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文 / 徐立
等顧修遠和時超放學回來,就看到血流滿地死不瞑目的母雞,和蒙著被子睡覺的韓小天。
顧修遠擔心韓小天的腳,輕手輕腳掀開被子看了看他的腳裸,發現有些消腫了,就將被子蓋了回去,出去了。
韓小天本來就不太困,他一掀被子就醒了,等他出去也裝不下去了,就做起來穿上鞋出去了。
時超正拉著顧修遠琢磨這雞怎麼處理,看到韓小天,就說:「韓叔,這雞怎麼弄,放到水裡煮嗎?可是我以前吃的雞都沒有毛啊!」
韓小天翻了個白眼,知道你是大少爺也沒必要在這裡賣蠢。
剛要去廚房燒火,想起自己的決心,就開口道:「去,燒一鍋開水。」
「啊,韓叔,你不怕我再把廚房燒了?」
「再敢燒我廚房,我就把你燒了,把柴火撤得遠些就不會著出來了,去吧。」
時超已經習慣聽韓小天的指使了,也沒說什麼就去廚房燒水去了。
顧修遠見韓小天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他,就知道韓小天還沒有想通,他就不明白了,不就親了親嘴麼,至於這麼大的反應?
顧修遠可不知道他自認為的鄉俗,對於一個生活在視同/性/戀為洪水猛獸的社會中的現代人的衝擊力有多大,好在現在社會已經很包容了,雖然不認同但也不會很歧視了,要不然韓小天肯定得捲鋪蓋走人。
「哥,你還生我氣?」顧修遠小爪子湊啊湊,摸到韓小天的手,一把抓住,搖著晃來晃去。
韓小天想甩開他的手,但看顧修遠可憐兮兮的表情,又怕對他產生陰影,那些個專家不經常科普,十來歲的孩子正是世界觀,人生觀形成時期,要是這時候受了刺激,很有可能會產生厭世啊,自閉啊,暴力啊等各種不良後果,只好忍著心裡的暴躁,冷哼一聲,不再搭理。
顧修遠見他不吭聲,心裡就不大樂意,他由於父親的原因,在家被寵著,外出被捧著,何時被人冷遇過,現在他都低聲下氣賠禮道歉了,這人還敢給他甩臉子看,孩子還沒學會忍耐自己的心情,當下拉過韓小天的手,照著手背上就狠狠咬了一口!
「啊,你小狗啊。」韓小天捂著手背跳了起來,他這隻手今天注定多災多難,那咬的正是早上被雞啄的那個地,本來就顯點紅腫,痛感神經集結,又被咬了一口,這下鑽心的疼,韓小天也就不像那些個陰影了,照著顧修遠屁股就踹了一腳。
顧修遠捂著屁股,委屈的看著韓小天,他知道韓小天還是在乎他的,不然憑韓小天的力道,怎麼可能只把他踹的歪了歪身子,連前撲都不撲的,既然哀兵政策對他有效,那就繼續。
故意讓自己撅著些屁股,「哥,我屁股疼。」
韓小天捂臉,我特麼用了多大力,我不知道?現在跑過來裝屁啊裝。
「哥——」顧修遠加大馬力,聲音一拐三個彎,聽得韓小天終於崩不住了,噗嗤笑了出來。
顧修遠蹬鼻子上臉,「哥笑了就是原諒我了。」
「邊去,邊去,煩著呢。」
「哎。」顧修遠這會兒也不裝屁股疼了,麻利的邊去滾走了。
韓小天氣餒,只要顧修遠擺出一副委屈的小媳婦臉,他就什麼都忘了,只剩下心疼了,難道是這幾個月當家長當得太投入了?他已經自動代入無法自拔了?
