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文 / 字字錦
那春|藥生效很快,臨溪剛剛喝下去,便有些難耐,一邊拿尖銳的指甲刮搔著手臂,一邊拿頭撞向了籠子,試圖用疼痛,來維持僅有的理智。
一旁的幾名鮫女同樣喝了藥,顯然沒有臨溪那樣的定力,扭著尾巴湊上來,對他上下其手的挑逗著。
「滾開!」臨溪一把推開了她們,然後按住了身下蓬勃的*,呲著一口尖銳的牙齒,道:「誰過來,我就咬死誰。」
攤主嗤笑了一聲,道:「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這幾個母的多好啊,小臉長得俊,胸脯又大,關鍵是,她們個個都想要你。如此艷福,你可得抓緊了啊。」
臨溪呲著獠牙,一把掐住了冒死撲上來的鮫女,喃喃道:「死了吧,還是死了吧。死了就能就能回到海裡了。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回故鄉嗎,那我就送你們一程吧。」說著,就欲擰斷那鮫女的脖子。
「你瘋了!」攤主急忙撲了上去,將鮫女救了下來,然後狠狠地摑了臨溪一巴掌,道:「畜生,你那麼想死啊,好,老子橫豎也不能指望你發財了,這就成全了你!」說著,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慢著!」本王喊住了他,道:「這鮫人多少錢,你出個價吧,我要了。」
那攤主回過身來,有些不確定的問:「你,你是說,要這條公的?」
「是。」本王點點頭,將銀票砸在了他的身上,道:「看看,夠不夠。」
他點了一下銀票,立馬喜上眉梢,道:「夠夠夠,夠的。哎呦今日真是好運氣,原本都想宰了的畜生,居然臨時給我撈了一比。」說著,將臨溪拖了出來,推給了我,道:「別看他眼瞎了,可臉還是極好的,回去給他養養身子,保證皮膚光滑細嫩,摸著一准爽。」
本王沒有理他,架起了臨溪一條胳膊,正要離開,卻瞧著那攤主追了上來,笑的一臉淫邪,「你看啊,這鮫人和男人不同,也沒個能讓您爽的地方不是,要不這樣,我給他把牙拔了,您要是想著玩啊,還可以用他這張嘴。」
本王冷著臉,說了句「不必」,然後扶著臨溪,一路出了黑市。
彼時,臨溪已經撐到極限,春|藥幾乎蠶食了他所有的理智,一雙手正要摸上本王的脖子,卻聽舒景乾喊了一聲:「臨溪。」
臨溪的動作一頓,乾裂的嘴唇抖動了幾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舒景乾,問道:「小,小景?」
「是我。」舒景乾抱住了他,哭的稀里嘩啦。
「小景……」臨溪又念叨了一遍,突然吐了口血,身子晃了晃,暈了過去。
「啊——」舒景乾顯然受不了這一驚一嚇,喊了一聲,急忙抱住了臨溪,然後瑟瑟發抖。
「別急。」本王安慰道:「他一身皮肉傷,估計是引起了炎症,加上喝了那等邪物,氣血上湧,情緒波動,這才暈過去的,不會有大礙。」
舒景乾只是哭,哭得肝腸寸斷,死死地抱著臨溪不撒手,喃喃道:「我求你,別這樣,你不是很強的嗎?」
姚書雲脫下了外衣,搭在了臨溪的尾巴上,然後一躍上了馬,道:「這樣吧,你先護送他們兩個回酒坊,我即刻回客棧,把事情稟明聖上。此地還有許多人等著我們解救,耽誤不得。」
「好。」本王順手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了臨溪的頭上,然後抱著他上了馬,跟舒景乾道:「先回去,給他療傷要緊。」
「嗯。」舒景乾好容易從悲慟中回過神來,跟著上了馬,與我一前一後,出了雲州城,直奔酒泉坊。
下了馬,本王將臨溪抱起來,直接送進了臥房,舒景乾攔下了好事的丫鬟們,道:「你們,趕緊去抓幾服清炎去火的藥來,順便跟大夫要兩瓶外傷藥。」
「是。」幾個小丫鬟答應著,趕緊去了。
本王掀開衣裳,看向了遍體鱗傷的鮫人,要說這一身傷口慢慢就能癒合,可這一雙眼睛……
舒景乾驀地又哭了起來,極為痛心地摸著臨溪的臉,道:「我就知道,以他的脾氣,怎麼可能甘心受人驅使,為人落淚結珠呢,這雙眼睛,想必是他自己戳瞎的。」
