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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文 / 字字錦

    難得天氣晴好,春花爛漫,不外出走走,可惜了。

    本王回到客棧,敲了敲姚書雲的房門,許久不見他出來,便推門走了進去,隨手扯掉了他的被子。

    入目的,是一個一絲|不掛的裸男,和他身下精神抖擻,一柱擎天的二少爺。

    大約是覺得有些冷,他那二少爺抖動了一下,沖本王行了個禮。

    本王臉上一黑,一巴掌將人拍醒了,道:「趕緊起來!」

    「誒?」他睜開了惺忪睡眼,順便揉了揉下面,道:「別一驚一乍的啊,當心給我嚇萎了。」

    本王陰著臉,抓來衣裳扔給他,「趕緊穿上。」

    「哦。」他取來了褻褲,率先套上了,然後慢條斯理的穿上褲子,靴子,裡衣,中衣,束上腰封之後,又在外面罩了層淡紫色繡著菖蒲花的外衣,看著十分的騷氣。

    拾掇好了之後,他又手腳麻利的束起了頭髮,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然後甩開折扇,以一個翩若驚鴻的回身,盡職盡責的展現了什麼叫做一表人渣,衣冠禽獸。

    本王一把拎住他的領子,邊往外走,邊說:「走著,去城中看看。」

    他踉踉蹌蹌的跟上來,道:「下官還沒吃早點呢。」

    「路上買倆包子墊墊。」本王說著,將人拎出了客棧。

    他一路打著哈欠,好容易找到點精氣神了,立馬擠眉弄眼的問道:「話說王爺,你這清早醒來,要是下面脹得厲害,怎麼解決?你說你又沒有觸覺,只靠手,根本試不著爽吧。」

    本王皺了皺眉,「既然試不著爽,也就試不著脹,不管它便是了,過會就消停了。」

    「啊?」他有些吃驚,「那積累的多了,怎麼辦?」

    本王有些難以啟齒,只得喝了一聲:「你閉嘴!」

    「哦。」他看似消停了,過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好奇地問了句:「會不會流出來啊?」

    本王:……

    他見我面色不郁,趕緊岔開了話題,打著哈哈道:「聽說這附近有一處溪水,裡頭有鮫人出沒,王爺要不要過去碰碰運氣,興許就遇上了呢。」

    「鮫人?」本王笑了笑,「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那玩意傳說裡才有,現實裡哪能找到。」1

    此話一出,本王自個兒倒是愣了一下。我這傳說中的北斗七星君之一的天璇,不也只是存在於傳說中嗎?

    這世界之大,宇宙之浩淼,興許真就有別的生靈,是我們見所未見,卻真實存在的呢。

    一路打聽著去到了天水溪,只見三面環山,一面環水,水邊長滿參天巨木,蒼翠蓊鬱,景色正好。

    如此風光,若非此行要翻山涉水,頗有些費勁,想來遊人不在少數,可正因為地勢險要而隱蔽了些,所以大好山色,倒是盡為我二人所有。

    姚書雲一甩袍子,在一塊光潔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然後取出魚竿,未掛魚餌,便直愣愣的拋出了魚線。

    本王坐到了他的身側,問道:「沒有餌食,你釣的哪門子魚?」

    他指了指自己,道:「魚餌不是在這裡嗎。」

    本王一愣,只見他笑了起來,道:「自古妖類,哪個不是為美色所惑。但凡幻化成人,總想著找個俊美的公子哥,托付終身不是?你看,下官也算是一表人才,拿我做餌,釣取鮫人再合適不過。」

    「傳說鮫人性子殘虐,」本王不動聲色的說道,「女鮫人會迷惑了男人,拖進水裡吃掉,而男鮫人則會將人活活幹死。不知你姚書雲,是想著做人的盤中餐呢,還是做人的禁臠?」

    他一個激靈,看向了本王,「你別嚇我。」

    「信與不信,隨你。」本王說著,閉上了眼睛,躺在那光潔的石面上,微微打了個盹。

    不知過了多久,山間突然下起了雨,本王睜開眼,左右看了看,發現那姚書雲竟不知去向,身邊只一根魚竿,和一個空酒瓶子。

    他若離開,沒道理不喊上本王。

    豆大的雨點拍在臉上,本王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心道可千萬別好的不靈壞的靈,溪裡真有什麼怪物,把他拖進水裡了。

