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文 / 慕韶七
從第五輪開始,參戰的修士明顯少了很多,場地上同時戰鬥的人數也由最開始的十組減少為了三組。
對於純圍觀的修士們來說,相較於之前繁雜的場面,現在才是一個適合仔細觀賞的人數。場地上清清爽爽,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對抗的修士們的一舉一動也都一覽無遺。
他們的戰鬥方式或凌厲或柔婉,但皆是盡力而為之。
而現在林玉墨正是場上參與激鬥的人之一。
暫且沒有被流光點到的安於淵正對著寧夏初讚她道:「現在場上的修士中,你最應注意那位明黃色長裙的女子,她也是劍修。」他等到寧夏初眼神移過去了以後接著說道,「她變招極快,而且一式接一式其間沒有任何停頓,行雲流水般自然,其中的銜接手法你雖不能照搬,但是仔細觀察以後卻可以把其中蘊含的一些意識化為己用……」
寧夏初從轉頭看到師父讓自己注意的修士居然是林玉墨以後就簡直要咳出一口老血來,現在聽到師父大人居然還這樣發自內心的誇讚她,頓時內心裡咬起了小手帕。
那種討厭的傢伙有什麼好的啦。
「師父……你很欣賞她嗎?」寧夏初目光炯炯的看著安於淵。
「對。」安於淵毫不猶豫的點頭肯定,看到寧夏初的臉一下子黑掉了以後心中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期許……這傢伙,是吃醋了嗎?
難道為女主吃醋這樣喜聞樂見的橋段就要上演了嗎?誒,他好像忽然有點緊張有點期待呢。
簡直激動人心。
不過寧夏初的下一句話就打破了安於淵美好的幻想,他哀怨的歎了口氣說道:「師父,你真是看錯人了。這傢伙就算實力不錯,但是人實在是不怎麼樣啊。」
「嗯?」安於淵失望的從鼻子裡發出一個音作回應。
「您不知道,她就是那天我們在七玄閣聽到過的那個林玉墨。昨天您前腳剛走,她後腳就找上了我和夏輕歸,又說要找夏輕歸算賬……夏輕歸向她介紹我,她卻瞧不起我們行雲教,說什麼『行雲教,它居然還有傳人?』這樣過分的話……」儘管是頭一次做打小報告這種事,但是寧夏初的業務卻熟練的很,深得其中精髓。
「這也沒什麼……」弄明白寧夏初對於林玉墨印象不好的原因,安於淵有些失笑,更多的則是無奈。這跟他之前以為的不一樣啊。他安撫寧夏初道,「我們行雲教確實已經多年沒有在修真界有所活動了,現在的修士們能夠聽過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不能奢望他們瞭解更多。而且,讓更多人瞭解行雲教,讓行雲教重新振興起來,這不正是我們參加廣黎比試的意圖嗎?」
為了完成任務,拿行雲教作伐子這種事,他是完全不介意的。
別說行雲教了,自己親身上場做人形道具都是妥妥的。
寧夏初看到安於淵這樣為林玉墨說話,心頓時更塞了,他喃喃道:「可我還是不喜歡她,尤其不喜歡師父這樣誇她。」他聲音很小,又恰逢這時這場比試結束,安於淵下意識地把目光轉移向了南邊的同時,新的流光射了過來,其中一道正好落在安於淵的身上。
安於淵的注意力接連被這些事情吸引走,根本就沒顧及上去細聽寧夏初說了什麼,只是微笑著又拍了拍寧夏初的肩膀,算是再次安撫,便邁步走入台中,準備開始比試。
……
安於淵走入場地的時候,恰逢林玉墨走出,兩個人擦肩而過,一陣風吹起,將林玉墨袖角長長的紗帶打著轉的送到了安於淵的手邊,安於淵一怔,繼而溫和一笑,手上帶了些真氣一撫,就將紗帶又送回了林玉墨的身邊,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他這樣細緻妥帖的舉動讓因為這小小的突發事件而有些尷尬愣住的林玉墨一下子找到了台階,也被感染著露了個微笑,不復平時的驕傲,倒是透著幾許無措,然後她才匆匆的跑走。
摸著自己有點燙的臉,林玉墨回到了林家修士的陣列後還有些心神不寧。
好像哥哥……不是容貌上的像,而是那種被放在手中溫柔以待的感覺……真的好像哥哥。
她早逝的嫡親大哥林玉初。
如果大哥活了下來,現如今,也該是擁有這般風華吧?
可是,現在不管再怎麼假設也沒有用處了。
想到這裡,林玉墨心中有些黯然。
有些抑制不住的感傷慢慢泛了上來,她的思緒開始漸漸放空,可是她不自覺看著安於淵的目光卻始終沒有移開。
……
林玉墨和安於淵之間的這一幕自然沒有逃過寧夏初的眼睛,可是寧夏初寧願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嗷,這一幕簡直要閃瞎了他的鈦合金眼有木有!
這樣的師父簡直蘇蘇蘇到死!渾身上下自帶柔光照耀……只是為什麼不是對他,偏偏是對那個討厭的林玉墨啊嚶嚶嚶。
寧夏初默默的磨了磨牙,覺得自己的心好痛。
他又偏了偏腦袋,果然聽到了其他的修士們毫不遮掩的對於師父的比試的關注和討論聲……比試進行到如今,結束了一開始的大混戰模式,是金子也都開始發光了,逃不出眾人的眼睛。
突然冒出來的安於淵元嬰期的修為和陌生卻俊美的面容實在是太神秘。
其中有不少的修士毫不掩飾表現出了對安於淵的仰慕,甚至還有討論他究竟有沒有道侶的……這些聲音裡居然還有
男有女。
聽得寧夏初恨不得跳出來宣告一聲,你們這些人別肖想了,我師父的未來道侶很明顯就在這裡!
當初見到師父第一面時他的感覺果然沒錯,又軟又溫暖的師父果然太招人,他要時時刻刻做好防備防止師父傻乎乎的被人帶走……
所以等安於淵乾脆利落的結束了這輪比試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家養的蠢徒弟又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不過是分別了一會兒的功夫,卻比之前黏人的多,緊緊的跟著他,就像是護食的某種動物……
等等,難道他是那個什麼「食」嗎?
安於淵對於寧夏初這副形象又好氣又好笑,虧他還想讓寧夏初在外界保持住他外表唬人的假象呢……剛才他的敵手也並不是很強啊?這傢伙有必要這麼擔心嗎?
「別擔心,你要對我有信心。」安於淵溫聲寬慰自家的傻徒兒。
寧夏初生無可戀的垂下了頭:「……」
就是因為對你的實力和魅力有信心,我才這麼擔憂的啊師父大人嚶嚶嚶!
好想跪求腦波同步的同時又好怕的這種心情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