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4:連第三者都不配 文 / 奶昔慕絲
伸手去砸他,手臂一疼,纏著紗布地手被他捉住。
他溫柔地又吻她的手,眼中儘是心疼,「若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聲音冷淡,卻是堅定。
「他已經死了。」
墨尋咬唇,抽回手,「我們睡吧,明天就出去。妲」
他輕撫她的眉心,再沒說話。
兩個人挨得太近,墨尋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身,他緊跟著靠過來,死皮賴臉地又貼緊她窀。
如此幾次,墨尋終於放棄。
……
一線天,是一道山澗下的秘密世外桃源,距今為止不知形成了幾百年。
這裡的人一直自給自足,與外是完全隔絕的,
接下來地幾天裡,墨尋與連城裔便開始找路,當然最主要的探尋者只有墨尋一個,連城裔只能算是一個護兵,或者說對她美貌地垂涎者,甚至,還故意給她拖後腿。
不過,這一線天的出口,她還真找不到。
兩人划船順著山澗飄了很遠,依然一無所獲。爬上山頭去看,除了一望無際的海洋,什麼都沒有。
那會是通往月城的霧海麼?
若是,該怎麼出去。
豆子般地水珠急簌,掉在臉上冰冰涼,墨尋一驚,下雨了嗎?
連城裔的笑聲從高高地樹上傳了來,爽朗興奮,像是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墨尋氣呼呼地抬頭,瞪他,他卻又開始晃樹。
雨點再次砸落!
「神經病,你給我下來!」墨尋遮著額頭,朝他吼。
他抿唇一笑,腳下一滑,從樹上跌落——
「喂!」
墨尋撲過去,伸手接住他。
「多謝夫人。」
他雙手摟住她的脖子,在她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穆公子與夫人還真是恩愛呢!」
鍾晴在一幫姑娘們的簇擁下姍姍而來,笑得促狹,「不過穆夫人,看著柔柔弱弱地,力氣卻不小哦!穆公子還要夫人抱呢!」
墨尋被她說得臉上微赦,再看連城裔還心安理得地任她抱著。
渾身一個激靈,把他丟出去。
這劇情是不是反了?她才是女人哎!
連城裔翩然站好,也不惱,只笑看著她,眼裡滿滿地寵溺。
這傢伙!
怎麼去掉連城裔的身份之後,他的臉皮會變那麼厚?以前地那股冷酷勁兒都給摔掉了嗎?!
墨尋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轉身便走。
「穆夫人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氣太差啊!」
「是啊,是啊。穆公子脾氣那麼好,都被她欺負哎!」
身後地竊竊私語傳入耳朵。
墨尋吸氣,吐氣——
回頭,朝連城裔勾了勾指頭,「夫君,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回家吧。」
她唇角微勾,笑得嫵媚,點點陽光灑在精緻地臉上,連頭頂的桃花都失了色,顰笑間輕易攝人心魂。
連城裔幾乎是一路如風,朝她飛奔而去。
走至無人處,墨尋重新板起了臉,「你站在這裡,不許動。我去那邊看看!」
「我和你一起……」
「不許動。」墨尋再一次做出河東獅吼地樣子。
連城裔一愣,乖乖點頭。
看他敢怒不敢言地神色,墨尋只覺得解氣——
不過,這樣的連城裔比以往多了些人情味兒……好玩多了。
……
茂密地樹林,花香瀰漫。
一切美得讓人心曠神怡,墨尋的尖叫聲起得很是突兀——
那一刻,山石好似都在跟著晃動。
失色花容盯著那發出茲茲聲音地軟骨動物,踉蹌地後退再後退。
不能怪她誇張,墨尋生平有三怕:一高,二酒,三就是這種滑膩的讓人看了就渾身噁心的東西——
連城裔來得飛快,將那蛇直接挑開,把她緊護在懷裡。
「你怎麼來那麼快?」
他的臉色很白,神色凝重,就像回到了從前一樣,墨尋剛剛驚跳的心臟一時間還沒能緩過神來。
他不說話,只抱緊她。
墨尋垂下地眼睛,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臂在抖。
心口一疼。
他是真得在緊張她……緊張得要命。
「墨墨,以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好不好?」
他的話雖是在和她商量,語氣卻是那樣地不容推卻。