    本王挪了挪身子,趴在了斷層上,探著身子往水裡看去。這不看不要緊,只見石頭下面,正有一人身魚尾,面色蒼白的怪物,瞇著一雙陰梟的眸子,惡狠狠地盯著本王。

    他五官長得極好,長眉細目,懸鼻朱唇,堪稱絕艷。一頭烏黑的長髮飄散在水面上,袒露的胸肌顯得結實而勻稱。

    花至艷則有毒,人至妖則有害。

    本王心裡打了個突,悄悄攥緊了佩劍。

    他瞧著本王露怯,立馬裂開了嘴,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長尾一掃,朝我撲了過來。

    本王趕緊拔劍迎上了他,淫風驟雨裡,還未看清他的全貌,便猛地驚醒過來。

    睜開眼,只見陽光明媚,萬里無雲,而姚書雲,正坐在本王邊上,學著姜太公釣魚。

    本王喘了口粗氣,看了一眼手中握緊的長劍。

    姚書雲一臉奇怪,問道:「怎麼,突然跳起來了?」

    本王跌坐回去,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道:「剛才做了個夢

    ,夢著你被鮫人抓去,做壓寨相公了。」

    「是嗎?」他瞇著眼睛,笑得一臉明瞭,「難怪王爺如此不安,原來是心上人被搶了。」

    本王心跳尚未平息,便沒有心思同他說笑,只握緊了手裡的佩劍,伸著脖子往水裡看了一眼。

    水平如鏡,無甚波瀾。

    那絕世無雙卻滿嘴獠牙的怪物,並不在這裡。

    長長的呼了口氣,本王對姚書雲道:「此處怪異的很,還是別待了,回去吧。」

    「怎麼了?」他不解。

    本王搖搖頭,「我也說不明白。你不覺得這四周太安靜了嗎,深山老林裡,竟連只飛禽走獸都見不到。感覺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帶煞,逼得它們不敢出來一樣。」

    姚書雲微微繃緊了神經,左右看了一眼,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怪。」

    「走吧。」本王站起來,順便拉了他一把。

    我二人一路出了山,去到了酒仙鎮上。

    要說今日出門,主要便是為了見見那酒聖舒景乾。

    沿路走來,三步一酒棧,十步一酒坊,空氣裡都瀰漫著陣陣酒香,真不愧是我大燕國的釀酒之鄉。

    這酒仙鎮三個字,的確是當得。

    四處溜躂著,走過了幾條街,本王攔住了一位老人,問道:「老丈,你可知這天泉坊,怎麼走?」

    「知道啊。」老人十分的熱情,在前面引路說:「這天泉坊,這是我大燕國第一酒坊,鎮上的人啊,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口氣雖大,卻也不算是吹擂。

    行至天泉坊,極目望去,全是酒罈子,層層疊疊,高低胖瘦,白瓷黃瓷的堆積在一起,蔚為壯觀。

    而此處飄來的酒香,帶著幾分繾綣撩人的滋味,竟讓人未飲先醉。

    身側,那引路的老丈指了指一位身著藍衣的男子,道:「喏,那就是天泉坊的老闆舒景乾。怎麼樣,是不是俊美非凡,一表人才?」

    本王不知他是推銷酒還是推銷人,「聞言」往那舒景乾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他年紀不大,二十歲出頭,穿著精工刺繡的袍子,腰間一根描金的玉帶,頭髮一絲不苟的梳成髮髻,藏在白玉冠裡,露出了一雙精緻的眉眼,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是個滿身貴氣,卻不染銅臭的人。

    本王原本想著,一個被稱作酒聖的人,大約是鬍子拉碴,豪氣沖天,沒事抱個酒罈子,似醒非醒,似醉未醉,半世疏狂,半世荒唐的過上一輩子。

    可這人,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一表人才,風度翩翩。

    和「酒聖」這個稱呼,完全是不沾邊。

    這晌,他同人談完了生意,轉身行至了本王跟前,問道:「這位先生,可是來買酒的?」

    「買酒只是其次,」本王抱拳,道:「在下慕名前來,主要是想著見見傳說中的酒聖,舒老闆。」

    他拱手,道:「不敢當。」

    言語間雖是客氣,但臉上卻是一副「當得起」的傲氣。

    不錯,本王很欣賞這種人,當下又毫不吝嗇的誇了他一句:「不想,舒老闆酒釀得好,人也是君子如玉,相貌非凡。」

    「先生謬讚了。」他笑笑,道:「兩位遠道而來,屋裡請。」

    「打擾了。」本王跟上了他,邊走邊打量他罩在外頭的紗衣,只見那輕紗呈湖藍色,質地細膩,薄如蟬翼,竟比御用的天玄紗還要精妙。

    當今世上,凡人只憑著一雙巧手,根本織不出這般精妙的輕紗來。

    真要說的話,本王倒是想起了一種存在於傳說裡的東西——鮫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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