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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7.第67章 逼婚 文 / 純夏之塵

    「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你只需要聽我說就足夠了。」錦歌才張了張口,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就被北堂菀霸道地打斷了。

    可以明顯看出,北堂菀其實很想活剮了自己,卻竭力壓制著:「不管你和凌風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有何糾葛,青雲城少夫人的位置,只能是我的,你休要肖想。」

    少夫人的位置?這姑娘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一段感情糾葛,都能牽扯到家族之爭上,錦歌想告訴她,她真的多慮了,自己不會跟她搶男人,更不會跟她搶什麼夫人位置,卻再一次被北堂菀搶了話頭:「男人就是這樣,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當初你死乞白賴地想要嫁給他,他還不是視你如草芥?現在你對他冷漠了,他就覺得難受了,覺得以往那般愛戀他的你是最好的。不可否認,你的這個計謀成功了,他現在已經放不下你,如果我強行阻攔,只怕會惹他憎恨。」

    錦歌先頭還贊同她所說,但越聽到後來就越覺得不對勁,「喂,我才不是……」

    「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就算我們今後成了親,他也會再納妾的,對於這些,我根本就不在意。」

    「那你就別……」

    「我可以做個好妻子,也可以做個好主母,妒忌這種可笑的感情,根本沒必要。」

    「我覺得……」

    「既然他喜歡你,我就成全你們,屆時我大你小,你還得尊稱我一聲姐姐呢。」

    「什麼亂七八……」

    「我一會兒便去找父親商議,想來凌風哥也會誇我善解人意。」

    錦歌終於受不了了,這姑娘一直在自我幻想,也不知道聽聽她的意思,什麼你大我小,什麼善解人意,自以為是也該有個限度。

    「停!」她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你的凌風哥永遠是你的,我不會跟你爭搶,至於以後有沒有其他女子跟你搶,那就不在我的承諾範圍內了。你一定以為,我又是在糊弄你是不?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也不願意啊,楚凌風這種花花大少,對我一點吸引力也沒有,也就只有你把他當個寶。不服氣?有什麼不服氣的,他有過多少女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就算沒有我,他也會戀上別的人,你剛才那句話說的好,男人就是喜歡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楚凌風就是這方面的典型,我和你想的一樣,都是希望能盡快擺脫他,讓他不要再纏著我,說到底還是你的魅力不夠,要不然,怎麼連個男人都看管不住?你瞪我做什麼?我這都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常言道,忠言逆耳,你有那個精力來對付我,倒不如想想看,怎麼才能留住一個男人的心。好了,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吧。」

    錦歌終於搶在北堂菀前面,一口氣把想說的都說了,簡直痛快。

    剛準備走人,卻被北堂菀攔了下來。

    「你怎麼回事?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北堂錦歌,這門婚事,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趁著今日城主也在,我們就把這事定了,免得夜長夢多。」

    錦歌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麼?」

    北堂菀看著她,雖然對她剛才那番話不屑一顧,但卻因此想明白了一些事,楚凌風對於北堂錦歌的感情,恐怕並非心血來潮的一時衝動,如果不能讓錦歌嫁給他,他很可能會退了與北堂世家的親事,這樣一來,自己就什麼都沒有了,但若是讓錦歌與自己一同嫁入青雲城,想必楚凌風定是願意的。至於嫁過去之後會發生什麼,這些不在她現在的考慮範圍內。

    「他那麼喜歡你,你要是不嫁給他,他豈不是要傷心死了?」北堂菀眼神真摯,似乎真的很替楚凌風難過:「所以,你必須嫁給他,只有這樣,才能兩全其美。」

    錦歌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覺得這個提議簡直荒謬透頂:「開什麼玩笑,我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嫁給他!」

    「可是他喜歡你。」

    「他喜歡我又怎樣?是不是大街上隨便有個男人看上你了,你就會嫁給他?」

    沒有回答她,北堂菀只說了八個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楚凌風在外面等得焦急,見北堂菀出來,連忙跟上去詢問。不知道北堂菀對他說了什麼,他焦灼不安的表情瞬間轉為欣喜,然後跟著北堂菀一起走了。

    錦歌垂著腦袋,拖著步子從小徑中走了出來,剛走到雕像旁,就看到了拿著腰牌四下張望的冷先生。

    「你怎麼回事,不是叫你不要亂走嗎?」冷先生低聲責備了一句,將手裡的腰牌遞了一個給她:「拿好了,這是入宮的憑證,千萬不能丟了。」

    錦歌愧疚,都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她今天算是嘗到苦果了,若非是她不聽冷先生叮囑隨便亂走,也不會遇到楚凌風,更不會有之後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了。

