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啊!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31、血兔,你懂愛嗎? 文 / 墨子心
三小時後。
農曆五月,本不該是竹葉脫落紛飛的季節,但是百米高的夜空中,卻是飛舞著許許多多的竹葉,紛亂得如同某人無比擔憂的心。
當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從昏迷中睜開來的時候,那些竹葉如同大雁排成一字一般,飛向一座遠山上的竹林中,飄飄落下,安靜的躺在了大地媽媽的懷抱中。
睜開眼,徐姍姍看到的是一雙擔憂的銀眸,看到這個銀眸的第一眼,她的身體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小小的抖動了一下,當她看明白那銀眸中沒有充滿野蠻的獸性的時候,她又冷靜了下來,抬起有些重的手摸了摸他的臉,有溫度,有彈性……
這個時候,她的意識才真的恢復了。終於離開了那個魔魘~
在廣場,她被狐妖帶入了一個幻境中,幻境中,她就像是在看3d電影一樣。
屍橫遍野的古代戰場,早已沒有了廝殺的喊叫,也沒有火花的交織,厚厚的積雪遮蓋不了戰場的血腥,埋葬了早已凝固的鮮血,依稀可見冷兵器插著的屍身、四散的肢體、殘斷的軍旗……那空中紛飛的純潔白雪,已經被滿地慘烈染成了紅色,儘管是白天,可是有種讓人覺得是在夜間的誤覺。
死在戰場中的人的身體裡,飄出一團半透明的人影,就和電視上特效做出來的靈魂脫殼一樣。
這些人影都哭喪著臉,充滿了對世界的不捨,都是有著深深哀怨與不甘的怨靈。
怨靈脫離**後,很有秩序的排成了列,如同一條長蛇一般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怨靈大隊筆直向著前方前進,中途遇牆穿牆,遇山穿山,沒有什麼是他們穿不過去的。
到了天真的黑了的時候,空中的月兒不曉得有多亮,照得世界簡直就跟白天差不多,只是月光是陰冷的,並不像太陽是炙熱的。
怨靈有序地進入一座城池裡,城門樓上兩個字:洛陽。%&*";
洛陽城內一個清雅的宮苑前,宮苑周圍池水環繞,亭台水榭……
宮苑內的房屋中有一個嬰兒床,躺著一個女嬰,一個剛出生的女嬰,她的心臟並非常人的心臟,而是一顆黑色的圓形珠子,很暗很暗,似乎凝聚了世間的所有黑暗一般,散發著森冷的幽光,讓人看著都覺得心中充滿了壓抑與恐慌。
怨靈自主的撲向了那個黑色珠子中,還不待碰到黑球,就回黑珠整個的吸了進去,不留一絲一絲的痕跡。來此進入那個黑珠的怨靈並不止一隊,還有來自四面八方的很多很多隊,除了人的怨靈,還有各種動物的……
每吸收一些怨靈,那個黑珠的幽光就會更濃厚一些,似乎那些怨靈就是它的食物,吃得越多,它就會越精彩……
幻境一轉,徐姍姍又到了一個古樓,古樓被好幾層丈高的宮牆包圍,嚴嚴實實。
徐姍姍自己變成了一個穿著漢朝服飾的少女,被關在這一座與世隔絕的古樓中。
正當她奇怪自己怎麼會身臨幻境中,而不再是像之前看著那些怨靈象看電影一樣看著幻境的時候,一通奇怪的記憶湧向她的腦中,是一個少女的記憶,現在在幻境中的她,除了是徐姍姍本身外,同時也是另外一個人,有兩個記憶重疊在了她的身體裡。
她現在就是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女嬰,心是一顆黑色珠子,心口現在還發著黝黑黝黑的光,詭異得像一條條長長的毛毛蟲。
她是東漢末年時期漢獻帝的女兒,名叫劉璃,從小被關在『冷月樓』從未走出一步,只有一個年邁奶娘照顧,後來,遇到了血兔……與血兔相愛了……只到了與血兔相愛的記憶,就突然中斷了,沒有了下文。
徐姍姍非常驚詫,劉璃記憶中的血兔竟然是與變身為黑耳朵兔子的毛淨一模一樣。
就在她詫異之時,毛淨/血兔突然出現了……
在徐姍姍的記憶中,出現的是毛淨,但是在少女的記憶中,出現的是血兔。
