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升職副總 文 / 陌語凝
一個人站在鏡子前的時候，就會關注自己鏡子中的自己哪怕一點點的缺陷，然後這個缺陷無限放大，讓自己慌張，不論怎樣補救、怎樣完美掩飾，別人一個眼神，就覺得一切都是徒勞。
戚淺音以前沒這種感覺，只聽說過每個人看到的鏡子中的自己都是按照自己的主觀意願美化百分之三十之後的。現在，她把目光鎖定在脖子的疤痕上，忽然覺得那道淺淺的痕跡格外顯眼，從哪個角度看都一樣。
她把鏡子合上，抬頭看了眼表。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等了三個小時，真是夠無聊的。
安離楠開車回來，遠遠就看見自己家燈火通明，累積了一天的疲勞都隨著淺淺的笑意隨夜風散去。
在外面說了一天的話，回到家的時候就會喜歡安靜。戚淺音懂得這一點，除非必要的事情，決不開口打擾仰頭躺在沙發上休息的安離楠。
不過今天他看上去心情大好，眼睛一直追著她看。
休息的時候，戚淺音試圖向吳媽學習如何做飯，不過均已「慘烈」告終。所以她還是需要麻煩吳媽，每天將安離楠的夜宵做好由她帶來，微波爐的操縱她還是會的。
安離楠看著靠在桌邊等候微波爐加熱完畢的戚淺音，耳邊又響起莫然戲謔的聲音：「嫂子今天特意去男裝區給你挑了好多衣服，少爺我還無私地做了衣架子，你說吧，怎麼感謝我？」
當然，人的聯想往往很強大，他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嫂子懷疑你和我的關係，應該是心中有疑慮，怎麼打消就看你了！」
戚淺音端著托盤過來時剛好看到安離楠眼中的恍惚，她輕咳了一聲，他便回過神來。
「小音，我給你升職吧。」
戚淺音不解：「為什麼？」
「說實話？」安離楠端起碗，用一種不懷好意地眼神盯著她。
戚淺音從桌上拿起一塊巧克力：「不然呢？」
安離楠挑眉，等著戚淺音把包裝剝掉，將巧克力放入嘴中，才慢條斯理地說：「最近公關部的事情太少，想留你加班在公司陪我連合適的理由都找不到。」
「咳！」戚淺音被融化的巧克力嗆到，端起安離楠的水杯猛喝了幾口才緩過來。
她順了順氣，說：「我也覺得每天來你這裡晃悠一圈很無聊，所以」
安離楠雙眼放光：「你答應了？」
戚淺音擺了擺手：「你想得美。從今以後，我正式恢復都市白領美好豐富的夜生活。」
「你想得美。」安離楠極其斯一笑，「副總經理跳槽，肥水不流外人田是我的原則。」
不等戚淺音再開口，他又接著說：「我已經通知助理，明天發通告公示。」
戚淺音拍拍手：「幹得漂亮！」
「謝謝誇獎。」
越是這種算計別人還保持一副「不客氣你不用感謝我」樣子的人，就越是欠揍。
不過，對戚淺音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副總經理，就意味著她可以接觸到安氏一部分核心信息，是公關總監無法知道的。雖然安離楠沒有設立任何屏障，但在安氏還有一個安銘，就算他做的再隱秘，她也能知道他處處防著她。讓林萱進公關部，只是為了削弱她的權利，找一個人制衡她或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而已。
「那麼我現在的位子誰來接？」
安離楠想都沒想：「新招。新人沒來之前，你先管著。」
「看來安總是真的想把我留在公司陪你加班了。」
安離楠得逞地輕揚嘴角，戚淺音忽然想起什麼，從電視櫃上抱來一摞雜誌放在茶几上，表情淡淡：「安總惹得風流債不少啊！」
她回來的時候路過報亭，也是巧，一眼就看到印有安離楠照片的雜誌封面，仔細一看才知道，這廝上的都是各個娛樂雜誌的頭條，今天和這個女明星曖昧不明，明天又和某某集團的千金來往密切，可謂艷福不淺。
本來按照她預想的，安離楠就算同江檸一樣她也無所謂，只要他陪她把戲演下去就好。可就算是裝吃醋，心裡不該產生的情緒還是不容忽視。
安離楠伸手翻了翻，從容不迫道：「總有女人往我身上撲，只能說偷拍人卡的時間很準。」
他想到什麼，抬起頭看著雙臂環胸一臉危險信號的戚淺音說：「女明星炒作，集團千金給自己鍍上安氏集團的金，這種手段很常見。」
戚淺音斜他：「那就希望，我不成為雜誌裡面的一員了！」
安離楠笑而不語，戚淺音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又在算計什麼事了。當即拎起包就要走，結果被安離楠起身一個箭步攔住了去路：「明天我車限行，就麻煩戚總了。」
戚淺音白他一眼：「安總，你這麼說可真是折煞我了。只是不知道，這司機的僱傭費你打算給多少呢？」
「最近缺錢，以身相許怎麼樣？」
