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十八章 你們在這做什麼? 文 / 石頭
「魯監察」
「魯監察」
凌河與高求兩人同時站在魯大師的門口,先是小心翼翼的傾聽其裡面有沒有煉藥的聲音,發現並無任何響動之後,恭敬的朝裡面喊了聲。
兩人本是至交好友,常年混跡在一起,最近他們發現彼此都因申天狼而倒霉過之後,關係便更親密了些。
而凌河之所以會得知申天狼會參加明日的一階煉藥師測試,也是從高求這裡得來的消息。
喊過之後,兩人便恭恭敬敬的站在此處,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裡面卻沒有半分響動。
兩人對視了一眼,提高聲量,齊齊又喊了一次。
「魯大師!」
「……」
房間裡沉默了一下之後,傳來了一道暴躁的聲音。
「給我安靜在外邊等著!」
說完之後,便再次沉寂了下去。
但這一次,卻足足了五個時辰,裡面都再沒有回應,兩人一直從上午,在這門口站到天黑。
不敢進去,也不敢離開。
等人是最無聊的,更何況是一等一整天,就在他們等到花兒都謝了的時候,魯豐的門終於打開了……
魯豐伸著懶腰出現在了門口,還有些睡眼朦朧,忽然看到了凌河兩人,問道:「高求?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
「……」
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抓狂。
只感覺有一萬頭草泥馬從自己的心頭碾壓而過,心都碎了。
你讓我們兩人在這裡等了你一天,到頭來你問『我們站在這裡做什麼』這……你特麼的在逗我?
「我記得你。」魯豐皺眉頭看著凌河「你是玉城的那個天才少年?聽說藥癡大人都對你稱讚有加……你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沒錯!」凌河上前一步說道,「我們此次前來,是有兩件事情要請魯大師幫忙。」
一旁高求趕忙補道:「不過說是兩件事情,其實也只是一件事情罷了。」
「什麼兩件事情,一件事情的?!」魯豐皺了皺眉頭。
「明日我有一對頭要參加煉藥師一階測試,我想請魯監察做些運作,將那人刷下來。」凌河說完,指著高求,「而高求明日也要參加煉藥師一階測試,還請能為其通融一下。」
魯監察眉頭一皺。
「這種事情我不好答應你們,一階煉藥師測試,若是出了差錯,說不得我也要受到懲罰。」
凌河一副『我懂』的神情,從懷中拿出了一根通體皆白的羊脂人參,恭敬程在手中,「這是晚輩孝敬前輩的,還請前輩收下,若這兩件事辦成,家師也會感到高興。」
魯豐摸了摸下巴,不漏痕跡的收下了羊脂人參,「既然是藥大師的意願,我便不好推辭了。高求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對了,那個要刷下來的人是誰?」
「申天狼!」
「呼啦!」
一聽到那個名字,魯豐彷彿回到了剛練完第七枚固元丹的時候,腳下一軟,便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魯監察你怎麼了?」
兩人頓時急切的將其扶起。
魯豐揮了揮手,「沒事,沒事,對了,你剛才說你要刷下來的人是誰?」
「申天狼!」
「呼啦」
剛站起來的魯豐,又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
「……」
「我突然發現,這地板坐著很舒服,你們不用管我。」魯豐嚴肅的說道,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明天你們等著便好了。」
「是,多謝魯監察,那我們便告退了。」
雖然有些奇怪魯豐的奇怪行為,但凌河卻沒多問什麼,拉著高求就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後,魯豐又過了一會才從地面上站起來。
「這事要趕快告訴申公子。」
口中一邊不住的喃喃著什麼,一邊離開了煉藥師公會。
第二日,一階煉藥師測試。
煉藥師學徒來的並沒有申天狼想像的多,僅僅只有二十多個人,稀稀拉拉佔據了煉藥師大廳。
煉藥師學徒的數量,直接可以體現出一個城市煉藥師的數量,二十個煉藥師學徒,算是較少的了,由此可見本城的煉藥師也並不會有太多。
一階煉藥師測試,很難,非常難,一般來說一年中能有一個煉藥師學徒度過測試,便算煉藥師協會燒高香了,通常就算三四年都未有一人晉級成一階煉藥師,也是正常。
然而,此次申天狼對這次測試卻是勢在必得。
若是能達到一階煉藥師,那便是見極為受人尊敬的事情,走在大街上就會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打招呼,更重要的是,一階煉藥師會被獎勵一套專屬的衣袍,這衣袍是以特殊材料製成,不僅可以讓煉藥師在煉藥之時更加凝神聚氣,更是有著一定的防禦力,武脈級之下的元力透過這衣袍打入體內,將會消弱三分之一。
消弱三分之一,這是什麼概念?
