那趕快走吧。」錦歌贊同道。

    回到住處,那個幻象形成的自己還好端端在桌子前坐著,錦歌不由得大窘,一個大活人在這裡坐了整整一下午,那些看守她的人也不覺得奇怪嗎?

    見幻象解除,少昊正欲離開,錦歌突然想起什麼,問:「少昊,你是怎麼進來的?」

    已經一隻腳跨出門檻的少昊,突然身形一僵:「什麼意思?」

    「這裡與奕鉉所住的玄雲宮,只隔了一條迴廊。」她走到他身後:「以他的能耐,這麼近的距離,若有法術發動,他必能察覺。」她再一次重複之前的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

    少昊轉過身,逆光而立:「我早就打聽好了,他不在這裡。」

    「他不在這裡?那他在那裡?」

    「不知道,最近城外異動之象加劇,他與另一外少祭師一同出城探查去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異動之象?不知怎地,錦歌突然想到了那半邊燦紅的天空:「會有危險嗎?」

    「你是說奕鉉?」

    「不,我是說我們。」

    他似乎有些失望,但因他背著光,看不清表情,錦歌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感覺有誤。

    「暫時應該沒有,帝江龍氣減弱,這才會招來妖魔,但這些事,不是你我該考慮的。」

    龍氣減弱?錦歌下意識否定了這種說法,如果真是因為龍氣,那皇帝昏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以前沒見異動頻生呢?

    不過這不是她該關心的問題,她現在該關心的,是要怎麼離開這裡,怎麼說服奕鉉,讓他重新還她自由。

    本也想過趁機逃走得了,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以奕鉉的強大,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能被他找到,她可不想過一輩子膽戰心驚,四處逃竄的生活。

    「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覺,天氣寒冷,小心別染上風寒。」她再無芥蒂,聲音輕緩地對他道。

    他點點頭,對她道了聲晚安,便轉身離去。

    望著他離開的身影,錦歌覺得心頭很亂。

    自己竟然會懷疑他?為什麼會懷疑他?明明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少昊啊!可剛才那一瞬間的懷疑,卻衝破了所有的信任,如一隻瘋狂的猛獸,肆虐狂舞,碾壓了所有的情感,那些相信,那些依賴,那些相依為命,全部都成了虛空,她能想到的,感受到的,只有懷疑。

    到底是怎麼了,那一瞬間,只要他的回答不合她意,她就會對他拔刀相向!

    那些血跡……

    終究還是存了一分芥蒂,他在對她好的同時,卻隱瞞了那樣多的秘密。

    對於一個不能與自己坦誠相待的人,又遑論什麼信任?

    或許,這就是問題的根結所在。懷疑,是於不信任之上萌發的黑暗種子,因為那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她從一開始,就不信任他。

    不喜歡這種被欺騙,被隱瞞的感覺,總覺得如果再一味地被蒙在鼓裡,可怕的事情就會發生。

    不管他瞞了自己什麼,她總會弄清楚的。

    取下身上的風氅,忽然想起這風氅是楚凌風的,怪不得剛才少昊盯著自己的眼神那麼古怪,尤其是看向她身上這件風氅時,眼中閃的全是寒光,那感覺,就好像是自己背著他偷偷與人幽會去了似的。

    哪日有機會再將這風氅還給楚凌風吧,也不知那個花花大少到底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真的喜歡上自己,如果哪一日自己不見了,真正的北堂錦歌魂魄歸來,知道了這個消息,還不樂暈過去。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最圓滿的結局呢。

    不想了,睡覺!心事太多,人可是會變老的,所謂明日事來明日愁,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

    散開髮髻,正要躺下,被她放在桌子上的照妖鏡突然間發出一道銀色亮光,她駭了一跳,該不會這鏡子也是人變得吧?要是再來一個**美男,她可真是要瘋了。

    連忙從床上爬起,還未走到桌旁,鏡子就突然發出一聲碎裂聲,然後她看到,一個披散著頭髮,膚色青白,沒有眼白的女鬼從鏡子裡爬了出來!

    不是吧!

