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1 土藏公主 文 / 鈅玄
「月兒,過來見過土藏王。」澹台浩祁倒也沒有忽略初月,初月拉了拉雪無痕,兩人一同行禮。
那喚作承歡的女人這才注意到初月身邊的雪無痕,無異,第一眼看到雪無痕的人都是驚艷。
「承歡,過來,這是鳳仙郡的郡侯,祁王爺,這位是邢將軍。」藏王倒是很和氣,這打仗的時候會叫別的王過來,不用想,肯定是叫援助了,看樣子,澹台莫邪這次發兵不少,連邢天逸與澹台浩祁兩人都沒了把握。
「喔,侯爺好,承歡一直聽說中原馬術超群,不知祁王可否派人與承歡一賽呢?」承歡並未彎腰,看樣子是個很得父親寵愛的公主,但臉上卻也沒有傲慢,很順眼的女人。
澹台浩祁輕笑出聲,看了看身邊的邢天逸。
「公主好興,即是如此,天逸可否一陪。」
邢天逸皺了皺眉,他身上還有傷,卻也不好直接拒絕澹台浩祁,只得點頭答應。
承歡公主看了看邢天逸,挑釁似的笑了笑,土藏王與澹台浩祁對視一眼,默契的笑了笑,初月沒說話,默默的跟在了幾人身後,雪無痕也一起。
大營後面的空地很大,賽馬綽綽有餘,這邊還有幾個人在燒烤。
承歡牽著一匹火紅色的駿馬走到面前,馬伕牽來邢天逸的馬,很詫異,兩人的馬毛色提醒竟都差不多,加上兩人的著裝,倒真有情侶的味道。
承歡看著邢天逸笑出了聲。
「想不到邢將軍倒也識貨,這是西野的馬吧。」
邢天逸點頭,卻並不說話。
「如何賽?」
「我方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前方有一個桃林,先到桃林摘到桃子回來的便算贏,你若贏了,我承歡無條件為你做一件事,只要我能做到。」
承歡公主信心滿滿,話音未落又瞥了一眼邢天逸,「但若是將軍輸了,這馬就送我如何?」
邢天逸的眉頭皺的更深,澹台浩祁也看出了些他的不悅,忙笑著調解。
「誰不知道承歡公主在土藏騎術第一,邢將軍今日戰場上受了點傷,若是輸給公主也不足為奇。」
「不用了。」
澹台浩祁話音剛落,邢天逸便自己牽過了馬,邢天逸是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澹台浩祁在初月面前這樣說他,他是拚死了也會贏的。
「將軍爽快,你要不要一起來?」
承歡轉頭,直勾勾的看著初月。
「若是贏了,本公主也答應你一個條件。」
初月是很想參加,但奈何自己的馬術,只能算個入門級別。
「人多才熱鬧,就算會輸也一起來吧。」
初月本想拒絕,雪無痕卻拉了拉自己的手,初月回頭,看到雪無痕眼裡的那抹笑容時,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主,贏了就能贏你一個條件嗎?」
「是,承歡向來說話算話。」
見承歡拍胸脯,初月喚來了馬伕,今日雪無痕是自己騎馬過來的,休養了一天,馬也精神多了,雪白的身子與其他兩匹的火紅形成鮮明的對比。
承歡笑了笑,率先上馬走在了眾人面前,邢天逸緊隨其後,雪無痕也在後面跟了上去。
澹台浩祁與土藏王坐在一邊吃著下人遞來的燒烤,馬伕一聲哨聲,三匹馬便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月兒,不必拘束,一起過來吧。」
澹台浩祁抬頭,帥氣的臉龐未減分毫,初月上前坐了下來,土藏王看著初月笑了。
「侯爺夫人果然天姿國色。」
初月尷尬,澹台浩祁倒是十分坦然。
「藏王見笑了,浩祁倒是想,只是美人早已心有所屬。」
土藏王大笑了幾聲,嚼了一口手中的兔肉。
「祁王倒是謙謙君子。」
「侯爺。」
土藏王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聲軟綿綿的喊聲,初月回頭,大肚子的雲初荷被丫鬟扶著走了過來,初月回頭,忙坐開了一點。
澹台浩祁起身,溫柔的扶過雲初荷,雲初荷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被攙扶著坐在了初月身邊。
「四姐。」
初月點頭,伸手扶住了她,雲初荷坐在初月與澹台浩祁的中間,很好的隔開了兩人的距離,澹台浩祁的目光從雲初荷來以後也沒有再看過初月。
嚼了嚼口中的兔肉,看了看前方那仍舊寂靜無聲的平原,有些悶的慌。
「四姐,那公子是四姐的什麼人啊?」
雲初荷笑瞇瞇的看著初月,身後的丫鬟忙為她披了件披風。
初月皺眉,雲初荷從剛才開始就看到了?
