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7.187 突變 文 / 奶昔慕絲
「聽到沒有?」他又在她的耳邊詢問。
「知道了。」
墨尋猜想,若是她不答應,他八成會一直問下去,說不定會把她的十根指頭全都咬破。
他要求過的,她也該乖乖的。
她不大友善的語氣,他又怎會聽不出,倒也不打算和她計較,隨手拿起奏折看著醣。
她不想理他,在書案前寫寫畫畫著什麼,很認真地模樣。
他卻沒了心思繼續,探頭過去,看她滿滿的一紙上寫滿了『為什麼』,三個字咼。
本來想不理她,但看她的字越寫越難看,忍不住伸手把筆奪了過來,丟到一旁,「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過來,陪朕說話。」
「你剛才不准我講話的。」墨尋翻個白眼瞪他,「你這人變卦也太快了吧!」
「朕是皇帝,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他咬她的耳朵。
「無賴。」墨尋低咒著。
他被她的表情逗得好笑,靜靜地看著她,取過批改奏折地筆,在她剛那張廢紙上寫下,前緣。
「什麼意思?」墨尋蹙眉,覺得奇怪。
「笨死了。」
連城裔斜提著眼角,拿筆作勢要戳她的額頭,被墨尋躲開,略惱地看他。
「墨錦歡,朕上輩子一定是做足了孽,如今才會栽在你手裡。」他在她的耳根歎息,聲音低低,透著淡淡地無奈和眷眷地寵憐。
若是就像她說的那樣,說話不算話的人,都會變成小狗。
那他,如今已經是了。
「是我做足了孽才對……」墨尋的抗議被他堵在唇邊。
……
門外有輕輕稟報聲,連城裔給她將錦被裹緊,吩咐人進了來。
墨尋撩了下眼皮,隔著珠簾看到是榮叔,神態有些焦急,像是發生了大事一樣。只是看她在這裡,欲言又止。
她把頭蒙在被子裡,聽到連城裔的聲音,「但說無妨。」
「宮婢來報,聿親王昨夜……」榮叔微微哽了一下,「宿在了長公主的房裡。」
「什麼?」
墨尋一個激靈做起來,果然看連城裔的臉色已是陰沉鐵青,如冰霜凝結。
「怎,怎麼回事?」
墨尋朝著榮叔問道,連城裔驀地扭頭瞪她一眼,「躺回去!」
說完,人已飛快奔出了寢宮。
墨尋忙地叫住欲隨他一起離開的榮叔,「榮叔,究竟怎麼回事兒?」
榮叔歎口氣,搖搖頭,只道,「姑娘您還是聽皇上的話,好生歇息吧!」
發生那麼大的事,她還歇息個……
墨尋險些爆粗,再按耐不住,急忙穿上衣衫追出去。
她昨晚才總算讓連城裔稍稍鬆了些口,給了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連城瑾這傢伙搞什麼?
榮叔不是多嘴之人,茲事體大,看他那嚴肅地神情,這事怕剛和連城裔說得已是極隱晦。
墨尋腳步如飛,只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兩個人昨晚就只是單純的守歲而已,沒發生什麼。
……
然而,希望也只是希望,事實卻並非盡如人願。
連城筠素來喜安靜,平日身邊侍奉的也只不過一兩婢女,此刻都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頭伏地低低。
墨尋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兩名暗衛正將衣衫不整的連城瑾往外帶。
「怎麼回事兒?」她著急地攔下人,質問連城瑾。
連城瑾看她一眼,唇角一勾,淡淡地丟出一句,「昨晚高興,喝多了。」
「你……」
墨尋瞠目結舌,暗衛已將連城瑾帶了出去。
她欲往外追,身後傳來連城裔的聲音,「回來!」
聽得出來,怒意正盛。
她乖乖地回來,走到他身邊,看他的臉色實在難看,「你,怎麼樣?」
看她關切地眼神,他的聲音也不由地柔和了些,「朕沒事。你去看三姐吧。」
推門進去,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地酒氣。
珠簾邊,入眼的一幕,卻讓她心口猛地一窒——
「長公主!」
高高的房樑上,懸掛於上的長長白綾,上吊著的人,墨尋忙地反應過來,上前抱起昏死過去的連城筠,嘴裡急急地叫著連城裔的名字。
連城裔聽到聲音飛奔進來,臉色也是一白,飛快出手削斷了懸掛的白綾。
墨尋將人扶到榻上,給她按壓著胸腔,還好時間尚短,連城筠的氣息短促著總算醒了過來。
殿門之外,連城裔負手而立,聲音沉冷,「榮叔,傳令下去,昨晚守宮巡邏……但凡知曉此事的人,全部杖斃。」
「難道皇上要殺的,不該是始作俑者嗎?」連城筠緩緩睜開眼,輕弱似無的聲音,透著一絲諷笑。
&n
bsp;墨尋的心口
微跳——
果然就聽連城裔沉默稍瞬,厲聲道,「將聿親王關進暗房,聽候發落。」
呼吸不禁一窒,他說的是暗房,那地方隸屬天牢,卻是一個特殊的刑房……從來都是關罪無可恕的死刑犯的。連城瑾這次,真的是惹了大麻煩!
天的,他怎麼會如此地糊塗?難道這就是他說的,解決事情的辦法?
墨尋簡直不敢想像,發生了這種事,手握重兵的季凌風那邊……還不得鬧翻天?
