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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 文 / 花堅強

    透明的玻璃隔絕了窗外的寒風和蕭瑟零落,車內暖洋洋的,又不似春日的和煦,而是乾燥得有些發悶。

    朦朧間,黎遠感到有什麼正在靠近,不安地挪動了一□體。一雙大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然後就捏住了他的下巴。

    是誰?想幹什麼?

    他想要睜開眼,但眼皮似有千斤重,怎樣也抬不起,嗓子更是乾澀快要冒煙。

    清涼的感覺從嘴唇傳來,不算很柔軟,但觸感意外的好。黎遠在幾秒鐘後才發現,那應該是一個人的嘴唇!

    「唔……」

    如果是一個妖冶的美女對他做這種事,尚且可以當做一場春、夢,不過很遺憾的是,如果這雙嘴唇和那雙粗糙的手屬於同一個主人的話,那麼這應該是一個男人。

    黎遠閉著眼睛想要把頭往後仰,逃脫對方的親吻,但那對雙唇在表面碾-磨了一下之後,就霸道地撬開了他的嘴唇,一條靈活的舌頭鑽了進來。

    什、什麼!!!

    這是哪個王八蛋!!!

    對方的無禮行徑讓黎遠感到羞憤,他想要推開他,卻發現全身都綿軟得無法動彈,就連睜開眼睛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

    然後,他就感到有一個沉重的軀體壓在了他身上,而對方的手正在斯條慢理地解開他的衣服扣子。

    他的胸口收到了擠壓,讓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這種情況他曾經體會過,就是人們常說的鬼壓床,不過這次來的是個「色鬼」罷了。

    皮膚果、露在空氣中,卻因為室內的高溫而沒有一點涼意,反而有一種從厚實的包裹中掙脫出來的暢意。很快,從他的領口到腰際,一大片淺色的皮膚暴、露在空中,包裹在柔和的光線下,似被抹了一層淺金色的蜂蜜。

    即使閉著眼睛,黎遠也能感受到對方正在用灼熱的視線打量自己,從他的臉頰到頸部再到並不厚實的胸部,和緊實的腰。

    這他麼的是要幹什麼!

    他想破口大罵,但身體就好像飄在空中完全不受控制。黎遠覺得自己大概又被下了什麼藥,這種感覺和幾天前極為相似。

    但讓他感到困惑的是,他並沒有向厭惡周建龍一樣痛恨覆於他身、上的男人。他不想承認,但身體的感覺正在告訴他,他不討厭這人的附、魔,甚至會因為他掌心的剝繭而顫慄。

    危險正在升級,男人微微側過頭,沿著黎遠脖子的曲線用嘴唇口肯咬著一路向下,很快,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泛著水光的透明痕跡。來到鎖骨的時候,大概處於對它的偏愛,男人停留了很久,直到在上面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印記。

    而的手也正在不安分地探尋這具年輕的身體,肌肉是修長而緊實的,完美地覆蓋在每一寸骨骼上,極富彈性的觸感讓對方流連忘返。

    起初黎遠只是覺得有點癢,但隨著對方的動作越來越曖昧,他的身體產生了另一種感覺,酥麻和酸軟漸漸爬上了他的四肢,讓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這樣下去不行……

    這應該是個經驗老道的男人,他輕易就挑起了他身體裡掩藏著的那把火。

    他的胸口正在被那人息順著,或用牙齒輕輕石展磨,或用嘴唇溫柔含口勿,每一個動作都能勾起他強烈的反應,無法抑制的口申口今從他的嘴唇溢出。

    「嗯……」

    「黎遠……黎遠……」

    一個低沉磁性的男性嗓子闖入了腦中,那帶著谷欠望的呼喚讓黎遠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而真正讓他驚醒的,是對方想要探入下面的手……

    黎遠猛地張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很久之後他的雙眼才聚焦在一起,看清了近在眼前的那張臉。

    「賀賀賀——」

    驚嚇讓他突然伸出雙手推開了對方,而且用力甚猛,毫無防備的賀時琛一下就撞到了身後的方向盤上。

    他吃痛地皺了皺眉說:「我不叫賀賀賀。」

    黎遠驚魂未定地看了看身上的衣物,發現除了多了一件賀時琛的大衣外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那只是個夢?

    「夢到什麼了?」賀時琛拿出紙巾幫黎遠擦去額間的汗水,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好笑地問道。

    「沒、沒什麼……」

    黎遠想拿把刀直接劈開自己的腦袋看看在想什麼,他怎麼會夢到被男人猥、褻,這還不算什麼,他居然還會因為對方的觸——摸而感到……舒服?