他說著,突然看向了本王,臉上有些瘋狂,「王爺,我雖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但我知道你有通天的本事。既然你能把我的味覺拿走,轉為己用,那是不是同樣的,也能把我的眼睛拿走,轉給臨溪呢?」
本王搖搖頭,「我做不到,不是我的東西,我想拿也拿不了。」
「不,王爺,我求你好不好,你幫我想想法子。」他跪了下來,曾經的傲氣全然不在,死死地抓著我的袍子,道:「我求求你。「
本王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把眼睛給了他,你怎麼辦?」
他搖搖頭,「沒關係啊,我是天泉坊的少當家,就算我瞎了,舌頭失去味覺了,從今之後不能再釀酒了,可我家底豐厚,總不至於餓死。可臨溪不一樣,他全身的道行都毀了,要是眼再瞎了,將來拿什麼自保呢。」
本王皺了皺眉。
這兩個人,當真是孽緣。
一個不惜取出鮫珠來救愛人的性命,一個又不惜豁出雙目,來給對方光明。
本王雖不是個善人,可畢竟和舒景乾相識一場,彼此又很投緣,真心不願意看到他二人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此事我辦不到,怕還得找仙僚幫忙。
只是該找誰呢?
近
近水樓台,本王先找了地母元君,向她求救。可她的意思是,自己只是滋養萬物,維持土地的生機,並不能煥顏重鑄。此事,還得找別人。
本王正待問她找誰,卻見她笑意不明地說:「我去將人請來了,你便知道了。」
然後,一閃沒了蹤影。
元君她大約真是閒得發慌,許久沒有正事做了,好不容易被我托付一次,來去匆匆地把人拖來了。
彼時,本王正站在殿外,只見不遠處,一襲緋色的衣衫飄動了一下,一位上仙翩然到來。
他丰神俊朗,清如蓮,遠遠攜來了一陣清香,讓本王聞之腦子一懵,愣在了當場。
陵光,居然是陵光。
那一瞬間,我這沒有觸覺的人,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心臟也吊了起來,不上不下。以至於愣了許久,我竟是忘了要說話。
多少年了,我除了在夢裡見過他,幾乎都忘了他什麼樣子。
可有些人,他曾經狠狠地扎根在你的心裡,所以在歷經滄海桑田,世事變遷之後,你依然能一眼就認出他。
「天璇。」他笑笑,還是那驚世無雙的模樣。
本王終於從如潮般的回憶裡掙脫出來,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迎了上去,道:「許久不見了,朱雀神君。」
是了,比起陵光,我更喜歡喊他朱雀。他是鎮守四方的神祇,和他一起的,還有青龍神君,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
那時所有人都喊他陵光,只有我喊他一聲朱雀。不為別的,只是想著能吸引了他,多看我一眼。
那時的我,雖然當了幾萬萬年的神仙,卻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傻。
只見他苦笑了一下,道:「是啊,算算時間,人間已經過去五百年了吧。這期間,你過得可好?」
「還不錯。」本王故作瀟灑地甩了甩頭髮,道:「我現今是燕國的攝政王,整日裡吃香喝辣的,比著在天庭的時候,要自由快活的多。」
「那就好。」他點點頭,臉上的落寞一閃而過,道:「聽地母元君說,你有一位朋友害了重病,要我前來看看?」
若是可以,本王這輩子都不想求他。可誰知道那地母元君非得看我的熱鬧,放著滿天宮的大神們不請,非把他請下來。
本王一時進退兩難,此等關頭,也不好說制氣的話,只得瞪了一眼正在旁邊擠眉弄眼,看熱鬧的地母,點點頭,道:「正是,勞煩你了。」
「不妨事。」他說。
地母知我心中不悅,陪著笑道:「天璇,你也知道陵光神君他五行屬火,能丹穴化生,肌體重塑。你的朋友傷得那麼重,眼都瞎了,除了陵光的火焰,沒能救他呢。」
本王悶悶的說:「我知道。」
「那就趕緊去吧。」地母擺擺手,一副丈母娘的嘴臉,樂呵呵地目送了本王,和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