「我師父。」
「看起來倒很年輕呢,為何會滿頭白髮啊。」
初月笑了笑,卻並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雪無痕至今也沒跟自己提過。
「多吃點。」澹台浩祁看著兩人笑了笑,遞給雲初荷一塊肉,他似乎在為初月解圍。
土藏王在對面笑的爽朗。
「侯爺夫人與這位姑娘原是姐妹啊,果然長的很像呢,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啊。」
「侯爺見笑了。」雲初荷軟綿綿的答了一聲,卻並未看出她有多高興。
「是初荷謙虛了。」澹台浩祁拉過雲初荷的手,目光無比溫柔。
初月坐在一邊,並未加入幾人的對話,雲初荷卻將初月拉了過來。
「四姐,你也該找個夫家了,以前的事都該忘了吧。」
雲初荷在這種場合提初月的夫家,初月不笨,她能明白,雲初荷是有意讓土藏王開口要初月的。
詫異雲初荷對自己的敵意,看了看她的肚子,又看了看澹台浩祁,初月歎了口氣。
「沒辦法,我如今染了一種怪病,與我太過親密的人很可能會傳染,怎還好意思去禍害別人。」
「嗯?」
雲初荷一聽這話,身子忙像旁邊傾斜了一下,雖不是很明顯,卻也能看出她也有些害怕。
「那,四姐可有找過大夫呢?」
「找過,宮中的御醫全看遍了,若是能治好,我也不會這麼輕易就出了宮了。」
雲初荷皺眉,似乎在考慮初月的話的真實性,澹台浩祁瞇了瞇眼,明顯是不相信,但土藏王相信,這便可以了。
「真是紅顏是非多,初月姑娘若是有需要,我也可以喚我們那最好的御醫來提姑娘看看。」
土藏王一臉同情,是個和藹的大叔。
「不用了,我師父便是中原最好的大夫,他如今正在為我診治,還是多謝土藏王的好意了。」
「無妨。」土藏王揮揮手,無意識間,也離初月遠了一點。
平原上開始傳來馬蹄聲,初月回頭看了看,草地上並無灰塵揚起,這邊能很清楚的看見第一個跑過來的,是雪無痕。
通體雪白的馬,渾身雪白的衣,無意在綠色的草地上是一道十分亮麗的風景,也讓土藏王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女兒沒有贏。
良久,雪無痕快到眾人的面前的時候,平原上才出現了另外兩人的身影,那兩人明顯是不分上下,馬的速度幾乎一樣。
雪無痕到達的時候,兩人也快到,只是那速度卻依舊快的不分你我。
等三人一起到的時候,承歡已經紅了臉。
「承歡自愧不如,公子,日後若有需要幫助,請找承歡便是。」
雪無痕點點頭,將馬韁遞給馬伕。
邢天逸摸了摸胸口,剛才經過劇烈運動,傷口可能有些裂開了。
「聽說你是王朝最厲害的將軍,只是這馬術卻不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真是難以想像。」
承歡走到邢天逸面前,嘖嘖了兩聲。
初月皺眉,邢天逸的臉色很難看,像是痛苦也像是瀕臨發火。
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直直的像自己射來,初月皺眉,抬頭迎上邢天逸的目光,思索良久還是上前扶住了他。
「咳咳。」
「公主,將軍身上有傷。」
承歡愣了一下,沒有再多說,直接讓路,讓初月扶著邢天逸回了帳篷。
邢天逸不讓雪無痕一起跟來,雪無痕無奈,卻也沒有繼續跟著。
將邢天逸扶到床上,本想走,邢天逸卻一把拉住了自己。
「怎麼?」
「他到底是誰?」
邢天逸明顯不相信雪無痕的身份,馬術那麼高明,若是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任誰都會懷疑。
「我師父。」
「他的身份。」
「他只是個隱居世外的人。」
「月兒,你瞭解他多少?」
邢天逸的聲音有些沉默,拳頭也緊了幾分,這話他是很不想問出來的,但卻不得不問。
「他瞭解我就好。」
「不要愛他。」邢天逸抬頭對上初月的眸子,眼裡竟閃著些許淚光。
「將軍,祁王喚老臣來看看將軍的傷勢。」
軍醫的出現打破了兩人的尷尬,初月想放開邢天逸的手,卻被他緊緊的握住,想出去也出去不了,只能看著軍醫給他上完藥,然後背著藥箱走。
邢天逸的傷口初月看著都有些心驚,上藥的時候卻什麼也沒叫出來。
直到軍醫離開,也才呲了一下牙。
「痛不痛?」
「你說呢?」邢天逸白了初月一眼,妖孽的臉上多了幾分蒼白。
「早知道會痛就不要逞強去比了。」
「不是逞強,是想在喜歡的女人面前證明自己。」邢天逸握著初月的手又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