這個時候出現的兔妖,銀色的眼中是平時見不著的冷漠和無情,就像一隻野獸,抬著沾滿了鮮血的銀劍,刺向徐姍姍的心臟。她害怕得拚命的後退,可是她的速度始終沒有兔妖的快,就在將被兔妖一劍穿心前一刻,她的背後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圈,從那裡傳出了爸爸媽媽喊自己的聲音,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那白色的光圈是什麼,就跨了進去……
若是她在狐妖設下的精神幻境之中被兔妖一劍刺死,她的精神也就死了,只會在人間留下一個沒有靈魂的**。
得姍爸姍媽的召喚,她得救了。她的精神又回到了現實世界的肉身裡。
睜開了眼的時候,她正躺在自己小公寓裡房間裡的床上,第一眼看到的是毛淨。在睜眼的一瞬因為還有種身在幻境中的暫時性誤覺,所以她才會醒來之時看到毛淨時候嚇得抖了一下。
「姍姍……」毛淨握住她貼在自己臉上的手,親吻著,使勁的蹭著,眼中止不住的熱淚落下,「你終於回來了,我還怕你會被狐狸精困住,永遠都回不來了呢!」
徐姍姍想坐起身,縮回手,發現全身竟然提不起一點力氣,也不知道剛才抬手摸毛淨臉的力氣是哪裡來的,哭笑不得的看著毛淨。這隻兔子的眼淚,還真是說哭出來就哭出來了叻,這麼脆弱好哭的兔子,可是與幻境中那只滿是血腥煞氣的兔子差得太遠了。她離開幻境,卻是連著那環境中古代女子的記憶一同帶到了現實世界,不禁在心中疑惑,那幻境的一切是真是假?
血兔是毛淨?血兔不是妖界最強戰將嗎?毛巾有那麼強嗎?這個兔子會殺自己?
太多的不解。
她理智的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個幻境,和夢差不多,不是真實的。毛淨肯定不會殺自己,從小事上就可以看出毛淨是很在意自己的,那只是個幻境而已,那個幻境中的和毛淨一樣的提要要殺自己一定是狐妖故意製造的幻想。
她虛弱的喘著氣,嘴上不饒還胡亂親著她手的毛淨:「你這個烏鴉嘴,就不會說點好聽的,你是巴不得我被狐狸精困住,一去不復返吧!還不快鬆開你的臭嘴,親的全是口水了……」
說完話,她只覺得喉嚨又渴水,全身酸軟無力,在幻境中她受到驚嚇,使出吃奶的力氣逃避兔妖的銀劍,似乎直接影響到了她現實裡的本身。
「來,喝水。」毛淨也顧不得和她吵嘴,擦掉眼淚,很溫柔的托著她的身體將她扶得坐起,安置她靠上床頭,然後端起一杯早就放在了床頭的水,那水已經涼了,毛淨捧了一會,用妖法將它焐得溫熱,才送到徐姍姍嘴邊。
看著她陷入幻境受到驚嚇變得蒼白的臉,他在心中恨自己。他恨自己空有血兔的妖力,還是無法給她真正的安定,不能護她不受一點傷害,就連她陷入幻境之中都無能為力,最後還要姍爸姍媽的幫助才將她救出來。
很久以前。
那是一個飄著雪花的日子,那時的她,臉色一直就和現在受到驚嚇一樣,沒有一點血色。
古樓外鵝毛般的大雪一片接著一片,雪不是純淨的潔白,而是鮮紅得似人血。
隔著珠簾,她的臉依舊能受到外面紅雪的映襯,卻是添加了一些可愛的緋紅,讓她看上去不似平常那麼白皙。她站著,看樓外壓在枯枝上的積雪,目光憂鬱,臉上卻是掛著淡淡的笑,輕輕的說:「我聽到他們的聲音了,我的心——聖妖之靈中的怨靈們的聲音,他們在哭,他們想離開聖妖之靈,因為在聖妖之靈中,他們無法(河蟹)輪迴,與親人再續前緣。就算有再大的怨恨,這些怨靈依舊渴望得到愛……我不懂愛,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什麼是愛,但是從怨靈們的身上,我能感覺到,愛就像是冬天裡的暖爐,可以給人溫暖。血兔,你懂愛嗎?」
小頃之後,她聽不到他的回應,轉身,鑽進了他的懷裡,將耳朵貼在他的心口,「你還是不喜歡說話,讓我來聽吧,讓我聽聽你的心想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