    原本想跟冷先生說不進宮了,但見他忙忙碌碌,一個一個找人叮囑的樣子,又不好意思說了,再者,進宮的機會來之不易,她不想因為那些討厭的人事就放棄了。

    皇宮很大,從山脊下根本看不出來,直到站在和山巔最高處,切身體驗,才感覺到了它的宏偉壯觀。

    比起宮外的長街,這裡的宮道更為平整寬闊,可同時供七八輛馬車並行,走在上面,有種天高雲淺,蒼穹無限,自身渺小之感。

    這裡的屋頂都是青碧色的,以炫光琉璃製成,透著天光,折射出五彩的光暈,美麗極了。

    到達行宴的場地,錦歌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圓形花園,花園中央有一棵古木斷枝,古木似乎有很長的歲月了,截面的年輪一圈一圈,數之不盡。

    巨大的木墩上站著一些人,都穿著統一的著裝,看樣子似乎是宮裡的侍人。

    冷先生告訴她,那上面就是用來表演和比試的地方。

    她問皇帝在哪,冷先生牽唇冷笑,指了指遠處一座翹角宮殿:「還未日上三竿,你又怎麼會見到陛下。」

    就算是再想幫皇昱掙些臉面,但遇到這樣的帝王,錦歌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半點讚美的言語了。

    如此昏庸的皇帝,卻能將一個偌大的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這些功德,估計都不是他自己的,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奕鉉能得到那麼多的敬畏和仰仗了。

    就拿這次的皇家慶祝盛典來說,從佈置到安排,所有有關慶典的事宜,都是由奕鉉打點完成的,進宮的人雖然多,卻多而不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腰牌,身份明確,歸屬明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立刻找到根源,不會出現無人負責的情況,行宴之地,也早有人安排好了坐席,同樣分屬明確,不會讓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剛在屬於自己的位置坐定,錦歌便看到前面走來幾個人,為首的少年,一身梅青織錦衣衫,腰綴同色鳥紋腰帶,玉冠束髮,風度蹁躚且頗有威儀,當真是個清俊好兒郎,與在宮外吊兒郎當的樣子截然不同。

    在他身後,跟著兩男兩女,穿同樣的蒼藍衫子,也是威儀赫赫的樣子。

    能從奕鉉的試煉中脫穎而出的人,都非凡夫俗子,但在錦歌眼中,還是北堂胤炎更顯得氣宇軒昂,氣度高華。

    在人群中緩步走著,皇昱那張稚嫩的少年臉龐,擺出與他年齡不符的老成來,就算總被自己的父皇稱為惹禍精,但他還是表現出了無懈可擊的禮儀,所有的關係都應對的十分恰當,身份低於他的,高於他的,每個人該用什麼態度什麼表情,他一個都不會弄錯。

    不愧是皇子,舉手投足間,就算不刻意去展示,那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矜雅,也不禁令人折服。

    錦歌垂下眼,隔著布包,撫著膝上的長劍。

    現在就把焚羅交給哥哥吧,一會兒宴席正式開始,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向冷先生打過招呼後,錦歌起身抱著劍,朝皇昱和北堂胤炎走去。

    而就在她費力穿梭於人群中時,發生了一個不怎麼愉快的小插曲。

    雖然一切都很有秩序,但畢竟來參加慶典的人很多,難免會有肢體上的碰撞。

    一名同樣身著護從服的男子從北堂胤炎身邊走過,道路很窄,他卻不閃不避,就那麼大搖大擺地往前邁步,北堂胤炎即便竭力避免衝撞,男子的肩還是重重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蹙了蹙眉頭,什麼也沒說,繼續跟隨在皇昱身後,但那個已然走遠的人卻突然折回來,擋住了他的去路:「喂,你是哪裡來的莽夫?撞了我,難道連一句道歉也沒有嗎?」

    剛才一幕,皇昱看得清清楚楚,但為了避免麻煩,北堂胤炎忍氣吞聲,他也只能當沒有看到,卻不料這人如此無賴,自己明明做錯了,卻還要別人來給他賠禮道歉,實在過分。

    北堂胤炎還未答話,皇昱就已經走上前來:「你莫要血口噴人,衝撞了我這位護從的明明是你,要道歉也該是你向他道歉。」

    那男子聞言,朝皇昱看過去,本來臉上還帶了些敬色,但一見到是這位人人都不看好的五皇子,立馬放肆起來:「殿下怕是看錯了,您這位護從野蠻的很,人這麼多,他卻一步都不肯退讓,這麼不聽話的護從,您還是趁早把他打發了為好。」

