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寒音花開百花殺 文 / 顧夕瑾
崇武二年八月初一。
秋高氣爽,天高雲淡就是用來形容這樣的天氣的。
碧空萬里無雲,暖暖的陽光灑在臉上,分外舒服。偶爾有清風吹來,拂面而過,揚起髮絲,酥酥癢癢的。
今日是白錦回靈巫谷的日子,因為十五她便要出嫁了,想回來看看她這個生活了幾年的地方。
剛好十五那日也可以從此處出嫁,也算是娘家居住的地方了吧。
這裡,小秋、君言、墨月都可以算作她娘家的人。只可惜母皇不在這兒,若是在,那樣該有多完美!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今日她算是輕裝上路,護衛的人不多,她只帶了沈秋以及四位武功高強的侍衛隨行,並沒有應鳳君離說得那樣派兩萬人相送。
當時他不放心,硬是要多派些人,不過被她拒絕了。
如她所說,靈巫谷房子不多,不能住下那麼多人。再者說霧都常年毒霧瀰漫,得浪費多少靈丹妙藥。
只待成親那日,派人前去迎親便可,不必如此鋪張浪費。
所謂天有不測風雲,出發的第一天天氣是極好的,第二天就變了。
「殿下!這天烏雲密佈,漸漸變黑,恐會下雨啊!」一侍衛快馬上前對著白錦說道。
「嗯,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客棧可以落腳吧。」白錦看著遠處,隱約已經下起了大雨。
「是,屬下前去探路,請殿下慢行,稍後片刻。」他對著她拱了拱手。
「去吧!」白錦一揮手示意他可以去了。
慢行了大約半個時辰,這時已是雷聲陣陣了,卻還不見那人回來。
這時又有一人上前說道:「殿下,屬下前去再探。」
她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不用去了,恐情況有變,還是一起去吧。」
「姐姐……」沈秋有些擔憂。
「沒事,看看再說,走吧。」說完就率先騎著馬遠去了。
「駕!」沈秋幾人也緊隨其後追了過去。
啪啪啪……
豆大的雨點不停地落下來,更使得白錦幾人的速度加快不少。
雨漸漸大了起來,如同瓢潑一般,將幾人淋成了落湯雞。
「姐姐……」沈秋一把甩開臉上的水,對著白錦大聲喊道。
「你說什麼?」雨聲太大,根本就聽不到說什麼。
「我說姐姐,前面好像有一個客棧!」她伸出手指著前方。
「看到了,那裡恐怕有些問題,大家要小心!」她大聲說道。
一會兒,一行人就到了那家客棧。
客棧裡靜得有些詭異,這麼大的雨天,卻沒有一個人進來躲雨。
「有人嗎?」沈秋大聲吼道,並不時的朝樓上張望著。
「誰啊?」一個慵懶的聲音打著呵欠從樓上傳來。
接著就下來了一個人。那人身著藍色華服,頸口和袖口都有精緻的暗紋,一看便是做工繁雜,價值不菲。
這麼荒涼的地方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出現,果然有問題。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暗自運功烘乾身上的衣物,一臉謹慎的看著那人。
那人緩緩走下來,身材修長勻稱,一舉一動之間如行雲流水,體態風流。手指修長白皙,面上附著一張狐狸面具。
「哦?是神女殿下嗎?」妖嬈的聲音拉回來了一眾人的心神。
沈秋暗暗罵了一句:妖孽!
「閣下是何人?」白錦冷冷地問道。
「我?當然就是這家店的老闆了。」他說得自然。
「你是這家店的老闆?虧你好意思說!」沈秋生氣的說道。
「怎麼?小姑娘,我不像嗎?」他抖了抖如雲廣袖,端得是一派風流倜儻。
「閣下不覺得這是廢話嗎?」
「殿下好冷啊,都冷到我的心坎裡去了。」他假裝撫了撫胸口,要多做作就有多做作。
看到他那副欠扁的樣子,半天都說不到正題上來,氣的白錦臉色發青,一語不發。
見此情景,沈秋大喝一聲:「找死!」
說著抽出腰間佩劍閃電般的向秦夜刺去,速度之快,讓人驚歎。
眼見那妖嬈的美人就要死於劍下的時候,白錦大喊一聲:「住手!」
不過此時已經來不及了,長劍已到他的胸口了,無法收回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美人長袖一捲,劍鋒稍遲,他已飛速的倒退幾步。順便撈起一旁的桌子堪堪擋住長劍,劍尖刺破了桌子,桌子分成兩半,嘩啦的一聲掉在地上。
這一變化驚呆了一屋子的人。
秦夜也是不可置信的呆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想不到世上居然還有人能與他打成平手,關鍵對方還是一個小姑娘。
沈秋也愣了一會兒,便退回到白錦身後。
她雖
雖然學習武功不久,但姐姐說她極有天賦,便將世上著名或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籍都讓她練了。自她重新入世以來,便沒有人能夠打贏過她,今天自己先下手,佔盡優勢卻還是沒能近到他的身。
白錦也陷入沉思,他到底是誰?沈秋的功力自己最清楚的,居然還有人在她全力一擊之下毫髮無損,難道是殺手之類的?
