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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8.只怪你有太多琢磨(01) 文 / 連城女子

    第六章:只怪你有太多琢磨.

    餘生到底是沒有去聖彼得堡。

    在走之前,她恰好收到fanlden公司的入職邀請函。因為她在轉賣掉咖啡店的同時,也在網上投遞了數張求職簡歷。因為有留學與開畫展的豐富履歷,那家fanlden公司的人事部經理便欣然邀請她過去面試。她應聘的是一個小小的插畫師,對於面試,她有十足的把握。三天後,她果然收到了入職邀請函。

    fanlden是一家規模不大的中型化企業,負責各種化刊物的發行與出版。對於她這個職場新秀來說,能夠獲得一個插畫師的職位,已經很不錯了秈。

    面對這個機會,她放棄了去聖彼得堡找回記憶的計劃。

    打電話給青稚說這件事的時候,青稚正在做頭髮,她咿咿呀呀敷衍地回了她幾句話,便把電話掛了,毫不在意的樣子姣。

    得到青稚這個反應,餘生便放心大膽的去了fanlden入職。

    她抱著大大的儲物箱走進fanlden的時候,到處都是職員奔走工作的忙碌身影。她被人事部經理linda帶到屬於自己的座位上,linda撩了撩髮梢,風情一笑,說:「余小姐,你先熟悉熟悉環境,待會兒我再介紹其他的插畫師給你認識。」

    linda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年紀輕輕,不過才28歲,就已經爬到人事部經理的位置,可見其個人能力不容小覷。

    餘生便點點頭,「好,謝謝linda姐。」

    linda走後,餘生就坐下來整理自己的東西,板凳還沒有坐熱,陸司淳的電話就來了。

    「枝枝……」

    他柔聲喚她的閨名,聲音低沉而略帶磁性,字正腔圓,像是在念電影裡面的台詞一般,聽起來深情款款。

    「嗯。」

    「工作環境怎麼樣,能適應嗎?」

    「挺好的。能適應。」

    「你真的……不去聖彼得堡看看嗎,枝枝?」陸司淳沉默須臾,問。

    「嗯,我覺得沒有必要過去了。」

    餘生想起數日前她在溫哥華做的那個夢,以及陸司淳對她的種種曖昧。她大概知道了她與他之間的過往,他們之間是有過愛情的,只是不知兩人到底歷經過什麼,致使彼此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忍不住悵然一歎,抬手撥動著手中的圓珠筆,滑開筆芯,在a4紙上畫出寥寥草草的筆跡來,心思也似那密密匝匝的線條一般,惶然不安,焦灼凌亂。

    「你什麼時候下班?」

    「5點半。」

    「我過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吃飯,你想吃什麼?」

    「姐夫……」餘生突然幽幽地喚了他一聲,卻欲言又止,斟酌一晌,她說:「姐夫,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

    「……」

    陸司淳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開口,聲音清冷探不出喜怒,「怎麼了,枝枝?」

    「姐夫,我和媽媽,已經欠你太多太多了……」餘生放下手中的圓珠筆,狠下心來,「我如今能夠好好照顧自己,並不想再欠你什麼。所以,姐夫,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對我太好,你對我疏遠一點,別時不時想著我念著我,你把我放下,多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和幸福,好嗎?」

    「枝枝,有什麼話今晚吃飯的時候再說吧。」

    話畢,陸司淳不容餘生回答,便掛下電話。太陽穴處突突地直跳,他摘下腕表,揉了揉青筋暴起的額角。助理李密恰好推門進來,一邊遞給他件一邊說:「陸先生,這是新修改的方案,你且看看……chloe小姐已經打了兩次電話過來了,她想約陸先生晚上去龍宴華庭吃飯。」

    他似乎還沉浸在方才餘生的一些氣話中,回頭來看著李密,唯有一雙漆黑的瞳孔掠進李密的眼,陰翳攝人,語氣也冰冷倦怠得很,「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李密出去後,他立即撥通了chloe的電話,chloe滿心歡喜地接起電話,說:「你終於想起我了,我還以為你出去一趟,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chloe……」他垂眸,眉心帶著幾分凝重,「chloe,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為什麼?」chloe尖聲驚慄一聲,久久沒有聽見陸司淳回答,她冷笑一聲,毫不掩飾地逼問:「是因為餘生離婚了嗎?她離婚了,單身了,自由了,所以你要離開我?陸司淳——」

