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 我會負責(已修 文 / 鈅玄
赫連非墨策馬揚鞭,幾乎是一陣狂奔出城,直到看不見城門才停下來,看了一眼身前的初月,顫抖著有些不敢相信。
坐在他懷裡姿勢有些曖昧,初月跳下了馬,迎上他驚喜的目光,看了看無人的荒野,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
赫連非墨一陣狂喜,看著初月的目光多了幾分蘊霧,下馬有些激動將初月抱在了懷裡,初月任他抱著,良久,見赫連非墨沒了動靜才將他推開。
「我沒死,禍害遺千年,我沒那麼容易死。」
赫連非墨的眼裡閃爍著激動,看著初月在自己身前,伸出手就想去碰她的臉。
親暱的動作,初月有些不自在的閃開,看了一眼身後的赫連非墨,初月有些無奈。
「帶我去見邢天逸吧。」
聽到這個名字,赫連非墨的身子有些僵住,看著初月的眼神多了幾分為難。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這幾天。」
「是不是我們如果沒有遇上,你就不會再來找我了?」
赫連非墨語氣哀怨,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媳婦,初月皺眉,不是,她將赫連非墨當朋友,無論有沒有事都會找他報平安。
「不,我是想等事情辦完再去找你報平安的,有人想害我,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們我還活著。」
「那你去找天逸為何?」
像是鬆了一口氣,赫連非墨的眼裡又多了幾分溫柔,初月皺眉,她越來越不習慣與赫連非墨獨處了。
「有事。」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能搪塞一句有事,赫連非墨見初月的反應,也沒有再多說,讓初月上馬,便驅馬前往大營。
「我剛從他那回來。」
赫連非墨趴在初月耳邊,聲音有些曖昧,熱熱的呼吸噴在自己頸間,初月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脖子。
察覺到她的動作,赫連非墨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你去找他幹嘛,如今不是要交戰嗎?我看那些大官避之不及呢。」
「我跟天逸畢竟從小相識,我想說服他,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已經駐紮在城外半個多月,我想他心中也是念著皇上與我的。」
「他答應退兵了?」
「沒有,但他沒有動我,我想天逸他會住手的。」
「你很有自信。」初月皺眉,若是真的如此那就好了。
「只是我擔心皇上,天逸一直對皇上不是十分恭敬,性格太沖,如今竟投靠祁王與他對戰,他心中必然不舒服,就算是天逸停手,他的鎮國大將軍之位,也很難保住。」
「而且,祁王說不定性命難保。」初月的聲音有些低,心中也多了幾分失落,誰受傷,都是她不想的。
「月兒,你真聰明。」
「但我想,若是皇上不軟,這場仗非打不可了。」
「是啊,皇上已經從各部調來了無數干將,就在城門駐紮,隨時準備迎戰,前些日子已將鎮守黃河的李將軍調了過來,準備在京城外紮營,想將他們逼退。」
「有迎的勝算嗎?」初月苦笑,兩兄弟的相鬥,害的是普通百姓。
「憑實說,沒有。」赫連非墨歎了口氣,「其實皇上也不願意如今鬧成這樣,可能是先前太過信任天逸,將朝廷大部分的精銳兵都調給了他操練,卻不想天逸帶著那些精銳兵隊一起投靠了祁王,如今打起來,皇上連三分勝算都沒有,祁王本就勢力龐大,有了天逸就像是如虎添翼。」
一路上,初月聽著赫連非墨講著現在的狀況,也就是朝廷不敵祁王,現在四處招兵買馬,誰也不肯服軟。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邢天逸的大營。
那守衛明顯是認識赫連非墨,也不進去通報,直接放行,初月心中疑慮,若是皇帝看到這般詭異的場景,會不會以為赫連非墨是與他串通好的。
邢天逸的大營燈火通明,帳篷內一片光明。
赫連非墨站在外面,看了一眼初月。
「我陪你進去嗎?」
初月搖搖頭,她是來找雪無痕的。
預想中的結果,赫連非墨苦笑。
「那我在外面等你。」
「嗯。」
掀開邢天逸帳篷的簾子,初月怔住,她又看到了之前一樣的場景。
邢天逸躺在寬大的床上,身上的衣服都很整齊,但他身上的女人,一個體態酷似初月的女人上身全裸坐在他的腰間,依舊是像上次一樣,邢天逸蒙著眼罩,如此香艷的場景居然沒有派侍衛看著。
初月冷笑,剛想轉身,卻挪不動腳,眼睛定定的看著前方,她倒想看看他們會如何幹菜烈火的燃燒。
女人的手輕輕撫過邢天逸的胸膛,想扯下他那整齊的衣服,卻被邢天逸制止,動作不順,女人厥著嘴就拉著邢天逸的手往自己身上帶,豐盈的上身嫵媚多嬌,女子身形飽滿,邢天逸的手摸在女人的身上,卻迅速的移向了她的臉。
女人有些不悅,卻也欣喜邢天逸對自己那溫柔的摩擦,卻不想,那微微張開的嘴裡蹦出兩個讓初月怔住的字。
「月兒,月
兒……」