還是秦夜首先出聲打破沉寂,「殿下身邊的人都是好身手啊。」
說著他還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閣下也是好身手。」白錦對他倒有幾分感興趣了。
「就是不知閣下這麼遠趕到這裡來,究竟是為了做什麼?」她對著秦夜拱了拱手。
「殿下客氣了,在下也不過是受人所托,終人之事罷了。」
「姐姐一直良善,何曾得罪過別人?倒是不知你是哪路的殺手?替別人做這缺心眼的事。」沈秋憤怒的說著。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寒音樓秦夜是也。」他也對著白錦拱了拱手。
倒是有些敬佩那個從頭到尾絲毫不緊張,沉著冷靜的女子了。
「原來是秦樓主,失敬失敬。」白錦冷冷淡淡的說著。
「呵呵……難得殿下還聽過秦某的名字,秦某真是深感榮幸啊。」
「寒音樓為大燕第一殺手組織,天下何人不知?你秦樓主的大名雖不是人人皆知,但我相信大多數的人還是聽過的。」她言語淡淡,並無多少起伏。
「呵呵……殿下不愧為陛下的軍師,真是鍾靈毓秀,慧質蘭心啊。令在下都恨不能早點遇上殿下,只是無緣呀!」他不由得歎息。
「誰遇上你誰倒了八輩子的霉!」沈秋嘀咕著。
「小秋!」白錦低斥一聲。
「雖然殿下是當世難得的奇女子,不過在下今日還是得將你的命留在這裡。」他一改剛才漫不經心的語調,弒殺之意明顯。
以他為中心方圓十里都彷彿被冰凍一般,冰寒無比,這才是從修羅場走出來的王者。
白錦淺淺的笑了,美得驚心。
如同盛開的曇花,美艷得不可方物,一瞬即逝。
她的氣場也變得寒冷,讓人如同身處寒冰煉獄。
「樓主可不要說大話,能不能留下白錦,可不是你說了便能作數的。」她依然是那樣的語氣,彷彿胸有成竹,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一般。
「嘿嘿……」他冷笑兩聲。
「殿下手下都是武功高強之人,這個秦某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這麼多人能不能留住殿下呢?」
說罷他拍了拍手,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客棧裡響起,分外清晰。
隨著掌聲落下的還有無數的黑衣人,個個凶神惡煞,滿面殺氣。
「哼!不試過如何能知道呢?」
說著白錦便一揚水袖,靠近他們周圍的黑衣人便倒下去一圈。沒有一人來得及阻擋,甚至還沒一人看見他們是如何倒下的。
那些人立刻警惕的後退一步,長刀揚起,隨時準備出手。
秦夜慢慢踱步過來,伸手在一具死屍的咽喉出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
他拿著那針看了一會兒,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艷麗的笑容,不過埋於面具之下,無人看到罷了。
「殿下好身手,當初聽聞殿下以一人之力擋住了鬼林之王,秦某還不相信呢。」
他拈著那根銀針,手指修長如玉,比起銀針更加光滑,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多謝誇獎,白錦也不過是僥倖罷了。只是白錦的運氣一向很好,不容易死的。」
「哈哈……」他仰著頭大笑著。
「全部上!她不死你們就得死!」
所有的人全部湧了過來直接把他們所有的人衝散開來。
沈秋拿起長劍就劃向最先靠近她的人,劍尖吐露三尺鋒芒,寒光陣陣。
只聽得慘叫一片,已無一人還有生息。不過這招威力雖強,卻也是極其消耗內力的,一招使出之後,她的臉已有些蒼白。
這招用的算是劍氣,不過內力雄厚凝聚的劍氣比較實在,如同一把削鐵如泥的劍。
「小秋!」白錦擔心的大喊一聲。隨手水袖一甩纏住一人脖子,一甩就扔了出去,撞在牆上,腦漿迸出。
「沒事姐姐,我一定能讓你出去!」說著她揮著長劍以勢不可擋之勢衝進了人群,立刻就有不少人哀嚎著倒下。
其他三人也不甘示弱,他們雖不及沈秋那般厲害,但也是鳳君離專門派來保護白錦的,也算是人世間頂尖的高手了。
他們分別舉劍抵住十人一時間還未有敗相。
一個時辰過去了,雖有不少的黑衣人倒下了,但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人迎上來。
車輪戰是誰也抵不住的,果然如此。那三人首先顯露出來,他們的大腿,背部,以及腰間分別被劃了一刀。傷口不是很深,不過他們很是疲憊,沒等過幾招,又添了不大不小几條口子。
沈秋也是如此,腳下死屍一片,身上雖未有明顯的傷口,但眉眼之間的疲憊不難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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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畢竟是女孩子,武功再好,也禁不住如此多的人一起上。她渾身是血,都是別人的,已把一身粉色的桃花裙染成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