「這麼老的段子安總也用？」戚淺音毫不客氣地推開他，一邊開門一邊說，「三倍加班費，不然你等著成為高架狂奔第一人吧。」
**事實證明，電子傳播信息的速度是人無法想像的。戚淺音和安離楠踏入安氏的前一分鐘助理剛剛群發了郵件，後一分鐘全公司的人就都知道了，更有閒得慌的人特意下樓躲在角落偷偷議論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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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離楠忽然在大廳中央站定，一手緊握住裝作巧遇並視而不見繼續向前走的戚淺音的手，驚了滿廳的人，自然也包括戚淺音。
他勾唇一笑，在她驚愕的目光中手腕一用力將她帶入懷中，手自然攬住她的腰。戚淺音在恍惚中，似是聽到女員工的抽氣聲。
這麼經典的畫面，被人用手機及時抓拍，十幾秒鐘後便傳遍整個公司。
「你幹什麼？」戚淺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他笑著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世界和平，你我年紀正好，地下情不適合我們。」
他說完，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溫熱柔軟的感覺讓戚淺音片刻失神，幾聲突兀的快門聲才喚回她的神志。
都說干公關的，臉皮比平常人都厚一層，做到像戚淺音公關總監這個地位的人說句不好聽的更是稱得上臉皮比城牆還厚。可就算是這樣，戚淺音的臉還是控制不住地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安離楠面上還繃著，心裡不定怎麼想。而戚淺音思緒已經亂了，要說抓得住的唯一有用的就是，葉瀾知道後大概是要氣到摔杯子了。
副總經理的辦公室據說是戚淺音的助理一大早就過來收拾的，先下前副總的所有東西都移了出去，就連他用過的酒櫃都搬去廢品回收站報到了。
跟了戚淺音那麼多年，助理最清楚，戚淺音從來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因為如今要處理的事情更多了，安離楠又派下來一個男助理，說是專供她指使干體力活，叫dave。戚淺音本以為安離楠派來的又是不會笑的面癱臉，沒想到是個活潑的大男孩，幾句話一個鬼臉能把她的助理氣得夠嗆。
「那個誰」以前叫英名叫習慣了，恍然想不起來助理的中名字是什麼了。
「戚總，您叫我？」助理上前。
戚淺音點頭：「原來辦公室的椅子別移過來，太麻煩，去買個新的。」
助理點頭就要走，戚淺音叫住她：「你叫什麼名字？」
助理瞥了瞥dave，壓低聲音：「徐木木。」
「噗哧！」顯然，dave聽到了。一聽他笑，助理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戚淺音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覺得這分明就是一段戀情的開始。能讓她這個處變不驚、冷靜到死的助理變了臉色，dave稱得上第一人。
戚淺音坐上副總之位，也就意味著其他覬覦這個位子的總監想法落空，不服不滿這些情緒自然少不了，這其中也包括一些員工。
就像此刻茶水間就有幾個員工湊在一起偷偷摸摸地聊八卦，有人對戚淺音的能力懷疑，說她是借安離楠上位，就是個花瓶。不過也有人支持戚淺音，說：「你看上次一直和公司合作的廣告公司，緊要關頭坐地起價，戚總幾句話就解決了，讓他們賠了一大筆違約金，這以後再沒有公司敢玩這種把戲，還是有點實力的。」
「你們就看她身邊那助理，從總監助理到副總的助理這可是質的飛躍啊，你們誰能比得了？！」
林萱也端著杯子參與到其中：「人家有安總撐腰，想入董事局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咱們還是小心點，別得罪了人家。」
終於有一個明白人站出來終止了對話：「和安總在一起的女人，都不簡單。不管她是怎麼坐到副總的位置，我們都要保持中立態度，好好工作。你們一言一行，很可能就把你們自家總監出賣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們。」
門外的戚淺音輕揚唇角，轉身離開。
成果，永遠是說明實力最好的方式，她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