    這與上回也相差太大了吧,好歹少昊姿容絕艷,怎麼也比這女鬼賞心悅目。她收回剛才的話,與其看著女鬼,還不如看**美男!

    不行,得趕緊去找少昊捉鬼!她對鬼怪這種東西,完全不知該怎麼應付。

    「小丫頭,想走?」女鬼手臂驟然變長,在她腰上一纏,便給扯了回去。

    錦歌看著纏在自己腰上的青白手臂,突然覺得,學好法術還是很有必要的。

    「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害死你的人去,找我做什麼!」錦歌掙扎,可她越掙扎,那手臂就纏得越緊。

    「小丫頭,你在說什麼?」女鬼終於現出了全貌,竟然是一個人頭鳥身的怪物,「你難道以為我是鬼嗎?」

    難道不是嗎?

    「不是鬼?那你是什麼?」聽她說自己不是鬼,錦歌稍稍鬆了口氣。

    「沒見識的小丫頭,竟然連魔鷲都不知道。」

    魔鷲?什麼東西?能吃嗎?

    「你想如何?」管她是什麼,只要別傷害到自己就行。

    「我想如何?」魔鷲鬆開纏住她的手臂,身後的翅膀輕輕扇動了兩下,錦歌這才算看清楚,那突然變長的爪子,竟然位於她的背部,就像兩隻觸角:「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五百年!今日,我終於有幸可以擺脫桎梏,重獲自由!你問我想做什麼?這百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心懷怒恨,若非當年大意,總怎會被人封印於鏡中,困在那一方天地!明明擁有掌控人心的力量,卻仍是被騙得體無完膚!那個男人,我一定要找到他,抽他的筋,剝他的皮,讓他生不如死!」

    雖然這魔鷲說的顛三倒四,千語不搭後調,但錦歌大概還是聽明白了。無非是她五百年前被人騙了感情,她現在一心想找那人報仇,錦歌最快,說了句:「恐怕你的心願無法達成,人類壽數短暫,你說的那個男人早就死了。」

    魔鷲一怔,像是丟了魂一般。

    五百年的執著,在瞬間就煙消雲散,這種感覺,恐怕比當初被封印時還要痛苦百倍吧。

    「死了?」魔鷲將眼睛瞪得大大的,以至於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看起來更加恐怖了:「怎麼會?怎麼會?」

    如果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正常人,錦歌或許還會生出些許同情,但眼前這位的外形,實在令人不堪恭維,她的同情心還不至於氾濫至此。

    「哈哈,哈哈哈哈……」魔鷲突然大笑起來,那聲音震得耳膜生疼:「死了?死得好!他再能言善辯,再道貌岸然,再剛正不阿,終究也只有短短百年壽數,而我,卻是不死不滅,與天同壽!臭男人算什麼!哪裡比得上溫熱鮮血給予的激情,殺戮,才是我活在世上的唯一快樂!他能阻止我五百年,能阻止我一輩子嗎?哈哈哈,現在我重獲自由了,我還是會殺戮,會飲血,會讓這天地陷入人間地獄!」她猛地止了笑,黑幽幽的眼睛望向錦歌,伸出舌來舔了舔唇角,眼睛迅速由黑變紅:「我血練重獲自由的第一個生祭,就由你開始!」

    人頭鳥身的魔鷲,如一道閃電,朝錦歌撲了過來,速度快的讓人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這樣強大的力量,遠遠不是什麼黑濁螳螂,亦或是凶噬可以比擬的。

    她頓時覺得頭頂一塊巨石壓了下來,整個人連氣都喘不上來,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但一切來得快,去的也快,幾乎是眨眼的瞬間,魔鷲朝她撲來,又被一股力量反彈回去,不親身經歷,怕是會以為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錦歌心有餘悸,手握神火飛鴉,就怕她會再次襲擊自己,一刻也不肯放鬆。