初月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兩人,女子似乎絲毫不介意邢天逸的呼喊,拉著他的手繼續往自己身上帶,但邢天逸卻似乎無感,很排斥她的動作。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無力的垂下那只健壯的臂膀,邢天逸還是沒有精力,半年了,他想念的發瘋的女人,果然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就算假裝也不行。
那磁性的嗓音雖然很好聽,卻也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女子驚嚇的下床穿好衣服,有些恐懼的跑了出去。
看到站在帳篷裡的初月有些嚇到。
「你,你是誰,將軍的帳篷也是你能隨意進來的。」
初月看了一眼那女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雙眉緊蹙,面露痛苦的邢天逸。
「將軍,不睜眼看看我是誰嗎?」
熟悉的聲音,初月沒有帶人皮面具,邢天逸睜開眼,一陣狂喜,似有些不敢確認,邢天逸走到初月身邊,伸出手想去觸碰卻生怕這是幻境。
高大的男兒身,剛毅的臉龐竟留下幾行眼淚。
「是你嗎月兒,是你嗎?」
邢天逸的聲音有些悲慼,看著初月眼淚翻湧,從未見過這般的邢天逸,初月站在他面前點了點頭。
「是我,我還活著。」
邢天逸伸出手,在初月臉上摸了摸,伸手沖那女子揮了揮,女子看了一眼眼前的兩人,眼裡閃過一絲憤恨,將軍日思夜想的女人竟然就是她。
邢天逸激動的一把抱住初月,任自己的男兒之淚流進初月的頸間,初月能感覺到他的激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邢天逸抬起頭,顫顫的看著眼前的初月,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
「你怎麼,你,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邢天逸又哭又笑,抓著初月的手不肯放開,被他撰的有些生疼,初月有些心酸,上次自己來的時候看到的恐怕也是如此的吧。
「有事耽誤了,我……」
初月剛想說話,邢天逸就抱緊初月強吻了過來,灼熱的嘴唇夾雜著這六個月來滿滿的想念以及對初月的心心唸唸與擔憂。
邢天逸的力氣很大,懷抱卻很冷,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越來越緊,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初月掙脫他的手臂,離開他炙熱的唇,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有沒有一個男人來找過你?」
邢天逸被她推開,眼裡仍然炙熱,只撰著初月的手有些不悅的點點頭。
「他在哪裡?」
「我以為他是騙我的。」邢天逸呢喃著,輕輕的聲音飄進初月耳裡卻很震撼。
「他,在哪裡?」
「你很在乎他?」
「是。」
邢天逸垂下頭,初月能感覺他撰著自己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你怎麼知道我沒來找過?」
「那個男人是誰?」
前言不搭後語的對話,初月能感覺到,邢天逸很激動,但同樣他很憤怒,大概是因為雪無痕的關係,初月再與他親近一點,心中滿滿的罪惡感。
「我師父。」
邢天逸頓了頓,站起身拉著初月,手輕輕的放在初月腰間,被初月快走幾步躲開,將初月對自己的疏離看在眼裡,邢天逸的眼中多了幾分憤怒。
一座小帳篷,外面十多個士兵把守,邢天逸指了指裡面,初月知道,他是說雪無痕在這裡。
掀開那帳篷的簾子,初月進去,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邢天逸跟在自己身後,初月以為雪無痕還在裡面,就一直往裡面走。
但沒走幾步,初月只覺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邢天逸站在初月身後,抱著初月軟軟的身子眼裡滿是想念,但一想起那個男人,卻莫名的多了幾分憤怒,雖然他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但是初月為了他才來找自己,這讓他非常不爽。
初月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睜開眼,卻發現邢天逸睡在自己旁邊,自己脖子下枕著的正是邢天逸的胳膊。
他似乎還沒醒,長長的睫毛垂在眼側,陽光灑進來留下一個柔和的投影,菱角分明的臉龐似乎多了幾分憂愁,眉頭皺起不知在愁些什麼。
初月一驚,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昏倒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他弄到這裡來的,但被子下的身體,初月感覺到了,她沒有穿衣服。
