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重生之鑒寶學霸

正文 第30章 嚴教授 文 / 杯中小怪

    在親自上手研墨,發現游龍硯的奇妙並不是偶然後,齊老爺子面色紅潤、眼冒精光,彷彿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

    「老頭子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見到如此奇妙之物……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小心翼翼地捧起游龍硯觀賞,齊老爺子又轉頭對林莓稱讚道,「丫頭,你果然是有福之人,天命所歸。先是千金不換的澄心堂紙,再是獨一無二奇妙非常的游龍硯。再過個幾年,還不知道你能找到什麼好東西呢!」

    林莓被齊老爺子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運氣,都是運氣。」

    齊老爺子仔細把玩了一會硯台,又有些疑惑,「這等奇妙之物,不該籍籍無名。我怎從未聽說過?」

    林莓沒接話,這硯台是她從另一方硯台裡弄出來的,誰知道被封存進去多久了?

    齊老爺子想了想,問林莓,「丫頭,你想知道游龍硯的來歷嗎?」

    林莓眨巴眨巴眼,「可以知道嗎?」

    「外公有一個老朋友,在硯台這方面是行家。去問問他,說不定能得到些線索。」齊老爺子雖然很想知道游龍硯的來歷,但硯台是屬於林莓的,老爺子不會代她做決定。

    「那就問問吧!」林莓略微想了想,答應了。

    齊老爺子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又有幾分意味深長道,「放心,外公怎麼跟你拿出去的,就肯定原樣給你帶回來。」

    林莓秒懂齊老爺子的話中話。

    看來,有齊老爺子在前面擋著,她不必擔心有人覬覦游龍硯了。

    齊老爺子那位研究硯台的老朋友——嚴博古老教授,現在不住在京城,而是在前幾年從大學退休後,回到了他南方的老家修身養性、調養身子,日子過得很是閒適。

    而在嚴教授又一個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曬太陽的下午,一通來自京城的電話打擾了這份閒適。

    「老齊,找我何事?」嚴教授是南方人,常年說話都是溫溫柔柔的嗓音,服帖得不像是剛被吵醒午覺的人。

    齊老爺子聲音還帶著幾分興奮,「老嚴,你還在研究硯台嗎?」

    「當然,我可是把資料都搬回來了。」嚴教授退休後,就把他所有和硯台有關的資料,千里迢迢從京城運回了老家,半點都不願丟掉。

    「很好!」齊老爺子略微克制一下自己想和小夥伴炫耀的心情,「我問你,你可聽過一方雕刻著游龍的硯台?雕工還頗有幾分陸子岡的風範。」

    「雕刻著游龍的硯台?現代還是古代的?」龍在古代是帝王的象徵,敢往硯台上雕龍,多半是現代的雕刻師,沒那麼多忌諱。不過若是古硯台,那恐怕是為皇家所造。

    齊老爺子雖然擅長書畫,又是書香門第出生,但他委實不擅長鑒賞硯台。自然看不出年代,若不是游龍硯的奇妙之處,他估計也會將這方硯台等閒視之。

    「老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怎麼看的出來?」

    「那除了刻著游龍外,還有什麼特別之處讓你特意打電話給我?」嚴教授知道齊景遷不是無聊之人,打電話來咨詢,便說明這方硯台肯定有不一般處。

    齊老爺子頗有幾分炫耀道,「在研墨時,硯池裡又出現了一條游龍,由墨汁組成身體,追著墨錠游動,你說夠不夠不一般?」

    「老齊,你在消遣我嗎?」嚴教授研究了一輩子的古硯台,自己也收集了兩百多方古硯台,囊括漢、唐、宋、元、明、清等各個年代,卻從未見過甚至聽聞這種奇妙的硯台。

    齊老爺子神神叨叨道,「我還會騙你?若不是我看不出硯台的來歷,才不讓你知道這事呢!」

    嚴教授此生唯一的愛好就是研究和收集硯台,讓他知道了游龍硯的存在,肯定會和自己死磨硬泡,讓自己割愛給他。

    但這可是我家丫頭發現的寶貝!誰也別想碰!

    齊老爺子掛斷電話,得意地想著:

    游龍硯在丫頭手上,自己還能常常借用一番!

    臨到老年,還收了這麼一個寶貝徒孫……上天待他不薄啊!

    至於遠在南方老家的嚴教授,還拿著電話聽筒思考齊老爺子話語的真實性。

    齊老爺子是有信譽的,但他口中說的事情太離奇……讓人忍不住給真實性打個折扣。

    但如果是真的呢?

    嚴教授的心漸漸火熱起來。

    如果是真的存在如此奇妙的硯台,他卻因為懷疑而錯過……那他到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罷了罷了,就算被騙,也不過是走一趟京城,就當去見見兒子和老朋友,自己也算不得吃虧。

    打定了主意,嚴教授叫來兒子給他請的保姆,「幫我收拾一下行李,我要去我兒子那住幾天。」

    嚴教授的兒子子承父業,現在正在京城大學歷史系當教授,等他再熬些資歷,就能升上院長。

    嚴教授的動作也快,齊老爺子打電話過去的第二天下午,人就來齊家拜訪了。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他兒子嚴鳴。

    嚴教授長得很瘦,穿著正裝戴著眼鏡,一派儒的學者風範。再看他兒子嚴鳴,同樣都是搞學問的,他則胖胖得像個彌勒佛,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肉將眼睛擠成彎彎的兩道縫,倒是和藹又親切。

    「老嚴

    ,你兒子養得可真好啊!」齊老爺子上次見嚴鳴都是大半年前了,沒想到半年沒見,居然長胖了這麼多。剛才若不是嚴鳴喊老嚴爸爸,齊老爺子都認不出他。

    嚴教授顯然也是才知道嚴鳴肉長了這麼多,不滿道,「天天應酬吃酒席,能不胖嗎?有那些功夫,不如多看幾本書!」

    嚴鳴抖著滿臉肉賠笑,內心也有些鬱悶。他也不想天天應酬,也不想長出一身肥肉。但為了院長的位置,不應酬怎麼和人拉關係?嚴教授雖然餘威猶在,但到底是退休了,所謂人走茶涼,院長的位置自己不多努力一把,指不定落誰頭上呢!

