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2 飛來橫禍 文 / 鈅玄
看著那只被刑天逸握住的手,初月真的猶豫了,說對刑天逸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起初也只是因為一個誤會便與雪無痕在一起了,但初月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既跟了雪無痕,就不該再去對別的男人有念想。
但刑天逸,卻是一個她想忘也忘不了的人,而且現在兩人同處一室。
刑天逸拉過初月,站起身便想去抱她,初月回神連忙躲開,與刑天逸在一起,現在似乎只剩尷尬了,她知道刑天逸對自己有情,但卻不能接受他。
「月兒。」
刑天逸呢喃出聲,靠近著想要走近初月,呆了一下,初月還是開了口。
「天逸,我想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了。」
刑天逸嘴唇動了動,「我不想聽,你不用說。」
初月抬頭,刑天逸的眉頭皺的很緊,似乎已經猜到自己要說什麼。
「你不想聽我也要說,我不希望我再這麼混亂下去了!天逸,你聽我說。」
上前拉刑天逸的手,想讓他鎮定一點,很意外,刑天逸沒有掙扎,只是烏黑的眸子帶著幾分威脅的看著初月。
「三個月前,我去你的大營找過你。」
「什麼時候?你來過?我為何不知道!」刑天逸震驚,一下子彈跳了起來。
「我本想給你一個驚喜,便躲過士兵偷偷的溜了過去,誰知我剛到你帳篷,便看到你抱著一個光果的女子,我一氣之下便離。」
「月兒!你真的來過?」刑天逸發狂般的眼睛紅了,「你墜崖之後,我一直覺得你沒死,便派人四處尋找你,那夜你看到的是我太過想你,你可有看到我帶著眼罩,我幻想著那些女人是你,都是因為我想你啊月兒!」
刑天逸激動的上前想要抱住初月,初月皺眉,走開了他的身邊。
「天逸,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可以被代替?」
刑天逸皺眉,果斷的搖頭。
「那個女人沒穿衣服,若是穿了我也不會離開了。」
刑天逸皺眉,「我沒有讓她脫,是她想勾引我自己脫的!」
「天逸,那我問你,我離開這段時間,你有沒有跟別的女人上床?」
刑天逸皺眉,不說話。
一看這表情,初月便知道有。
「天逸,在你眼中,愛與上床是兩回事,你可以跟不愛的人上床,代表就算沒有你愛的人你也會過的很好,但我不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是大將軍,別說一雙人,不納妾是不可能的,你府上現在都有兩個姬妾,別說以後了。」
「我可以休了她們。」
「那以後呢?天逸,其實我一直很不想說,我們還是做朋友可能會更合適。」
「因為那個男人。」
「與別人無關,因為我不愛你,你喜歡的也只是我的表面。」
「什麼表面!月兒,你難道還不懂我的心意嗎?」
「那好,天逸,我問你,你瞭解我多少?我哪年生的,我生辰多少?」
刑天逸皺眉,一問三不知。
「你從來都沒愛過我?」刑天逸的表情有些猙獰,卻也更顯得可憐。
「愛過。」
歎了口氣,初月轉身,「但我找到了更合適我的人,你要向前看,這個世界不止有我。」
身後沒了動靜,初月知道,自己若是再留在這裡,只會讓刑天逸再抱有幻想,話都說完了,也沒有理由再留下去了。
刑天逸是自尊心很強的男人,初月把話說到這份上,他也該不會再纏著初月。
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著想著便心酸起來,心一酸,眼淚便掉了下來,初月也一直沒發現,原來刑天逸在自己心中也佔著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他對自己的好,是沒有人可以代替的。
回到帳篷,幾乎是撲到床上就哭,眼淚將枕頭浸,眼簾有些模糊,卻也看見了走進來的人,澹台浩祁。
「郡侯。」忙爬起來抹了抹眼淚,澹台浩祁笑著走近初月。
「怎麼了?」澹台浩祁的眼中帶走幾分憐惜,將自己懷中的手帕給了初月。
「謝謝。」
「與我就不用客氣了。」
「有事嗎?」
澹台浩祁坐在初月的榻上,米色的錦袍襯得他的臉更加柔和,帥氣的五官說不出來的好看。
「明日我要去土藏王的領地與他商議一些事,承歡公主說她很喜歡這裡,這幾天你能不能幫忙照看一下?她說很喜歡你呢。」
澹台浩祁一臉笑意,雖像在與初月商量,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去幾天?」