就等同於武靈一階的人一拳打在你身上,卻只造成了武丹級的效果。
危險之時,可救人一命。
忽然,申天狼在眾人之中見到了凌河的身影,後者對其詭異的一笑,申天狼還之同樣的笑容,甚至更加詭異莫測。
前者目光閃爍了幾下,便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凌河,你以為是自己在算計我,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在算計你。
三個時辰之後,我期待著你跪著懇求我原諒的表情。
忽然,申天狼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高求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不屑的看著自己。
申天狼抱起了雙臂,還沒等對方開口,便搶先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煉藥師學徒,該不會是托關係弄來的吧。」
「哼,你不要囂張,那日的一拳之仇,在今日,我便會找回來!」高求瞅了一眼遠處的填寫什麼的魯監察,頓時感覺充滿了自信,「要不要打個賭,便賭我們今日誰能晉級成為一階煉藥師!」
申天狼瞇了瞇眼睛,「求之不得!」
「若是我勝了,便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向我跪下來,大喊『我是豬、我是豬』」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說大聲點!」
「當著眾人的面喊『我是豬』!」
申天狼掏了掏耳朵,「喊什麼?」
「我!是!豬!」這次高求鼓足了氣,用力喊了出來,引得全場對其注目。
霎時間,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
申天狼嘖嘖笑了兩聲,「原來高求兄是豬啊,你要不說我是真看不出來,長得還挺人模人樣的。」
轟然大笑!
就連幾個嚴肅的煉藥師協會工作人員,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你……」
感受到周圍嘲笑的目光,高求肺都快被氣炸了,顫抖著手指指著申天狼,但口中除了個『你』其餘什麼都說不出來。
見到這幅模樣,申天狼笑的更開心了。
「豬怎麼還會說人話了,哼兩聲豬叫來聽聽!」
「哼,我不跟你扯口舌之利,這賭你到底還要不要打?」
「當然要打。」藉著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裡,申天狼對周圍人道,「還請各位給我做個見證,我們二人打賭,待會成功晉級一階煉藥師失敗的人,將會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
「我若勝了,便要你腰間的那枚玉牌!」
申天狼目光犀利,緊緊盯著其腰間的那枚泛著古樸青芒的玉牌。
高求眉頭一皺,這枚玉牌是其家傳的,據說是他祖上曾經出現過一個煉藥界的大人物,其死後便只留下了這枚玉牌。
傳說這玉牌中藏有大玄機,但之後數十代都未參透其中的玄機。
時至今日,這枚玉牌的傳言究竟是真是假都已經無從考證了,只是其上面有一股奇異的元力波動,戴久了可以溫養神念,便一直佩戴著了,但奈何其煉藥天賦極差,就算佩戴著玉牌,其煉藥水準也都是如此不死不活的。
高求一咬牙,「好,我便跟你賭了!但若是你輸了,我要你跪下大喊……」
還沒說完,便被申天狼接上一句,「你是豬?」
頓時引得周圍人大笑不止。
「混蛋!!!」高求憤怒的道,「若是你敗了,就乖乖給我磕三個響頭道歉!」
「好!既然如此,在場的人皆是見證,誰若是輸了耍賴,哼,在場之人可不會答應!」
「我自然不會耍賴,因為這次會贏的人是我!」說罷,一甩衣袖,離開了這眾人矚目的中心點。
但是,發生在此地的事情,卻在煉藥師協會之中漸漸的傳開了,原本一些與本次測試無關的人,也都來到了這裡,期待著看兩人的賭鬥,究竟會是申天狼拿到高求的玉珮,還是高求獲勝,申天狼當眾跪下磕頭道歉呢?
像是這種賭鬥話題,在這無聊的煉藥師協會之中,最容易傳播的了,尤其是中的一人還是煉藥師協會中執事的兒子。
只是可惜高執事不在煉藥師協會,而是被派去外地採購藥材了,否則他聽到自己兒子做出這種事情,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很快,考核便要開始了,內容很簡單,只需煉製一枚最基礎的一階氣丹便可,這對於丹帝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當申天狼拿出青玉煉丹爐之時,他感到有一道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抬頭一看,凌河那張緊緊抿著嘴唇的臉龐出現在了眼簾。
輕笑了一聲,申天狼打開爐蓋,風捲殘雲般將藥材全部放了進去。
在內心與金焰經過些許溝通之後,手上便浮上一抹耀眼無比的火焰,申天狼一皺眉,這一抹火焰顫抖了兩下,便迅速黯淡了下去。
申天狼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了煉製丹藥。
一道道丹決行雲流水一般打入煉丹爐之中,看得人目不暇接,最後竟然只用了旁人一半的時間,便煉製成功。
而一旁的高求,此時卻滿頭的冷汗,雙手不住的在藥材堆之中摸索。
自己的藥材堆之中,竟然沒有事先藏好一枚煉製好的氣丹,這與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得已,只好拿起一些煉丹材料,想自己試著練上一煉,但剛拿起材料的他突然想起,自己根本沒有進入武丹之境,也根本沒有丹火可以外放來煉丹。
然而,正在這一籌莫展至極,忽然鼻尖嗅得一陣藥香,聽得遠處傳來一陣驚呼。
將目光轉移過去,竟發現那申天狼竟然已煉製出了氣丹,其藥香四溢,一看便不低於優秀級。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