連城筠緩緩地闔動下眼簾,閉緊雙眼,緊握凌亂衣擺的手蜷縮著。
墨尋垂眼,看到了她蒼白的臉上,眼角點滴淺淡的淚痕。
一時間,幫連城瑾求情的話,也說不出口。
伸手想要給她擦去那淚痕,卻被連城筠揮手掃了開,「不用你假惺惺!」
她的語氣太過尖利,墨尋一時間愣了下,終究還是尷尬地撤回了手。
「墨錦歡昨晚一整夜都和朕在一起。」連城裔的聲音低沉,墨尋聽得一愣。
他會這樣解釋,說明他是信任她的。
「我知道啊。」
連城筠的聲音和眼神一樣無波,只是牽起的唇角邊諷刺更濃,「可你又知不知道,她和連城瑾是什麼關係?她即使不是同謀,和他也難逃干係!我昨晚去找過你,誰又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要引開你!」
「我沒有……」
墨尋的話哽在喉嚨裡,連城筠搖頭,顯然已將她真正劃到了連城瑾一列。
淚水奪眶而出,她最終還是強忍下,閉上雙眼,「你帶她走,我不想看到她,一眼也不想!」
連城裔吩咐過人,注意連城筠的一舉一動,不准她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墨尋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迎面撞上了一路風馳闖進來的季凌風,神色冷凝,速度太快,險些將她撞翻,好在連城裔及時將她護了過去。
「末將見過皇上。」
季凌風一貫地沉穩,此時卻是異常地焦急,只是簡單一句,不待連城裔給予反應,人已飛奔進了長公主的宮裡。
「筠兒,開門。」
墨尋看到門窗被季凌風大力拍打得震盪,連城裔地眉心微微擰著,亦在看著這一幕。
「筠兒,筠兒?開門出來見我!」
季凌風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聲音越發地焦急和糟糕,「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出來與我見一面,我們把話當面說說清楚。我的心意你瞭解的,你該清楚我不會動搖。」
但是顯然裡面的婢女得了吩咐,沒有一絲動靜。
季凌風忽地住了手,回過頭衝到連城裔跟前,單膝跪地道,「末將請求皇上,請讓末將與長公主即刻完婚。」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墨尋聽得呆愣。
季凌風來得如此焦急,該是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請求成婚……
連城裔垂眼打量他,眸底露出深深地度思。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他隨先皇微服私訪的時候。當時,我就是個淪落街頭,已經餓昏了過去的小乞丐……若不是她請求皇上帶我入宮,我或許,已經曝屍荒野了。」
季凌風的聲音沉而緩,「這麼多年,因著身份,我一直隱忍……先皇當初殺了風濂一家,是我去傳的令。當時,她哭暈在我的懷裡。那一刻,我就立下誓言,將來,我要娶她,要護她一世無憂。」
「我追隨皇上至今,不止是因堇涼是我的妹妹。更重要的,是因為她,我必須要坐上這樣一個可以和她並肩的位置,並且,保護她。……請皇上成全。」
說罷,季凌風深深地叩首,彎下的脊背猶如一道橫陳的橋樑,堅韌有力。
連城裔的神情微悸,露出深深地猶豫。
墨尋微啟的唇,又緩緩閉上。
身後,宮殿的門被從內緩緩打開,連城筠已梳妝整齊。
「皇上,我要與季統領解除婚約。」
墨尋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迎面撞上了一路風馳闖進來的季凌風,神色冷凝,速度太快,險些將她撞翻,好在連城裔及時將她護了過去。
「末將見過皇上。」
季凌風一貫地沉穩,此時卻是異常地焦急,只是簡單一句,不待連城裔給予反應,人已飛奔進了長公主的宮裡。
「筠兒,開門。」
墨尋看到門窗被季凌風大力拍打得震盪,連城裔地眉心微微擰著,亦在看著這一幕。
「筠兒,筠兒?開門出來見我!」
季凌風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聲音越發地焦急和糟糕,「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出來與我見一面,我們把話當面說說清楚。我的心意你瞭解的,你該清楚我不會動搖。」
但是顯然裡面的婢女得了吩咐,沒有一絲動靜。
季凌風忽地住了手,回過頭衝到
連城裔跟前,單膝跪地道,「末將請求皇上
,請讓末將與長公主即刻完婚。」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墨尋聽得呆愣。
季凌風來得如此焦急,該是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請求成婚……
連城裔垂眼打量他,眸底露出深深地度思。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他隨先皇微服私訪的時候。當時,我就是個淪落街頭,已經餓昏了過去的小乞丐……若不是她請求皇上帶我入宮,我或許,已經曝屍荒野了。」
季凌風的聲音沉而緩,「這麼多年,因著身份,我一直隱忍……先皇當初殺了風濂一家,是我去傳的令。當時,她哭暈在我的懷裡。那一刻,我就立下誓言,將來,我要娶她,要護她一世無憂。」
「我追隨皇上至今,不止是因堇涼是我的妹妹。更重要的,是因為她,我必須要坐上這樣一個可以和她並肩的位置,並且,保護她。……請皇上成全。」
說罷,季凌風深深地叩首,彎下的脊背猶如一道橫陳的橋樑,堅韌有力。
連城裔的神情微悸,露出深深地猶豫。
墨尋微啟的唇,又緩緩閉上。
身後,宮殿的門被從內緩緩打開,連城筠已梳妝整齊。
「皇上,我要與季統領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