    不過,長這一身肥肉,不光自己老爹嫌棄,自己也嫌棄啊!等院長的事情定下後,還是少吃多動減點肥好了。

    「老齊,別說這個不成器的了,我們還是來談談你找我那件事。」嚴教授說得隱晦。

    齊老爺子站起身,「我們去書房說,擇為,幫我招待你嚴叔叔。」

    「是,師父。」幫齊老爺子招待客人這事,齊擇為不是第一次做了。

    這也是老爺子對他的鍛煉和機會,畢竟能來老爺子這裡做客的人,在藝界都不是普通人。得到他們的賞識和尊重,自己才不會永遠是人們口中的「齊老爺子的徒弟」,而是獨一無二的「齊擇為」。

    沒有誰想要永遠做別人的影子,齊擇為正是年輕氣盛、躊躇滿志的時候,想要成為天下第一的中二夢想,還在他心底熊熊燃燒。

    齊老爺子懂這一點,也欣賞這一點,所以他不僅不會阻止,反而還推了齊擇為一把。

    嚴教授跟著齊老爺子到了書房,發現書房裡正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漂亮小姑娘,見他們進來,便馬上站了起來問好。

    嚴教授認真端詳一番,讚歎道,「老齊,這就是你剛收的徒孫?好福氣啊!一看就是個聰明機靈討人喜歡的丫頭!」

    「哪裡哪裡!」齊老爺子得意地擺擺手。

    他最喜別人誇他徒弟。因為徒弟是他收進門的,誇他徒弟就是誇他眼光好,哪能不得意?

    不過,面子上還是要謙虛幾分。

    「這丫頭笨得很,字畫都還沒入門,平時還貪玩,前兩天就跟著班上同學跑海邊玩去了。」

    嚴教授哪能不懂齊老爺子的心思,齊老爺子越是說林莓不爭氣,其實心裡便越是疼愛她。不然,早就被他逐出了師門,那還能坐在這裡讓自己見到。

    所以,嚴教授也是笑笑,從身上拿出一個紅包。

    「來拿著!」嚴教授將紅包遞給林莓,「這是見面禮。」

    那紅包還挺厚,林莓不知該不該接,眼睛飄向齊老爺子。

    齊老爺子懶懶道,「拿著吧,長輩見晚輩都是要給見面禮的。說起來,我還有幾個老朋友你沒見過,改天帶你去收紅包。」

    齊老爺子理直氣壯要去老朋友家要紅包的態度,讓嚴教授會心一笑。

    ——朋友沒變,真好!

    林莓道聲謝,收下了嚴教授的紅包。

    「硯台呢?」送了見面禮後,嚴教授直奔主題,眼睛在書房內環繞一圈,尋找齊老爺子昨日電話裡提到的刻有游龍的硯台。

    「在這呢!」齊老爺子拿出一個精美的木盒,那是他昨天特意找出來裝游龍硯的。「小心點啊!」

    嚴教授沒好氣的瞥一眼齊老爺子,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從盒子裡捧出了那方硯台。

    湊到近處仔細看著,嚴教授邊看邊道:

    「看材質是石硯,石質堅實潤滑、細膩嬌嫩,」嚴教授又敲了敲硯台聽聲,「竹木之聲。根據我的經驗,這是四大名硯之一的端硯。」

    「這條游龍的雕刻手法,的確是仿的陸子岡,有幾分精髓。不過,沒有銘刻……」古硯台收藏和鑒賞可以從質地、工藝、銘、品相、裝飾等方面分析,手上這塊硯台質地、工藝、品相都屬上佳,但沒有銘就等於沒有人使用過這塊硯台。

    歷史上很多人騷客都喜歡在自己的硯台上留下詩詞警句。如果這塊硯台真如齊老爺子所說如此神異,那肯定不會在歷史上籍籍無名,而是早就被打破頭搶起來了。

    畢竟人嗜硯,著名的書法家米芾就曾為了一方喜愛的硯台,趁著為皇帝書寫御屏,皇帝誇他書法好時,厚著臉皮向皇帝討要硯台,皇帝同意後,高興得忘乎所以,拿起硯石就揣進袍袖裡,甚至顧不得弄一身墨汁。

    如果不是古硯,而是現代的作品。那造出這方硯台的人,又怎麼捨得此等奇物落到別人手中呢?靠著這等手藝,肯定會被供成國寶啊!

    嚴教授捧著硯台,回頭看著齊老爺子說:「老齊,我可是特意為此從老家跑來京城,如果你敢騙我……」小心我和你割袍斷義哦!

    齊老爺子擺擺手,「我光說你是不會信的,磨墨吧,磨墨你就懂了。」

    嚴教授半信半疑,不過還是將硯台小心擺到書桌上,拿起小瓷壺往硯台裡加了點清水,最後手持墨錠緩緩抵上了硯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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