邢天逸也一樣,赤果的上身份外矯健,胸膛上還有幾個紅紅的吻痕,這。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初月不想叫醒邢天逸,坐了起來本想自己穿衣服出去找雪無痕,卻不想初月一起身邢天逸便醒了。
溫熱的懷抱帶著幾分**的味道,邢天逸醉眼朦朧的看著初月,眼裡滿滿的寵溺。
「去哪?」
初月看著他一言不發,邢天逸像是明白了什麼輕笑出聲,在初月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個字。
「我會娶你。」
似乎在等初月激動的反應,邢天逸一眨不眨的
看著懷裡的女人,初月腦中轟的一聲,對雪無痕的執著有些坍塌,她不知道,一點也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但現在的狀況,似乎真的在說兩人昨晚已經同床。
「我師父在哪?」掙開邢天逸的懷抱,初月竟然異常平靜,起身穿好自己的衣物,沒有回頭看身後的邢天逸一眼。
邢天逸沉默。
「月兒,你到底怎麼了?」
「我師父在哪?」
「我早說過你會是我的女兒,跟我私奔時,我以為你已經默認,難道你……」
「我師父在哪!」
「他死了!」
鬥氣的怒吼出聲,邢天逸手一揮,那蓋在兩人身上的薄被變成了一堆棉絮。
初月沒理他,轉身出了帳篷。
邢天逸的吼聲在背後傳來,帳篷外,兩個士兵正在守著,見初月出來本想阻攔,但初月手一揮,兩人便沒了力氣。
似有些瘋狂,初月上前抓住一個士兵詢問著雪無痕在哪,那士兵眉眼閃躲,不敢說話。
初月隨手一把癢癢粉,士兵立即交代,雪無痕被關押了起來,不知邢天逸是什麼心態,初月去的時候雪無痕既沒有被綁,也沒有被抓的意味,反而好差好飯的伺候著。
兩個長相美艷的女人正為他奉茶,雪無痕面無表情,帳篷外十幾個守衛。
初月站在門外看到裡面的情景,心中一冷,幾個侍衛上前攔住了她,顧不得那麼多,初月上前一把粉撒的滿帳篷都是,侍衛也沒心情再攔她,各自撓起了癢。
看到初月,雪無痕有些激動的站起身,初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身後的兩個美艷女子,那倆女子在雪無痕身邊呆了一夜,他卻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喝,並拒絕她們的投懷送抱,其中有一個,還是昨晚從邢天逸帳篷裡出來的。
初月一眼認出,凌厲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那女子神情有些憤怒,朝身邊的一使眼色,身邊的女子便從袖中抽出一把刀,想偷襲雪無痕。
雪無痕輕輕一閃便躲過,初月上前,啪啪兩巴掌打在兩女子的臉上,兩個女人憤怒的拿著刀就朝初月砍來,初月也有些發狂,竟然三招就將那兩女子打成了重傷。
雪無痕看初月的臉色便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忙拉著她的手跑了出去,軍營外,馬場便在不遠,騎上一匹馬剛想揚長而去,面前邢天逸卻突然帶了大批兵馬攔了過來。
「月兒,你要去哪?」
邢天逸面色陰沉的看著初月與雪無痕親暱的共乘一騎,面色十分不善。
初月看著他,只覺得胃中翻湧,怎麼會有想吐的衝動。
雪無痕察覺到了初月的變化,抱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徒兒,坐穩了。」
溫柔的一聲囑托,初月與雪無痕的馬立馬飛奔了起來,雪無痕的眼力很好,一眼便能知道什麼馬跑的快,邢天逸等人雖追在身後,但畢竟還是隔了一些距離。
一條大道上,揚起無數灰塵,馬蹄聲不絕於耳,身後是雪無痕溫暖的懷抱,初月的眼淚掉了下來。
感覺到了手上的濕潤,雪無痕沒說什麼,只將初月往懷裡抱緊了幾分。
「徒兒,一切有我。」
溫暖的聲音傳入耳中,初月只覺得眼睛更加酸澀,抓著他的手更緊了幾分,雪無痕回握著她,兩人的馬跑的非快。
但邢天逸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眼見著他就要追上自己,雪無痕忙揚手往後扔了一顆東西,只見揚起一陣煙霧,身後的馬蹄聲有些停頓,待他們反映過來之時,雪無痕的馬已經跑遠。
邢天逸的黑眸看著眼前沒有人跡的大道,心中酸澀卻又憤怒,一拳打在左邊粗壯的樹上,樹頓時歪了半邊,手上留下鮮血卻遠不如心裡的痛。
雪無痕帶著初月一直跑了許久,直到看不到身後有人追來的蹤跡,才重新將馬趕去了峽谷,老頭還住在那裡沒走,看到初月與雪無痕一起回來,眼睛放光的奔到了兩人身邊問長問短。
雪無痕猜到了初月發生什麼,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便給了老頭一個眼色,老頭若有所思的走開,目光卻一刻沒離開兩人,雪無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攙著眼睛沒有一點生氣的初月走進了木屋。
「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