    而那魔鷲,卻驚駭無比地看著她,之前那一撲,若非她反應快,估計早就被打成一團魔靈了。

    「你……你究竟是誰?與魔主大人有何關係?!」

    「什麼魔主大人,我不認識!」錦歌飛快在腦中計算,如果自己這時出聲喊人,有多少幾率可以得救。

    「不,不,你身上有魔主大人的氣息……」說著,魔鷲還真湊上來,在她身上嗅了嗅:「這個味道,太奇怪了……」

    味道?不自在地向後退了一步,她可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特殊味道,就算是臘月寒冬,她也堅持每天沐浴的。

    「這裡是帝江,能人異士輩出,你行事最好低調些,小心再被人封印。」為今之計,她也只能用言語來恐慌這個不知什麼來頭的魔鷲了。

    「封印?」魔鷲不屑大笑:「你以為什麼人都能將我封印?當初要不是我誤信那臭男人的謊話,中了七星伏魔陣,又身懷重傷,又怎會落個被封印的下場?這裡雖清氣旺盛,但我堂堂地魔,又豈會懼怕這人間清氣?」她再次靠近錦歌,卻沒有如之前那般出手偷襲,而是以雙眼織出一個幻境,錦歌暗道不妙,卻已經晚了,眼前一片血紅後,便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剛才那魔鷲都親口說了,自己擁有控制人心的力量,可她卻沒有提前防備,真是失算。

    好不容易恢復了意識,卻發現早已不在自己的房間裡,不過周圍的景色很熟悉,這不是之前才與少昊一同走過的老街嗎?

    這魔鷲帶自己到這裡來做什麼?

    「上古魔獸窮奇就要破劍而出了,屆時,天下再也無人可以阻擋我們。」身邊傳來魔鷲的聲音,不過此刻她並非是之前那副可怕樣貌,而是變作了少女嬌俏動人的形態。

    不過再嬌俏動人,也掩蓋不了她是怪物的事實。

    說實話,這還是錦歌第一次與真正的魔類近距離接觸,像凶噬那樣的魔獸,充其量只是魔界的低等生物罷了,就相當於人間的雞鴨魚蟲,是可以隨便獵殺的。

    否則,它們何必放棄自己的家鄉,來到人界定居。

    「你想要稱霸三界,也不用連帶著把我拐走吧?」錦歌盡可能輕鬆地說著,但心裡卻是沉重無比。

    窮奇。

    虹淵。

    似乎有什麼事,在冥冥之中被聯繫在了一起,而構成這聯繫的其中一個環節,就有自己。

    若非因為她,窮奇也不會獲得掙脫封印,破劍而出。

    總感覺,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禍。

    「萬年前的那場神魔之戰,我尚還年幼,對期間的慘烈並無印象,但只聽長輩的訴說,便也能感覺到其中的精心動魄。」魔鷲忽然笑了一下,「你能想像嗎?堂堂魔界之主,那種只可仰望的存在,竟然也與我一般,聽信讒言,錯付感情,被那天界的臭男人給殺了!臨死的時候,她都不肯相信,那個男人會背叛她,但事實就是事實,再不信又能如何?她只得將自己的魔靈分出一些,用以維持魔界不墜不衰,這萬年來,沒有她的魔界,根本就是一座死城,魔族之人不敢踏出魔界半步,否則定會招來殺身之禍,甚至連那些下等妖類,也可隨意欺辱。」她看向錦歌,魔族天生便對強者心懷畏懼,這種臣服是與生俱來的,是一種天賦,她斷然不會錯認:「我不知你是什麼來頭,也不知你與魔主有何關係,但我總會查清楚的,連窮奇都已經甦醒,魔主大人歸來之日,又怎會遠呢?」

    錦歌只覺得荒唐,這魔鷲一定是被封印得太久了,感官系統出了偏差,她是女媧後人,哪裡跟難魔主有半點關係。

    萬年前,自己只怕連魂魄都還沒有,只能靠吸取日月精華,在女媧石中拚命尋找自己的存在。

    不知不覺,天色越來越亮,卻是被那詭異的紅光照亮,整個天地,都被染成一片血紅。

    魔鷲臉上頓現喜色,連聲音都帶著輕微的顫動,「窮奇破印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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