    皇昱不認得這個男子,但隱約知道他是太子身邊的人,正斟酌著是否要繼續與他爭執下去時,一個涼涼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五弟你那是什麼眼神,竟然顛倒黑白,為自己的護從開脫。」

    來人果然是太子,他笑瞇瞇的樣子,總讓皇昱感到渾身不自在,就好像自己面對的,是一隻噁心的怪物,「我的人沒有做錯。」

    「是嗎?可本殿怎麼看著,是你的護從衝撞了本殿的護從?」太子語聲陰涼,眼神也變得陰涼起來:「父皇總說你恣意叛逆,尊卑不分,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父皇驕縱你,才把你慣成這個樣子,想想看就令人心痛。既然父皇管不了你,那就由我這個做哥哥的,來好好管教管教你吧。」

    皇昱猛地抬頭,像是只小獅子,炸起渾身的毛,惡狠狠地瞪著太子。

    見他這樣,太子臉上笑意更濃,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野小子,也想跟自己抗衡,真是不自量力。

    既然他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就讓他嘗嘗自己這頭老虎的厲害。

    那個指責北堂胤炎衝撞自己的護從,抱著手臂,一臉得意地準備看好戲。

    這時,一道人影大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太子面前:「是小人的錯,小人這就給太子以及這位護從大哥賠不是,我家主子年幼,不懂事,還望太子能寬恕一二,莫要遷怒於他。」

    皇昱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北堂胤炎,明明錯的是他們,他為何要下跪,為何要道歉!

    太子頗為有趣地看著北堂胤炎,還以為也是個跟皇昱一樣的硬骨頭,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周圍的人很多,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駐足圍觀,卻也都在悄悄打量,太子不想把事情鬧大,隨意羞辱兩下就行了,於是道:「嗯,本殿是長兄,自然不會跟不懂事的弟弟一般計較,既然你肯認錯,那本殿也就不多加追究了,只要你給我這護從磕個頭,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不可以!」皇昱伸手去拽北堂胤炎。

    但北堂胤炎卻不理會他,甩開他遞來的手,對著那護從,端端正正磕了一個頭。

    那護從得意非常,太子滿臉暢快。待二人走遠,北堂胤炎才站起身:「殿下千萬不要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後悔終身。」

    皇昱不說話,只紅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太子離去的方向。

    許久後,他才收回視線,深深吸了口氣,握緊拳頭,一字一句道:「北堂胤炎,你且等著,我皇昱對天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太子的護從,甚至包括太子本人,全都跪在你腳下,請求你的原諒!」

    錦歌藏在人群裡,與來來往往的人流融為一體。

    剛才的一幕,就像是一片沒有色彩的幕布,遮蓋住了所有的光華,看到的唯有灰敗與腐朽。

    她無數次想要衝出去打抱不平,但終究是忍住了。

    如果連這樣的陰暗都看不得,那她不如趁早收拾包袱,趕緊離開帝江得了。

    這世上沒有絕對乾淨清明的地方,連北堂家亦是如此,皇宮又怎能例外?

    只是她沒想到,在遭受了那樣的屈辱後,皇昱不但沒有因憤怒而失控,反而說出了那樣一番話來,因為在錦歌的眼裡,皇昱始終是個不諳世事,又行事衝動的小鬼頭。

    「錦歌?」抱著劍發愣期間,北堂胤炎發現了躲在人群中的她。

    她連忙收起臉上的晦暗,綻開燦爛的笑容,朝二人迎了過去:「似乎每次見到哥哥,哥哥都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皇昱的臉色依舊有些陰沉,意氣風發?狼狽狼狽不堪還差不多。

    北堂胤炎見他打算開口,生怕他把剛才的事情告訴錦歌,於是連忙接口:「你怎麼進宮來了?」

    錦歌撇撇嘴:「我為什麼就不能進宮?冷先生可是誇讚我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呢。」

    北堂胤炎由衷為她感到高興:「既是如此,那你定要鈍學累功,刻苦耐勞,切不可辜負冷先生對你的一番期望。」

    「知道啦。」不用哥哥吩咐,她也會努力努力再努力的,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在偃閣有沒有人欺負你?」一旁的皇昱忽然插了一句。