墨尋心頭一哽,「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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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在他深如清潭般濯亮地眼神注視下,墨尋搖頭,「不好。」
她的聲音很啞。
他的眼神一下黯淡下來,卻仍然在盯著她。
卻被他狠狠攔住,扳住了肩,「為什麼不好?」
他問得是那樣地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因為,我不是你的夫人。也不是你心裡掛念的女子!你有你的夫人,你有你真正喜歡的人!那個人不是我!」
她說著,從他的懷裡翻出那絹帕,「這上面的字你還記得嗎?我見你偷偷看過一次呢!你當時問我,這是我繡的嗎?我沒有答你,現在我告訴你,不是我。這是你真正愛的那個女人給你繡的,你們有十多年的感情,十分恩愛。我,不過是個第三者!」
她字字頓頓,凝著他的眼睛,「不,我連第三者都不是,我甚至都沒有走入過你們中間!我只是個外人!在你眼裡還有幾分姿色的一個外人而已!」
「我不信!」
他的眼睛絲絲血紅,聲音啞戾,將她狠狠扣在胸口,「你在騙我!因為……你討厭我。」
這幾日,他能夠感受得到,她其實很排斥他。
「你為什麼會討厭我?」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像是喃喃,「我又為什麼會覺得……你對我來說,那麼重要……」
墨尋闔動眼簾,有輕盈地水珠模糊了雙眼,在臉頰上滑過,掉落在他的衣衫上。
「我是忘了一些事,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心。」
他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來自於他的炙熱洶湧,「我能感覺的到,這裡面裝得……真的是你。」
他喉間微哽,「在你沒有醒過來的時候,我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我知道……你的名字。你不叫墨尋,你叫……墨錦歡。對不對?」
墨尋咬唇,凝著他,眼底有細微地波瀾。
「這是我唯一記得的,一個名字。」
他神色微怔,聲音也好似感染了那份飄渺,「如果她對我來說,真得一點都不重要,如果她只是個外人……那,我為什麼要記得她?只記得她。」
她的唇瓣潤出一絲血跡,齒邊染上鮮紅。
他粗糲的大掌在她的唇角,小心翼翼地抹過,「別討厭我,好不好?別那麼狠心……我或許是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我知道……我會好好待你,再不讓你難過……」
唇邊溫濕,他的唇吻過來,為她允去那些鹹澀。
「墨墨……」
他又叫她的名字,深情款款。
攥在她指尖地繡帕快要嵌進了肉裡,連帶著整個心臟生疼——
「不。」
墨尋將他一把推開,猛地跑掉。
連城裔,你知不知道,你如今是做了皇帝的人,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戲言。你這麼認真,我怕我也會傻傻地當了真……
待你回去,或是恢復了記憶,
又能怎麼樣?
我不想再做你所說的那個蠢女人了。
一點兒都不想。
……
窗子外的月亮升起,中天,又西斜。
墨尋始終沒有睡意。
他還沒有回來。
會去哪裡了?還在那兒嗎?還是跑去哪裡了?
他如今那個樣子……什麼都不記得。
人也有些木訥,會不會是不認識回來的路了?
心像是被放在滾石下碾磨了千百次,墨尋終於放棄掙扎,起身去尋人。
沒有在原來那個地方找到他,一顆心更是變得焦躁起來——
他會去了哪裡呢?
……
溪流岸邊,驀地瞧見一個人影佇立。
這背影……
是鍾晴?
「鍾姑娘,深夜賞溪,好興!」
墨尋走過去,想著向她或許能夠打聽到連城裔的下落。
她緩緩回頭,一笑,「這種地方有什麼好欣賞的,我是在等墨姑娘你。」
「你究竟是誰!」
她的語氣有些不尋常,而且她沒有稱她穆夫人,而誰叫她墨姑娘,這聲音也有幾分熟悉——
墨尋凝她,腦海裡有一個可能閃過,卻被她立即否定。
不是,希望不是……
可自稱鍾晴的女人卻是長袖一拂,露出一張熟悉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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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奉上~明天見~