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木槿鍾愛菩提樹 文 / 、、遂心
時光飛逝,時間已過去兩百年,當初狐狸模樣的小木槿如今也已亭亭玉立,姿色毫不遜色當年滿月宴上獻舞的七位公主。
雖然仍有些稚嫩,但九尾一族特有的妖媚卻絲毫不被掩蓋。
青丘之國的木槿花又盛放了,花瓣落滿地,出奇的美,然而殿中卻不似這美景,簡直一片混亂。
不必猜想也知道又是那木槿天狐捅了亂子,木槿雖然身為天狐,但性子卻是時而深沉,時而活潑好動。
例如現在,像這種把馬蜂窩扔自家房裡的行為,也只有她做的出來了。
馬蜂可算是狐狸的天敵,這木槿姑奶奶卻偏偏不畏懼,把這馬蜂扔進殿堂,可把殿中奴婢們嚇個半死,連法術都被嚇得忘記怎麼使了。
角落裡,木槿聽著殿堂裡平日默默不語的奴婢失態的慘叫聲,連忙捂著嘴角偷笑,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
倏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青丘國君主白樺趕到,廣袖一揮,馬蜂窩飛出出大殿,殿堂重歸寧靜莊嚴。
君主白樺的臉色有些琢磨不透,命眾人退下。奴婢們神色難堪,捂著被蟄傷的臉、手臂,逐一告退。
白樺身為青丘君主,生得這般胡鬧的女兒,想必也不好受。但事實又並非如此,對於這次馬蜂事件,白樺並未嚴懲木槿。
雖然父親寵女兒天經地義,但寵到這地步的怕也只有白樺一人了吧。
「小木槿,人都走完了,還不準備出來?」白樺淡定地走上王座,一襲嵌羽銀袍,君王獨有的威嚴畢露。
木槿從殿堂角落的石柱後蹦出,白樺微笑著點頭,他的女兒如今這般模樣,真未令他失望。
或許是她本就是金狐真身,愛金色果真是多些。木槿身形修長,又是身著金鑲綾紗長裙,果真是錦上添花,美極。
及踝的裙角繡著兩朵金木槿,又配上木槿本身嬌美的容貌,青絲及腰,挽起的發上是白玉雕制的木槿花簪,裝束清。
「父君,木槿可忙呢,南山那邊狸力還在等我同去摘木槿替她做藥呢。」一邊說著,腳一邊悄悄後退,眼神閃避著。
白樺並不理會,向她招手,士意她上前。木槿癟癟嘴,還是走上父君座邊,坐在父君腳邊,伏在他的膝上,做出一副知錯的可憐模樣。
微微一歎口氣,白樺摸摸乖女兒的頭,「放心吧,這次馬蜂事件我已經命人去分發治蜂蜇的藥膏了,下次若還這般淘氣,便關你禁閉。」哪次不是這般威脅,卻哪次也沒有真正懲戒過。
白木槿故作認真地點點頭,「知道了。」,又悄悄看了看父君百年來也沒有變化的俊秀容顏,有些嫉妒。「父君怎麼這般久了也不曾變老?」
是的,太過年輕了,看著同木槿是兄妹般樣貌,放在愛美的狐狸堆子裡,是誰都會嫉妒。
果不其然,白樺笑的開懷,「你就這麼希望父君變老?想當年你父君我可是九尾子嗣中最為俊美的三殿下。不然你母親貴為金狐族族花,又如何看得上為父!」
「木槿也想這般年輕呢。」只能說木槿心裡想的與嘴上說的不同,一邊想著成功轉移話題,又一邊想著父君這般年輕俊俏,定是自戀叢中一枝花之類的。
白樺突然間撫額,週身有些惆悵氣息,「說到這兒,我便又想到你這半仙身份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半妖半仙豈不是落人笑柄,更何況你天生九尾,還不努力些修煉,修為深厚了才不用怕那天雷劫,也不用為父整日為你擔憂。」
木槿知道,接下來絕對沒好話,一臉可憐兮兮的望著父君。
「為父心意已決,便借此機會告訴你吧,我已經請菩提庵的菩提師太收你為座下弟子,她小小年紀便修為不淺,把你交給她我也算放心。」白樺起身,並不看木槿心碎糾結的神情,邊走出殿堂邊道,「快回房收拾收拾,三日後啟程凡間靈山菩提庵。莫忘了用乾坤袋捎上菩提師太當年送你的菩提樹,為父不在你身旁,便讓他與你做伴吧。」說著還一副肉疼模樣,但腳步卻輕快的走開了。
「木槿果然父君不是親生孩兒。」自知再反抗也是無用功,便只是癟嘴抱怨一聲,便起身去尋自己房間院裡種的菩提樹。
度身至園中,一眼便看到既高大,又枝葉繁茂的菩提樹,這便是從小陪她至今的那棵樹了。
菩提樹本就一樹成林的感覺,樹幹愣是粗細不一的,活似無數棵樹連在一起了。
木槿輕輕上前,坐在樹裸露在外的老樹根上,倚著樹幹,有些傷感道,「小菩提,你就要同我去靈山了,聽見這個消息你是不是也想哭呀,我的大好青春可就要耗費在那尼姑堆子裡了。」
撫摸著老樹的樹枝,「如果小菩提能化人形便好了,我可指望著你能在尼姑堆子裡同我嘮嘮嗑呢。」
菩提樹葉紛紛顫動,抖落一片樹葉,木槿有些激動,分明領會了菩提的心意,「你的意思是,你將要成形了?」
菩提並不否認,又晃動了身子,木槿又道,「你是說這幾天突破瓶頸便可化作人形了?這下好了,我終於不用擔心那尼姑堆子了。」木槿挽著它較細的一處樹幹,笑著說,「真想看看小菩提長什麼模樣。」
木槿笑著笑著,便輕輕睡著了,菩提抖落枯黃的樹葉,覆在她身上,生怕她著了涼。
要說木槿何時最美,那便是她睡著時安靜的容顏,嘴角總帶著淺淺的笑意,彷彿作著美夢,這般模樣令人如癡如醉。
一人就這般寧靜的
依偎一樹的枝幹,一樹也這般替她遮陽擋風,如一副畫卷般叫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