    欺負?為什麼小鬼頭老實認為會有人欺負自己?「沒有,大家都對我很好。」雖然偶爾也會遇到態度不善的人,但根本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

    皇昱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緩緩點頭,「沒有就好。」

    短短幾個月時間,皇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比以前深沉,比以前寡言,他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能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若非剛才親眼看到那一幕,她只怕會以真的以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今天進宮,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既然皇昱不願意去提剛才的事情,那錦歌也就不去再想了,她將手裡的布包遞到北堂胤炎面前,「這把劍是我為哥哥特意打造的。」

    「你為我打造的劍?」北堂胤炎很是驚訝,忙揭開布包,當看到裡面瑩然生輝,氣息鋒銳的紅色長劍時,又是忍不住一驚:「這把劍……實在是太驚人了。」身為劍士的北堂胤炎,最是瞭解一把劍的價值與威力。

    皇昱也忍不住湊過來,「這真是你親手鑄造的?」雖然對錦歌又信心,但也從沒想過,她能這麼快就親自鑄造出一把如此威猛的寶劍。

    「是呀,你們覺得怎麼樣?」看到倆人驚愕不已的樣子,錦歌不免有些得意。

    北堂胤炎將劍從布包中取出,日光打在劍身上,那些紅色的紋路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如流雲般緩緩飄動。

    通常,威力越大的劍,劍身也就越重,越難掌控,所以,一般人即便是得到了稀世寶劍,也難以發揮出它的威力,因為要揮舞這樣一把難以駕馭的寶劍,需要消耗巨大的真氣,對持劍人自身的修為造詣,有著很嚴格的要求。

    但北堂胤炎此刻手中所持之劍,卻異常得輕巧,甚至連皇昱這樣體格還未長成的少年,都可以輕易拿起。

    比起韓大師親手打造的水凝劍,北堂胤炎更為喜歡錦歌送給他的這一把。

    「這劍有名字嗎?」北堂胤炎問。

    「有,是我和少昊一起為它起的,叫焚羅。」

    「焚羅……嗯,是個好名字。」北堂胤炎愛不釋手地看著焚羅:「錦歌,我會非常愛惜這把劍的。」

    看到北堂胤炎喜歡自己鑄造的劍,錦歌心裡美滋滋的:「只要哥哥喜歡就好,也沒必要太小心,你若是喜歡,我再給你造一把就是。」

    一旁的皇昱終於忍不住破功,大喊一聲:「給我也造一把!」

    「可以。」錦歌滿口答應,皇昱還未來得及表示感謝,就又聽她說:「不過我有個條件。」

    皇昱臉色立馬垮了下去:「就知道沒這麼順利。」

    錦歌笑著安慰:「別喪氣嘛,我的這個條件對你來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皇昱不相信,抬了抬下巴:「先說來聽聽。」

    「你是皇子,又住在宮裡,和鑄造司的三位大師一定很熟吧?」

    皇昱向她投去一抹狐疑神色,「你想幹什麼?」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嘛,我又不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個想法是臨時決定的,錦歌也不知能不能成功:「就是想要見一見傳說中素有鬼斧神工之美譽的鑄造大師罷了。就算三個見不了,見一個也是成的,怎麼樣?」

    皇昱快速思考了一下,也很爽快地應了:「行,這事包在我身上,但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竟然成了?錦歌喜不自勝:「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皇昱嗤了一聲,「就你?君子?小人還差不多。」

    「小人就小人吧,總之我不會騙你就是了,對朋友,我向來是兩肋插刀的。」

    皇昱早見識過她的厚臉皮,這會兒倒也不怎麼驚訝了,「離慶典開始還有段時間,不如我現在就帶你去。」

    能立刻就見到一位鑄造大師?錦歌自然是願意的,「好呀。」

    「錦歌。」剛走了一步,就被北堂胤炎攔下來:「還是少生事端為好。」以往在北堂世家,耳目閉塞,什麼不知道,自打進了宮,北堂胤炎才真正看到了這世上的諸多骯髒與陰霾,他生怕之前那樣的事情,會在錦歌身上發生。

    可這樣的好事,錦歌又怎能放過:「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會有分寸的,你別擔心了。」不給北堂胤炎反應的時間,拉著皇昱撒腿就跑。

    他身後那幾個護從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直到倆人走遠,才反應過來,竟然把皇子的殿下給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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