「韓叔,水開了,之後呢?」時超在廚房咋呼,把韓小天從自怨自棄中拔了出來。
韓小天拿個臉盆過去,將雞擱到臉盆裡,將開水澆在雞身上,看得時超直打哆嗦。
「幹嘛要燙他啊,雞得多疼啊。」
韓小天從顧修遠那吃了敗仗,偏偏時超還來賣蠢,斜了他一眼,「我把你殺了,然後用開水澆你,你說你還知道不知道燙?」
「嘿嘿,您繼續,繼續。」
沒殺過雞,韓小天還是知道要用開水燙雞毛的,趁著水燙,三下五下就開始拽雞毛,時超可看不下去了,腿一點一點的往後邁。
「你跑吧,跑了你就別吃雞了。」
時超諂笑:「不是,韓叔,那個太殘忍了,我還是迴避一下?」
「不行,你就是給我看著也得看完。」韓小天凶道。開玩笑,你膽子小,你韓叔膽子也不大啊,生平第一次殺活物,這特麼的手都打顫,再沒個人陪著,他也撂挑子不幹了,大不了不吃雞!
時超倒是同意了,只要不讓他去拔雞毛,光看著,沒問題!
長羽毛拔完,換盆熱水,繼續奮鬥小絨毛,之後菜刀出場,開膛破肚,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韓小天當當兩下的,把雞從中間剁兩半了。
「韓叔,這雞是這麼殺的麼?」時超可記得自己吃的鹵雞都是整只的。
「廢話,我殺還是你殺,不然你來。」韓小天正懊惱用力過大呢,他還來火上澆油。
「別呀,韓叔您怎麼會殺錯呢,您繼續。」
「哼。」反正也不指著要雞心雞肝什麼的,把肚子裡的東西掏掏全扔掉,把頭也剁下來扔掉,看著那張著眼睛的樣子就可怕,你說之前吃雞的時候它都是閉著眼的,怎麼到他這就睜著眼,這不嚇唬人麼,只剩下雞身子,好了,光溜溜的,剁吧剁吧,洗洗就可以下鍋了。
這回時超沒找理由推脫,按著韓小天教的步驟,將老母雞肉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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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吃過晚飯,監督時超運動過後,就到了睡覺時間,韓小天跟在時超身後進了東屋。
「韓叔,還有事?」
「沒事啊?睡覺。」
「你不回西屋睡,跑我屋裡幹嘛?」
韓小天照頭給了他一巴掌:「什麼你屋,這分明是我的屋,要不是你鳩佔鵲巢,我早就在這屋裡睡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在這屋裡睡。」
「韓叔,您慈悲,就饒了我吧,你在這屋睡,小遠會殺了我的。」開玩笑,想他堂堂大少爺何曾和人擠床睡,堅決不同意。
「哦,那你去和小遠睡一屋去,反正這屋你叔我收回了。」韓小天撞開時超的阻攔,躺到床上就準備睡覺。
時超在風中石化,合著他說了這麼多,韓叔都沒聽吧?難道他真的要去和顧修遠那廝去睡一個屋?想想就夠惡寒的,堅決不能。
時超別看平時和顧修遠吵來吵去的,不知道為什麼,一旦顧修遠板起臉他就打心眼裡犯怵。所以和韓小天睡一屋的想法是打開始就不再考慮範圍之內。
想他時超也是個人物,怎麼能被這種小事難住?他從荷包中摸出一枚銅錢,正就在這屋,反就去西屋,在桌子上一轉,雙眼一動不動盯著銅錢看,就被推了一把。
「幹嘛啊,我這正做決定呢。」
「不用看它,你可以走了。」顧修遠將銅錢按住,冷冷的看著時超。
時超這才知道推他的不是韓小天,而是顧修遠,人不僅人到了,還抱著被子呢,這是也準備在東屋睡了,合著你倆鬧彆扭,被折騰的是他唄!
形式比人強,時超只好摸摸鼻子滾去西屋睡覺。
韓小天勞心勞力的一整天,挨到床就睡著了,所以對於顧修遠的到來毫無所覺。
顧修遠板著臉用手指描繪韓小天的唇形,向下輕撫他的脖頸,食指和拇指分開,輕掐他的脖子,「掐死你容易,讓你喜歡我怎麼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