    「不是。」陸司淳語氣微微一頓,等額頭上那種漲疼緩了一些後,又說:「只是因為不愛了,chloe,對不起。」

    「陸司淳,你知道的,我不想要你說對不起。我等了你整整三年,不過是想要你娶我。」

    chloe的聲音微微帶著顫抖,隔著電話,陸司淳仍然能夠感覺到電話那頭的她方寸大亂。一時間,震驚、痛楚、憤恨和深刻的無助,齊齊從她聲音裡顯露出來。chlo

    e沉默一晌,到底是沒忍住,抽抽搭搭的哭了。

    她的哭牽起他心中一絲歉疚,他握緊電話,削修白皙的手指骨節明顯,泛出青玉一般的蒼白,層層浮現。

    「對不起,chloe。」

    到底曾經愛過,他也於心不忍,掛掉電話後,他才覺得自己全身力氣都仿若在一瞬間被抽空了般,滿心滿肺腑的疲倦,無力感深重。他喝了一杯速溶咖啡解解疲倦,才站起身來拉開身後的百葉窗,窗外青白的天

    光徒然掠了進來,細細密密的,一束一束,映在他線條清俊冰冷的側臉上,留下一襲落寞。

    窗外四周都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樓底下是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水長龍。他看著眼前繁華的一切,想起他與餘生在溫哥華度過的那些夜。

    還有那一個吻。

    那一晚,他們兩人去了那個叫做「enchanting-night」的酒吧,餘生瘋狂地喝著酒,在他面前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子般嚎啕大哭。她喝得醉了,就在他面前撒酒瘋,胡鬧,說渾話,灌他的酒。濃度較高的酒水灌入喉中,刺激得舌頭微微一縮,整個胸腔也似燃起來一樣,火燒火燎的。

    她死命拽著他的襯衣領口,滿眼是淚的說:「紀時景,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此時的餘生一點也不美了,衣衫不整,烏黑鬆軟的頭髮凌亂著,眼睛紅腫如桃羹,臉頰上全是淚痕。她望向他的目光也怯怯懦懦,像是一隻受了傷害的小獸。因為酒精的興奮作用,催發得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完全像個瘋子。

    然而,刻在心頭最為清晰的,卻是一雙噙滿淚水的眸子。

    仿若一汪潭水,深深望進了他眼裡。

    方纔,她還乖巧地牽住他的袖擺,讓他去給她買冰淇淋,聲音那麼軟軟嫩嫩,甜甜糯糯,讓人心都幾乎融化了。那個瞬間,哪怕她是想要世上最珍貴的珠寶,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找來送給她的。

    看著餘生那個樣子,他眉間蹙起藏不住的驚痛,到底是心疼,便將她攬入懷中,說:「不要恨我,對不起。」

    「時景啊……」她又開始哭了,將鼻涕眼淚通通擦拭在他衣襟上,哭道:「時景啊,你還愛我對不對,對不對?」

    「對。我愛你。」他抱緊她,眉心一攢,便將下頷擱在她散發出幽幽酒香的脖頸處,神情中一絲異樣的隱痛,緩緩滑落下去。

    「那你吻我……」她驀然推開他,揚起一張滿眼是淚的小臉,直直湊近他,「你不是還愛著我嗎,為什麼不吻我?為什麼……」

    她睜大水靈靈的杏眼,茫然地看著他,細長白皙的手指緊緊攥住他衣襟,用力之大,幾乎要將他領口的扣子給拽下來。在酒吧曖昧迷離的燈光下,她那一張粉嫩晶瑩的小臉,顯得格外朦朧迷幻,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眸子流轉間,水光瀲灩,盈盈動人。

    他還沒反應過來,她便吻上了他的唇。

    他僵硬了身體。

    然而她的吻冰冰涼涼的,舌頭像一條小蛇,靈活地滑入他嘴裡,卻又青澀得厲害。她不管不顧地吻他,像蜜蜂採蜜一樣,輕輕點點,癢癢麻麻。她臉色微醺,喉嚨裡發出一絲縷嬌柔喘息,他聽得清楚分明,墨色瞳仁微微收縮。唇裡灼熱的感覺一點點蔓延開來,隱隱落下心頭,卻濺起一片滔天大火,滾滾燃燒起來。

    他抱緊她纖細的腰肢,開始回吻她。

    收了回憶,陸司淳抬手撫著唇角,不自覺地笑了笑。沉默半晌之後,他低頭看了看腕表,見時間尚早,便走到高大的書櫃前挑了幾本書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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