    雖然沒有看到對方的樣子,但他記得那雙手的溫度和觸感,就和賀時琛如今放在他額頭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像觸電似地搖頭躲開,臉上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你的臉很紅。」黎遠漲得通紅的耳朵鮮艷得像要滴出血來,如果可以,賀時琛很想嘗嘗它們的味道。

    「空調溫度太高,有點熱。」黎遠扯了個謊來掩飾躁動不安的情緒。但劇烈的心跳聲和紊亂的呼吸還是洩露了他的真實情感。

    「嗯?」

    黎遠太容易被看穿,尤其在賀時琛這樣的男人面前,簡直就和一杯純淨水沒有什麼區別。而他不知道的是,夢囈聲把他的夢境也一塊出賣了。

    這個話題沒有持續太久,因為賀時琛並沒有探尋下

    下去的想法。他知道那是留在黎遠身體裡的記憶,也許是因為他的存在而被重新勾起,這是一個不錯的兆頭,從黎遠泛紅的臉頰和羞惱的神情來看,他似乎正在接受自己的親近。

    黎遠稍稍打開了車窗,露出了一點縫隙,讓寒冷的新鮮空氣透進來,寒風卻無法吹滅他臉上的燥——熱,只好就這樣把臉朝向外面,不讓賀時琛發現他的窘迫。

    所以他看不到賀時琛微微勾起的嘴角和志在必得的神情。

    這個晚上,賀時琛只是帶他簡單地吃了頓飯,然後又找了一個格調高的就把坐了會,十點的時候就把他送回了家。他們像普通朋友那樣飲酒暢談,言辭中沒有任何過界的地方。黎遠和快就放下了心防,並把剛才夢中的場景忘了個一乾二淨。

    這一晚上可以說過得十分愉快,黎遠從不知道,如果賀時琛願意,同樣可以很健談,這和他寡言少語的形象相去甚遠。兩人之間的氣氛輕鬆愉快,賀時琛對他來說,是一個和藹的老闆、博學的長者以及可以無話不談的好友,如果一開始對方就是以這樣的面貌出現在他面前的話,黎遠沒準很快就會把他引為知己。因為他實在是太瞭解自己的,甚至會一針見血地指出他薄弱的地方,不過這並不會讓黎遠覺得反感,因為在一個年紀、閱歷、能力均高於自己的人面前,過多的自尊心只會顯出自己的膚淺。

    回到家後,黎遠洗了個澡就爬上了床,舒服地包裹在柔軟的被子裡,沒一會眼皮就闔在了一起。這是黎雪的事情爆發之後,第一個能夠安然入眠的晚上。

    第二天,睡眠充足的黎遠神清氣爽地從炕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後一個翻身就跳下了炕,然後在十分鐘內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精神體面地去上班。

    人生總有很多不容易,不過總不能因為一點點挫折就萎靡低落,日子還得過,既然活著就得往前看。

    黎遠深諳其中之意,所以並沒有被一段段波折所打倒,只是這次振奮得更加快而已,這和賀時琛的開解與引導是分不開的。

    來到公司,發現賀時琛還沒上班,按照他端茶小弟兼秘書兼勤雜工兼電腦維修工的職責,他把秘書姐姐送上來的件整理好放在他的案頭,然後泡上一壺滾燙的鐵觀音,看看時間,等賀時琛到的時候,溫度就剛好能入口了。

    他手腳利落地做完了這些後就開始忙起自己的事來。最近乘風正在積極地向觀博推銷自己的新產品,一個可以整合客戶資料的軟件。作為兩個公司之間聯繫的紐帶,黎遠第一時間拿到了這個軟件的初始版本,並被要求和技術部的人一起對它進行完善和調整。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新的挑戰,短暫的低迷後,沒什麼比工作更能激起他的熱情。

    不過他的專心致志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在九點多的時候,他接到了陳娜的電話——

    「小梨子你快下來,小怡要辭職,我們怎麼勸也不聽!」

    「什麼!」黎遠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多日沒有出現在公司的何小怡銷假後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辭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放棄來之不易的好工作?

    丟下手頭的工作,黎遠很快跑到了秘書處,剛走進去,就看見娜姐和幾個女同事一起把何小怡圍在了中間,正在小聲地說著什麼。

    這本不是黎遠能夠插手的事,不過她早已把何小怡當成了朋友,對方的開朗樂觀讓他十分欣賞,如今這個朋友一個招呼不打就要離開公司,怎麼能讓他不著急?

    「小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何小怡依靠在牆角,本來圓潤的臉似乎削下去一大塊,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臉色更是憔悴蠟黃,和一周前明朗活潑的她判若兩人。

    她搖搖頭,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沒什麼事,就是想換個環境,你們別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

    娜姐脾氣急,看她言不由衷的樣子又心疼又來氣,「放p!你打進公司的第一天我就帶著你,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說實話,是不是那姓孫的幹了什麼好事?別怕,要是他欺負你,就算他家有金山銀山,姐姐照樣幫你報仇!」

    娜姐的口氣很大,但是幫小怡的心卻是真的,這個姑娘的確招人疼,有什麼活都會搶著幹,而且從來不和人爭吵,有了矛盾寧願自己退一步吃一些虧也不願同志之間不和睦,所以在秘書處的人緣極好,就連不太好相處的沈媛,對她也比其他人和顏悅色一些。

    「不是的,娜姐,你別亂猜,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娜姐的質問讓何小怡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焦急擔憂的同事們,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可強壯的堅強卻在面對眾人的關懷時漸漸崩塌……

    作者有話要說:請大家不要太糾結一些敏——感字的錯字,因為之前被鎖了一章所以我現在膽子很小,很多都用同音字代替了~沒辦法,這股河蟹之風似乎過不去了……都年底了還這麼要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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