「三天。」
「你不怕他們來攻打?」
「你擔心刑將軍?」
「為什麼這麼問?」初月皺眉,好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有流下來的跡象。
「我剛看你從他帳篷裡出來,你沒事吧。」澹台浩祁伸出手,初月以為他要碰自己的臉,忙躲開,卻不想澹台浩祁只
是輕輕的撫了一下自己的發。
「沒事。」
「月兒,我險些要以為你不是月兒了,就算失憶,一個人的變化怎麼能這麼大。」澹台浩祁歎了口氣,看著初月的眼神越發凌厲。
「那你說我是誰。」輕笑出聲,看著澹台浩祁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玩味。
「我開玩笑的。」澹台浩祁又恢復了之前的神色,似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澹台浩祁是個聰明的男人,初月知道他在試探自己。
「那我走了,明日承歡公主會來找你。」
「嗯。」
初月轉身不再看他,聽著那腳步聲難眠的一夜,直到凌晨才輕輕的睡著。
沒多久承歡公主便來了,與昨日不同,今日的承歡一身鵝黃色的藏服,嬌小可愛。
「公主。」
「不必客氣,叫我承歡便好,你是初月吧。」
初月點頭,承歡倒有幾分像長樂。
「四姐。」
身後傳來一身軟綿綿的喊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雲初荷,自從懷孕以後,她越發的嬌嗲了。
「你懷著孩子,在屋裡好好歇著吧。」初月上前扶住她,大著肚子的女人,看了都有點害怕。
「郡侯真不會照顧人,懷孕了還讓你跟來戰場。」承歡撇撇嘴,說話很直,這點也像極了長樂。
「是我自己要來的,不關郡侯的事。」雲初荷溫柔的看了承歡一眼,又恭敬道,「這是承歡公主吧,長得真好看。」
承歡咯咯的笑了幾聲,甚是可愛,另一側,初月掃到刑天逸的帳篷,刑天逸一身鎧甲,剛從帳篷裡出來。
初月心裡咯登一下,身上那麼多傷,他還要去打仗嗎?
刑天逸卻沒有看自己一眼,逕直走向那邊的馬場,上馬揚長而去。
直到看不見刑天逸的背影,初月也沒有勇氣叫住他,這時候若是開口說話,那昨夜的話就等於白說了。
「四姐,你看什麼呢?」雲初荷隨初月的目光一起看過去,卻已經沒了刑天逸的身影。
「小心啊!」
身後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初月抬頭,一個白色的圓球已經朝幾人筆直的滾來,越來越近,也越來越越能看清楚那球是衝著自己與雲初荷來的,雲初荷大著肚子走不開,初月心急,只能擋在她的面前,飛起一腳,將那球踢了回去。
力度異常大的一腳,那球直接飛到了後面過來的女人的臉上,那女人站了一下便筆直的倒了下去。
「是誰踢得球!沒看到夫人在這裡嗎!」雲初荷身後的丫鬟尖銳的喊了一聲,雲初荷也有些受驚嚇,感激的看了初月一眼。
「初月好身手。」
承歡公主讚歎了一聲,隨幾人一起走向踢球的那邊。
幾個白色衣袍的女子,初月聽到雲初荷身邊的丫鬟一句清楚的不屑聲。
「大膽!幾個軍妓也敢在這裡踢球,不知道夫人在這裡嗎!」
那幾個軍妓嚇得一起跪了下來,剛剛被初月踢到臉的也爬了起來,雖然臉上紅了很多,但初月還是能一眼認出,這是那晚在刑天逸房中的,兩次看過她,想忘也忘不掉。
「夫人,那球不是我們踢得啊,是她踢的!」
幾個軍妓一起將手指向了那個女人,那女人皺眉,凌厲的目光掃了幾個女人一眼,那些女人便不再說話。
「是誰讓你們來這裡踢球的?」
「是她,她說這裡沒人,我們才來的。」
「瞎了你的狗眼!軍營裡沒人,你看看這哪不是人!」
「夫人饒命啊!我們也是被她挑唆,在軍營中太過無聊,才一起過來的,夫人饒命啊,那球是她踢得!」
「你叫什麼名字?」那跪著的女人頗為高傲,初月問她話,她也只是把臉偏向一旁,卻並不回答。
「姑娘,她叫悅心。」
一旁看著的女人怕一起挨罰,忙回答道,那女人很恨的瞪了她一眼,又垂下了頭。
「抬起頭來。」初月皺眉,不知為何,她總能感覺到這女人對自己強大的敵意。
悅心仍舊低著頭,誰的話都不肯聽。
「抬起頭來!」
雲初荷看出初月的疑惑,也應和了一聲,那悅心卻仍舊低著頭一言不發。
「好你個悅心,夫人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想挨板子啊!」
雲初荷的丫鬟氣鼓鼓的上前想動手,卻被初月攔住,這丫頭,自從跟著雲初荷來了這裡,是越發的彪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